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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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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男管家乔恩正在楼下大厅里组织人手整理马车和上任领主的遗容，高空忽然响起一声惊雷，惨白的闪电滑下，大雨倾盆而落。
珍妮拎着裙角急匆匆跑了下来。
“珍妮，怎么样，领主大人和夫人准备好了吗？”乔恩连忙叫住自己的女同事问道。
“是的，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该出发了，你不在领主身边服侍，要去哪里？”
珍妮无语地看向乔恩：“去换衣服。”
乔恩差异：“你的衣服有何不妥？”
珍妮说道：“说了你也不懂！身为领主大人最忠实的仆人，当然要以领主的审美为准，所以我——咳，我要换掉里面的衣服了。”
乔恩满头雾水，十分不解。
珍妮已经急匆匆赶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脸色潮红，麻利地把束腰脱了下来，心中幻想着领主发现后对自己的赏识——珍妮，你不愧是我的好管家，真是个有能力的时髦女性！
她们可爱的小领主并没有要求庄园内的女仆不许穿束腰，但从大地方来的高贵小姐说的话一定是对的，这种东西肯定落伍了。
她可是要辅佐领主的体面女人，身负管家重任，时常伺候在领主身边的。所以，一定不能给领主大人丢脸，一定要跟上领主的水平！
脱掉紧绷的束腰后，珍妮忽然松了一口气，莫名的她觉得自己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她又匆匆出来找到乔恩，问他自己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乔恩疑惑地摇摇头，说：“珍妮，你看起来很高兴。”
“我是想问，我的身材可否有了变化？”
“珍妮，我尊敬您像尊敬我的亲姐姐，您一如继往的美丽，如果您一定要问的话——”乔恩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不知道说出来的话是否会冒犯到珍妮，“您的腰肢……更健美了些？”
除了腰部看起来粗了一点点，真的没什么变化，就这点变化还是乔恩看到珍妮总是低头看她自己的腰故而额外关注才发现的。
但是，淑女向来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腰细，乔恩斟酌半天才选出来健美这个词汇，希望珍妮听到后不要生气……
珍妮当然不会生气了，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得很：“真的吗？太好了！连你都能看出来，领主大人也一定可以！”
说罢，珍妮兴冲冲地跑回楼上，准备服侍领主去教堂。
留下乔恩满头雾水在大厅，不懂女人为何如此善变。
……
雨稀里哗啦的下，米乐乐和海瑟薇坐在大厅里，身上穿着如出一辙的黑色礼服。
前方摆着领主的棺材，上面撒着洁白的花束。
雨太大，暂时无法出门，要等雨小一些才能行动，在此之前，乔恩和珍妮把庄园内的所有仆人都叫来了。
海瑟薇夫人迷茫地坐在椅子上，姿态优雅，憔悴可怜。她将手轻轻地搭在腹部，靠着椅背一动不动。
珍妮和乔恩分别率领着女仆和男仆，向众人介绍他们新的主人。
米乐乐环顾周四，发现这座庄园内的成员少的可怜，所有人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
据珍妮说领主属下还有一批农奴，但他们是最低贱的奴隶，没有资格踏入城堡面见领主。
见大家敬畏的样子，米乐乐也没什么好说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忽然，一点细微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米乐乐耳朵动了动，扭过头，目光锁定了海瑟薇夫人。
“我的宝贝，我可能要追随你的父亲而去了。”海瑟薇夫人颤抖着双手捂住了脸，“我好像生病了，为何我的腹部如此虚弱，母神在上，是要我去陪伴你的父亲吗？”
咕噜——
米乐乐：“……亲爱的夫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只是因为你饿了？”
小鸟胃口的海瑟薇夫人和往常一样只吃了一点点东西，但今天，她把紧束腹部的东西撤掉了。
海瑟薇夫人震惊了：“我从未在这种时候饥——”
咕噜噜——
海瑟薇夫人：“……饿过。”
米乐乐微笑着：“来人，上早餐。”
盯着海瑟薇夫人又吃了点东西后，外面的雨开始变小，米乐乐等人出发了。
可怜的艾维尔领地，只有一辆破旧的马车和一匹马，以及一把皮革制作的伞。
米乐乐和海瑟薇坐进了马车里，女仆们在前方牵着马，男仆们在后面用雨伞和衣物为上任领主的棺材挡雨，机器人瓜瓜自带防水系统临危不惧地跟在身边。
城堡内的地面还能强一点，外面的地一旦下雨便满是泥泞凹凸不平，再加上这里的马车减震设计很糟糕，不一会儿的功夫米乐乐就久违地体验到了什么叫晕车。
她小时候跟着大人在丧尸群里飙车，车子侧翻出去的感觉都没有现在这般无助又恶心。
