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静言公子

4、如果再来一次？

　　李矿，李飞河，宋亦涵，刘苗苗四个人喝醉了，在齐蕾的酒吧睡了一宿，李矿第一个醒的，醒的时候发现整个酒吧早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他们四个人在吧台上睡了一宿，李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下意识的睁眼第一件事看手机，
　　上面有一条宋老师的微信：李矿，钥匙在你那里，回学校帮我把车开回去。
　　李矿回了一句好的。
　　不知道是李矿打字声音太大还是到时间该起床了，旁边的三位陆陆续续的也都醒了。
　　“蕾哥也太无情了，就这么把我们放在这了？”李飞河自己给自己捏了捏肩膀，趴了一晚上肩膀好酸啊，
　　“知足吧，没给咱四个丢出去”宋亦涵看李飞河自己给自己捏肩膀，便主动上去替他捏肩膀了，
　　“和蕾哥在一起的那个是宋老师的姐姐吧，来过学校很多次呢”刘苗苗
　　“是，大人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好复杂啊，还是我们四个好”李矿搂上刘苗苗准备离开酒吧回学校了，
　　“是啊，缘分让我们相遇”宋亦涵搂着李飞紧随其后，
　　李矿开过宋野的车很多次，技术也是越来越熟练了，要是问为什么其他人不开？
　　因为刘苗苗胆子小不敢开，虽然有驾照。
　　李飞河话痨，一直要说话，不安全。
　　宋亦涵要陪着李飞河，因为李飞河是冲着他唠叨的。
　　综上所述，只有李矿能开车。
　　“如果可以从来一次的话，你们还会做和当初一样的选择吗？”宋亦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所发生的的一切应该都是被规划好的，即使是可以从来一次，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刘苗苗回答，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换一个选择”宋亦涵
　　“亦涵你自问自答啊”李飞河扭头看着宋亦涵
　　“对呀，不行吗？”宋亦涵凑过来盯着李飞河
　　“你们俩能别再后面这么调情吗？老子开车呢心脏受不了”李矿在后车镜看后面看的清清楚楚，李矿顿了两秒后又说“不过如果是能再来一次的话，我的选择应该也不会变”
　　“我会勇敢一点，你们被鸡蛋砸的时候我不跑，而是过去帮你们，那我们应该会成为朋友吧”宋亦涵说道
　　“可是，那样你就会给我们作证，我们或许就不会转学，不转学就不会遇见苗苗”李飞河接着说，
　　其实宋亦涵想的不是这个，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一定会杀了他…
　　“知道啥是命运不”李矿说道
　　“这都是命”李飞河拍了拍宋亦涵的肩膀
　　是命吗？真的都是命吗？
　　宋亦涵回想起了以前…
　　宋爸爸是一名司机，作为一个司机喝酒是个很大的忌讳，宋爸爸白天出车晚上去喝酒，喝完酒回家就会打宋妈妈，
　　宋妈妈是一名小学老师，宋妈妈是一个张的很矮很瘦的女人，对于又高又壮的宋爸爸来说真的毫无还手之力，宋亦涵又还小，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他每次帮忙，他妈妈都会因为护着他多挨好几下子。
　　每天都是如此，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左右，每一天过的都是胆战心惊，一到傍晚就特别害怕听到敲门声，因为敲门声代表恶魔降世，
　　其实宋爸爸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刚结婚那会宋爸爸对宋妈妈特别好，唯命是从，只不过好日子就过了五年，宋亦涵五岁的时候宋爸爸不知道怎么就跟换了一个人是的，每天晚上喝酒，喝完酒就打人，宋妈妈一直忍着，要不是有宋亦涵可能他早就跑了，但是现在有宋亦涵，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那个疯子会对宋亦涵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好在他们终于坚持到了噩梦的尽头。
　　噩梦结束的前一天晚上，
　　“妈妈，快十二点了，爸爸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宋亦涵和宋妈妈抱着躲在屋子里，
　　“他一定会回来的，亦涵你不要拦着他，他打累了就会停手的”宋妈妈摸着宋亦涵的头，
