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158、第一百五十六章

　　等走出一段距离，再也看不见波风水门父子，宇智波鼬这才移动脚步，出现在街道末端。
　　当佐助走过拐角，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刻惊喜地扑了过去：“哥哥！”
　　宇智波鼬伸手接住弟弟，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一色扬羽身上。
　　像往常一样，扬羽嘴角微扬，仿佛正在微笑。
　　但实际上，并无笑意。
　　“你怎么才回来呀！”佐助把脸在哥哥的怀里蹭来蹭去。“下次不要这么久才回来好不好？”
　　宇智波鼬低下头，摸了摸他的发顶：“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哎呀，反正我不要这样子啦。”佐助转头问一色扬羽：“扬羽，扬羽，该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让你哥转业。”一色扬羽张口就来。“比如，到警务部队任职，这种。”
　　对佐助来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所以他摇着鼬的手：“父亲母亲都在警务部队，为什么哥哥不在？”
　　宇智波鼬无奈地看了扬羽一眼，反问佐助：“佐助，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话？”
　　“你长大以后要当什么来着？”
　　“接替父亲成为警务部部长。”
　　“就是这个。”宇智波鼬竖起一根手指。“如果我也加入警务部队，那以后当警务部部长的，不就是我了吗？”
　　佐助能竞争过鼬吗？
　　明显不可能的嘛，佐助自己也不认为自己会赢。
　　没办法，哥哥太强了。就算等他长大了能追上现在的哥哥，想必那时候的哥哥已经变得更强了呢。
　　于是佐助考虑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如果是哥哥的话，警务部部长让给你做也没关系。”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谢谢，但我不想做。”
　　“为什么不想？”
　　因为他不喜欢警务部队。
　　但这种话不能对佐助说出口，所以：
　　“因为我比较喜欢暗部。”
　　“唉，暗部哪里好？”
　　又是个不能详述的话题呢。
　　宇智波鼬找个了理由：“好在能接近四代目火影大人。”
　　佐助这下没话说了，他也很崇拜波风水门来着。
　　“行吧。”他嘟囔着，“四代目大人是很帅啦……就是鸣人太讨厌了！”
　　“鸣人哪里讨厌？”
　　佐助脸色微微一红，然后迅速找到借口，大肆抱怨：“他好吵，上课捣乱，还老是输了不认账！”
　　“那你有交到鸣人以外的朋友吗？”
　　当然没有。
　　佐助抱着双臂，从鼻子里哼哼：“我才不要跟那些笨蛋交朋友！”
　　倒是没有否认和鸣人的朋友关系呢。
　　他作为宇智波一族族长次子、四代目火影之子的对照组，对朋友其实没什么特别的需求。
　　那他会感到寂寞吗？
　　完全不会！
　　在学校和鸣人打打闹闹，还被女生们众星捧月；在校外忙于和哥哥相处，哥哥没空还可以找扬羽陪玩。
　　像这样，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才不会想东想西，自寻烦恼。
　　如此，无忧无虑。
　　宇智波鼬却截然相反。
　　他忧心忡忡，心不在焉。
　　一路上经过的街道、遇见的人，都和过去一样，丝毫没变。
　　但他个人的天地，却仿佛和整个世界分离开来，恍若徘徊阳世的孤鬼。
　　像是恐惧光，他挣扎着想要逃进阴影里……
　　却被一色扬羽强硬地揪住了尾巴。
　　……明明是那么柔软的一个人。
　　“今晚我要去你们家。”扬羽不容拒绝地宣布。“鼬，不许突然冒出什么临时任务哦。”
　　佐助不明所以：“哥哥可以不做临时任务？”
　　“当然。”一色扬羽意味深长，“因为我给他发的任务优先级别更高。”
　　宇智波鼬：“……”
　　他还真想过要提前逃跑。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扬羽。
　　他以为自己能藏好心情，但事到临头才发现，所有的伪装和掩饰，在这双清透的浅紫瞳仁中，都做不得数。
　　那些从鸟之国无功而返的族人们也一样。
　　“大家，我又来打扰了。”
　　一色扬羽顶着宇智波们或知情、或不知情的眼神，再次走进了宇智波族地。
　　“今天真是吓到我了……”他环顾四周，所有接触到他视线的宇智波都目光闪烁，“希望你们没有被吓到。”
　　知晓面具男存在的宇智波稻火和宇智波鼬交换了一下眼神。
　　佐助拉了拉一色扬羽的衣摆：“什么事吓人？”
　　一色扬羽弯下腰，捏了捏他的脸：“刚才，有狼跑进了羊圈哦。”
　　佐助：“……扬羽，你还不如直接说，这是秘密。”
　　他已经能听懂一些话外音了好吧。
　　一色扬羽便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对，是企业秘密。”
　　“企业”又是什么鬼啦！
　　“无论如何，欢迎。”宇智波稻火干巴巴地说出口。“祝您心情愉快。”
　　居然连敬语都冒出来了，看来是真的很心虚。
　　只是，毫无用处。
　　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些人，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坦诚相待。
