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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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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时空1498年。
“我回来了，夫人。”
墓碑上是熟悉的温柔笑脸，墓碑下是商湄带过来的白玫瑰，旁边还有一座小巧的墓碑，上面有孩子天真的笑。
“一年年过得真快啊，我原来已经在这个时空呆了六年了。”
商湄坐在地上，对着墓碑絮絮叨叨。这是她每次回到马林梵多必做的事。
“这次出去了九个月，又登陆了几个新的岛屿，认识了不少的人。”
“布鲁克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黄泉果实能力者，那个骷髅。我这次给他带了衣服吃的，还有一把电吉他。希望他有事做就不要觉得太孤单。结果临走前还是被他缠着要我给他带女人的内裤……咳咳咳，下次出海不想再看见他了。”
“敲诈酒吧的夏琪不是被那个金发浓眉大眼的小子拐上海贼船了吗？我顺着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去找过她几次，但是这次就找不到她了。只希望是因为剧情限制无法传送，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你知道吗？那艘船上的人真是闲的可以，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是在开宴会，闹腾死了！”
“这次出航居然遇到一个冬岛，夏天的时候也是白雪皑皑，冻死了……不过里面有一个庸医人还挺好玩的，下次去接近一下好了。”
“有一个叫德雷斯罗萨的岛你知道吗？我潜进去看了场角斗，嗯，单方面吊打挺没意思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势均力敌的角斗。”
“对了，还有奥哈拉！太震惊了，那里有全世界最大的图书馆！好多好多的书！风景也不错，我想下次试试能不能亲自进去看看，说不定能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还去了水之七都！夏琪说他们之前去那里找船，见到了非常优秀的匠人。我这次也去看了看，他居然是个鱼人，超级可爱的，明年去找找鱼人岛好了……”
“还有啊…………”
大海是无边无际的，上面有许许多多的岛，许许多多的人，还有许许多多的热闹可以说给她听。
“罗西南迪也长大了啊……这次回来都不会叫我精灵姐姐了，莫名觉得有点舍不得啊。他长高了好多！战国这个傻爸爸终于做了正确的事，不枉我从各个岛屿找给他的育儿宝典。”
“要是你和孩子都在，说不定……算了。”
没有什么意思，她们已经不在了。
商湄倒了杯酒，洒在地上，想了想又摸出一瓶葡萄汁倒在一边：“泽法一直都很好，吃得好睡得好，瘦倒是没瘦，就是……我怎么觉得他又长高了？”
这个世界的人身高都格外离谱，明明她一米六二的身高……好吧也不是很高……
“我嘛，一直都很好。”她看着地上四散的液体，微微笑了笑：“今年稍微有点放纵了，再不回来怕小鹤找我抱怨。有认识很多人，之前的好友都记得我。时空也有好好的巡视，目前都没有问题，也没有新的任务。”
“我家那个白痴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上头回炉重造了……但是我也不孤独了，说实话我有点怕，我注定是呆不久的，承受这样的好意真的可以吗？”
“如果没有认识你，我可能还在34号房间一天挨一天，有任务就做，没任务就在床上赖着——现在见识到了周围全新的世界，完全舍不得回去了呢。”
“谢谢你。”
她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这里是她的起点，也是她的终点。
而对她来说，起点和终点都寻常的很，没有什么好留恋，下一个很快就会来的。
那么，下个起点再见了。
这次的脚步没有停顿，出了墓园直奔总部房间。
不知道战国小鹤卡普他们有没有忙好，今年的新兵考核也都结束了，泽法也能安心休息了吧。
罗西南迪已经十三岁了，最近正沉迷于看书，也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这些他有没有看过……
小孩子的成长可是大事，半点都不能马虎的。
怀揣着无比期待的愉悦心情，她拉开房门——
“商湄！接着！”
有红彤彤的一团对着她砸过来，商湄下意识想躲，却因为分辨出卡普的声音硬生生的停在原地。只听到门上一声闷响，有什么扑簌簌的落下来，又有什么带着馥郁香气的落在自己的怀里。
她不自觉的眯了下眼睛偏头躲过飘下来的东西，然后低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玫瑰花？居然有人送我花？”