　　“妈妈，我们报警吧，再这样打下去你会被打死的”宋亦涵带着哭腔说道，
　　“他又没杀人，警察也管不了，就算是因为家暴他进去拘留几天，到时候出来了他会打的更重的，别怕总会过去的”宋妈妈明白，家暴这点小事找了警察也没用…
　　就在这时候，宋爸爸回来了，敲门声越发的大了，外面的人也很狂躁，他敲的越来越重了，好像要把敲个口子出来。
　　“开门，开门，快点给我开门”宋爸爸用手掌疯狂的拍着门，他的手掌沾满了血，拍的门上都是血手印，傍晚时刻，宋爸爸像一个从地狱来索命的恶鬼。
　　里面的两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妈的，是死在了吗，还不出来”宋爸爸越来越烦躁，已经开始踢门了，
　　“再不开门你丫的就死定了，反正死一个两个都是…”宋爸爸嘴里的第二个死字还没说出来，们就开了，
　　“刚才在上厕所，亦涵打不开门”宋妈妈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微笑，对着宋爸爸，
　　本以为开门就是一巴掌，却没想到这个疯子今天没有动手，而是满身血渍的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开始传来了水声，
　　宋妈妈看着这个疯子满身的血，就愣在了门口，直到听见了卫生间的流水声，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亦涵，待在屋里别出来”宋妈妈把宋亦涵锁屋里，
　　“妈妈，不要，不要”宋亦涵拼命的挣扎着，但还是被关在了房间里，
　　宋妈妈大概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疯子杀人了，因为他说了死一个是死…死…宋妈妈满脑子都是这个字，她屋里的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似乎是在等待迎接死神的到来。
　　卫生间里，疯子把带血的衣服丢在了垃圾桶里，用热水冲掉了满身的血渍，血渍被热水打了下来，伸着那疯子的身体慢慢的向下流淌，一直顺着漏水口，漏到下水道。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宋妈妈坐在沙发上，像是等着他去打一样，但是他今天很疲惫，没心情去打她，于是看也不看的回房间睡觉了，
　　宋妈妈叹了一口长气，放出了被关起来的宋亦涵。
　　“妈妈，你没事吧”宋亦涵像是撒了欢一样，蹭就出来了，又不敢发出声音，怕把那个疯子吵醒，
　　“没事”宋妈妈摸着宋亦涵的头发，
　　噩梦结束的前一天，两个人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好觉，宋妈妈没有被打，宋亦涵也没有哭，
　　第二天早上，五点就听见警察的警笛声，警察来了，刺耳的警笛把还在睡梦中的人们都叫醒了，那个疯子也不例外，
　　那个疯子听到了警笛声就去把宋妈妈拉出来了，他掐着宋妈妈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问“是不是你报的警，你个贱人，老子昨天就该杀了你”
　　那个疯子双手掐着宋妈妈的脖子，宋妈妈特别艰难的挤出了三个字“不是我”
　　“你别掐我妈妈了，她会疼啊”宋亦涵从屋子里跑出来了，摇晃着疯子的胳膊，求他放开他妈妈，
　　外面的警察一直在敲门…
　　“我先掐死她，在弄死你”那个疯子越来越用力了，
　　这时候外面的警察说话了“里面有人吗，开门”
　　宋亦涵在里面看着疯子越来越用力，看着他妈妈的脖子都要被掐断了，于是宋亦涵男人了一把，他慢慢的走过去，想要偷偷的把门打开，
　　“小兔崽子，你敢开门”那个疯子发现了要开门的宋亦涵，于是松开了还有一口气的宋妈妈，想要冲过去阻止宋亦涵，
　　就在疯子即将要抓住宋亦涵脖子的时候，宋亦涵把门打开了，那个疯子的手正做着抓脖子的动作呢，警察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三下两下就被制服了，宋亦涵跑过去看宋妈妈，宋妈妈摊在地上，被警察送去了医院，宋亦涵被请去做调查了，
　　那个疯子被带上了银色手铐，走的时候还不忘威胁宋亦涵“小崽子，你敢开门，你完了”
　　“老实点，在我们面前还敢这么嚣张”警察叔叔拉了拉他的手铐，让他离宋亦涵远点，
　　“小朋友别怕，有叔叔们在呢”警察叔叔特别温柔的安慰着宋亦涵，
　　“叔叔，我妈妈会死吗？”宋亦涵面无表情的问着警察，
　　“你妈妈已经送去医院了，不会死的，就是要休息几天，到了警局，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和我们说知道吗？”警察叔叔，
