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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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记得看哦。”齐若瑾语气轻快，“这本书很可爱的。对了，我好喜欢她们的互动啊。最后她们结婚那里，我都要感动哭了，哦，不对，我先不剧透了，你回去慢慢看。”
齐若瑾笑着拨了拨头发，很快把兴奋的状态给压了回去。唐突的话脱口而出，她又有些不安。她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詹予，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研究出细微的不同来。
只可惜，此时的詹予像是卡机了一样，表情愣愣的。只有缩在腿上的拳头轻轻握了握，白皙的关节泛着粉红。
最后，她似有若无地点点头，没有给齐若瑾留下任何遐想的空间。
“……好的。”她抿了抿唇，“我回去就看。”
齐若瑾弯了弯眉毛，微笑中带着克制：“不急，有空再看。学习比较重要。”
“好。”
既然齐若瑾都说了，詹予自然会照做。
回宿舍后，她打开电脑。压抑着内心的躁动，她认认真真看了一个小时的文献，才允许自己去休息。
毕竟，齐若瑾说了，学习比较重要呀。
今天的詹予行动力十足，她找到了一篇对课题很有帮助的文章，还做了不少笔记。
等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缓缓回过神，这才后知后觉有点晕。
齐若瑾说她喜欢看网络小说？不会吧？
就在今晚打球的短暂瞬间，她的形象在詹予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兴许是以往从未聊过别的话题，詹予对齐若瑾的了解很局限。她一直以为，齐若瑾和自己虽然性格不同，但本质上都是那种正经得要命的人。
抑或是有正经得要命的人设。
最起码，齐若瑾不像是会看这种过于轻松沙雕的网络小说的。哪怕真的看了，也会像她那样死不承认。
可偏偏齐若瑾就这么坦诚地说了出来，仿佛对此习以为常。为什么呢？
詹予皱起眉，思绪在脑海中转得飞快。没多久后，灵光一闪。
她好像明白齐若瑾想和她表达什么了。
齐若瑾的爱好正好说明了，喜欢看书和喜欢看网络小说并不冲突。正所谓劳逸结合，学累了就要休息，休息够了就要学习。
就像齐若瑾本人，再怎么智慧，也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每天只研究哲学和历史呢？
一定是这样。学到了。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詹予松了一口气。她想着刚才齐若瑾随和的笑容，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活跃了起来。
心中的粉红泡泡刚戳破了一个小口，立马又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泡泡。她的心思渐渐跑偏，跌入脑海中对方的一颦一笑里。
那个大方自然的样子也太真诚，太可爱了。
身边有谁会那么自然地承认自己爱看网络小说呢？
齐若瑾就是这么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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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幸好秦静瑶不知道。她要是感受到了詹予的脑电波，估计下一秒就会冲上楼来打人。
同样是看网络小说，她是庸俗，齐若瑾是可爱。
詹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双标。
就这样，某位詹予同学心安理得地睡了一整晚，第二天起床，才意识到哪里好像不太对。
匆忙洗漱过后，她拖了椅子坐下，拿出手机点开齐若瑾推荐的那本小说。
几十页翻过去，詹予稍稍皱起了眉。脑子里顿时多了很多问号。
这本小说，成人内容怎么这么多。
回忆过去，詹予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己当初大开眼界的同时，还有点心跳加速。
所以，齐若瑾不排斥这些吗？
还是说，她特别喜欢看这些？
她是想和男生结婚还是想和女生在一起？
……
詹予立马打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怎么回事，最近八卦的热情好像越来越高涨了。
她向来矜持，超纲的话题根本说不出口。可她又忍不住想要知道齐若瑾的一切。纠结许久后，她打开微信，组织语言：
“学姐，我把你推荐的小说看完了。”
没多久后，齐若瑾回复：“这么快？哈哈，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詹予硬着头皮回复，“里面的学姐学妹都很可爱。”
齐若瑾：“是的，学姐的视角描写得很不错，很有代入感！”
詹予愣了愣。怎么还“代入感”了呢？
詹予脑子一抽：“儿童不宜的内容还挺多的。”
聊天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齐若瑾回复很快，没带丝毫犹豫：
“噢，你说这个啊。我觉得这也是这本书的一个优点。它的细节描写非常有魅力，反正我挺喜欢的。你喜欢这样的吗，我可以再给你推荐两本……”
詹予：“……不用不用，谢谢学姐。”
