《腐草为萤》栀栀桃桃盐奶盖

28、026

　　不出所料，重点班选拔考试的试题非常难，特别是数学。出考场时人人都是灰头土脸，不少人嚷嚷着“重点班不想要我的话可以直说不必这样为难我”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好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考完了就是暑假。
　　——即将出发面对真正的大考的学生们不这么想。
　　今年数学竞赛初赛时间是8月中旬。鹿晗、吴世勋、沈喻、陆川瑶四个人和南纶中学另外几个学生在7月末一同出发，在竞赛开始之前去参加学校特意安排的培训。
　　这几个人出发的前一个晚上，温酒、张艺兴、赵婉青和朴灿烈赶来为他们饯行。
　　“我记得开学时听老纪讲过，这是第一次有文科班的学生去数学竞赛。”赵婉青往火锅里下了第一批绿意盎然的蔬菜，一边说着，“高一的时候学校为了文科重点班能多点儿尖子生忽悠了好一阵子，你俩是那时候被忽悠来的吗？”
　　“我不是，瑶瑶算是。”回答的是沈喻，“我本来就不打算学理，我不喜欢学物理化学生物。”
　　理由充分，在场所有人一时间无法反驳。
　　“说到这个。”陆川瑶慢悠悠地开了口，“当时我俩回到班里没几天就碰上第一次周测，我记得酒酒当时政治和历史都拿了第一，班里唯一上了九十分的。那时候我连酒酒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觉得你是个算命的。”
　　“真是搞笑，我要是会算命，我干吗还要这么苦哈哈地去高考，摆个摊给人算命不好吗。在座各位可都是学过马哲的，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哈。”温酒的回答引得众人纷纷笑起来，“再说了，在咱们这个班里什么好都没意义，只有数学好的学生才能被老纪正眼看上两眼。”
　　这倒是大实话。
　　“你们班最近也开始模仿纪方成的魔鬼行为了吗？”温酒说着，转头问朴灿烈，“我前段时间听陈末说她要放弃重点班选拔考试，说压力太大受不了。”
　　“对，我跟她一个考场，她考语文时作文都没写。”朴灿烈应道，“从小高考之后她的状态就挺不好的……高一的时候还是她来怂恿我报考重点班的呢。”
　　“当时也没想到进来之后是这样吧。”一个高中里数学平均分最高的竟然是文科班，说出去都没几个人敢信，“话说回来，宋宋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家太远，她爸不让她这么晚出门。”这问题太现实，朴灿烈听了也要叹气，“现在又不敢和家长说‘男朋友送我’，那不是等着被分手吗。”
　　“算了，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种问题啊。”在座好几个人听了都感到十分扎心，张艺兴作为代表出言打断：“今天的主题不是饯行吗？不应该一起干一杯祝诸位取得好成绩吗？”
　　桌上围坐的所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举起杯子：“加油！”

　　考虑到次日要出发的几个人一大早就要出发，这个小小的聚会并没有拖到太晚。温酒进了小区，还没走到自家楼下，就在花园里看见两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金钟仁跟顾盛君。
　　她停下脚步，正犹豫自己是否应当为了不做电灯泡绕路而行，没想到顾盛君先看见了她，朝她挥了挥手。
　　温酒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晚上好啊。”
　　这才发觉金钟仁神色与往日不同。她犹豫了两秒钟，试探着问出了口：“你也是去数学竞赛吗？”
　　金钟仁看着她，点了点头。
　　“快走吧你，你明天不是还早起吗。”顾盛君说着就撵走了金钟仁，又重新转向温酒：“刚刚赵婉青还微信跟我说你们给鹿晗他们送行呢。怎么样？他们状态都还好？”
　　“看起来都挺正常。”两个人说着往回走，“我们没怎么说这个……人家要考试我们紧张兮兮的，感觉会影响人家情绪。”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跟钟仁说了几句，以后高考完了要一起出去玩什么的。”顾盛君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结果那家伙比我畅想得还起劲，要不是你来了，他恐怕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温酒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晚临睡前，鹿晗接到了他一直在等的电话。
　　同一个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和面对面很不同。温酒没有说很多话，只是告诉他，独自在外的日子照顾好自己，三餐要按时吃，不要敷衍自己的身体。她说话并不絮叨，语声清晰，语气平淡，很日常，也很温柔。
　　“你不跟我说加油吗？”听到最后觉得她都要挂电话了，鹿晗终于没忍住，还是问了她。
　　电话另一端的女孩笑了：“鹿晗，不管我对你说不说加油，你都会尽全力的，对不对？”
　　“对。”
　　“那我只需要对你说，无论结果好或是不好，我都为你骄傲。”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