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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小巷相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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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菱角虽然知道自家小姐从小就喜欢这些刀刀枪枪的东西,家中库房里也收罗了不少,只是却不理解二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对这样一把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甚至长得还有点丑的匕首如此喜爱。
“小姐,这匕首有什么好?咱家库房里比这好看名贵的多了去了。”
李雨棠抬眼看向菱角,突然伸手在她头上揪下了一根头发。
“哎呦,二小姐,会疼的哎。”
难道是自己说错了话,惹二小姐不高兴了?但是她揪自己的头发做什么啊。
李雨棠笑着将那根头发搭在刀刃之上,轻轻吹了口气,那根头发立即断成了两截。
“嘶……”
菱角看得眼睛发直,倒抽了一口凉气,说道: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吹毛立断?”
菱角忍不住摸了摸脖子,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李雨棠好笑地瞥了菱角一眼,笑道:
“现在知道后怕了?”
“嗯……”
菱角呆呆地点了点头,她没想到那个满脸都是胡子的黑大汉,居然能做出这么厉害的匕首。
“那个铁匠不但冶炼之术惊人,武功也十分了得,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铁匠那么简单。”
“他的武功不见得会比奴婢厉害多少吧。”
在见识过那把匕首的锋芒之后,菱角再说这话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李雨棠淡淡扫了菱角一眼,这小丫头强在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因此每每对敌才能抢占先机。
但菱角到底年纪尚小,若论起内力修为,就实在是不值一提了。她轻声笑道:
“你就没发现那铁匠的两个太阳穴鼓鼓的,一看就是修炼纯阳内功,且内力深厚之人吗?”
“没……”,菱角木讷地摇着头道:“胡子实在太多了,除了眼睛,奴婢压根看不清楚他的脸。”
“……”
好吧,她说这菱角怎么这么勇猛,把人欺负得跟个见了猫的耗子似的。
感情是这丫头仗着自己有着一身武功,却压根没看出来对方其实更是个中高手,才敢那般嚣张啊。
李雨棠趁机板起脸对菱角教导道:
“以后万不可行事如此冲动了,出门在外,谁知道你招惹的哪个是咱们惹不起的人?我们不必怕事,但也没必要去主动惹事。”
“嗯,二小姐,奴婢知道了。”
菱角乖顺地受教点头,李雨棠却忍不住微微感到有些脸红,因为其实这种事情,她自己好像也长干。
回到将军府中,李雨棠按照惯例给家中长辈请了安。在回到海棠院之后,就立即开始着手准备第二天出门要用的东西。
她在回来的路上才从菱角口中得知,将军府这样的大户人家,除了整个家中府库之外,各个院子的少爷小姐也都是有自己的私库的。
就拿原主为例,因为从小酷爱舞刀弄枪,虽然武功不大长进,私库中的各种兵器收藏却是日渐丰富。
李雨棠打开私库的那一刻,两只眼睛差点都看直了。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 ……真是应有尽有,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原主没收藏的。
原主这是打算开兵器铺子吗?以这个库存量,估计半年之内都不需要再进货了。
李雨棠想着明日可能会遇到的麻烦,按着野外生存的必备装备,整整收拾了一大包袱。后来在玉竹跟菱角欲言又止的怪异眼神下,才反应过来东西带得实在是太多了,不得不忍痛精简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大亮,李雨棠就早早收拾整齐,穿着得体地去给祖母俞氏以及母亲林氏请安。
果然是去得太早了,俞氏还未起身,李雨棠便嘱咐了她的大丫鬟云袖几句,而后就离开了。
母亲林氏那里才刚刚起身,李雨棠去时,她正在梳洗。
于是李雨棠将昨晚想好的说辞,对林氏禀告了一遍。就说是贺书靑邀请她明日参加桃花诗会,自己无甚经验,今日要早早去贺府找贺书靑好好学习一番。
林氏早已从儿子李云杨那里得知了贺书靑的事,对这样一个才华出众的女子的遭遇很是同情与感慨。
若是作为寻常人家的长辈,自然是不会同意自家女儿与这样坏了名声的女子来往。
然而林氏却与他人不同,一是因为其出身于武将之家,有着与寻常人不同的豪侠之气。
再是她知道内中原委,相信贺家有三朝元老坐镇,不会就此吃了哑巴亏,任凭家族名声被人诬陷,必然会想办法的证其清白。
这种情况之下,她又怎么会让女儿措失一个结交贺书靑这位京城第一才女的机会呢。
虽然觉得这天还没大亮就跑去人家,未免有失礼数,但难得女儿有这学习的念头,又是贺书靑开口相邀,因此只是简单嘱咐了几句,又叫丫鬟们跟着伺候好,便放李雨棠出门了。
李雨棠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出了将军府,坐上马车奔贺府而去。只是在拐过将军府后的巷子时,马车稍作停留,从车上悄悄下来一个模样俊秀的年青少年。
那少年背着一个小包袱,左右望了望,趁着没人注意,立即一溜烟转进了小巷之中。
“等很久了吧?”
