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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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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妖力修补身体，不能用人类的血液和药物，商湄恢复的过程及其艰难。每回醒过来都是被饿醒的，醒过来还要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空虚和疼痛。
这就导致了她每回苏醒都极其崩溃，就比如现在——
她靠在枕头上一边费力的咀嚼吞咽一边哭的涕泪横流：“杀了我吧……我好难受啊……”
小鹤闻言狠狠的瞪了守在一边的库赞和鬼蜘蛛，继续心疼的哄她：“很快就好了，乖，再吃一点。”
商湄摇头，揪着胸口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极其委屈：“不吃了，我吃不下了……”
“…………”小鹤叹了口气，把她塞回被子里摸摸她的头：“睡吧。”
“我不想睡……我一直再睡……”她抽泣着揪紧被子，扭头看了眼站在角落当雕塑的两个学生：“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借用斯摩格的曼殊沙华……我有说过这个吗？”
库赞急忙点头：“说过，我们都放在枕头下睡了一觉了。”
商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头一歪就又睡了过去。
鹤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怒气汹汹的一指门外，压低了声音：“给我出去!”
库赞和鬼蜘蛛对视一眼，乖乖出门。
“你们惹的祸！为什么要让小湄替你们背？！”鹤知道泽法和战国已经惩罚过他们了，原本不打算说什么做什么，但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宁愿小湄再一次出海然后三年五载都不回来，也不要看着她躺在床上濒死的样子。
真是看着他们就来气！鹤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你们以后不用来了。”
别让她再见到这群人了。
但是这群海军会听她的吗？不会。
四十位海军默契十足的摸清了鹤中将的时间表，趁着她不在的时候照样两人一班轮流看护她。
战国带着罗西南迪来看她的时候，对着听到有人来瞬间警惕起来的两个人哭笑不得。
“鹤中将只是有点担心太过，你们别放在心上。”
斯摩格低头：“都是我们的错。”
战国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就被身后的哭声惊得，忙不迭的奔到床边——商湄又饿醒了。
这次受伤后，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天睡二十三个零半个小时，剩下半个小时不是哭就是吃。
战国也无奈：“好啦，罗西南迪还在呢，你不想在孩子面前丢人吧？”
商湄也不想哭，但她控制不住——难熬的空虚感几乎快把她折磨疯了。
灵魂被人挖空，整个人空落落的没有任何存在感，急于找到什么补全漏洞，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不只是因为不敢，还因为太过于虚弱动弹不得。
“罗西南迪你别看我……我太丑了……”
罗西南迪也跟着哭：“你不丑，小湄姐……你最好看了……”
战国无语的把一直准备好的来自于医疗部给出的补蓝补血好消化的膳食端过来，嫌弃的推开自家蛾子：“边去！她还没死呢！”
商湄吸吸鼻子：“我不哭了，我吃饭……”
战国帮她摆好姿势，架起小桌子放好碗，把勺子塞到她手里。商湄右手不方便，勉强用左手喝汤。
可惜因为躺着的时间太久，原本就不常用的左手使不上力，勺子脱手而出掉进碗里，汤溅了一桌子。
商湄呆了一下，一把推开桌子咬住唇。
“啊啊啊，是我的错我的错。”战国一把把桌子扯下来随手塞给见势不妙赶过来的波鲁萨利诺，自己利落的给她擦衣服上的汤渍。
商湄颓废的捂住脸，她没有哭，半晌之后居然笑了出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救露玖有错吗？救艾斯有错吗？救自己的学生们有错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啊……她从未如此无力过。
“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
泽法站在门口保持着自己推门的动作僵在原地，手指开始颤抖。商湄一句话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
是啊，他也想问，他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战国从未见过她这样，一时间又是心酸又是慌乱，竟然手足无措。
“小湄，别这样……”泽法最终还是收拾好了心情快步走过去轻轻把她环在怀里：“学生们都在看着呢……”别给他们压力。
商湄看了眼波鲁萨利诺和斯摩格，咬紧牙关撇过脸：“抱歉……”
两个人都没说话。
泽法确实也不想听他们说什么，万一一句话不对还是要他们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真的。你一直都很好。但是人生无常，你……”
他顿了顿，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又觉得无话可说。
那些所谓的命运安排，那些磨难，那些艰苦都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一句“世事无常”就全部涵盖了。
这么轻飘飘的话，只是说出来就那么沉重。
“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啊。”
战国也靠过来，避开她的伤口握紧她的手。罗西南迪乖乖的错过来，也摸上她的手。
斯摩格犹豫了一下，出人意料的开口：“您永远是我们的老师！”
波鲁萨利诺沉默的点了点头。
商湄看过一双双眼睛，看过一张张脸，突然埋入泽法的胸口狠狠的哭了出来。
无尽的痛苦，无尽的委屈，还有受不完的疼痛都随着眼泪流出来。
泽法沉沉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拍拍她的背安抚。
太累了，太苦了。但是不是在朋友的怀里，一切都微不足道了呢？
是因为她层层累积的压力痛苦终于积攒到顶峰吗？还是因为朋友的怀抱太暖，手太炙热，眼神太真挚，让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哭的快要晕过去，但依旧声嘶力竭。
鹤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沉默的把头抵在门上沉默。
商湄——她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安全感。如果她能过得好，这样也就这样了。但她过得并不好，甚至非常糟糕。那一直瞒着他们就是她的不对了。
就这样，小湄。再多依靠依靠我们吧……
一场大哭后，不知道是因为发泄过了还是因为养到时候了。总之商湄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苏醒的时间变长，精神也开始变好，最起码不像之前一样那么容易崩溃了。
她养伤养了两个月才堪堪下床，正巧新兵已经入伍并熟悉了日常训练，泽法也开始根据商湄之前的办法开始加强训练，而商湄这边他也放心了，开始全心全意进入工作状态。罗西南迪也开始训练。
被她救下来的老兵轮流看护她，小鹤和战国每天都来，常在外面飘荡的卡普不定期来，然后每次都会因为带不来艾斯的最新消息跟她大吵一架……
说起来有点不地道，但是商湄是真的烦——都是大男人，真的是很不方便。另外他们来了也不说话，就站在一边。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海军挑选新兵的标准了：对身手啊天赋啊能力都有要求，唯独对颜值没有要求。这就导致商湄每天一睁眼看见他们，都以为是为自己镇宅辟邪的……
救……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