　　“哦呀，扬羽，你怎么来了？”宇智波美琴掩口微讶，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我还以为，四代目大人会紧张得把你关起来呢。”
　　“怎么会，我这么强。”一色扬羽笑眯眯地回答。“不过是区区入侵者而已，我已经把他给打跑了。”
　　宇智波美琴眯起眼睛：“哇，你好厉害啊。”
　　“多谢夸奖。咦，富岳叔叔不在家？”
　　“当然，发生了这种事，高层得聚起来开会才行。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和四代目大人吵架呢。”
　　“不应该吵起来的。坏的是那个入侵者。”
　　“是啊，你说得对。”
　　宇智波美琴口风滴水不漏，完全不打算和一色扬羽讨论面具男的事情。宇智波鼬也略知一二，唯有佐助被蒙在鼓里，听了半天还是稀里糊涂的。
　　他只听懂了“扬羽赶走了入侵者”这个概念，并一厢情愿地认为，能被扬羽赶走的入侵者一定水平不怎么样，所以没关系，不必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今天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没什么大不同。
　　一样的用晚餐。一样的写作业。一样的忍术练习。一样的早早洗脸睡觉。
　　而对一色扬羽来说，面具男就那样，宇智波一族其实也无所谓，反正天塌下来有水门老师顶着，轮不到他来多管闲事。
　　唯有鼬的事情，不可轻乎。
　　就像旗木卡卡西说过的那样：
　　猫主子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铲屎官可是会很焦虑的。
　　“那么，既然佐助已经睡下了……”
　　一色扬羽关上佐助房间的拉门，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然后回过头，正色看宇智波鼬：“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宇智波鼬脸色微沉，张了张口，到底没有出声拒绝。
　　于是扬羽又走到另一边的房间，对里面的宇智波美琴开口：“美琴姐，不许偷听哦。”
　　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美琴：“当然。”
　　一色扬羽就道了谢，还用金刚封锁做了个临时的隔音结界。
　　等一下，金刚封锁？！
　　宇智波鼬本来沉重的心情被搞得乱七八糟：“扬羽，你、你怎么用了金刚封锁？！”
　　一色扬羽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很方便呀。”
　　“但这样会浪费很多查克拉的吧？”
　　“没关系，九尾会帮我的。”
　　“你每次用九尾查克拉，不是会很痛的吗？”
　　“比起收益，那不算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这种事情怎样都好。”一色扬羽打断他的话。“我是觉得，你不对劲。”
　　宇智波鼬哑然。
　　“这次这么久没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
　　“我问过卡卡西前辈了，你这段时间，执行的并不是暗部的任务。”
　　“……”
　　“那你执行的是哪里的任务？”
　　“……”
　　“宇智波一族的任务，还是，根？”
　　宇智波鼬攫紧了拳头。
　　“这些都是机密事项。”他避开一色扬羽的视线。“你没必要知道。”
　　“不，是必要的。”一色扬羽理直气壮。“这样会让我担心你。”
　　“……”
　　“不要用忍者条例来敷衍我。”一色扬羽歪了歪头，一缕发丝垂落胸前。“你知道，我从不在乎违规，也没有人会追究我违规。”
　　宇智波鼬只道：“我不一样。”
　　“借口。”一色扬羽第一次对他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
　　宇智波鼬虚弱地回应。
　　“那就告诉我吧，那些秘密。”不知不觉间，一色扬羽的脸离得很近，近到他感到难以抗拒。“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宇智波鼬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一切的一切和盘托出。
　　但是不可以。
　　他下意识用舌尖抵住上颚，感觉到密密麻麻的咒印堵住了喉咙，将所有想说的话吞没殆尽。
　　因此，扬羽只得到了一个字：“不。”
　　一色扬羽：“……”
　　他鼓起腮帮子，撞了一下宇智波鼬的脑门：“你太固执了！”
　　宇智波鼬一手捂住额头，一手托住一色扬羽下坠的脑袋，抱在怀里：“说得好像你不固执一样。”
　　一色扬羽干脆翻过身，躺在他的膝盖上：“就算真相是宇智波一族想要政变也没关系，我保证不会告诉水门老师。”
　　宇智波鼬：“……这种事应该告诉四代目大人的吧？”
　　“告不告诉都没差啦，这几年对宇智波一族的监视又不是假的。”
　　有谁不知道宇智波一族不安分呢？
　　只有那些天真懵懂孩童和浑浑噩噩的平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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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鎏? ，谢谢爱你么么哒～
ps没谈完。接下来的对话实在有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