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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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二中。
染柒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一边往校门口走，一边给欧阳淰打电话，“我这边结束了。”
“嗯。”欧阳淰往人群外走了一段距离，柔声道，“先找个地方坐一会，我马上过去。”
“不着急。”染柒低声问道，“事情顺利吗？”
欧阳淰挑眉：“想知道？”
染柒：“嗯。”
欧阳淰勾唇，“想知道就说点好听的。”
染柒：“……”
他弯了一下眼睛，“那我还是不想知道了…吧。”
欧阳淰失笑，“生气了？”
染柒否认：“没有。”
欧阳淰哄他：“柒柒乖。”
“又把我当小孩哄。”染柒嘀咕了一句，视线不小心落在了不远处的运动场上。
今天是周末，又已经那么晚，运动场上不该有人才对，他眯了下眼睛，下一瞬，脚尖便转了个方向，“哥，听过一句话吗？”
欧阳淰挑眉，“什么？”
染柒：“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欧阳淰秒懂：“找到人了？”
“嗯。”染柒弯了一下嘴角，“跟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是一种，我很喜欢吃的食物。”
欧阳淰一笑，“晚上给你做，想要什么口味的？”
“烤的吧。”染柒一边往运动场走，一边道，“很久没吃了，多放点土豆和白菜，哦，还要金针菇。”
“金针菇？”欧阳淰放轻了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总有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晚上保证让你吃饱。”
染柒一下就想到了金针菇的另一种寓意，白皙细腻的俊脸上微不可查的染上了一层薄红，在夕阳的光线下闪着莹润的光。
他怀疑他哥开车了，而且他有证据。
“我要开工了。”他说。
闻言，欧阳淰收起脸上的调笑，认真的叮嘱道：“注意安全。”
“放心。”说起工作，染柒语气轻松，“现在能伤到我的人，或东西可不多。”
“染柒。”欧阳淰突然叫了他一声。
明明语气和语速都和平时无异，但染柒还是从中听出了藏着的担心。
触到逆鳞了。
他收起了调笑的语气，郑重保证，“保证不受伤。”
欧阳淰垂眸，‘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染柒刚好走到长椅前，他笑着问道：“介意我坐这吗？”
长椅上的男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随意。”
“谢谢。”染柒坐到长椅的另一头。
他靠着椅背，姿势悠闲，一双长腿随意的交叠起来。
夕阳的余晖将两个人的影子拉成了长长的一条。
他偏头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填9。”
男生指尖一顿，紧绷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声音平静道：“谢谢。”说完，他在空格上填下数字9，又思考了一会，依次将剩余空格全部填完，游戏界面跳出胜利的字样。
男生点开下一局。
染柒挑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戒烟糖，按开翻盖，往嘴里倒了一颗：“喜欢玩数独？”
男生摇头，“不喜欢。”
染柒突然来了兴致，不喜欢还玩得这么投入，这就有趣了。
他收起戒烟糖，问：“那为什么要玩？”
染柒好奇道：“这年头的年轻人不都追求自由至上吗？”
男生头都没抬，“有人喜欢。”
染柒‘嘎嘣’一声咬碎嘴里的戒烟糖，一股薄荷味直冲脑门，还真是提神醒脑。
染柒皱眉‘啧’了一声，又忘了。
他拿出手机，给欧阳淰发了条消息。
机器猫：【戒烟糖能不能换个口味？】
欧阳淰回复很快。
淰哥哥：【不喜欢薄荷吗？】
机器猫：【太提神了，我怕失眠】
淰哥哥：【没事，我们可以干点别的】
这个别的是什么，染柒不用想也知道，他回过去六个点点。
机器猫：【……】
欧阳淰看着那六个点，不用想也知道染柒现在的表情，如果在面前的话，肯定已经扑上来咬人。
小猫好逗，但也不能逗过了。
欧阳淰勾唇。
淰哥哥：【明天给你换水果味】
染柒打蛇随棍上。
机器猫：【要橙子的】
淰哥哥：【好】
说完戒烟糖，染柒收起手机，“女朋友？”
男生未置可否。
染柒也不追问，忍着嘴里的凉意，抬了抬下巴，指着前面的运动场，问：“来这，多久了？”
男生的手抖了一下，原本要填2的地方被填成了5。
他动了动嘴唇，半响才道：“如果我说我没伤过人，你信吗？”
染柒轻笑了一声，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我信不信不重要。”他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手机屏幕，“这里，应该是5。”
男生紧了紧手里的手机，没动。
染柒也不介意，只道：“数独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不同的人玩会填出不同的答案来，可不管怎么填，最终的结局都殊途同归。”染柒转过头去看他，“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男生抿着唇，垂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染柒收回视线：“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下课铃声。
染柒好奇，“周末也会打铃？”
男生：“嗯。卢昱。”
“嗯？”染柒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告诉他名字，他笑了下，“卢昱？好名字，谁给你取的？”
卢昱张了张嘴，“我自己。”
“不错。”染柒点点头：“卢昱，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
