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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非礼勿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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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张敬点燃了随身的火折子,环视了一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变得幽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低沉地说:
“看来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了,不过……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李雨棠蹙眉点了点头,这扇石门为什么那么容易被她靠一下就开了,而刚刚却又突然关上?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要引他二人进来,又逼他们不得不接着往下走一样。
李雨棠的心中渐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两人借着那微弱的亮光,小心翼翼地走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居然没有再遇到任何意外,李雨棠的心中更加觉得有些不安。
现在他们应该是已经走到了山崖的腹地,一个三叉路口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该走哪一条路?”
李雨棠望着两条岔路口犹豫了片刻,指着左边那条提议道:
“我们要不要分开走?一人选一条,我负责左边这条。”
“不,一起。”
张敬不容置疑地将李雨棠拦在身后,率先迈进了左边的叉路,李雨棠撇了撇嘴,嗤声道:
“之前不是还说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吗?现在也知道怕了吧。”
已经在前面走一段距离,见她还愣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张敬停下脚步回头催促道: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哎,你等等我啊。”
李雨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原本就十分微弱的光亮已经越行越远,四周重新变得漆黑一片。
身处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密闭空间里,她感觉有点脊背发毛,立即心虚地跟了上去。
又走了没有多久,岔路就走到了尽头,一扇石门挡住了二人的去路。李雨棠试着用力推了推,石门没有任何反应。又沿着石门四周摸索了一圈,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想到入口处那扇被封住的石门,李雨棠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若是这里的石门也打不开……
难道她跟张敬就要被永远困死在这石洞里了?这样死的也未免太憋屈了。
不对,李雨棠突然想到还有另外一条岔路,赶忙说道:
“既然这里走不通,不如我们先去另外那条岔路看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咔哒一声,紧接着便听到了铁链滚动的声音,再接着便是吱呀呀的拖动声……面前的石门被缓缓开启。
原来是张敬在距离石门不远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凸起,试着用力按了一下,石门居然就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间二十平方左右的石室,四壁石墙上的几盏油灯中还燃着极其微弱的火苗,四面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东西,但却看不清刻了些什么,中间影影绰绰的似乎是一只巨大的香炉。
张敬收起了火折子,走到其中一盏油灯旁,小心将灯芯拨亮。随着一盏盏油灯的亮起,石室内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这时李雨棠才注意到石室正中摆放着的,原来是一个两人环抱的铜制鎏金三足丹炉,高近六尺,跟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差不多。炉身刻着太极阴阳五行八卦图,从镂空的地方还能闻到里面浓重的炭火硝石之气,应该在不久之前还在使用。
李雨棠绕着眼前的丹炉走了一圈,拍了拍炉身说道:
“怎么会有个丹炉?这里该不会是乾阳观道士秘密炼丹的地方吗?”
“嗯,应该是。”,张敬随意应了一声。
石室虽然是密闭的,但人置身其中却不觉得憋闷,想必是设置了良好的通风系统。想想也是,这么大一只丹炉燃烧起来,若是空气流通效果不好怎么行。李雨棠突然隐约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血腥味,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说道士们炼丹会用动物吗?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
“嗯,应该是。”,张敬依旧是应付地答了一句。
凑近丹炉闻了闻,内里浓重的炭硝之气中确实隐约带着一丝腥味,但是却不是她刚刚闻到的那种鲜血的腥气。这气味应该是传自别处,李雨棠缓慢地在石室内绕起了圈,仔仔细细地寻找着那气味的来源。
在走近张敬身边时,李雨棠再次闻到了那股莫名令她感到熟悉的幽香。她顿住脚步,凑近闻了闻,看着正聚精会神注视着前方,连她靠近都没有丝毫反应的张敬,皱起眉头狐疑地问道:
“怎么总觉得你身上这香味儿似乎在哪里闻过,你平日里究竟熏的什么香料啊?”
