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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遭遇绑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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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书靑语气轻缓又略带自嘲地说道:
“只有我被掳了……”
李雨棠一双秀眉颦起,自己推测出来与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来的感觉,总是后者更令人感到不太舒服。
“你怀疑自己被掳是有人设计的?”
贺书靑垂眸片刻,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刚要开口。李雨棠却在此时一个激灵蹿了起来,几下将篝火扑灭,抱起旁边的衣物,拉起她就跑。见对方满脸的惊诧与不解,于是一边跑一边解释道:
“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那些绑匪若是单纯见色起意倒罢了,若是有人故意设计,只怕必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贺书靑闻言愣怔片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是说……”
“嗯!”
李雨棠一边仔细地辨别着方向,一边继续说道:
“你刚刚跳崖落水,他们必然会沿水路寻找。刚刚我们点了篝火,在夜晚目标太过明显,只怕他们很快就会循着光亮追过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他们人多,我们怕是逃不掉的。”
贺书靑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顿时慌乱了起来。李雨棠受到来自她身体的颤栗,握着她的手略用了些力气,安抚地说道:
“别怕,我跟我四哥近日就住在乾阳观,那里有兵卫把守,只要我们尽快赶回观中就安全了,任那些是什么人,也不敢随意到乾阳观造次。”
贺书靑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地跟着李雨棠继续向前跑。然而她并不知道,此时山林重重,夜色又黑,在河里昏迷着飘了许久的李雨棠,其实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乾阳观究竟在哪。
虽然不知道乾阳观究竟在什么位置,但是李雨棠此时却不是盲目的拉着贺书靑乱跑。因为据她所知,乾阳观的后山位于道观的北侧,而水流的流向是向东的。即使最开始的那一段密闭的水道方向不明,此时她们一直向西偏南的方向,也必然可以找到道观。
理想与现实往往是有差距的。二人跑了没有多久,李雨棠就深刻地体会到未曾开发过的山林究竟是多么的崎岖难行。这也充分的印证了那句话:世界上本没有路……想要硬走出一条路来,实在太难了!
其实按道理说,如果认得回道观的路,那么此时她们并不需要如此地狼狈。但可惜的是,她只能确定大概的方向,为了尽可能地将误差减小,只能尽量走直线,哪怕是没有路。
渐渐地,李雨棠感觉到身后拉着的贺书靑跑起来似乎越来越有吃力了,甚至还有点一拐一拐的。停下脚步回头看时,只见她一张脸已经跑得胀红发紫,却是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单薄的里衣已被树枝刮破了多处,甚至还已经透出了血迹,连脚上的鞋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
原本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让李雨棠在心中认定她只是个身娇体弱的千金小姐。此时看来,却对她的坚忍生出一份敬佩。更因她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生出一份感动。
见李雨棠停了下来,贺书青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
李雨棠将手中刚刚还没来得及穿的衣服递了过去,说道:
“把这衣服穿上。”
“那怎么行?还是你自己穿吧。”
贺书青连忙后退着摆手,怎么也不肯接过衣服。李雨棠却不容分说地将提在手中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顺手又将裙摆撕下了一大截。俯身要去帮贺书青绑在脚上,却吓得她连连后退,好悬跌坐在地上,不住地摇着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来便是。”
见她坚持,李雨棠也没有再勉强,便将手中的布条递给了她。瞧着她那只白皙纤弱,但此时已布满血痕的脚,蹙眉问道:
“鞋子何时掉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若真伤了脚,可就想跑都跑不成了,岂不是因小失大?”
贺书青不敢言语,面有愧色地低下头去,匆忙用布条将脚缠好,站起身说道:
“好……好了,我们快走吧。”
李雨棠点了点头,二人继续上路。瞧着依旧一声不吭,始终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贺书青,心中免不得又是一阵叹息。她虽不至于怜香惜玉地再次停下来休息,但却也在坚持向西南方向行进的前提下,尽量挑一些相对容易一些地路来走。
李雨棠在被卷入水底漩涡之后曾有一段时间的昏迷,所以她也无法确定自己究竟在河里漂流了多长时间,自然也就无法根据水流的速度来判断她们此时与乾阳观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就这样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跟在她身后的贺书青已然有点摇摇欲坠。李雨棠思索着要不要干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因为她现在有些不太确定,在她昏迷之时,河道是不是曾经出现过大幅度的转弯,因而导致了她对道观的方向判断出现了失误?
