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相逢[综英美]》夏晓澄

76、Chapter.75

　　查莉无言地盯着洛基，心想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哦，反正都不是好人。”

　　一个物理闯进大厦打伤安保人员，一个试图用魔法进来找哥哥，四舍五入一丘之貉。

　　洛基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没有表现出来。他现在脸上的神情就像是一个为亲人担忧着想的普通人，无害而有些执着。只要他愿意，他总是可以伪装得像模像样。

　　托尼没说信或者不信，贾维斯刚刚在嵌入式耳机向他汇报了扫描情报，眼前的这个黑头发男人穿的衣服也是特殊材料，没法检测到他到底携带了什么。不过起码这不是个手上拿着小木棍——魔杖，就像哈利他们那样的巫师。

　　“我只是太担心他了，本来家里就出了很大的变故，然后我发现他被你们关了起来——我不得不这么做。”洛基的口吻轻柔，他眼里带着忧郁和抱歉。

　　洛基想到了他先前从这座大厦的员工口中套出来的消息，不仅索尔在这里，索尔的锤子，不，未来的神王的锤子也在。他得把索尔和妙尔尼尔彻底分开。

　　“喔，什么变故？”托尼语气里戒备和感兴趣并存。首先，他并没有放下警惕，这很可能是个真的外星人，在不清楚真实目的前他不会产生同情。其次，外星人，当然他会感兴趣。

　　洛基低垂着头，敛了敛眉，忧郁的气息浓浓的笼罩他周身。

　　“我们的父亲去世了。”

　　查莉愣了愣，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她无措地看了一眼托尼，托尼的面甲没有放下，她看不到他的脸色。查莉还没有经历过亲密的家人过世，但托尼有，她不知道这会不会让他想起过去，这无疑让人伤心。

　　“很抱歉听到这个。”

　　托尼没说话，查莉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节哀，小鹿斑比。”托尼终于开口了，他声音随和，没刚才那么冷淡，“哦，但是你们也是有固定的家庭关系的？那你们是胎生还是卵生，或者说培养皿魔法之类的？”他提起了新的话题，一下子就打破了有些凝结的氛围。

　　洛基眉头动了动，这跟他预计的对话不一样，他讨厌话题主导者不是他自己。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人类真的是惹人厌。

　　冰霜巨人是怎么繁衍的？他怎么知道，谁在乎。

　　至于索尔，洛基在心底又烦躁地像是有个爪子挠了挠心脏，奥丁根本就配不上那么好的弗丽嘉。奥丁才是真正的骗子，一个只会偏心于自己血脉的虚伪的神王，他总是说是对他们一视同仁，但是他从来就只想让索尔继承王位。他根本就没有给过他机会。

　　索尔只不过是个比普通莽夫要聪明一些，他才是那个有足够的才智和野心带领阿斯加德走向辉煌的人。可奥丁就是不承认这一点，他眼里永远都没有他。

　　“不知道。”洛基的声音冷了一点，他面无表情。

　　“唔，看来外星的生理教育普及工作也和地球一样没做好。”托尼偏过头，跟他身后的查莉说。

　　“托尼。”查莉无奈地戳了戳他的铁胳膊。

　　“姑且算是你来找你哥哥，那你哥哥来地球的目的？”托尼完全感觉不到查莉的无奈，他又去跟洛基问。

　　“索尔他先前做错了一些事情，致使我的……我们的国度，陷入了战争的危机中。父亲将他流放到了米德加德作为惩罚。而后来，果然战争爆发了，我的父亲也因此……”洛基的睫毛微微颤动，话语未尽，但在场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根据他刚才所说。奥丁封印了索尔的力量，但是洛基不相信那是永久的。而他不需要索尔成为那个影响他未来统治可能爆发的不定炸.弹。

　　米德加德，北欧神话中对地球的代称。查莉又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状若诚恳而哀伤的人，她就是本能的感到违和。

　　“这真是糟糕的事情。对了，我们还没问，既然你哥哥是索尔……雷神索尔？那你呢？”高中修过世界神话史，大部分都给老师还了回去，但查莉经过努力，还是从角落扒拉出来了一些信息。

　　进化论认为否认神学，但是现代对神学的设想，早就包括所谓的神或许是早年拜访过地球的外星高级文明这一论点。

　　“洛基。”他没有加上他的姓氏。索尔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喜欢说自己是奥丁之子，但是洛基从小就不太喜欢这样介绍自己。但是有一段时间，他会说自己是弗丽嘉之子。而现在，到以后，他要证明的是洛基。

　　查莉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古怪，她眼神飘忽的看了眼洛基，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要知道，从来野史就比正史更容易让普罗大众记住，而查莉，在这一点上并不是个异类。比如什么耶稣其实有个妻子，宙斯跟他七个妻子和无数情人的二三事，宙斯和水瓶座少年，阿波罗和月桂女神，波塞冬填满整个海洋的滥交出来的海怪儿子，邪神洛基……和天马生孩子等等奇奇怪怪的重口味传说。

　　“你在想什么？”洛基善于观察，托尼带着面甲他看不到，这已经让他觉得不悦了，而查莉泛红的脸更让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可他是谁？他是阿斯加德未来的王，或许还会超越奥丁，成为九大国度共同的王，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尘埃一样的人类打寒颤？

　　可洛基就是直觉查莉在想什么乱七八糟不利于他的东西。

　　“没什么！”查莉条件反射地大声说，然后努力把脑海里脑补的场景给清除出去。都太超过了一些。

　　洛基的眼神又冷了冷，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类女性跟旁边的金红色的铁疙瘩果然是一对讨厌透顶的蝼蚁，要不是他们有点用处，他……

　　托尼看着查莉发红的脸蛋，面甲下的脸上挑了挑眉。随后他又注意到查莉脖子的伤口，现在已经没在渗血了，可是先前的血迹还没被擦拭掉。这让托尼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把面甲松开。

　　“贾维斯，让Dummy送药来。”托尼再次冷冷地扫了一眼洛基。

　　查莉也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在车上，被洛基硬生生扯下护身项链时，感受到的脖子上被划开了口子。现在她脖子已经不痛了，不过，虽然只是被项链擦伤的口子，但她又不是还在青春期的十几岁孩子，伤口结疤愈合消退的速度没那么快。这意味着她会顶着丑丑的疤一段时间。

　　行吧，大热天的她可能得裹上丝巾，那会很怪。不，也许创口比较小，创可贴可以盖住？

　　洛基适当地露出了歉意的神情。不过他也不会治愈方面的魔法，这对他来说没有意思。他喜欢的是造成伤害而不是弥补伤害。

　　小机械臂举着医疗箱滑了过来，它滑得急冲冲的，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它经过洛基的时候，擦撞到了一下站得笔直的男人的小腿。洛基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医疗箱被托尼递给了查莉，他始终侧对或者面对着洛基，没有把后背出来。他的手甲始终处于随时待发的状态，虽然看不出来。

　　查莉到一边的软沙发上坐下，先摸出手机给学校那边发个消息，她请假不过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她不放心离开。然后她才打开医疗箱，取出消毒酒精和其他的药品纱布，处理她脖子上的伤口，同时也一心二用的继续关注着托尼这边和洛基的对峙。他们的话题远不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