“嗯,应该是。”
怎么又是这样一句回话!李雨棠此时才注意到,张敬似乎从进入石室,将四壁的油灯拨亮开始,就一直这样背对着她站在这里,一动也没有不动过。
李雨棠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难道这里其实是一座古墓,而他们擅闯陵寝,惊动了墓穴中的亡魂,所以张敬就……撞邪了?
想了想,将手伸到张敬的面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会是被鬼俯身了吧?”
“嗯,应该是。”
我靠!“他”承认了!
怎么办?现在是不是应该赶紧逃跑?但看了一眼始终在那里站着不动的张敬,李雨棠心想:若是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似乎又不太地道。可是若是留下来,自己也不会降妖捉鬼啊,这可怎么办?
等等……似乎哪里不太对啊……一般被鬼俯身的人,自己会承认吗?
就在李雨棠犹豫着到底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张敬面前的石壁。
嗯?她看到了什么?
李雨棠猛地再次转头看向石壁,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石壁上绘刻着无数幅精美细致的壁画。
按理说在石洞中出现雕刻的壁画,并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所以李雨棠一开始并没有去留意上面究竟画了些什么。
然而当她此时仔细看清了上面雕刻的内容之后,却不由地愣住了。因为她万没想到,古人思想竟然会这么奔放,居然会公然将这种东西刻在了石头墙上。
原来此处石壁上密密匝匝刻着的既不是求仙问道,也不是历史典故或者神话传说,而是无比活色生香、栩栩如生且动作十分大胆暴露的春!宫!图!
再看一眼仍旧愣怔出神的张敬,李雨棠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还以为这家伙是撞鬼中邪了呢,差点把她吓得半死。没想到居然是看“小黄图”看得入迷了。
真没想到这个张敬长得一副仪表堂堂、谦谦君子的禁欲系模样,居然也会看这种小黄图看得呆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看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也能看得呆了,还真是可怜,果然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孩子。
倒也不是李雨棠作为一个姑娘家,看到这些东西都不会害羞。实在是作为一名网络技术十分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年轻人,并且整日与警队的一群糙汉为伍,再加上在治安支队工作的那一段时间,每次扫黄行动都能遇到几次“现场直播”,实在是令她很见过了一些“世面”。
瞧着石壁上的千奇百怪的“双人动作”图,李雨棠将手肘搭在了张敬的肩膀上,一脸坏笑地揶揄道:
“少年……是不是觉得很好看?”
“嗯……嗯?”
张敬刚要下意识地重复之前相同的话,却猛然觉察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这才发现李雨棠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要不是她此时也歪着脑袋在看着前面的石壁,两个人若是面对面地转过来,再加上一个低头一个仰头,那估计就要亲上了。
李雨棠也被二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下了一跳,暗暗抚了下胸口。人就算是长得再好看,离得太近了,瞧着也挺吓人的。特别是在这种忽明忽暗的光线之下,真是吓得她小心脏都砰砰直跳。
张敬却登时被吓得连忙向后倒退,原本白净的脸上也在瞬间涨起了飞霞。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非……非礼勿近,你……你站这么近做什么。”
“站得近点儿就算非礼你了?你是不是也想得太美了。”
李雨棠白了他一眼,乜斜着他满面的绯红,嘲讽道:
“一个大男人别整天动不动就脸红,还不如我一个姑娘家大方。”
“你……”
张敬似是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也涨得更加红了,索性干脆别过脸去不再理她。李雨棠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石壁上的图画,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这东西看多了很伤身的,所以得懂得节制,你现在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张敬蓦地转过头来,微眯的双眼透出迫人的气势,缓步向李雨棠逼近,语气阴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好像懂得还挺多。”
“呃……还……还好,呵呵。”,李雨棠有些尴尬地笑起来。
糟糕,这突然出现的压迫感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双原本看起来温润透亮的眸子,此时竟变得如此摄人心魄,李雨棠望着向她迫来的张敬,只觉脊背生寒,双腿发软,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阻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