她出门是为了祭拜夫人，所以穿了一身正式的黑西装，原本就趁得她肤白如雪。而火红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不经意间扫过她的头发，皮肤，红唇，更显得她的肌肤剔透，瞳孔海蓝，发丝柔软。
尤其是有一片顺着她长长的睫毛轻盈落下，被她吸气间夹进红唇，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和目光。
卡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经意间扫过身边的人，意味深长的挑起眉。
商湄吹开掉落在唇边的花瓣，笑弯了眼睛：“谁送的？”
“还能有谁？你家的乖宝宝啊。”
她的眼神扫了一圈，眉眼间晕开无限的温柔：“谢谢亲爱的！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呢~~”
罗西南迪害羞的笑了笑，殷勤的为她拉开椅子：“小湄姐先来吃点东西吧。”
一手捧着花一手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子上，商湄摸摸他的头：“你家那个傻爸爸又给你找什么活了？”
“商湄！！”
“这么大声干什么？又不是听不见。”
自从罗西南迪打开心扉接受了自己的新爸爸后，战国就把自己的溺爱隐在见不得人的地方，面对外人的时候一直对他不假辞色，还以赚取零花钱为诱饵使劲“奴役”他。
虽然罗西南迪吃他的住他的，也没什么需要零花钱的必要……
而一面对他的事情，这俩人就会吵得不可开交，这事罗西南迪已经习惯了，他拽了拽商湄的衬衣袖子难掩一脸兴奋：“小湄姐，我上周出海了！”
“出海？？”商湄一怔，疑惑的看了眼战国：“不是说，十三岁才能……”
“是啊，他已经十三岁了。”
商湄突然沉默了一下，满心复杂的看了眼身边的孩子，不，也许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恭喜你了。”
然后不等罗西南迪说什么，她就自顾自的对身边一群“柱子们”摆摆手：“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坐下来吃饭？”
师兄·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库赞；师弟·鼹鼠，鬼蜘蛛得到商湄老师的指示，立即乖乖坐好。
罗西南迪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爸爸，一脸受伤。
温热的手抚上他的头，柔软的声音贴在耳边：“昨天还是躲在爸爸身后害羞的小孩子，今天就可以出海独当一面了，罗西南迪，你长大了。”
他眼眶一热，故作成熟的憋了回去：“那当然！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商湄敛去自己复杂的眼神，把筷子递给他：“吃饭吧。”
“嗯！”
这里是商湄的房间，她出海的时候会把钥匙交给泽法，以便他可以过来怀念一下过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发展成为了一个仅供海军上层及优秀新生才能涉足的神秘地带。
其实是因为这里绝对不会有别人打扰，更方便泽法战国他们谈话，也很方便他找学什么谈心。
“鼹鼠，鬼蜘蛛，你们……”
“是！”
商湄被这两个突然郑重起身的人吓得一怔，随即无奈摇头：“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让你们别客气。”
“是！商湄老师！”
“在这里就别叫什么老师了，我也只教过你们几堂课。”作为一个可有可无，基本不怎么在训练场出现的“老师”，商湄有点头疼，不着痕迹的对波鲁萨利诺送了个眼神：“看看你们的师哥们。”
波鲁萨利诺了然一笑，十分上道的把他们摁回位置上，找了个话题开聊。
在座的都是自己的好友和学生（老师），周围是如同家一般温馨舒适的环境，所以潜移默化下，商湄的房间变成的大家心照不宣的轻松场所。
就比如现在，推杯换盏间，聊的也都是轻松舒适的话题。
“罗西南迪想当海军吗？”
“想！”
泽法温和了眉眼，夹了筷子肉送进他碗里：“好！我会好好操练你的。”
罗西南迪满脸欣喜，悄悄看了眼身边吃的专心的商湄。
她是真的饿了，今早登陆马林梵多，简单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就去找自己这些老朋友聊了聊，下午又直接去看了夫人，一直没有吃东西。
所以即使周围聊得热火朝天，她还是专心致志的盯着面前的碗一心一意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双颊塞的鼓鼓囊囊，下筷如飞毫不手软，但是动作却极其优雅干净，即使是吃带汤的菜也毫不拖泥带水。看的别人也食指大动。
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举起来筷子。
