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难为[综武侠红楼]》隔壁小楼

25、第025章

　　第025章

　　上章说到单氏被娘家嫂子煽动，生了后悔之心，被花母接到扬州花宅，也不知道被花母如何许诺，就依了花母，在花家小住。

　　人到了花家，李寻欢一时之间没了后顾之忧，一颗心都扑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

　　他和珂儿能和黛玉相处的日子，不多了。

　　黛玉自己也心知这一点，她自己跟贾雨村求了情，每日上午陪着弟弟识文断字，待李寻欢早早从衙门回来，就和林珂腻在父亲的书房里。

　　父女都珍惜着这段越来越短的相处时光，唯有林珂这尊小玉人儿不知发生在他周遭的一切，眼里只有父亲和姐姐。

　　而在京城的太上皇已经收到了李寻欢寄出去的第二本奏折，也就是他对如何追回那50万两银子的内帑和课税的一些想法，当然也有人人乐意看到的打小报告的内容。

　　李寻欢在奏折里可是没写安靖贤什么好话。

　　这折子不像第一本迅速被内阁送到了御前，而是在内阁中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阁老却认为李寻欢此举是坏了规矩，若天下官员都不遵照规矩行事，这天下还有规矩可言？朝廷要如何约束百官？

　　内阁的阁老却认可，认为若是能暂时追回这些银子和课税，许他一回又何妨？

　　双方争辩不休，以至于太上皇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太上皇如今奉行政宽事省，只差学老庄无为而治，哪里会主动理会？自然是先束之高阁，等内阁争论出个结果，他再批了折子。

　　只是让太上皇没想到的是，没等内阁争论出个结果，李寻欢的第三封奏折就到了京城。

　　这下内阁哗然一片！

　　因为他们还没讨论结束，没等到太上皇和皇帝批红，回复准与不准，李寻欢就把事情办完了。

　　这折子里既没有邀功，也没有请罪，平平淡淡却认认真真参了安靖贤，只是这次是告他管理不当，整个两淮盐官皆是人浮于事之辈，效率低下。

　　这一本折子算是把自己彻底和其他盐官划清了界限，彻底脱离了“盐官集体”，整个朝廷都知道林如海成了那个出淤泥于不染的白莲花！

　　虽然这朵白莲花一点都不规矩！

　　当下就有忠恒亲王一系的官员参了李寻欢一本！

　　如擅专孤行，罔故法规等，细细罗列了他十八条罪状！

　　这一下就彻底闹大了！也让太上皇那个烦啊！

　　朕说了什么？

　　朕说要政宽事省！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这是都不给朕省心啊！

　　太上皇也烦了，他决定把这事儿料理料理，否则日后天天听朝臣吵架，哪还有点有为之君的样子？

　　太上皇的解决方案简单粗暴，他直接找了个借口先将忠恒亲王训斥一通，责令其在家闭门悔过，引得整个忠恒亲王一系都跟着缩进了龟壳。

　　接着赏了戴舟，此举可以说是一举安抚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前太子一系的盐商的心。

　　太上皇也自问对得起戴家，也算是对的起自己巡视江南时那些盐商捐输的银子了。

　　可太上皇气不过啊！

　　他接着把李寻欢批了一顿，原因无他——

　　朕知道你能干，但你能干也不是你给朕捅娄子的理由！给朕冷静自省！

　　太上皇接着把整个两淮盐政都给申饬一通，责令安靖贤乃至整个转运司有错立改，更是警告他们，若是再人浮于事，不干正事，就直接一撸到底，多的是想接这个位置的人。

　　李寻欢连上了三本，看上去只落一个痛批，何其委屈？

　　可满朝文武心里明镜儿一样，都知道这位出身勋贵的探花郎可谓一战成名，整个御史台都跟着与有荣焉，觉得李寻欢有个兰台寺大夫的样儿，没给御史台丢人！

　　太上皇雷霆大怒后雷厉风行地三板斧还要迟一些日子才能到扬州，可在京城里的荣宁二府却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贾政如今是贾家唯一能上朝的爷们，在跟母亲回禀后，这贾母没想到女婿居然搞出来这样大的阵仗，一时间唯有苦笑。

