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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坠崖负伤 ...

  •   本来连续踩到两块松动的石头,李雨棠就已经觉得很是怄火了,再加上被划伤的手臂火辣辣的疼,这个张敬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讽刺她。仰头看着面上有些吃力的张敬,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我说张大人,您是不是不行啊?怎么拉我这么一个小女子也会这么吃力?”

      李雨棠突然感觉到张敬将她向上拉着的手突然顿住了,一股寒意自头上袭来。真是作死啊,自己的小命现在还攥在人家手中,怎么还敢讥讽一个男人“不行”?万一对方真的一气之下放手了,自己不就成了彻底“不行”的那个?

      “喂,你在干什么呢?”

      只见张敬的唇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淡淡地看着她笑着,这笑容让李雨棠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就见他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犹豫地说道:

      “李小姐刚刚所言极是,在下一介书生,确是力气不济。不如你在这里再坚持一下,等在下将此处的事情处理完,再回乾阳观通知令兄过来救你,如何?”

      见张敬将她的双手缓缓按向石崖边缘,似是想要让她自己抓牢石崖边。这……这家伙不会是真的打算要放手了吧?李雨棠瞪大了双眼,被他的举动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大声阻止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哎,喂,等等!”

      低头向脚下的悬崖下了瞥了一眼,我的天,现在她距离地面起码有六七层楼高,若是这么垂直地摔下去,跌在崖壁脚下的巨石上,以现在这个高度来看,纵使摔不成肉饼,死相应该也绝不会好看到哪去。

      又觑了一眼山崖边不远处湍急的河水,李雨棠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如果在垂直下坠的过程中,用力地踹一下崖壁,借着向外推的力,也许能像昨晚的贺书靑那般落进距离岸边一丈开外的河水之中。

      但是……李雨棠想到论本事,自己显然没有这个能耐。而论运气……自己买了十几年彩票,连个五块钱的安慰奖都没有中过。从各方面分析来看……她还是不要随便尝试的好。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她李雨棠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于是立即换上一副几近谄媚的笑脸,十分“诚恳”地说道:

      “张大人我错了,您身强体健,英勇神武,救小女子这种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日行一善,就随随便便将小女子拉上去吧。”

      这快速的变脸技术将张敬看得一个哆嗦,好悬没吓得直接松开了手。他默了片刻方忍不住轻笑一声,手上略一用力将李雨棠拖了上来。

      终于脱离了险境,李雨棠靠坐着崖壁,惊魂甫定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抬手去抹额头上的汗水时,偷偷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张敬,瞧着他又露出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像刚刚威胁她的事情,是她自己出现的幻觉一样,不禁暗暗嘀咕一句:

      “一个大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小气。”

      抬着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李雨棠陡然一惊,警惕地望向抓着她手腕的张敬。心道不好,莫不是又被他听到了?

      向回扯了扯手腕,但张敬望着她却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李雨棠心中暗道不妙,这男人不会真这么小气吧?随便说他两句,难道是打算要将她重新推下去?

      张敬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变幻不定的表情,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在下耳力尚可,麻烦李小姐下次说人坏话的时候再小声点儿……”

      “啊?呵呵……好……”,李雨棠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张敬的目光定定落在了她小臂的伤口上,笑容渐渐收敛,蹙眉沉声问道:

      “伤口有些深,需要在下帮忙包扎一下吗?”

      刚刚掉下山崖时划伤了手臂,一时紧张竟然就给忘了。现在经张敬一提,李雨棠这才感觉到疼,低头瞧了一眼,伤口的血居然还没止住。

      “嘶……有劳了。”

      张敬瞧瞧左右,随手在崖壁上摘了几片不知名的叶子。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几片翠绿的草叶,撵揉出略有些粘稠的浓绿汁液,伸手便要涂到李雨棠的伤口之上。

      李雨棠吓得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躲闪着大叫道:

      “我去!这什么东西啊,你就直接往我伤口上涂,万一有毒呢!”

