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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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来了。”施盈盈笑意盈盈，心里却不太爽。张曦站起来，说：“你来了？忙完了？”
周晓梅坐在床头，张曦坐在床尾，桌上大大小小放着数个饭盒。这场景，不就是吃完家里送的饭之后愉快聊天的温馨小家庭么。注意到张曦妈妈双眼通红，施盈盈问：“阿姨，您眼睛怎么了？”
“没事。刚才听小杨说身世，太招人疼啦，掉泪了。”
“妈...杨总...”张曦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杨易深赶紧说：“啊，没事，很多人都这么叫。”——深总、深哥、杨董...你还记得谁叫过你小杨？！
呵呵。卖惨...施盈盈真心拜服，吸粉的技巧您是样样都会呀。这位舆论中心的“情敌”端庄乖巧地坐在床上，真诚并带着点询问地看着她。
至少见过我两次了吧...施盈盈想，还不认识我吗？她走到近前，说：“气色好多了呀。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谢谢...施医生。”杨易深看着她的名牌，施盈盈，好像在哪听过的名字。
“那就好。”施盈盈没有往下说，等张曦开口。这呆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周晓梅倒是很自然地开始介绍：“这是盈盈，是这里的医生，小曦的女朋友。”
施盈盈难为情地说了声“阿姨~”杨易深恍惚了一下，勉强挤出笑容，点了点头。女朋友啊，怎么之前完全没听张曦提过。
“什么时...”
张曦已经红了脸。太不好意思了，老板生命垂危的时候他还忙里偷闲交了个女朋友。周晓梅甚为得意，边收拾碗边压低声音问杨易深：“配吧？”
杨易深心领神会地笑笑，没有吭声。施盈盈敏锐如炬，看出他笑容里的不甘。张曦凑上来蹭了蹭她的胳膊，她气他没有亲自把自己介绍给杨易深，往后退了一步。这次的恋爱诚是有点难度，这才跟张曦确定关系两天，从舆论风暴到暗中角力，虽然杨易深什么都不说，但从他对张曦态度上看，可远远超过雇主和雇员的关系了。
从小就是遇强则强的个性，施盈盈不是轻易认输的主。她甚至还跃跃欲试：各种类型的情敌都见过了，霸道总裁可是第一次啊，遇强则强，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她假装恍然大悟地说：“哦——”
这一声等同说书人的惊堂木，其他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
“张曦，你说奥西是你领导家的狗，”施盈盈把奥西的照片翻出来，展示给杨易深。狗子被穿上了小衣服，蹲在粉嫩的窗帘边。“这是您的狗吧。”
奥西是他的没错。杨易深不明就里，张曦解释：“是我托盈盈暂时帮忙照顾奥西...她养过狗，比我妈有经验。”周晓梅嗯嗯嗯，心想幸亏我把狗撵出去了，不然儿子这恋爱还不一定能谈上呢。
所以说还是我让你俩千里姻缘一线牵了？杨易深哂笑，伤口隐约疼了起来。张曦以为他担心狗子，忙说：“奥西在她那很好，放心吧。”
实在不想就张曦结束单身这件事讨论下去，杨易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护士过来通知准备做检查，总算解了他的围。周晓梅自告奋勇陪着去，让张曦和施盈盈“出去溜溜”。
杨易深不置可否，周晓梅用当妈的思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愿意由自己陪。离开前杨易深拜托张曦：“可以帮我打电话给宝姐吗？让她把电话和电脑送到医院来，别忘了充电线。还有...帮我找找Katherine或周伟凡，我有事找他们。”
正式的尸检报告出来前，秦晔做了两件事，一是就这桩疑案请示局里，是否立案；二是跑了一趟临江实验学校，打算先摸一摸线索。这所学校一面临江，景观道和江水用栏杆隔开，下边是三四米高的石基。栏杆上油漆的颜色跟何梦川指甲里的一模一样，他取了一些，打算带回去让法医看看。
正是下午第二和第三节的课间，学生们三三两两聚集在校园里聊天打闹。秦晔在景观道上溜达了一圈，果然在一处栏杆上发现了抓蹭的痕迹。痕迹很新，看起来力道不小，其中一处被蹭掉了不小的一片，露出了底漆，上边看得到有干涸的血迹。
“喂，等等我。”四五个学生从身边呼啸而过，秦晔注意到他们在往景观道的尽头跑。
一排低矮建筑的后墙挨着学校，延伸到景观道的位置有个缺口，被铁栅栏拦着，栅栏顶端的铁棍被弯曲成扇形，往江面的方向张开，这样设计一般都是为了防止翻越。紧挨着栅栏的另一侧，地面上整齐地摆着两台空调外机，借着高度差，两个学生已经过去了，另外两个正在翻。
“快点，还有五分钟打铃。”
秦晔四下望了一圈，附近两个摄像头一个架设在停车场边，一个在树上。没有正式的手续，调不了监控视频。他用棉签取了栏杆上的血迹样品，几个孩子已经纷纷翻了回来。
“赶上了。”一个孩子把烟盒往口袋里塞，眼睛不住地往操场上瞟。另外几个拿着零食，忙三火四地揉进嘴里。
秦晔扬了扬下巴，搭话：
“小帅哥儿，怎么不走大门啊？”
莫名被问了一嗓子，老几位跟惊弓之鸟一样一蹦三尺高，我的妈呀。
\"老师，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走大门，实在太远了。买零食不方便嘛...”
