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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少爷中了,一甲第四名。”

      今日是放榜的日子,傅筱派人早早预定了最近的酒楼,尘埃落定后才松了一口气。

      “赏!”

      书童笑着接下赏赐。

      岳苏禾恰好从楼下路过,她今日得到传召一早入了宫不想待到此刻才回来,还未到家门就听见傅筱派人请她过府的消息。

      岳苏禾让车夫调转车头,她现在居住的小院位置有点偏,靠近城郊,胜在租金便宜。

      京城不比乡下只要有钱出行也算方便。

      岳苏禾到时傅家门庭若市,她等了片刻就被熟悉的丫头带去厢房休息,等傅筱姐弟俩忙完,月色已经洒满小院。

      “我已经让人通知你娘,今天是阿笙的大日子,我亲自下厨做了点小菜,在这里你是我们唯一的朋友,这份喜悦希望你能与我们共享。”傅筱显然是激动的很,她脸颊微红,整个人都散发出难以言喻的轻松与活力,好似放下了负重许久的担子。

      傅笙倒满三杯酒,他起身重重的跪在傅筱面前,“阿姐为我付出良多,这杯酒我敬姐姐。”

      傅筱顿时泪流满面,岳苏禾起身安慰的拍了拍傅筱的后背,她也是女子,可傅筱做的一切放在她身上她也未必做的出来。

      “这两杯敬爹娘你们的冤情早晚有一日我会让它水落石出。”傅笙将酒水洒在院落里对着月亮磕了几个头。

      傅筱:“抱歉苏禾你们先吃,厨房还有一道菜还未上,我去看看。”说完掩帕离开。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岳苏禾她挠了挠头,伸手将面前的酒杯倒满酒,她举起杯子:“恭喜傅公子了,祝你得偿所愿。”岳苏禾仰头一干而尽,半响咳嗽声起。

      傅笙阻拦不及,只好让丫头上前服侍,等岳苏禾缓了过来才温声道:“多谢。”他今日一身月白色的宽大衣袍,衬的他面色如玉,傅笙本就生的俊俏,即使现在有些狼狈也不过是增添了几分洒脱不羁。

      岳苏禾看的有些走神,如果说她自己孤身一人是怪她心性寡淡,可傅笙年满二十还洁身自好,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不举还是……

      “岳姑娘?”

      “啊?”岳苏禾回神,她的脑袋晕乎乎的,脸颊微红,想到自己当着傅笙的面胡乱编排他,想法还如此不可描述,岳苏禾羞囧不已,她眼神闪躲根本不敢抬头。

      傅笙自认了解岳苏禾的性格,她看似热情其实比谁都有冷漠,她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可就因为保护的太好,根本不容别人进入。可这又如何,自己心悦她哪怕等上许久他也甘愿。

      傅笙笑了笑,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起来,他眉眼微弯语气带着温柔:“你醉了?”

      岳苏禾摇头,她觉得头有点晕却远不到醉的程度,“我没醉,不过一杯水酒罢了哪会这般容易醉人。”

      一时无言,酒精渐渐地麻醉岳苏禾的神经,她觉得这样的气氛太过奇怪,她下意识地想要做点什么来化解尴尬。傅家今日选的酒味道很好,冷冽却不刺口,反而带着一丝清甜棉柔,可惜酒瓶离她稍远,岳苏禾伸手去拿,恰好与傅笙的手碰在一起,四目相对气氛突然有点暧昧,岳苏禾瞬间缩回手,胸口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这时傅筱回来了,傅笙轻轻的叹了一声。

      “这是我最拿手的松鼠桂鱼,苏禾多吃些。”傅筱将盘子摆在岳苏禾面前,酸甜的气味钻进鼻间,岳苏禾的肚子适时叫了一声,她机械的夹起一筷子鱼放进嘴里,咀嚼间抬头看了一眼傅笙,见他神色如常岳苏禾松了口气,果然是酒乱了她的心神。

      “今日可还顺利?”傅筱问。

      岳苏禾知道她是说自己被圣上召见的事,说起来她没想到圣上会如此信任她,不知莫家知道了该如何着急,岳苏禾笑着点头。

      “圣上说了今年宫内的脂粉就不由莫家供应了!”

      *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莫覃又惊又怕。

      庶子不愿入族谱,王夫人将掌管多年的管事权暂时交给了他,他本以为终于到了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不想迎头一棒打的他措手不及。

      “许公公借一步说话。”莫覃笑着招呼传话的公公走到一边。

      数个大银锭装满一盒,许公公悄悄瞥了一眼,目露满意,但他面上不显,在莫覃眼神看过来时瞬间端正了脸色,推攘几次才顺势收下。许公公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道:“圣上可是下了封口令的,杂家不敢妄自揣度圣意。我只能说平民百姓也知道一样的物品要选择更好的,何况是皇家。莫老爷你可得找找自家的原因啊。”

      丢了银子还被戳了心窝,莫老爷整个人都不好了,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他知道不出片刻整个莫家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刚刚接手权利的大老爷转眼就沦为了莫家的笑柄。

      莫家东院,王夫人处。

      “圣上下旨了?”王夫人微阖着眼半靠在床榻上,近来她消瘦的厉害,往日丰润的脸颊如今已经凹陷下去,多了几分凌厉。

      宁婆子上前一步轻柔的替她按摩额头,“说是传了口谕,刚一出事老爷就找来了,如今还等在院外呢?可要让他进来?”