　　见母亲这番，贾政不禁道：“母亲莫忧，妹夫想来无碍。儿子听户部尚书对他赞誉有加，还有几位阁老也很是维护他……”

　　贾母摆摆手，看着这个最心爱的儿子道：“我在想，我们放在甄家的银子，是该拿回来了。”

　　贾政睁圆了眼睛。

　　贾母道：“一边是几辈子的老亲，一边可是元春啊。”

　　贾政还有些懵然，不懂这怎么和女儿又有了关系。

　　这贾母见状就知道儿子的脑子里面就是没有这些弦，不得不掰开了跟他解释，“元春当年可不是冲着陛下府里去的，当初咱银子也送到了他们府里，可甄太贵妃没把事情办成，这银子也就放在那儿，我也没讨。”

　　“现在不同往日了，咱元春阴差阳错，有了大福气！虽说皇后在的时候这后宫都是甄太贵妃掌管凤印，掌管六宫，可咱元春若是和她亲近，保准先失了宠！”

　　贾政的脑子就算是再不通，现在还有什么不通的？

　　这甄太贵妃代表的是太上皇，他女儿元春那是新皇的人，若是新皇知道自己床侧的女人和甄家过于亲近……

　　贾母断然道：“事情不能再拖了，可是你妹夫在江南闹了这一出后，直接要回来恐怕也有几分不妥。且我看甄家烈火烹油地，怕是也有个别的打算……”

　　贾政闻言立刻有些紧张之色，干巴巴问母亲道：“要不，和隔壁的敬大哥商量商量？”

　　贾母听到这名字就恼了，“他现在沉迷炼丹，还有个什么指望？”

　　这边母子商量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好一口气将银子全讨回来，彻底断了情面，还是找个借口，先支取部分回来才妥当。

　　商量好了最难取舍的部分，其他的贾母就有自己的计较，问儿子，“你妹夫的事，你也少掺和。他如何想我是不知，我只知他不怕死，敢折腾，我们家是万万不能行差就错一步的。”

　　贾政用力点点头。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贾母犯了愁，送银子的时候倒也没觉得为难，可现在要从甄家把银子拿回来……

　　琏儿？不，还是派赖大去吧。

　　贾元春看着这既无星也无月的夜空，自从皇后去后，皇帝开始沉迷佛法，冷落后宫，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而“沉迷佛法”的林如海正笔走龙蛇，苦练书法。

　　这个月十八，乃是万寿节，太上皇的生辰。他这个孝顺儿子不但要准备其他礼物，还得送一副自己的字画以示孝心。

　　本以为他临摹新皇的笔记已经入骨三分，可比起扬州那位“林如海”临摹的他的字迹……

　　咱这真正的林探花认为自己尚需努力。

　　而与此同时，夜空下的官道上，有数匹骏马在官道飞驰，为首的赫然就是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南京东厂挡头的雨化田！

　　这位小雨公公此时在心中还在犯愁——

　　咱家虽略同文墨，可这画像……苦练了几日，还是画不像啊！

　　时间过的飞快，雨公公和太上皇的旨意先后到了扬州，整个江南官场都为之一振！

　　咱雨公公还没寻觅到好的画师，礼部奉命传旨的天使先去了戴家。

　　那戴舟接了旨意、赏赐跪谢皇恩后嚎啕大哭不止，似要将无尽的委屈全部倾洒而出，他的两个兄弟眼看大哥如此，哪里还忍得住？

　　一时间整个戴府只闻哭声，怎是一个凄凄惨惨戚戚，若非还有管家塞给了传旨天使一个荷包，连连致歉，这位礼部传旨的官员还不知道如何回京回话呢。

　　这位礼部官员也早有耳闻，见戴家阖家老小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也不禁在心中唏嘘。