秦晔噗嗤一乐，买零食？糊弄洋鬼子呢。
“你们经常这么翻么？”
“不经常，不经常，第一次，就这一次。”
秦晔走过去看了看，空调外机上都是脚印。不经常，放屁呢。
“对面是什么？”
学生意识到了不对，抬起头问：“你...不是老师？”
秦晔道：“我是警察。在查案子。”他又问了一遍，“对面是什么？”
一听是警察，几个学生来劲了，小孩么，协助警察叔叔调查案件，简直是奇遇。
“对面有小卖部、汉堡店、卖麻辣烫的...那家麻辣烫老好吃了...走大门实在太远了我们一般都从这翻栅栏...”
上课铃响，几个人依依不舍地往回走。秦晔谢了他们，说：“少抽点烟，这么点大就开始，得抽到啥时候去。”
施盈盈和张曦在小花园里坐了一会儿。施盈盈懒懒的，聪明如张曦当然立即想到应该是自己犯了错，惹到了女朋友。可是...差哪呢？认真复了一遍盘，仍旧没有想通。不过这会儿他还有更烦的事儿：一旦给了杨易深电脑和手机，何梦川的死讯势必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先找了Katherine，Kat一时没办法回来，俩人一合计，让周伟凡先顶一顶。至于电脑和手机，能拖多久拖多久吧。施盈盈看他一直在语音，索性站起来，扭头走了。
“老大别走!”张曦撂下手机，趴在凉亭座椅上，哀嚎。
“我哪儿错了，老大明示呀。”这才第二天，张曦可不想还没热身就连比赛机会都失去了。谈恋爱真的好麻烦，如果不是要...那个，他还是更乐意跟杨易深或秦晔在一起呆着。
“你说你错那了？”施盈盈噘着嘴。
张曦就差跪下了，真不知道。
“作为你的女朋友，我的身份还得从你妈嘴里说出来，你在你老板面前是哑巴？”
张曦反应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是我迟钝，我错了。我补救，你说怎么办，我认~”
施盈盈：“没想好呢。别理我，我先气一会儿。”
张曦：“好，你气一会儿，就一会儿。”
施盈盈：“我先回科室了，你在这凉快着吧。”
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留下一脸惨淡的张曦。呆坐了五分钟，他给秦晔发消息：“女票生气了怎么办？”
过了很久，秦晔才回。“抱歉，今天有点忙。我说怎么滴，还藏着掖着，就知道你有情况了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咋惹生的气？”
张曦：“在老板面前没介绍她...”
秦晔：“该，活该。分了都应该。”
张曦：“怎么整？现在不理我了。”
秦晔：“女孩一旦成了女朋友，必然要进入到你的圈子里来。她需要广而告之，宣誓对你的所有权，这是从动物本能演变来的，就是咱说的‘人之常情’。你说你是不是该？”
张曦：“别整没用的，我现在怎么补救？”
秦晔：“小事。错过了一次对外介绍她的机会而已，现代社会，咱不有互联网吗。”
张曦：...
秦晔：“明星恋爱都得在微博上搞个官宣，你虽然是个屌丝，朋友圈官宣一下也是应该的吧。顺便咱也看看弟妹长啥样...”
秦晔：“对了，千万别分组可见，以后发现了更麻烦。我在忙，回聊。”
张曦放下手机，思来想去。官宣当然是没啥问题，不能分组...老板刚从ICU里出来，Katherine因为何梦川出事忙得焦头烂额，我，发一张亲密照，宣布有女票了？
自从听了杨易深的经历，同情心泛滥的周晓梅对他的照顾比对儿子还细心。局促逐渐放下，杨易深很快就喜欢起这种被年长女性母爱包裹的感觉。似乎不管多大年纪，只要面对的是妈妈一样的人，就算光着屁股也没有关系。因为刚吃过了东西，回到房间他就打起了瞌睡，周晓梅坐在床边，心想如果张曦有他十分之一的出息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