      王夫人冷嗤一声:“由他等着吧,去把陈荷花给我叫来,就说淑妃对她的手艺颇有兴趣。”

      宁婆子疑惑:“上次她不是说了二少爷不愿她与莫家多有联系,今日去叫她会来吗?”

      王夫人睁开眼睛,嘲讽道:“当然会来,只要是狗闻见肉的香味总会想着吃一口的,去传话吧。”

      陈荷花一直在等贺知非低头,上次不欢而散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贺知非再也没有踏入正房,即便她言明已经与莫家断了联系,他依旧没有回头。

      原本的委曲求全在一日日的等待中反复发酵,陈荷花心冷的厉害。陈记这几日并不太平,因为傅、岳两家她的生意大受影响,收入一落千丈,现在又没了莫家的帮衬。工坊里堆积了大量的面膜原液,眼看就要坏了,陈荷花忍痛让人丢掉,不想手下的工人阴奉阳违。

      过期面膜严重损坏了陈记的名声,陈荷花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往日她忙碌的时候,还有贺知非做她的依靠,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要站在那她就知道自己短暂的辛苦是有回报的。可惜如今两人关系跌入冰点,贺知非即便人还在,没了前途身份,只凭一肚子的无处挥洒的墨水起不到半点作用。

      贺知非压根没想起作用,他最近忙的很,即便不入仕途,凭借他的才能也饿不死自己,最不济还可开设学堂做个教书育人的秀才公。偶尔闲暇时他也会想,为何那场梦境只有儿女情长,半点不涉及朝堂要事,否则他也不需如此被动。

      待理智回归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将梦境当真,不由摇头失笑。好在他的付出有了回报,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谋士,却胜在主子位份够高,这是目前他能够到高位的极限。

      夜深人静时他也心有不甘,要想更进一步,除非朝廷换主,取消商人不可入士的痹政,他只希望主子足够幸运,如此一来他也能一步登天。

      贺知非踏月归来,刚一进门就有丫头来说夫人在等他。

      贺知非脚步一顿换了方向。

      陈荷花本还忐忑的心在闻见贺知非满身的脂粉味时烟消云散。她一直让丫头留意贺知非的行踪,知道他近日时有应酬,也知道他每日归来偶尔带着酒气。不想除了酒气还带着女人特有的香气。
      陈荷花多日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她控制不住地厮打谩骂,往日被她鄙夷的泼妇行径一次性做了个够。

      下人静若寒蝉,贺知非扶了扶被扯乱的发髻,一甩衣袖丢下一句:“泼妇”转身离开。

      陈荷花掩面痛哭。

      一夜过后,她收拾情绪,早早让人套了马车,直入莫家大门。

      “夫人。”陈荷花双眼微肿,即便用脂粉做了掩盖,沙哑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

      王夫人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她从团蒲上起身,盘着佛珠,神色淡淡,袅袅烟雾从她身后飘起,落入陈荷花的鼻中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王夫人一个眼神扫来,陈荷花立刻端正仪态。

      “你能来想必也想清楚了,淑妃正得盛宠,膝下一子乃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如果你能取得淑妃的重用,陈记就可一步登天。”

      陈荷花虽然心动但她不是傻子,她警惕道:“夫人为何帮我?”

      王夫人冷嗤:“自然不是白帮的,我要你的手艺。”

      陈荷花迟疑不定,如果只是面膜的方子她随手就能奉上,可她才是陈记立身的根本,她胜在自己脑子里有无数独特的想法。

      “怎么?不愿意?”王夫人抬手就要送客。

      陈荷花咬牙道:“我可以问问夫人为何要我的手艺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但是告诉你也无妨,为了我的女儿。”

      这一刻陈荷花突然有些嫉妒,她自己的娘亲待她虽好却只是保证她吃好穿暖,目光所及皆是眼前,不像王夫人所思所虑目光长远。

      她自然知道王夫人的女儿,商人之女却能嫁入皇家,齐王何许人也谁人不知。娶莫家女虽然莫家财富占据大半原因,但其中少不了亲人谋划。男子皆好色,她不能保证自己的手艺能化腐朽为神奇,但是让人耳目一新、风格多变还是可以的。

      “放心吧不需要你付出太久,待她有子傍身就可。”

      陈荷花松了口气,她道:“我答应。”

      或许陈荷花的回答取悦了王夫人,她的面容柔和了许多,在陈荷花离开时甚至还出言提醒了一句:“淑妃最是爱美,如果不能保证每次都让她满意,那就别接这门差事。”

      陈荷花点头离开,她感激王夫人的提醒,但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陈记名声已毁,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夫人,你当真让小姐嫁入齐王府?”徐嬷嬷是伺候王夫人的老人了,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心里难免忧心。莫家的身份在此,小姐进门虽是侧妃,到底落人一头。虽是皇家身份尊贵,可为妻为妾泾渭分明,说是“嫁”不过只是名声好听罢了。连个正红喜服都不能穿,更别说走正门了。更何况夫人并不喜齐王,否则也不会让陈荷花去服侍淑妃,要知道淑妃的亲子可是端王。

      “这是她自己求来的?以后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想到关在房中的女儿,王夫人神情颇淡,像是说个外人。

      “外人都说清越是坠马而死,可我知道不是。但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王夫人掩面哭泣,半响她恨声道:“既然害了我的孩儿,总要付出点代价。”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的小天使不妨点个收呗。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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