齐若瑾好像过于真诚了，这个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可詹予不但不伤心，还油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潜伏心底已久的渴望破壳而出，随后汹涌袭来，詹予手忙脚乱地抓起身旁的量子力学，努力保持最后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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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作为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詹予同学最近的读书列表里添加了不少不可言说的内容。她将之前钻研的哲学历史书放到一边，目光投向这些带颜色的网络小说。
表情严肃，心态克制。每次看书仿佛都在研究新的课题。
按理说应该读得心安理得。
可每次打开手机前，她还是下意识关好门窗，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行为鬼鬼祟祟。
乖孩子干起“坏事”来阵仗总是特别大。
看完书后，詹予放下手机，正打算睡觉，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场景：
某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秦静瑶咋咋呼呼地出门，一摸裤兜，发现没带手机。身处室外，突如其来的灵感让她十分想查资料，于是她借过詹予的手机，打开浏览器，点击搜索栏。随后，一个不小心，某些颇为尴尬的搜索记录映入眼帘。秦静瑶咽了咽唾沫，表情变得微妙戏谑……
这个画面实在是惊人。詹予不太放心，于是她又拿起手机，认真删掉了浏览记录。
且不说秦静瑶没带手机的可能性有多大；也不管她有没有热爱查资料的习惯。詹予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乖巧几乎刻在了她的骨子里。稍有僭越，她的心就会隐隐不安。
哪怕齐若瑾对此毫不忌讳。
人的心态真是奇怪得很。詹予很难做到坦坦荡荡地看这些书，可与此同时，她又相信，齐若瑾的坦诚是正确的。作为温柔聪明的学姐，她自然有她的道理。
此时的詹予就像一个意志不坚定的科学家，突然对奇幻魔法深信不疑。
还别说，这些书看起来比之前的经典名著轻松愉快多了。
詹予“研究”速度很快，短时间内积累了大量的心得和经验，各种新奇的设定接二连三地震碎了她的三观。
到最后，就算她再努力去理解去诠释，还是无可避免地得出一个尴尬的结论——齐若瑾可能真的只是想看小黄文而已。
可凡事总得有个原因吧。
詹予挠挠头，理不通其中的逻辑。即便抛开原因，她还是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齐若瑾爱看就算了，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思来想去，詹予又一次忍不住问了齐若瑾。
问得无比委婉，语气措辞小心翼翼：“学姐，你为什么喜欢看这些书呀？”
而齐若瑾的回答依旧直爽。她在微信上说：“就是喜欢看呀。喜欢她们在一起的感觉？可能学习压力大的时候看一看，会放松一些吧。”
噢，原来是用来减压的啊。詹予又一次恍然大悟。
合理！
詹予表示强烈赞同。不仅如此，齐若瑾的话给了她非常多的灵感，詹予觉得自己的思路得再拓宽一些。
不仅仅局限于劳逸结合，还有关于精神与肉/体关系的讨论。比如说，生活里不只有精神上的追求，人许多时候还会受到身体的局限……
这个思虑过甚的小朋友拿出小本子，正准备把思路记录下来，只见齐若瑾又发来一句话：“你在看哪一本？”
呃。詹予的手顿了顿。好问题，她最近看得有点多，数不太过来。
“我没看。只是稍微想到这个事情，就想问一问。”她硬着头皮回复。
齐若瑾：“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看了哦？”
詹予愣了愣，随后脸一红，感觉自己像是被调戏了。
见齐若瑾还在输入，她连忙打字堵住对方的话：“没有。我觉得这些看多了不好的。”
正在输入的标志短暂消失了一阵，随后再次出现。
詹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心中焦急，又不知如何解释。心脏在胸腔怦怦直跳。
她等了许久，最后收到齐若瑾一本正经的胡扯。
“我倒觉得没什么。对了，学妹你有没有听过尼采的一句话？人是一条被污染的河流，只有成为大海，才能纳百川而不受其污浊。”
“书多看一些有好处的，你不要担心。见识的事情多了，才能明辨是非，变得更加智慧包容和单纯呀。”
这……詹予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多识广和看黄色小说有什么关系？这话要是从秦静瑶嘴里说出来，她是一句也不会相信的。
只可惜这话是齐若瑾说的。詹予有点纠结，好不容易理顺的思路又一次变得无比混乱。
最后，她也不打算再去细想了。
强行维持的理智被越燃越烈的情绪取代，她回忆着齐若瑾温柔的声音，此刻只想知道，她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淡定？还是害羞？
神情平淡慵懒，抑或耳尖泛红、眉眼弯弯？两种都是她曾领略过的神态，此刻她却难以抉择。
是齐若瑾变了吗？还是说，自己以前根本不了解她？
詹予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唯一确定的是，如今的齐若瑾和她原先的设想大相径庭。
心态一变，自己的情绪也会跟着变化。詹予一整晚思绪不宁。短暂的惊讶过后，詹予想念她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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