少年快步走向站在小巷深处,一个身穿素白直裰,外罩一件月白色罩衫的青年男子。男人目光落在了少年肩上扛着的小包袱上,眉头微蹙。
“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已经尽量清减了,”,少年拍了拍肩上的包袱,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吧,都是应急必备之物。”
“必备之物?”
青年扬了扬眉,伸手接过少年——也就是在马车之中经过了乔装改扮的李雨棠肩上的包裹,在手中掂了掂。
这青年正是穿着常服的张敬,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么沉,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张敬解开了包袱的一角,向里面看了一眼,眉梢立即高高挑了起来。一脸讶异地伸手掏出一捆四爪攀援索,问道:
“我记得昨日跟你说,是要去清水镇,你带这东西干什么?”
“以防万一,若是恰巧遇到深井或是悬崖什么的,不就用得到了?”,李雨棠解释道。
清水镇上哪来的深井或是悬崖?但张敬还是无奈地点点头,又从包裹里掏出了四根——蜡烛?
“这又是要做什么的?”
“当然是照明用的了,万一要是遇到像前日那样的山洞或者隧道呢?”
见张敬又要伸手去掏,李雨棠赶忙按住他的手,一边将被掏出了的东西往包袱里塞,一边说道道:
“别看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不然等会儿天就大亮了。”
若是等到天大亮了,被将军府的人瞧见她这副打扮,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敬瞥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帮她将包袱重新整理好。
突然啪嗒两声,有两个小东西顺着包袱折口的缝隙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这是……”
还不等李雨棠将那两个东西捡起来,张敬就已经先一步将它们抄在了手里,仔细瞧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地摊开手掌,一支黄铜做成的哨子,以及一个极其小巧的司南,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他说道:
“不用说,这一定是为了防止迷路跟用来求救的喽。”
李雨棠干笑了两声:
“呵呵,是啊。”
张敬一脸苦笑地望着李雨棠,心道:这女人跟他在一起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啊?居然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自己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他将那两个小东西重新塞了回去,将包袱背在自己肩上,叹了口气道:
“走吧。”
李雨棠跟着张敬的身侧,快步走出了小巷,二人向城门口走去。
走了一会儿,李雨棠就明显感觉有点吃力了,因为她的脚步已经明显有点跟不上前面的张敬了。
这人不是文弱书生吗?怎么走起路来比她快那么多?难道是他腿长的长,而自己的腿太短了?
李雨棠瞧了一眼张敬那两条修长的腿,再瞧瞧自己的,呃……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行,再这么走下去,她就要追岔气了。
伸手拽住张敬的袍袖,李雨棠有些微喘地问道:
“张大人……”
“张敬。”,张敬更正道。
“好,张敬,咱们不会是要走着去清水镇吧?”
李雨棠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府尹大人啊,微服私访,纵使没有马,好歹也要弄头驴啊。”
驴?张敬默了一下,指着前面说道:
“我叫人准备了马匹,就等在前面,再走几步就到了。”
“真的有马?”,李雨棠的眼睛瞬间亮起了光,她还从来没有骑过真正的马呢。当然了,前提是公园门口供人合影的那种马不算。
刚刚她问有没有马,只是随口一说,因为在电视剧中,县令查访案件通常都是骑着小毛驴的,就算张敬是京都的府尹,品级要高上许多,但在李雨棠看来,顶多是配两头毛驴,没想到居然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