仿佛只过了一瞬，饭桌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下浅浅的咀嚼音。
“诶？你们怎么不聊了？”商湄吃饱了，给自己倒了杯酒闲闲的靠在椅背上不明所以。虽然碍于身份她极少参与他们的对话，但是还是很乐于旁听的。
一个人的经历，过往和不同的价值观人生观决定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面对事情的处理方法。即使只是听着，也会感觉受益匪浅。
“小湄姐吃的太香了……看得饿了。”
商湄柔软了眉眼，帮罗西南迪夹了一筷子青菜：“那就多吃点，嗯？”
“嗯！”
战国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习惯性的摸出自己的烟包，抽出一根含在唇中，正在摸打火机的商湄突然一怔，顾忌身边的“小孩子”正想放回去，就听到旁边孩子小小声的提醒：“小湄姐，不用在意我，我已经长大了。”而且他在船上也试着抽了一根……
动作定格在原地，商湄重新把烟塞回嘴里，左右看了看，起身：“我去找个烟灰缸。”
波鲁萨利诺扫过手边的烟灰缸，也跟着她进入卧室。
“诶？难道是突然发现孩子长大了，一时无法接受吗？”
商湄咬着烟回头瞥了他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点头：
“是啊。”
原本还是那个怯生生躲在大人身后的孩子一下子成长起来，虽然还是掩饰不住与生俱来的羞涩，但是还是长大了。
“是我一直没有摆脱对他的印象，看来……”
“看来？”
“看来要放弃这个身份了。”
放弃这个一直扮演的长者身份，放弃这个亲手教导孩子不断前进的身份。
真是想不到啊，时间过得真么快——孩子很快就会长大，很快就会凭借自己的意识前进，再也不需要她了。那么她一定要在最开始就果断抽身，绝对不能留下再一次被撇下的机会。
“真是冷血无情的人啊……”波鲁萨利诺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给她点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好奇：“那，下一个身份是什么呢？”
“下一个？大概就是老师吧，辅助泽法教授他成为一名优秀的海军……”
“诶？那老师的身份之后又是什么呢？”
商湄似笑非笑，冷冷的对上他的目光：“那大概，就是路人了吧。”
波鲁萨利诺一怔。
“别以为我不知道，原本两年前就能和我打成平手，去年怎么就输的那么干脆呢？”懒洋洋的拉长声音，商湄手指一点门外：“你，还有萨卡斯基。我一日是你们的老师，一辈子都只会是你们的老师。如果真的不喜欢，那我们就做路人好了。”
“诶~怎么会~~~我们可一直都很尊敬您呢~~”
“那就最好了。”随手掐灭烟头，商湄不甚在意的往外走。
“呗喽呗喽呗喽~~~”
桌上的电话虫突然响起，刚走出房门的商湄一怔。
这是连着泽法办公室的电话，她一般用不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她这里，想不到还有谁会打来电话。
“可能是找战国的吧。”鹤顺手接通了电话，商湄事不关己便也没有兴趣，闲闲的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
“阿湄！！！”
这是——商湄眼前一亮，“小……”
“你别说话！”
……怎么回事？
电话虫都是公放的，他这一声可谓是震惊了全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可以显示对话者表情的电话虫此时一脸漠然，声音急促：“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暂时还不能回去……你，可要认清你的身份！！”
这话又从何说起啊，小白痴？？商湄一脸懵逼，还是听他的话没有出声。
“别给我勾三搭四的，我一个还不能满足你吗？！”
商湄一噎，有点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这活灵活现的捉奸现场是怎么回事啊？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商湄猛地起身，瞳孔紧缩。
难道，在这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上次那个小智障找她的事也被发现了？
“亲爱的，我只是忙了一点啊……但我是爱你的啊……”电话那边的声音放柔，好似妥协了一般叹息：“你是我的唯一，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耐心点，别让我失望，嗯？”
到底是多严密的监视，让她家系统连说话都要万分戒备百倍小心？
不自觉的攥紧拳头，商湄眯起眼睛：“好。”
“我尽快回去。”那边的小白痴小小声的许诺，声音里带着几乎无法察觉的委屈：“我想你了……”
“我也……”
“好好活下去啊！”
呗啦。
电话被挂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