      他二人所处的位置并不宽敞,李雨棠惊吓之下向后倒退,却险些一脚踏空,再次倒摔下崖去,好在张敬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揪了回来。

      张敬脸色有些阴沉的低声训斥道: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这是消炎止血的草药。”

      瞧着被张敬托在指尖的那一坨烂乎乎的绿叶子,浓稠的汁液顺着他那白皙的指尖向下流淌,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上,爬过了几条狰狞的虫子,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恶心。

      李雨棠咽了口口水,抬起手腕,干笑道:

      “一点小伤,我看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了。”

      张敬的目光重新落到她受伤的手臂上,原本就阴沉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刚刚已经有所收敛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拉扯,已经再次变得欢快了起来。血水已经将大片的袖子给染红了。

      张敬不由分说地一把抓过李雨棠的手臂,重新摘了几片叶子碾碎,敷在了她的伤口上。

      清清凉凉的感觉顿时将疼痛驱散了不少,连刚刚还有些恣意的血流都很快就被止住了,李雨棠眼中露出一丝惊喜,由衷地感叹道:

      “没想到这东西看着恶心,效果还挺神奇。”

      张敬没有答话,似乎是懒得搭理她。又摘了几片草叶,依样将手臂上的伤口厚厚的敷好。头也不抬地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得罪了。”

      “什么?”

      随着嘶啦一声布料的碎裂声,李雨棠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敬就已经将她那染了血的袖子撕下了一大截。

      李雨棠愤愤然地叫道:

      “哎!我说你……你撕我袖子做什么!”

      张敬将撕下来的大半截袖子再次撕成几个宽条,将李雨棠受伤的手臂自信包扎好。

      抬头望了一眼李雨棠,指着自己身上绣着山水图文的紫色官袍,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身上穿的是朝廷的官服,不能随意毁伤。”

      李雨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揪着被撕去半截的宽大衣袖下露出的软白里衣,说道:

      “那你可以撕里面的衣服啊,干什么撕我外衫的袖子呢,这叫我等下回去怎么交代啊?”

      李雨棠无奈地低头看着断了半截的袖子,感到了一阵的头痛。

      倒不是她有多么心疼这用料讲究,绣纹精美的衣服,只是等下她回道观的时候,万一被她四哥李云杨瞧见了,她要怎么跟他解释,诵经还愿能还没了半个袖子?

      抬头瞧见张敬的目光正停在自己揪着的里衣袖子上,似乎是感知到李雨棠正看着他,赶忙轻咳一声将脸别开,一片可疑的红云也随之自他耳根处,渐渐晕染向白皙的脸颊。

      李雨棠一脸古怪地看着张敬,心道: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刚刚还能面不改色地抓着自己的手臂,现在看一眼她的里衣袖子就脸红成这样……莫非他有恋衣癖?

      可是……李雨棠低头仔细瞧了瞧毫无性感可言,规规矩矩,还染了血的白色里衣袖子……这玩意究竟有什么好恋的啊!

      忽听张敬望着她身后的崖壁惊讶地说道:

      “这里是……暗门?”

      李雨棠赶忙回过头去,就见刚刚她在坠崖之前靠坐的崖洞内壁,此时已经向内陷入崖体之中十多寸的距离。两人彼此对望一眼,同时起身,默契地协力向内推去,石壁渐渐向内陷,很快便露出了后面漆黑的甬道。

      甬道之内,阳光所能看照亮的部分空荡荡的。再向里便是漆黑一片,也看不出究竟有多深。见张敬正要跨步进去,李雨棠赶忙伸手将他拽住,谨慎地探头向里面看了看,说道:

      “小心些,可能会有危险,里面说不定会设置了什么机关。”

      张敬顿住脚步,垂眸看了一眼拽住他衣角的纤细小手,眼底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

      “放心,不会的,若果真设有机关,贺书靑就不会那么容易逃出去了。”

      “也许人家昨晚上机关没打开呢。”

      李雨棠还是觉得不太放心,然而张敬却没有再理会她,率先一步躬身进了甬道,李雨棠见状也只好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的石门突然轰地一声关上了。他二人大惊,立即返身冲了过去,然而任凭他们如何地又推又砸,石门就像是与石崖融成了一体,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没有火把的照明,甬道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在这又闷又热的石洞中,二人摸索了好半天,也没找到开启石门的机关。李雨棠背靠着石壁,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有些微喘地问道:

      “我们现该怎么办?石门打不开了,不如继续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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