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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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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心痛她，小白痴也快要气死了。
“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嗯？”他站在小板凳上火冒三丈的跳脚：“总系统自有应对妖的方法，你以为凭借妖术就能无所不能吗？”
商湄看着他费力的点着脚，有点头疼的伸手把他抱下来：“乖乖，别气了，我知道我错了……”
“我再三提醒过你！！”困在她怀里死命挣扎，“你在这个世界陷得太深了！”
她不知道，他一个人守着任务时空的预警按钮有多焦急害怕。
“但是任务顺利完成，没有任何损失啊。”
“那确实是，但是……”
“我们要看中结果而不是过程。”耐心的引导他，商湄把他放在一旁的懒人沙发上，并给他塞了杯冰可乐：“结果就是，我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并且在任务中得到了对我闻言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
“我想尽快进入任务，尽快攒够积分回到过去，做我想做的那件事。”
小白痴似懂非懂，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我尽快安排你下一次的任务。”
商湄笑了笑，继续看平板上小系统为她保存的视频。
把所有的穿越者返程视频都看完，她一抬头，正对上小白痴满脸见鬼的表情。
“……你怎么了？”
小白痴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幻灭：“虽然我今天收到了总系统发来强力谴责你的文件，但是他们给你这次任务打得分数是最高的……”
商湄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多少能够明白这是为什么。
虽然她差点毁掉了任务，还违反了规则，但是在最后一刻收手了。
人是最难以掌控的，情绪也捉摸不定。所以任务里常规都会出现类似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任务者能不能保持本心。
“所以我说了，重要的是结果。”她悠闲的点了根烟，挑眉点了点烟灰：“所以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就像之前我们说的那样，你的下个任务是修复系统漏洞。”小白痴伸手从半空中掏出一个奇怪的器械，对她晃了晃：“因为是第一个这样的任务，所以任务难度不会太高的，但是积分最起码翻了五倍。顺便说一句，你这次的任务让你升到三级，另外这次你得到的评价平均分是三分，恭喜。”
“这就是时空修理器，修复时空一共分两步：第一步，把这个放进漏洞上；第二部，看着它完成工作。”
“……就这样？这还要专人做？”
“因为时空漏洞的后面，有着数不清的想吞噬时空气运的妖魔鬼怪。”
那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可怕场景。想着之前看到的时空修理者传送回来残缺的尸体，小正太晃了晃神，一把抱住脆弱的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商湄主动坦白了自己妖的身份，且经过总系统检测战斗力防御力合格，他就算是被打死，也绝对不会接触这种任务。
商湄想起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偏执的鬼魂和送她回去的视频，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能都怪她，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异类，是很容易被自己的欲望操纵的。”
熬过了漫长而枯燥的由各种形态幻化成人的过程，他们比任何人都更珍惜能攥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也比任何人都更能不择手段的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系统叹了口气：“这个事我们也有记录……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修整一段时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任务什么时候都能开始，你好好休息调养。”
千万别死在那里。
自动解读了他后面的话，商湄对他笑了笑，扭头看向了背后的水滴。
等着我吧，不会太久了。
再一次输给网球部的前辈们，被要求在午夜十二点整取回立海大荒废的教学楼前喷泉里的一瓶水，切原赤也烦躁的揉乱自己一头海带。
作为立海大的王牌，怕鬼怕黑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不过接二连三的输这种事……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他们网球部除了他，哪还有正常人啊？
太狡猾了！为什么他要来做这种事？
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他穿过因为无人打理而长满了不知名植物的树丛。
