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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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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商湄被这样高的相似度惊到汗毛直竖，那边老板已经丢下一句“早点休息”潇洒走了。
她呆立了半天，抬脚缓步走到沙发边坐下，往旁边的小几下面一探，就摸到了水杯。
又摸了摸旁边的抱枕，摸到了那条打开就能变成毯子的拉链。
脚往后踢了踢，玻璃瓶子倒地的声音传来，咕噜噜的仿佛是在她心上滚动。
“系统，我被监视了，跟总部联系，我必须尽快撤离。”
系统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抱歉，没有接任的人来总部也没法把你撤走。”而且这也不是监视。
商湄警惕的环顾四周，这里符合她习惯的摆设熟悉的令人发指，“可是这样下去，我怕任务会受到牵连。”
“这点不用担心，你……”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这不是听到任务受阻后系统的正常反应，商湄敏锐的发现了什么，站起身丢开杯子，“我来过这里？还是我在这里住过？”
“不是，你……”
“这个店里的老板认识我吗？”商湄自己想了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他不熟悉我，不然也不会给我推荐那些酒了。”
如果真的认识她，直接把她喜欢的特酿拿出来就行了。不是老板，就是……
“海军？！有海军认识，不对，应该是很熟悉我！”她倒吸一口气，“可是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我身边的都是海贼……不对，难道，我抹掉了跟海军熟悉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抹掉他们的记忆？”
不，你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没用而已……
系统安静如鸡不做声，商湄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她揉了揉脸，一点点的往回推，“我不是那种无法接受现实就强行让自己失忆的人——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除了我，还有其他相关者被我抹掉了记忆，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们还记得。”
而能做出在这种街边随处可见的酒馆布置出这么一个房间这种大手笔的人，肯定地位一定不低。
可能从一开始，她来这个酒馆就是被人设计好的。
“鹤中将！”她突然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个女人，“光是她还不够……莫非还有其他海军高层？卡普？难道是战国？！”
系统打定主意不理她，可备不住她很快就离真相临门一脚了，为了自保不得不开口：“不是我不告诉你……你既然这么做了就有你的理由，何必这样追根究底呢？”
“不，我做了我就不会后悔。只是多少要了解一点。”商湄拿起酒缸收回自己的空间，比自己搞出来的变动恢复原状，“现在知道了，这里大概是我避之不及的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她细细打量自己的战果，想了想又开口：“对了，以后要是在外面遇到了你知道的海军，麻烦跟我说一下。”
既然想忘想断，就忘得一干二净断的干净彻底，别再又牵连了。
“好。”
商湄于是直接走人，回到艾斯所在的位置。
已近凌晨，山贼窝里乱七八糟睡倒了一大片。原本艾斯的摇篮已经容纳不了他的身体，撤掉变成榻榻米，艾斯一如小时候那般睡的被子踹走都不知道。
把他的小肚子盖好，商湄看了他半晌，还是回到了那颗树的树顶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躺着。
“诶，我是不是因为艾斯才跟那群海军断的？”
系统表示头大，并拒绝谈论这个话题。
“我就是好奇嘛，别这么冷漠啊……”随意调侃几句罢了。商湄拎了件大衣出来把自己包起来，望着穿透层层树叶温柔洒下来的星光，半晌才笑了笑：“算了。”
人最害怕的事某过于未知了，但是最好奇的也是未知。所以即使是她自己削掉的那部分记忆，还是免不了耿耿于怀。
但是，还是算了吧。反正她在这里也只是个过客，就像系统说的那样，别太多的参与这里的事。
………………
话虽这么说，但第二天她还是趁早跑了趟伟大航路里某片被迷雾笼罩的海域。
“布鲁克！我又来了！”
没有回应。
商湄看着破败不堪又空无一人的甲板，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下到船舱里，一间间摸过去。
“……布鲁克？”
整个船舱最中间的房间，是布鲁克存放他所有船员尸体的地方。布鲁克正在里面，对着堆满房间的盒子静坐。
“小湄啊，你看这里的盒子，有好多都腐烂了啊……”
自己身上也是一身破败的骷髅盘腿坐在地板上，手上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小提琴。他抬头用那双空洞看向商湄的方向，让商湄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看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看。“我的琴弦也都断了啊……为什么我没有腐烂呢？”
商湄蓦得心酸。
她认识布鲁克还不到二十年，而她还有自己的事，不能一直陪着他。而除去这堪堪的相处时间，他在这片迷雾，这条逐渐溃败的大船上又飘荡了多久呢？
一个人，吃了恶魔果实无法下水离开，守着船上的旧光阴和堆满一整个船舱的尸骨，孤零零的度过漫长岁月，偏偏还无法死亡。
商湄深深的吸了口气，避开地板上的洞靠近他，学着他的动作坐在一帮，温柔又不容拒绝的从他手里拿过琴，“我会带来新的盒子，也会找人帮你换琴弦的。”
哪怕这样无济于事，哪怕无法缓解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寂寞，但商湄还是想做。
她感同身受：姐姐不在了，她被当做罪魁祸首关进监狱。无尽的后悔自责和深入骨髓的孤寂几乎快把她逼疯。每次闭上眼睛都是姐姐陪在她身边，每次睁开眼都是一片空虚。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坚持下去，没什么好期待的也没什么想达成的，但真的就这么死了也觉得对不起姐姐多年的养育之恩。日复一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每睁眼一次绝望就更深一层，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都跟我说，我都会达成的。”她把他拉起来，牵着魂不附体的人一步步往船板上走。“我也会经常过来陪你。”
布鲁克一声不吭，跟着她走上甲板。站在楼梯边缘就不肯往前走了。
“怎么了？”
“小湄啊，你说，我的结局，会不会就是等到这艘船彻底烂完，跟着船的尸骸一起沉入海底呢？”
还没到商湄回答，他摸了摸自己的爆炸头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现在……又算得上什么呢？”
商湄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费什么话？！不都说了我会陪着你吗？真要是又那一天我一定回来救你的！而且，你不是一直想亲眼看到拉布吗？！”
躺尸在地的布鲁克猛地抬起头，“对啊，还有拉布！我还要去见拉布！”
那个全世界最可爱最爱音乐的拉布，现在一定成长成一条巨大的鲸鱼了吧？不知道它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他们。
不知还能否再见，不知再见时，是否能认出他这把骨头，就是之前伦巴海贼团的布鲁克呢？
“我真的……真的……好想再见拉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