卢昱低着头，攥着手机的手指在发抖，“什……什么事？”
染柒：“一个月前，二中的一位男老师在完成晚自习的值班后，在回家的路上被杀害，一刀毙命。现场除了离尸体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滩水渍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染柒将最后一点戒烟糖咬碎，轻声道：“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
卢昱垂着头，染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攥到指节泛白的手上，依旧可以看出他在隐忍着什么。
良久，他抬起头来，眼睛因为隐忍而布满了红血丝。
那双本该纯净的眼里满是恨意。
他问道：“你知道那人渣做过什么吗？”
染柒没否认，“知道。”
卢昱嘴唇抖动，他死死的盯着染柒，通红的眼睛像是淬了血一样。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所以你们不仅放任这样的人渣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还尽心尽力的去给他找凶手？”
染柒歪头想了一下：“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
卢昱咬牙嗤笑：“但是什么？就是你们再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他是人渣的事实。”
染柒：“法律存在的意义就是制定规则，只要生活在这个规则内，你就是自由的，随便你做什么，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以不管他是不是人渣，你是不是受害者，在规则内，你都没有自行处置的权利。”
染柒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太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是一个该回家的时间。
染柒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卢昱，你还没给我解释。”
卢昱转头看过来，眼睛里全是决绝和凛然，声音坚定，“人是我杀的。”
染柒迎上他的视线，“你说你从来没伤过人。”
卢昱梗着脖子：“人渣本来就不是人。”
“有道理，”染柒认同的点点头，他站起身，“看在你这么配合我工作的份上，有什么需要帮忙转达的吗？”
卢昱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染柒偏头看过去。
屏保是一个女生恬静的睡颜。
女生的长发随意的散落肩头，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枕在手臂上，嘴角微微上扬，好似在做什么美梦一般。
“这就是喜欢玩数独的人？”
卢昱按灭手机，‘嗯’了一声，“能不能把我从她的记忆里抹除？”
染柒了然：“你可以去见她一面，或者，打个视频电话也行。”
卢昱摇头：“不用。”他怕见了，就再也舍不得走。
“你们别为难她。”
染柒笑了笑，没应声。
一辆黑色的大切开过来，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头张扬红发的夏黎走了下来。
“老大。”
染柒点了下头，然后偏头一指卢昱：“507案的人，先带回去。”
夏黎看向卢昱：“自己走还是……”
卢昱起身，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他没回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染柒‘嗯’了一声。
卢昱上车。
夏黎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染柒，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严肃正经变成了一脸八卦：“老大，你答应他什么了？”
染柒睨了他一眼：“想知道？”
夏黎点头如捣蒜。
染柒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哥，你来了？”
夏黎一听这一声哥，浑身打了个激灵。
能被染柒叫哥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
他当机立断，“老大，我想起来局里还有事情，再见！”说完，嗖地一下窜上了车，车门还没关，车子就先窜了出去，平时工作中逃命都没那么快。
染柒无奈笑了一下，他家淰哥哥当年到底是给了这些人多大的心里阴影？
不过，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是对的，因为说曹操曹操就到。
染柒绕过车头上了副驾。
欧阳淰俯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
染柒趁机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口，声音又轻又黏糊：“哥哥，想我了吗？”
欧阳淰眸色暗了暗，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他想不想他。
等染柒重获呼吸自由，已经是十分钟后。
他脸颊发烫，双唇润着水光，红艳艳的，下巴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欧阳淰用拇指揩去他嘴角的水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柒柒觉得，哥哥想你了吗？”
那眼神仿佛只要染柒说一个‘不’字，他就能当场把人给办了。
染柒红着脸：“想了。”
欧阳淰轻啄了他一口：“乖！”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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