　　就算是家有泼天富贵，也只能是任人夹在指间，按在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啊。

　　天使接着到了转运司，李寻欢和所有盐官一起接旨。

　　先被太上皇严厉训斥一通的当然是李寻欢，可安靖贤面色苍白，腿软无力，完全没有幸灾乐祸。

　　因为信鸽飞的比马快，这消息，他两三日前就已经得知了，更知道他自己的下场！

　　李寻欢请罪谢恩接了旨意后，就轮到了安靖贤接旨。

　　探花郎冷眼旁听，就发现太上皇果然是太上皇，因那五十万两银子已经追回，故太上皇从轻发落，安靖贤官降一等，暂代都转运使之职。

　　如果再出岔子，可就不只是降一品这么简单了，安靖贤可能乌纱不保。

　　可探花郎心里清楚，安靖贤这位置还是稳得很。

　　待安靖贤请罪接旨后，冷汗涔涔地接了旨，再看李寻欢一眼。

　　李寻欢哪里会惧？冷眉冷眼悉数还回。

　　这一番眉眼交锋后，安靖贤道：“林大人，日后下官有什么不是的地方，大人可以直接告知我，便是教训我，我也受着。就不要事事烦扰太上皇，让我们两淮盐官成为满朝同仁的笑柄吧？”

　　礼部官员微微扯扯嘴角，冷眼看着这出大戏。

　　李寻欢听得这话中无限怨气，也一拱手道：“哦，那请安大人下次要放这么多银子出去之前先差遣个人知会我一声，比起先斩后奏，我倒是更喜欢先奏一本。”

　　精彩！精彩！

　　礼部官员心里喝彩一声，只觉得这比京城最好的戏班唱大戏都好看。

　　李寻欢也懒得再跟安靖贤废话，先张罗宴请了这位天使，等把人送走后就回到了家中，完全不知安靖贤心中的怨怼。

　　他熬了多少年，才成了三品大员，官降一等，就直接降成了从三品！还险些丢了这都转运使的差！

　　更重要的是正因为他没把账本作品给李寻欢抓住了把柄，直接导致忠恒亲王也被牵连，如今还在家中闭门思过，万寿节能不能放出来都是未知数！

　　虽然甄应嘉也没说什么，但安靖贤心里有数儿，甄家肯定对自己办事不利不满了，更重要的是自己连累了王爷！

　　如果再不想想办法，他这个都转运使也就当到头了！

　　其余盐官看安靖贤如此脸色，也不想去他那儿碰壁，可不碰壁也不行——

　　安大人，明儿个就是下月初五，他林如海要过继儿子，咱到底要不要去他府上呢？

　　还有，这戴家抖擞起来了，郑家和尚家肯定也会跟着抖擞起来，咱这日后还怎么管？

　　这两条就像是灵魂拷问，将安靖贤搞的头疼欲裂。

　　明儿个不去？

　　这不能！倒不是他怕自己被同仁讥笑，而是因为甄应嘉要去，整个江南甄家一系都会到，这种场合怎能少了他安靖贤？

　　至于戴家……

　　狗一样的东西，又只会摇尾乞怜，太上皇能想起他一次，还能每次都惦记着他们家？

　　安靖贤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自己的属下们道：“诸位，我也把话说开了。咱两淮盐课这次可是丢了大丑，这姓林的不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安靖贤这话一出，众盐官心有戚戚焉！

　　有句话说的好，叫苦媳妇熬成婆。

　　他们脑袋上有这么一位动不动就告状，还喜欢翻旧账的“林婆婆”，还庇护部分盐商抖擞了起来，对他们不尊不敬，他们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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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答疑：
皇帝朱批这玩意儿，有的时候皇帝真的是多几个字都不乐意写的，所以临摹起来对林探花来说也算简单。也有皇帝能把这玩意儿玩出花样来的，譬如大名鼎鼎的……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