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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作者有话要说:  【战损预警】正好战损不足呢,这一pa到来了,写得好舒坦好舒坦啊,虐他呀,狠狠地。
    ps:杨先生将全程残血走完全文。
  •   吕哲坐在办公室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心图景股票在顾祎的刻意买进下重新涨了回来,预期的价格没有出现,做空的部分几乎没有赚钱。逼宫失败令他四面楚歌,所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杨易深重新掌控董事局,撕破脸之后就不会再有任何回旋余地。

      成王败寇,吕哲只剩一条路了。

      午餐会后林于霖目送着顾祎和杨易深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说法是“叙旧”,下午再没有进公司。跟着顾祎到了他位于东郊的山中别墅,杨易深问为什么不到那个招眼的空中花园去,他比划着停机坪的“H”字样,忍俊不禁:

      “S市地标:顾总的H。”

      “招待文人嘛。有些鱼总觉得自己该躺进漂亮点的盘子,好衬得上他读过的那几天书。至于是油炸还是清蒸倒是没那么重要。前段时间我附庸了一回风雅,做了个考古沙龙,那些专家教授么....非要对标兰亭雅集,要搞什么曲水流觞。

      所以就买了这里。”

      杨易深跟着他走进别墅。黑青色的大理石地面和以竹为主要原料的软装让整个室内充斥着一种与顾祎不相符的沉静,一整面的落地窗外层叠的绿色映进来,让人心安。

      杨易深坐进沙发,正对着窗外。他挺喜欢这里。

      “确实是雅,雅到倒牙。沙龙之后我发现有不少人把垃圾塞在蒲团下,还有人不冲马桶。”顾祎咬牙。

      “乱丢垃圾可能是垃圾桶设置不够或不太好找,至于不冲马桶,”杨易深说,“你顾总的限量款,很多人根本不会用。”

      “后来我发现只要在拍卖会上多买点他们的垃圾就行,不用交流感情。他们给我的藏品估值很高,上个月在苏富比卖掉了一个乾隆釉下彩瓶子,赚了点小钱。至于什么雅集,我听他们滔滔不绝讲了一天,还不如直接给钱来得痛快。”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酒瓶和杯子,放在空荡荡的茶几上。酒瓶细长,酒液浅黄透明,看上去是某种贵腐酒。杨易深对此没什么研究,顾祎喝酒随心所欲,省去醒酒步骤,直接倒了两杯,紧贴着他坐下,把其中一杯交给他。

      “我不能喝酒。”

      顾祎说:“想什么呢,这就是交易的一部分呢。”

      “好。”

      杨易深看着窗外,安静地喝了一口,用戏谑的口气说:“顾祎,你是想先帮我,然后再弄死我么。”顾祎拱开了他的领口,亲吻他的脖颈,喉结滚动,杨易深又喝了一口。

      酒冰过之后口感酸甜,但单宁会刺激胃酸分泌,午餐吃得很少,喝下去之后不很舒服。顾祎花白的头发摩擦着他的下颌:“程宁给你留下的东西,不是让你这样来用的。”

      故人的名字。

      杨易深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他对顾祎说:“老顾,谢谢你看在她的面子上帮我。我可能辜负了程宁,但没有对不起你。”

      他抬起酒杯,打算一饮而尽时,被顾祎按住了。

      “自毁呢?”顾祎帮他把酒杯撂下,身体的重量压迫过来,“程宁会心疼呀。”

      杨易深躺进沙发,配合地陷入到顾祎的节奏里。跟喝葡萄酒省去醒酒步骤一样,顾祎在任何事情上都倾向与世俗背道而驰。程宁死后的这些年,杨易深带着自我毁灭的倾向,用身体不断满足着顾祎的刁难、戏弄,甚至折磨。

      对于这种事情,顾祎谈不上喜欢。更多时候他认为自己只是在释放对程宁的思念以及对杨易深的怨怼。极端的输出方式是他能想到除死亡以外最强烈的压制和侮辱,四目相对时,杨易深的眼眸深处却是求仁得仁的平静。

      脱掉衣服时顾祎看到了他身上的伤。杨易深说:“没事。”

      如释重负的张曦跟哥们一起吃了晚饭。因为保密协议不能提目前的工作,他被兄弟们当做裸辞的待业青年小心呵护着,AA都不算他的份。

      “你这么闲,周姨没催你找对象?”秦晔笑,他就是张曦的那位警察朋友,一年三百六十天standby,真·百忙之中接见发小,吃饭的时候偶尔还要接电话。

      张曦还没来得及调侃他,秦晔就又出去了。回来后无奈地说:“哥们先走了,辖区里有事,技术队要出警,我得跟着去看下。”

      “嘿——”张曦带头嘘他。扫兴是够扫兴,秦晔算是他们这堆人的核心,他要走,大家就纷纷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张曦坐上秦晔的顺风车,刚开出一公里多,电话响了。