　　“那他会蹲监狱吗？”宋亦涵又问
　　“这个要看群众举报是否属实”警察的回答很官方，
　　“嗯”宋亦涵点点头，
　　到了警察局…
　　“小朋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警察叔叔把宋亦涵带到了审讯室，
　　“他是我爸爸，他只有晚上会回家，天黑了他就会喝的烂醉然后回家就打我和我妈妈，昨天晚上她没有打我和我妈妈，但是他带了一身血渍回来，早上听到警笛，说是我妈妈报的警，想要杀死他，警察在外面敲门，我想开门，因为我怕她真的杀死我妈妈，我很害怕”宋亦涵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他想说，五年了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另一边…
　　“早上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家门上有血手印”警察
　　“我们家门上有血手印，也可能是被人印上去的啊”疯子现在很烦躁，因为他觉得是宋妈妈报的警。
　　“你儿子说你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一身血渍”警察
　　“血渍，昨天帮着杀猪来着，猪血”疯子
　　“你以为我们是智障吗？你的沾满血的衣服已经被的带回警局了，上面的DNA和XX小学死去的刘老师吻合，说吧，为什么杀他”警察
　　“是不是那个女人报的警”疯子问警察
　　“我都说了是群众举报，怎么你还想报复啊，在杀两个人”警察凑到疯子的面前，
　　“是我杀的，因为在学校，他和我老婆在学校里走的很近，我就把他杀了”疯子说的很简洁，
　　“可是我听说你常年家暴你的老婆和儿子，别人和你老婆走的近，你就杀了，你还真是个疯子啊”警察
　　“我打可以，别人不能碰”疯子说着
　　那个疯子知道自己跑不掉的，很快就招供了，其实他本来也没想跑，只不过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
　　宋亦涵被警察送到了医院…
　　“可以跟我讲一下，你们家的情况吗？”这次来了一个女警察，
　　“他有暴力倾向，每天回家都打人，昨天晚上他没有打人，带着一身血渍回来了…”
　　警察走了以后，宋亦涵进来了，
　　“妈妈，你没事吧，他被捕了，我们解脱了”宋亦涵低头小声说着，
　　“没事，解脱了吗？”宋妈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疯子被送走的那天，宋亦涵和宋妈妈来了，那疯子的眼神很可怕…

　　事情结束后，所有人都开始再说这件事…
　　学校的老师说‘都是因为她刘老师才死的，可怜的刘老师，我们都离她远一点，小心被她男人捅死啊’，
　　学校的学生说‘他爸爸是杀人犯，我们都离他远一点’
　　那一瞬间，宋亦涵感受到了比家庭暴力更可怕的东西，同学们的语言暴力…
　　宋亦涵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所以他没有办法反驳，他只有沉默，可是你越沉默，他们就来劲…
　　宋妈妈的所在的学校，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很多班上的学生的家长都来举报了，要换老师，这事闹的挺大，学校把宋妈妈辞退了，周围的邻居也都冷眼看她，没办法宋妈妈把房子卖了，搬到了相对远些的城市，
　　他们家的房子，都被传的是杀人犯的房子，没有什么人愿意买，没卖多少钱，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一意孤行嫁给你”
　　宋妈妈走的时候给房子留了一句话，准确的说是给那个疯子留的。
　　当初宋妈妈不顾家长的反对，坚持要和宋爸爸在一起，好景不长，好日子只过了五年，
　　宋妈妈带着宋野来到了市里，在学校边山租了房子，宋妈妈又做起了她的老本行。
　　新的地方没有谩骂，没有指责，没有不理解，都是新的，全部都是新的，
　　但是宋亦涵却开始变的孤僻，不爱说话，永远都和别人保持距离，慢慢的宋亦涵脱离了大部队一个人走着独木桥，时间久了独木桥就被其他人推翻了，他也就成了校园暴力的被迫参与者。
　　消停日子只过了三年，
　　宋亦涵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的他又掉进了另一个噩梦里。好在他遇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