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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第 2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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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世界里，试图改变新一变小，但被阻止后颓然放弃的穿越者；春绯世界里，对她横眉冷对直接下杀手的穿越者；艾斯世界里阻止了她插手罗西南迪结局的穿越者……
她原以为他们都会被送回原时空，原来不是这样吗？
商湄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刚做任务的时候，看到了穿越者被送回原时空的影像……”
“防卫队连系统都造的出来，这又有什么难的？”
商湄一把捂住了脸。
“……需要我给你留点时间整理一下……”
“不用了，请继续。”
不急，这笔账到时候一起算。
“好吧……之前我们说到哪了？哦对了，系统阻断了意志和队员之间的联系。而他们筛选队员的方式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原本的队员最重要的是人品，其次是能力。但现在呢？你还记得你被选进来的理由吗？”
“保持理智，三观正常，罪大恶极。”
“抱歉我忘了你的经历……其实只有保持理智和罪大恶极。罪大恶极可以保证下手的时候不会过多的怜悯，理智可以让那些罪人们乖乖听话。”
“这样的队员，这样的系统，任务倒是可以确保百分百完成，但这样还有什么意义？迷路的人回不了家，很多家也被这样无情的毁掉了。”
商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眼看见了其他的旁听者，下意识的对他们笑了笑。
“再加上掌权的长老们不择手段的为自己寻找活得更久的方法，大肆掠夺他们看中的宝物——时空防卫队已经变成了我们这些看着它成长的时空的噩梦。”
“所以，其实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对不对？”
“…………是。”
墙壁上的意志们在点头，无声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会觉得我们无情吗？好用的时候就用，不好用的时候就丢弃？”
商湄摇头：“不会。说到底，防卫队只是工具罢了。”
初代的队长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个目的，在她看到的历史中，队长通过时空漏洞穿越到不同的时空跟意志们交涉，也只是请他们在发现穿越者的时候跟队里联系。没有要求达成合作关系，更没有要求时空归入队里，由防卫队全权管理。
“……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她自己做过工具，也做过使用工具的人，所以能明白。而且想毁掉这个工具的是她啊。
她垂下眼，盯着在手心被磋磨得不成样的烟包愣神。
“时空防卫队可以没有，但还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商湄点头：“您说。”
“队里也有队员深得我们之中几位意志的欢心，如果可以，能请你放过他们吗？”
“……是什么样的人呢？”能被时空意志如此重视？
一直跟她交流的声音充满了笑意，“跟你一样的人。”
商湄一怔，手掌一松，烟包掉落在地上。
她捂住了眼睛，掌心下的眉头皱的死紧，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你们就不怕，被我这样的人搞到时空毁灭吗……”
“哈哈哈哈，怎么会呢？用真心对待时空原住民的队员，也会被时空真心以待的。”
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大爷无奈的笑了笑，温言解释：“他们愿意跟那些队员共享秩序。”
商湄怔怔的放下手，抿紧唇苦笑出来。
“我以为我这样的异类，是麻烦，是累赘……”万万没想到，居然还会被时空意志喜欢，钟爱，接纳。
“名单发给你了……拜托了……”
大爷突然扭过脸，无法抑制得哽咽。商湄则神情自若的摸出手机，把上面的名字牢牢记住。
“没问题，交给我吧。”她摁住了不断战栗的手，疲惫的扯开笑意：“那么作为交换，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说。”
“我想从之前去过的时空中选几个人跟我一起行动——当然，我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也会在结束的时候消除他们的记忆。”
“…………”
她倒是不意外他们的犹豫，贴心的给他们留出思考的时间往大爷那边挪：“我也需要跟您谈一下。”
大爷没回头，闷闷的吸了吸鼻子：“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但是我想谈。”商湄强硬的扳过他的脸，随手把自己的手帕丢过去。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你知道，你知道你会付出什么吗？！”
“啊，我知道。”
如果我这样的人是会被喜欢的……那我呢？有可以接纳我的时空吗？等一切结束……
她最终也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大爷和与她沟通的时空意志也没有提。因为他们都知道，她没有需要被接纳的未来。
“时空防卫队大费周折把我创造出来，肯定也不只是想给我无边的权利，崇高的地位吧？我存在的真正意义，才是维护时空稳定的真相吧？”
有能力创造出她，那么再创造几个不可以吗？为什么这么执着的非她不可呢？
不听话的工具摧毁了就好，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得给她洗脑，一定要她听话，乖乖的成为队员穿越时空做各种任务面对不同的人，心甘情愿的坐上那个位置呢？
“防卫队麾下的时空太多，长老们闯的祸太大……”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浑身颤抖：“说到底，我就是一块备用电池啊！”
“小湄……”
“被毁灭的时空需要我的能力重建；防卫队需要我的能力给下面的时空谋求福利——即使防卫队没有了，收拾这些烂摊子也需要我；有的时空需要我给他们送去合心意的人；有的时空需要我帮他们重建秩序……那你呢？大爷啊，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呢？”
她是水，来自于所有时空中最纯洁的水。她存在本身的意义就是荡尽一切肮脏，修复一切锋利，弥补所有漏洞。
从她诞生的那一瞬间，她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其实应该有很多意志认识我姐姐姐夫吧？但从没跟我说过……你不仅记了这么多年，还帮我找回记忆，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
“当然了，我也需要你的帮忙，这些人是我内定的帮手。”商湄对他眨眨眼，揪着他的袖子小小声的撒娇：“其他意志怎么选择我不管，你可是我大爷啊，你绝对不可以拒绝我！”
大爷看着她和小时候并无差异的笑脸，止不住的哽咽：“小湄啊……”
原本只是让小陶和小江养着玩打发时间的怪物，变成了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他不是没有怨恨的。
但是，商湄又何其无辜呢？
“我让你想起来……不是让你去送死的啊……”
商湄垂下眼舔了舔唇：“这些话并没有任何意义，你知道的。”
“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大爷突然大吼出声，硬是吓了她一跳。“他们把你养到这么大，是为了让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自己的……”
“那我就什么都不做安安稳稳过我自己的生活，你满意了吗？”
“………………”
商湄定定的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但还挂着泪痕的脸，觉得这一切荒诞到可笑。
“你看，你想让我给他们报仇，又不想让我死。可是，那里会有这么好的事啊。”墙上的意志们迟迟没有给出答复，商湄腿都坐麻了，起身瞥了他一眼：“而且你也没有跟他们交代的机会。”
“想的挺美，但着实没有必要——大爷，现实一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