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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朵牵牛花 ...


  •   【阮幸,阿怜说能感应到一丝魂识。】

      阿怜?

      阮幸顿时冷下脸来,他的小喇叭什么时候跟那女鬼这般亲近?阿怜阿怜的,想当初让他喊自己一声小幸幸多难!

      云景深见阮幸拉下脸来,慌忙问道,“小修士,可是棘手?”

      阮幸没好气,还是稳了稳心绪,转头问他,“此处不久前可是有人过身?”

      云景深忙道,“是是是,老夫的小女儿曾自缢在房中,如今、如今阴魂不散,实在让府上不能消停,这不,老夫已然让家仆护着夫人家眷回了老家避祸了。”

      “你是说这里闹鬼?”

      云景深忙不迭点头称是,“还请小修士搭救,替我府上驱鬼避祸啊,若成,老夫必定有厚报。”

      阮幸看了看那厢房方向,又斜着眼看云景深,突然阴测测道,“不对啊,府主人可有隐瞒?这屋子上空阴气弥漫不假,不过,不太对啊。”

      云景深神色一顿,随即支支吾吾起来,“有、有何不妥吗?”

      “你这府上,有妖气啊。”

      阮幸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随即盯着厢房不再作声。

      云景深顿时折服,赶忙殷勤道,“小修士可有法子降妖?”

      阮幸笑而不语,只瞥了他一眼。

      云景深如蒙大赦般,慌忙上前,跪倒在阮幸跟前,连声道,“修士大能,求修士救命啊!”

      阮幸任凭他跪在眼前,也不上前扶他,只淡淡道,“驱鬼降妖可以,但是总得知道缘由。”

      见云景深跪在那里不说话,阮幸又道,“你府上这妖气,来的蹊跷啊,世人皆信神鬼怪妖,有人奉神就有人供妖,却不记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云景深浑身一震,两手攀上他衣襟,大声道,“我说,我说,修士定要救我啊。”

      于是云景深将先前遇到高人,又给小女儿贴符符送嫁的事情巨细靡遗的讲述出来,却是比之前跟连阕讲的更详细些,甚至连连阕走后府上闹鬼的事情也讲的详细非常。

      阮幸眯着眼听他讲,这才知道这老东西留在这里不走是因为被厉鬼缠身,满府人里就他日夜被鬼魂所迫,根本离不得府。

      越往后听,阮幸越觉得有意思,倒是听到了些精彩的东西。

      感受着虚海里激荡不已,阮幸轻蔑一笑,“府主人本不是福薄之人,奈何对女儿不一视同仁,贪恋名利,如今也算是遭了果报。”

      云景深念及连阕走时所言,心中愧悔不已,见他一脸羞愧,阮幸这才伸手拉他起身,换上一脸正色,道,“府主人去歇着吧,在下这便进屋看看,若是有什么大动静,切不可前来打扰,若明日鸡啼天光大亮,府上便可无忧,届时还请府主人备下黄金百两,权当送神慰藉。”

      云景深此时对阮幸信赖万千,赶忙起身,道着“一定一定”退了出去。

      【拿腔拿调,装的可真像。】晏怀千嗤笑着。

      阮幸见云景深走远,呼出口气来,“这叫人间情味,我不如此,那老东西该如何信?”

      【你还要人钱财,你又用不上。】

      阮幸笑开了花,道,“你不懂,我若不要他才不会这么信我,百两黄金对他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罢了,到时候给你打一对金镯子戴戴,可好?”

      晏怀千好半晌没声,许是想了想自己带着百两金镯子的样子,不由分说从阮幸虚海中飞身出来,才一现身,便骂道,“谁要那种东西,俗不可耐!”

      “大俗既是大雅啊,小千千。”阮幸有些吊儿郎当,惹得晏怀千瞪他一眼偏过头去。

      阮幸冲着自己虚海低咒了声,“跳腾什么,这不就进去了。”

      阮幸朝着房门走,晏怀千跟上前,啐他一口,“你吼她做什么,她也是苦命之人。”

      “苦命之人多得是,你眼前就有一个,你怎么不同情同情我?”阮幸老大不愿意的看着他,怎么他的小喇叭现在就厚此薄彼起来了,难不成看上那女鬼了?

      于是阮幸作死道,“小千千,你莫不是看上那女鬼了?她可是有家室的啊,那两人见天的在我虚海里腻歪,你看不到?”

      却不料晏怀千一巴掌打在他肩头,胸口起伏不定,脸色憋得涨红,“胡说八道什么!阮幸,我发现你不只是手贱,嘴巴也贱!”