米乐乐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干脆爬出去坐到了马车外面。
雨水和着风不停地往脸上打，米乐乐皱眉看向坐在马车前室的珍妮和珍珠。
即使车厢上方的挡板往前伸出来一点，但在风的加持下根本无法遮雨，珍妮和珍珠身上都只批了一个外套充当雨具。
和她们一样，大部分人没有雨具遮雨，完全是冒雨在前行。
“珍妮，你进去伺候夫人，我来驾车。”
米乐乐把珍妮往后扒拉了一下。
“大人，雨太大了，您会生病的！”
“不行，在车里我晕得慌。”离开车厢后，空旷凉爽的环境让她舒服了许多，要不是自己不会骑马，米乐乐想冲到最前面骑马。
“可是……”
“别可是了，夫人一个人在车里我不放心，你进去守着。至于我……有了。”
米乐乐眼睛一亮，抬手招来机器人瓜瓜：“人工驾驶模式！”
“滴，人工驾驶模式已启动。”
瓜瓜头顶的黑色电子眼闪过绿光，只见它身体发生一阵细微的嗡鸣，紧接着形态产生变化。两侧与后方三块带着塑料布的板子上升，头顶下降变平变宽，圆柱状的身躯扁下去一些，并在下面伸出一个脚踏板来。
很快的功夫，机器人瓜瓜就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单人四脚驾驶器，并附带遮雨功能。
米乐乐拎着裙角一下子跳了上去，坐稳当之后，瓜瓜的腹腔打开，一个带手柄的控制面板升了上来。
珍妮和珍珠看的目不转睛，差点忘了自己还在驾车。
米乐乐回头笑了笑，说：“珍妮，你进去吧，珍珠会为我指路。”
这次珍妮没有理由拒绝了，毕竟驾驶一个魔法机器可比坐在马车里威风得多，这样一来，今天第一次见识新领主的大家，也一定不敢小瞧她！
米乐乐操纵着瓜瓜冲到了最前面，后方此起彼伏响起了大家小声讨论的声音，又很快在乔恩的训斥下安静下去。
乔恩：“没见识的家伙们，不许吵吵闹闹，如果在领主大人面前显露你们的愚蠢，到时候小心被教训！”
说完，乔恩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信来，果然还是要自己这样有风度且沉的住气的人才能辅佐好领主啊。
……
冒着雨赶到教堂，索性雨到后面稀稀拉拉快要停下了，大家走起来也轻松了不少。
米乐乐指着前面的破石头房子疑惑道：“这就是教堂？”
“是的大人，海伦神父已经在这里驻守了十年了。”
这教堂看起来未免也太寒碜了，石头建筑物的后面简简单单用篱笆挡了挡，后方立了不少墓碑，一颗高大的树木在大雨的摧残下落了一地叶子，枝叶间，有一只红眼乌鸦正诡异地盯着下方。
想想艾维尔领地统共也没几个人，有个教堂已经不容易了。
“伟大的母亲，敬爱的女神，您福泽大地……”
米乐乐率人推开门的时候，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神父正在对着一尊古老神像祈祷。
听到有人进来，他没有惊讶，颇为淡定地转身回头：“死亡的预兆已经来临，新生的希望洒向大地，艾维尔，我亲爱的艾维尔领主，您终于得到平静了。海瑟薇夫人，请不要悲伤，慈悲的女神终会让你们再重逢。”
米乐乐：“我是新任领主乐乐·米·艾维尔，神父，很感谢您的宽慰，但夫人在那边。”
“啊，真是抱歉，请原谅我的眼睛被悲伤蒙蔽。”
海伦神父揉了揉眼睛，眯着一双老花眼，重新找到了海瑟薇夫人：“死亡的预兆已经来临，新生的希望……”
米乐乐坐到椅子上，开始拧被雨弄湿的裙角。
噼啪……咔嚓！
她一脸懵逼地坐到了地上，屁股下面，是一堆木头碎屑。
原来艾维尔领地唯一大地母神教堂的贫穷程度，也是如此的不遑多让。
在众人慌乱的簇拥中，米乐乐重新站了起来，她忧伤地叹了口气，感觉艾维尔领地钱途无亮。
……
雨停下的时候，跑腿大王兼治安官杰克把领地内的所有居民都叫到了教堂附近，小小的教堂装不下，就把门敞开，为领主大人举行露天葬礼。
按照身份高的在前面的原则，距离米乐乐最近的人员依次是海瑟薇夫人、官员和神父、城堡内的奴仆、平民，最后是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农奴。
在神父说完悼词，并为上任领主盖好棺材之后，轮到米乐乐讲话了。
米乐乐踮着脚尖向四周看了看，感到一阵怅然。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高，明明瘦得皮包骨头，个子却一点也不打折扣，真是让人不爽！
身高一米六，在自己的世界也不算太矮的米乐乐一下子鸡立鹤群。她没有办法，只好招来瓜瓜，拎着裙子往上一踩——诶嘿，鹤立鸡群了！
米乐乐清了清喉咙，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当众发言：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任领主，乐乐米艾维尔。今天，主要有三点需要向大家说明，第一，我会履行任期内的领主义务。第二，我会使用任期内的领主权力。第三——”
就在米乐乐卡壳编不出第三条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吼声从南边传了过来。
距离虽远，吼声低沉，却又清清楚楚让人能感受到这必然是猛兽才能发出的声音。
声音出来之后，原本安静站着听新领主讲话的人们顿时骚动了起来。
“不好，它又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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