      “你在未来域城吗?”杨易深。

      张曦说已经在回去的路上。杨易深语气里透着轻松,让他不用着急。“你今天很早嘛。”张曦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半。

      “餐桌上的药都是饭后服用,你先到家的话不要乱吃。”张曦嘱咐道,“等我回去做饭。”

      “啧。露馅了吧,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亏哥几个还关心你终身大事。”秦晔瞟张曦的手机屏,什么都没看到。

      “哈哈哈哪有,是我妈。”张曦打哈哈。秦晔不依不饶:“我还没见你给家里做过饭。行吧,跟兄弟都这么扣扣搜搜的,必然是倾国倾城级别啊,害怕墙角被撬呗。”

      “倾尼玛呀——好好开车。”

      顾念司机跟着跑了一天,回到未来域城后,杨易深让他下班了。从停车场走到家门口的这段路,显著地吃力,用时比平时长不少。顾祎把他弄得相当疲惫,他想尽快回到家,躺下来。

      他先敲敲门,没有人开。张曦还没回来。小小的希望落空了些许,他本来盼望能在进屋时闻到饭香的。进屋开灯,厨房边的餐桌上放着分好的药。口很渴,他从橱柜里拿了只杯子走向饮水机。

      张曦给杨易深发了信息没有回应后,又打了通电话,依然无人接听。他在门口已经看得到那一层的灯亮着,但保安就是不让进。保安自豪地说他记得住这小区所有业主的脸,你不是业主,有访客码么?

      访客码需要联系业主获得,之前他是跟杨易深一起来的,自然没有。僵持了十几分钟,张曦急了,拉着保安一起上了楼。在保安警惕的注视下按下密码,室内灯的确亮着,但却不像有人在。静谧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张曦握紧了拳头。

      “杨先生?”保安试探着喊,一只手还不忘拉着往里走的张曦。

      “你拉我干什么?”

      “万一你是想抢劫呢?”

      穿过大厅,走到开放厨房附近时,张曦看到了倒在饮水机旁的杨易深。身边扔着破碎的杯子,水流了一地,人侧躺在潮湿的地上,嘴边挂着呕吐物。

      张曦的头砰地一下炸了。

      他跪下来按着杨易深的颈动脉,脉搏短快,皮肤冰凉,湿透的头发上可能是水也可能是汗。“把那个给我!”他指示愣在当场的小保安把沙发脚凳挪过来,把杨易深的双腿架在上边,这是明显的休克指征,需要让更多的血回流到心脏保证血压的稳定。

      “打电话!打120!”张曦到卧室拖出自己的包,拿出AED,扯开杨易深的衣服,接上电极片和监测探头。心率太快了,张曦看着仪器里的读数,对保安吼:打电话了么!?

      小保安叫:“打了呀!”

      醒醒啊。张曦带着哭腔碎碎念,不停地拍打杨易深的脸。杨易深嘴唇翕动,他也想醒,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他最终决定翻越那道墙,墙在身后消失,眼前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草地,草地上空飘散着白雾。一头牛在山坡起伏处低头吃草,他走过去,发现隐在雾里的牛的身体,是摸不到的。”

      他莫名闯入了自己正在翻译的书里的情节。他走进雾里,可以看到它的被齐刷刷切割的内脏和肌肉,半头牛哞哞低鸣,毫不在意地吃草。因为水没有喝上,他感到身体变成了干涸的河床,缺水的内脏陷在淤泥里渴望甘霖。张曦就在身边,正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企业、控制权、承诺...那是什么?他想喝水,这就是此时此地的愿望,强烈而单纯。

      急救车上,吸氧,上监控,指标差到一塌糊涂。快到医院时果然发生了室颤,插管,复律,人仰马翻之后总算拉扯了回来...张曦的脸色跟杨易深一样惨白,人送进急诊室他才想起给Katherine打了电话。董秘很快赶了来,没上妆,人显得憔悴但不萎靡,迅速就了解了状况。没有问责的时间和精力,Kat知道什么是最紧要的,她去办理手续、联系专家,在她跑前跑后的时候,张曦拿着一把化验单,等待急诊室的消息。他看着那些标注异常部分的指标,努力回想这些日子的状况——他想不通意志是如何支撑着这具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到现在的。

      拿着纸的手禁不住地颤抖。

      每次有人出门他都要询问状况。虽然经历过一次心衰,但在强心药的作用下,好歹没有更糟。休克正在缓慢纠正,人还没有清醒。医生拿着通知单过来,说:“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将抗感染药和碱性药直接通过导管注入中央静脉,这是置管手术的知情单,你们谁是家属,需要签字。”

      Katherine从包里拿出文件夹,说:“他没有亲属。这里公正过的授权书以及我的身份证。我来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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