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姐姐来了》泽泽居

15、第 15 章

　　不得不说，在开庭前的这段时间里，警方尽职尽责的守护让书雁安全无虞，不管是物理意义上的见面还是虚拟世界的接触，张超杰和他的亲朋好友们都根本无法靠近她给她添堵。

　　没有苍蝇恼人的嗡鸣，刘望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也是在书雁的开导下，她终于变得不那么阴郁了。

　　可随着开庭的日子临近，刘望又变得愈发紧张不安起来，审判将在报警发生地进行，刘望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对当地的法律更是知之甚少，从警察那边也打听不到更多的案件处理信息，这让她有些焦躁不安，担心自己会由于缺少经验而在审判中处于不利的地位。

　　这几天她和书雁研究了很多庭审案例，也对此地的法律制度有了一些了解。
　　与国内的审判制度不同，这里采取陪审制，对于证据不够充足的性骚扰类案件来说，陪审员们的态度和看法将直接影响到最终的审判结果。

　　而陪审员是从公民中随机抽取的，了解到这一点后，书雁对这次审判还是抱着比较积极的态度。

　　一般来说，正常人都对于咸猪手深恶痛绝，在感情立场上，大家都会倾向于站在受害者这边。

　　因此只要能说服众人相信张超杰在说谎，那么书雁就有把握迎来一个满意的结果。

　　开庭那天，书雁在法警的带领下来到了现场，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旁听席上满满当当坐着各路媒体和普通市民。看得出来，社会舆论对这次事件给予了高度关注，很多报社都准备在庭审之后搞一个专题报道，然后再扩大讨论范围，聚焦日常生活中的隐性性骚扰案件。

　　在法庭上，书雁再一次看到了张超杰，与那天在机场的嚣张跋扈不同，张超杰明显憔悴了很多，他的两腮凹陷，眼神黯淡无光，可在两人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他的眼中明显闪过了充满怨恨的阴鸷。

　　这次审判的结果对张超杰来说至关重要，或者说决定着他一生的走向也不为过，他拿着绿卡在外国工作，移民政策、种族歧视等等因素都会对他的事业产生影响，可它们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刑事案件的案底更具有毁灭性。

　　对于他来说，如果结果更糟糕一点——他需要服刑的话，那么不仅是丢掉工作那么简单，张超杰甚至有可能面临着被遣返的命运。

　　寒窗苦读十余载，张超杰无法接受自己的锦绣前程就这样付之一炬，因此他孤注一掷，拼上一切也要赢下这场官司。

　　张超杰的家人不惜斥重金聘请了一位业务水平十分优秀的代理律师，那位律师抓住刘望没有直接证据这一点狂轰乱炸，甚至请来了一位同航班的旅客作为证人。

　　律师：“请问您当时坐在什么位置上？”

　　证人：“我坐在他们两人的旁边，中间隔着一个过道。”

　　律师：“也就是说您是和他们二人同一排？”

　　证人：“是。”

　　律师：“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您所在的位置是整个飞机上最能够看清他们二人的位置。”

　　证人：“呃......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能看见他们二人就是了。”

　　律师：“好的，那么我想请问您是否看到张先生的手放在刘女士的腿上了呢？”

　　听到这里，另一边的书雁抿唇不言，法庭秩序不容侵犯，她不能打断对方的问话，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这位律师的措辞非常值得推敲，他没有使用“张先生摸了刘女士”这样明显带有主观故意的描述，而是用了“张先生的手放在刘女士的腿上”的措辞，表面看起来非常客观，但实则于无形中将他的当事人置于一个被动无自觉的处境上，

　　他使用这样的话术就是想尽力挽救张超杰在陪审员心中的印象，而且无论证人如何回答，他都进可攻退可守。

　　证人：“我没有看到。”

　　证人回答的如此干脆，以致全场哗然，旁听席上一些先前还为刘望感到义愤填膺的人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法庭上，证人说谎将涉嫌伪证罪，没有人会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承担这样的风险。

　　听到他如此利落的回答，人们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果飞机上同排的旅客都没有看到事发过程，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原告的指控在事实基础上存疑呢？

　　律师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重磅炸弹。

　　“我的当事人是一名勤勤恳恳的年轻人，从小就品学兼优，凭借奖学金在异国他乡攻读下了xx专业的学位，同学、朋友以及工作中的同事对他的人品都是赞不绝口，在这里，我将引用一段当事人直属上司的评价，‘他是个内敛的绅士，虽然不善言谈，但是人品正直善良，是一名值得信赖的员工以及合作伙伴。’ 除此之外，我的当事人于在校期间曾经活跃于很多公益团体，由此可见，他是一名具有社会责任感的青年才俊，即使是在面对刘女士的指控时，我的当事人也在第一时间为自己的不察致歉。”

　　“他太疲惫了，在飞机上陷入了睡眠，被刘女士的呼喊声惊醒后，我的当事人在懵怔状态下被告知自己‘摸’了对方，可是没有人看见他摸了，当事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摸了，于是他便以为是自己睡着后手滑落到了刘女士那边......”

　　律师转过身子，向刘望发起了提问。

　　“请问您为什么断定我的当事人是有意为之呢？”

　　书雁：“因为他的动作很明显不是无意触碰，而且持续时间很长，在我醒来之后还在继续。”

　　“也就是说除您之外没有人可以证明不是无意触碰，那么我想请问您之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呢？”

　　书雁：“你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与本案有关系么？”

　　“请原谅我的唐突，因为我在资料中了解到您曾经有过一段在酒吧兼职的经历，也许在那样复杂环境中的经验对您在本案中的判断产生了影响......”

　　书雁：“你的说法根本逻辑不通，我在酒吧里兼职的经历与本案没有关联，并且我合理怀疑你故意点出张先生的学历背景以及我的兼职经历就是为了暗示些什么。这些都不是证据，我认为法庭上要用证据说话，您是一名资深的律师，难道就是靠着虚无缥缈的东西为当事人辩护的吗？”

　　旁听席上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那些在不自觉中被律师带着思路走的人又转过头来反思他的话究竟有几分在理，一时之间，人群中分化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大法官无奈维持秩序，原告被告双方又你来我往激烈辩论了几轮，可惜到最后陪审团也无法作出决定，只能延期再审。

　　事态的发展对刘望不太有利，书雁陷入了沉默。虽然这一次陪审团没有做出张超杰无罪的判断，但是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因为舆论已经开始转向，她不得不承认，律师的那些把戏成功让一部分人开始对刘望的动机心存质疑，而那些走出法院大门的媒体明天又会写出什么样的报道也是个未知数。

　　本案原本就是舆论讨论的热点话题，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站在张超杰的立场上为他辩护，而刘望这边没有直接证据，很容易被有心人塑造成“碰瓷”的典型案例。

　　回到旅馆后，书雁又打开电脑开始查找资料，她不相信没有办法能让张超杰伏法，这人吃相太难看，如果这次被他侥幸逃脱，那么下次他肯定会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

　　就在书雁焦灼之际，门口传来一声铃响。

　　“叮咚——”

　　书雁起身开门，出乎意料的发现门外站着的竟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林羽。

　　林羽是张超杰的女朋友，在事发之后也一直坚定地站在张超杰那边，她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有什么事吗？”

　　书雁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人，林羽的眼睛有点肿，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些许红血丝，她有些支支吾吾，片刻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终于开口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林羽的声音有些沙哑，她随即闭上了眼睛，神情痛苦，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

　　“我在我男朋......张超杰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没想到......”，林羽喉头哽咽，似乎是不齿于说得太详细。

　　“下次......下次开庭的时候，我会亲自去作证，证明他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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