再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道观的影子之后,他心里难免也打起了鼓。
就在她犹豫思索之际,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李雨棠急忙拨开树丛,朝着水声而去。看着面前湍急的河水,她心中亦喜亦忧。喜的是:在如此山势地形中很难在小范围内有两条如此水量的河流,因此他们的方向没有错。而忧的却是: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她们还是又回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推测,很快她便看到沿着河岸的远处隐约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
河岸边低矮的灌木丛中,歪折着几根被利刃砍断的枝条。这些枝条的断截面上尚有着新鲜的汁液溢出。可见是有人刚刚用刀剑在这里搜寻过。
“出了什么事?”
“别......”
“啊!”
就在李雨棠还来不及将阻止的话说完,等在她身后的贺书青见她站在那里许久不动,便走了过来。却不曾想刚到近前,竟一脚踏在了被砍的枝杈上。
李雨棠连忙将她的嘴巴捂住,低声说道:
“别出声,那些人就在附近!”
贺书青闻言,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豆大的汗珠已然挂满了额头,依旧强忍着剧痛用力地点了点头。
纵使如此,刚刚那一声惊叫还是引起了远处那群人的注意,只见他们已经快速向这边赶来。
“忍着点!”
被砍断的枝杈截面锐利如锥,几乎将贺书青的脚背透穿,剧痛令她那单薄的身子抖得如同一片秋叶。
李雨棠弯下腰,猛地将那断枝从她脚下拔了出来。顾不得理会她再一次的尖叫,连忙迅速用扯下来的碎布简单包了一下,便将其往背上背。
贺书青慌得连忙推拒道:
“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可以......”
话音未落,却因脚上吃痛,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李雨棠一把将她拽起,背负在背上,怒道: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虽然自幼习武,但终究年纪尚轻,身体又单薄了些。加上李雨棠如今并不能熟练地运用体内的内力,此时背着一人在林间行动难免踉跄吃力,速度自然就更不用说了。未跑出多远,便已被身后的数道人影追了上来。
三个蒙着面巾的黑衣人拦住她二人的去路。其中一个黑衣人诧异道:
“怎么又多出来一个?”
“管他多出来几个?哥儿几个一起采了便是。”
另一个黑衣人回道。
采了?李雨棠回头侧目望向身后的贺书青。
“他们可是绑你的人?”
贺书青面色惨白地点头道:
“是,我记得他们的声音......”
说罢又颤声开口对那些拦住她们的黑衣人说道:
“我不是陶燕秋,你们......你们绑错人了!”
李雨棠听了这话眉心一蹙,暗道听她如此声辩,此事似乎另有隐情。未等她再细想,便听其中一个绑匪冷笑道:
“呵呵,你若真是贺太傅的孙女,我们就更不能放了你了。”
贺太傅的孙女?李雨棠讶异地看向身后的贺书青。沉寂的记忆里浮现一段信息:当朝太傅贺文常乃三朝元老重臣,其子贺元成任国子监祭酒,而贺元成的独生女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闺名好像就叫——贺书青!
“你......你们若是敢伤我一根汗毛,我爷爷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贺书青犹自强壮声势地企图用身份吓退面前的黑衣人,却不想再次引来对方一阵冷笑。
“所以更不能让你活着回去......”
“你们......”
李雨棠护着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的贺书青缓缓向后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的动向,低声道:
“他们若是会顾忌你的身份,就不会将你逼得跳崖了。”
“那......那怎么办?”
“我先想办法拖住他们,你找见机会就赶紧逃跑。”
“那你怎么办?”
“你留下来我只会更危险!”
身后的贺书青沉默片刻,用力地点点头道: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与您在这美好的时光相遇在晋江,生活中偶尔会有一些不开心,愿我的文能给您带来片刻的欢乐。
本文存稿充足,若恰好能讨您欢心,希望您能点一下它的收藏,以期待与您下一次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