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醒来第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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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厉向晨面对自己门派的第一个弟子，提出的竟然是这样的要求，不说应飞尘，就连一直以来都显得没什么情绪波动的鹿葵，那张如面具一般始终没有别的表情的脸上也免不了出现了几丝裂缝。
倒是师丛云，和这人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对他这样的做法早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虽然惊讶，但厉向晨怎么使唤自己这个弟子到底是无关自己的事情，应飞尘一句话没说，倒是在他们旁边，一直暗暗注视着他们动静的一个路人忍不住皱起眉头：“好歹是一位化神期大能……居然指使他去给你买奶茶，这种做法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厉向晨看了那人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我门下的弟子被我派去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应当的，又与你何干？”
正好这时候谢固买到东西匆匆赶了回来，他将仍带着些冷意的奶茶递给厉向晨，才听见方才那个路人问自己：“你身为一个堂堂化神期大能，居然帮人去跑腿买奶茶，你难道不生气吗？”
谢固淡淡地看着他：“跑腿买奶茶，亦是一种修炼。”他语气恭敬，若非态度极为诚恳，师丛云几乎要以为这人是在借此阴阳怪气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了：“若非刚才您您让我去买这个，我也不会发现，排队，也是一个相当能够修炼剑心的事情。”
谢固看向厉向晨，目光竟然有些狂热：“这就是您让我去买奶茶的目的吗？”
……不，他只是真的想喝奶茶了而已。师丛云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而且，他这后半句话，更像是在阴阳怪气了。
厉向晨却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谢固一眼。他分明只是自己嘴馋，说出这话时却相当理直气壮，甚至还给人一种“他本意如此”的理所当然感。
“你说的没错。”厉向晨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现在，我便教导你磨炼剑心的第一课：无论是剑心，还是道心，对他们的磨炼，都是在生活的点滴片刻中的。这是在修炼中，必不能忘的一点。”
谢固重重一点头：“谨遵您的教诲！”
刚刚为谢固打抱不平的路人顿时愣住了。他并非剑修，自己层次不到，更是不懂“道心”为何物，只知道厉向晨分明只是一个元婴期，却毫不客气地指使化神期给他做事，而这位化神期大能对他的说法分明也相当赞同的模样……
“难道……买奶茶，真的可以提高修为？”
他喃喃自语着，茫然地走了。
之后的比赛中，厉向晨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大约是之前他轻松打败化神期修士这一事实，他这一次的胜利也没有赢得太多人的感叹，而这一次的对手，也不像谢固那样执着地想要拜师，反而是扔下狠话就走了。
比赛结束后，厉向晨便与其他几人分道扬镳了。
应飞尘作为修管会的主事人，能够跑这一趟已经是特地空出时间来的了，而谢固作为门派弟子，在厉向晨的吩咐下也并未停留多久，走到最后，也只有师丛云开着车将两人载回家中。
来到现代社会那么长一段时间，厉向晨早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节奏。他不紧不慢地喝着刚买的奶茶，坐在后座里，看着师丛云的后脑勺，突然开口：“这里不是去你家的路吧？”
他对通往师丛云家的方向早已了如指掌，现在他不过稍稍把方向岔开了些，就很快发现不对劲了。他稍稍偏头，感受到越来越浓郁的灵气，诧异：“这里是……师七选择的地方？”
这个地方距离市区有着相当一段距离，光是开车，两人就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他们所到达的地方更是极其偏僻，周围看不见什么人影不说，就连房子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栋。
这些房子都是两三层的小独栋，彼此之间距离极远，哪怕在里面拿着喇叭说话，对面都不一定能听见动静。
师丛云带着厉向晨熟门熟路地走进其中一栋房子，它的里面空空荡荡的，只在客厅处有一张简单的沙发，然而当里面一扇门被推开时，显露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这个房间里，竟然被满满地放了一屋子的法器！
师丛云甚至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厉向晨，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他将整个房间环视一周，却略有些意外地发现，这里面的法器，并非是天问宗中特别贵重的什么东西，相反，它们随处可见，在天问宗几乎算不得什么好货色。
不过，饶是如此，厉向晨还是略有些惊讶：毕竟，这个数目，实在太大了。
师七这是把整个天问宗都给搬空了吗？！
厉向晨啧啧称奇，他将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大致看了一遍后便对此没什么兴趣了。他懒洋洋地转向师丛云，问：“你特地带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么一堆东西的？”
“自然不是。”师丛云看向厉向晨，他似乎还有些纠结，然而在盯着厉向晨看了好一会儿后，眼神还是逐渐坚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道：“这里，本是我的先祖，也是您的同僚，所留下来的，按照他的意思，是希望能够把这些东西交给宗主，由他来使用……”
厉向晨挑眉。若是现在还不能明白师丛云的意思，那他又不是厉向晨了。他看着师丛云，直白地问道：“那依照你现在的打算……你是想将它交给我？”
“是的。”
被人说中了自己的心思，师丛云仍旧毫不心虚地坦然回视。他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心思的意思，直接说道：“我的先祖信任那位宗主，认为他能带天问宗回到巅峰……但我从未见过他，更不知道他到底会在何时醒来。”
他说得相当直接，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身为天问宗护法的厉向晨生气：“他什么时候会醒，醒来后又会有多强，这些都只是个未知数，但你的强大却是显而易见的。”
“况且，”师丛云目光灼灼：“我若是等不到那位宗主……又还有谁，能帮助我，替我的父母复仇呢？”
厉向晨从未听说过师丛云父母的事情，不过，在他家居住了那么多天，也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两个人，想也知道，这两人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
师丛云没有详细地说清楚自己父母的事，他简简单单一笔带过，而后坚定地看向厉向晨。
他拿出自己从未使用过的本命法器，喃喃自语低声念了几句什么，便有一个圆圆的、玻璃一般晶莹剔透的东西从他的法器中猛然撞出，师丛云脸色一白，勉强压下自己吐血的欲望，坚定道：“我愿在此起誓，我，师丛云，愿以生命为代价，至死向您效忠。”
厉向晨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兀地笑了。
他没有接过那个可以掌控随时掌控师丛云性命、甚至一切的圆球，反而玩味地笑笑：“那我若是在宗主醒来后，向他揭发了你的背叛呢？”
“那我也毫无怨言。”师丛云神色丝毫不变：“我既然已向您效忠，那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随时由您掌控。”
厉向晨吃吃地笑出声。他上前，神色轻佻地用一根手指托住师丛云的下巴，将他整张脸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叹气：“真可怜，你明明和师七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他哪怕一半的天赋……”
不然又何至于此？
以性命为代价，只求复仇，别无他求，甚至没有再等下去的勇气，遇见强者就如看到救命稻草，可悲又可怜。
但厉向晨却笑了。他在成长过程中遭遇过太多人的背叛，最喜欢的，反而是这种可悲、可怜、不得不依靠自己、向自己交出忠诚、性命以及一切的人。
厉向晨的手往空中轻轻一抓，便将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小圆球给收下了。
师丛云的生命，从此就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厉向晨勾勾嘴角，笑问：“那么，除了这个，师七应该还留下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吧？”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醒来第十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