      说罢,提脚就进了房门,留阮幸在原地抚着肩头傻乐。

      “哎,好好的姑娘家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房中传来晏怀千哀叹声。

      阮幸几步上前,昏暗的房中不见一丝光亮,唯有窗枢缝隙中透进的几道暗淡月光,阮幸抬眼,却只见卧房外的门栏上,一条洁白的长巾被挂在那里,末端正直挺挺的吊着个女人,一身鲜红喜服,脚下是踢倒的脚凳,赫然是云幼怜濒死之状。

      “啧啧,倒真是执念颇深。”

      阮幸咋舌,一挥手射出虚海中的二鬼,两鬼甫一现身,那云幼怜便跌坐在地上,抬眼望着自己的残魂化成的死状,泣不成声。

      那顾生更是满脸悲怆,哀戚的拦着她的肩,牙关紧咬。

      阮幸看戏似的站在一旁,寻了屋中圆桌歇歇靠在那里,抱着膀子看他们哭。

      晏怀千盯着他们半晌,终是不忍,于是催促道,“现在魂魄找到了,你倒是帮忙收啊。”

      “小千千,你真当我是道士了?”阮幸挑着眉看他,“再说了,倘若我真是道士,也有那个能耐替她魂魄合一,恐怕这云府,也是轻易出不去的。”

      说罢眼风一扫,躲着厢房床脚暗处邪魅一笑,“出来吧,偷偷摸摸看半天了,再看下去,当心长针眼。”

      晏怀千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就听暗处发出“梭梭”两声,紧接着,一团看不清行状的软烂之物慢吞吞从暗处爬了出来,接着月光,渐渐形成一个人形,又过了几息,一阵刺鼻的泥土气息传来,那软烂之物凝结成云幼怜模样,冷冷站在几人面前,死死盯着阮幸,眼中满是警觉。

      晏怀千掩住口鼻,嫌弃道,“好重的妖气。”

      阮幸抬手打下一道魔气,将那气息隔绝开来,跟着讨好的看向晏怀千,“是挺臭的,估计是茅房土修炼成的妖。”

      云幼怜与顾生怔愣看着眼前的人形泥塑,一时间有些茫然。

      晏怀千打量她片刻,问向阮幸,“这个难道是刚才那人说的泥傀?不是已经被连阕打散了,怎么还在此处。”

      云景深适才将九霄门人打退泥傀要走画像之事一并讲给了阮幸听,阮幸倒是没想到这被连阕打散的妖孽竟然还留在云府。

      于是阮幸问道,“说说,为什么困住她一缕残魂?又为何守在云府里作孽?”

      那泥塑的云幼怜冰冷着一双眼盯着阮幸,唇角动了动,瞬间有妖气弥散开来,“莫管闲事,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这个女人,留下。”

      说罢,抬手一指依旧跪坐在地上的云幼怜。

      那顾生赶忙护住云幼怜,奈何妖气强盛,他二人刚刚恢复鬼身,又在不久前喝下了销魂汤,此刻阴气不足,实难和如此强的妖气对抗,遂看向阮幸,见他无甚表情,又赶忙求助的看向晏怀千。

      晏怀千对着那泥傀道,“你不是被连阕打散了?怎么还在此处?”

      那泥塑一勾嘴角,露出妖娆神色来,幽幽道,“九霄落玉乃君子之风,出手精准,却奈何有好生之德,未将我元神幻灭,若是往常,我必定遁逃不敢再出来作乱,不过此番我有命在身,这缕残魂,你们谁也别想带走!”

      “呸!”阮幸啐了口,低声咒骂,“连阕那小子就是优柔寡断,斩尽杀绝的那点儿劲头全他娘的用在我身上了,戳我天灵盖的时候就没见他有好生之德!”

      晏怀千离得近,闻言小心看他一眼,也不作声,只悄悄伸出只手,在阮幸捏紧的拳头上轻轻一握。

      阮幸先是一怔,随即受用非常的笑眯起了眼。

      “都在这里打情骂俏,还不快滚!”那泥塑看着眼前四个人亲亲我我在一处,突然爆喝一声,妖气更盛,那喝声绝厉仿佛要穿透房顶。

      房中二鬼被妖气震慑,瞬间趴伏在地上大喘着气,身形明灭。

      阮幸冷笑一声,斜着眼瞥她,“呵,小小泥妖,敢在本尊面前造次!”

      话音才落,一阵魔气铺天盖地般从上空压下,死死撼住那震天的妖气,一息间,那泥塑脸上便皲裂出道道裂痕。

      泥傀露出惊骇神色,叫道,“你是什么人!”

      说罢,就发觉自己妖力正在消散,愕然间,惊见道道紫气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自己周身妖气渐渐吸食而去。

      “你!你又是什么人!”

  • 作者有话要说:  阮幸(星星眼):要不,别杀他了,他说我们卿卿我我哎,他眼光真好,死了怪可惜的。
    小喇叭:吸干他!!!
    卿卿我我鬼夫妻:(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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