午夜，空无一人的校园，诡异的树影，荒废的教学楼，这简直就是鬼片发生的最佳场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搂着身边的树一动不敢动，连回头都不敢。
不远处，因为不知道自家团宠会不会迷路跑到不知名的地方且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们，网球部正选们，都忍不住无声的笑了出来。
“看看他吓得。”仁王揪着自己的小辫子，无声的大笑。
幸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提议……”
他的声音停在真田突然捂住的手中。
搞什么？他斜眼看过去，却发现真田严肃的盯紧前方，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再看回赤也，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同时捂紧了自己的嘴。
今晚是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脱离了灯火辉煌的映衬，更能感受到月光温柔且灿烂的光辉。且在不远处沉静的池水中被表达的更加两眼。
而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死气沉沉的池水已经开始翻涌起来。
一只恐怖片标配的真·骨节分明·手，从中央探了出来，伴随着这只手，还有赤红色在翻滚的池水中氤氲开来。
仁王心底也忍不住发毛，不会吧，他们真的遇到真的了？
没有皮肤，没有神经血管，只有惨白的骨头，带着一点垂死挣扎的感觉，温柔的伸出来，然后是化为骨头的胳膊，再然后，出乎意料的，是消瘦的肩膀。
有血有肉，真正的肩膀。
那只手挣扎的往前挪了挪，攀着水池边缘，指骨屈起好像是在用力，随即一颗湿漉漉的脑袋破水而出。
是个女人。
亦或是妖魔。
她有着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在月光下更显皎洁的皮肤，有水滴从闭上眼依旧长长的睫毛上滴落，在血水中泛起层层涟漪，笔挺的鼻子，下面是紧抿着且略带苍白的唇。
她半趴在池边，长长的吸了口气，颤颤巍巍的开口：“这活真是不容易啊……”
另外一只完好的手缓慢的向前伸，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五指并拢，往后一拽——
长长的红色漆杆，末端是一只殷红的方形灯笼，精致的骨架，四角垂下来的同色流苏随着她的手轻轻晃动，有幽暗昏黄的灯火在里面幽幽的闪动。
随手把灯笼放在地上，商湄有气无力的继续摊着：“我真的快死了……”
“你才知道吗？我不多说过特别可怕了吗？”又一只同样的灯笼在空中一闪，小白痴吃力地踮着脚挪到她这边，把灯笼放在她的边上“你赶紧治伤吧，疼不疼？”
“让我缓一会啊，我都要累死了……”商湄抱怨的点了点他的眉心，缓慢的站起身，闭上眼睛。
隐在重重树影下的网球部部员们，都无声的倒吸一口气。
她一起身，暴露出她身上层出不穷的血迹，和数不清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小白痴早就心疼的眼泪汪汪：“你疼不疼啊……”
“疼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还抱着你哭一场？”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挂着的碎布头，商湄重新挪到水池中央，费力的拖着已经被啃食殆尽的腿骨跪在池底。
她闭上眼睛，在月光中仰起头。
温柔的笼罩了全世界的月光瞬间集中起来，尽数在她身上流淌，像是温柔的水。
淌过她肩头的血迹，那些血迹好似有了生命，化为点点蓝色的光斑漂浮在空中；淌过她的伤口，血液自动停止，好似半空中有看不见的人在缝合，然后伤口愈合直至没有痕迹；淌过她的指骨，铺开层层的组织，肌肉，最后是皮肤，一双完美无瑕的手就此展现。
那只手静静的伸出，修长的五指指向月光。
五指微屈，仿佛抓住了那一缕月光。
残破的衣服无法完全遮盖她的身体，月光流过她若隐若现的皮肤，最终顺着裸露出来的惊人的腰停在水面上，而水面上的血迹也腾空而起。
她依旧闭着眼睛，在不断摇曳着的蓝色光点下，在逐渐散开的月光下静止。如果忽略掉那身不合时宜的破衣烂衫，这就是一副精美的图画。
小白痴早就免疫了，所以也只是尽职尽责的吐槽：“这不科学！月光只是太阳光的反射，怎么可能有这种作用！！”
商湄微微勾了勾唇，对他伸了伸手：“妖和人是不一样的。”
对她而言，月光是极其神圣，是一只支撑着她活到现在的信仰。
哪怕后来知道了月亮发光的原理，也无法摆脱这根深蒂固的执念。
小白痴一脸“科学，你为什么放弃了我”的表情，把自己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
“……我这个漏洞不是都已经补完了吗？为什么你给我拿的还是这些？”
为了行动方便，商湄在这个时空一直都是运动内衣加宽松的运动装上阵的。甚至为了因为最近漏洞逐渐缩小而更加疯狂的掠夺者们，她都好几天没洗过脸了……
小白痴一脸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她最近穿的不都是这些吗？
心里也明白这个连人都不是的小系统肯定不懂女人的精神需求，她自己素手一招，池水翻涌过来，在身上凝聚成一件浅蓝色的长裙。
系统恍然大悟：“你不就是想要一条裙子嘛，下次至今跟我说就好啦。”
商湄呵呵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起身踏出水池，费力的伸了个懒腰。
“好累好累，我要休息两天再开始下一个漏洞……啊哈——我们回去吧。”
“…………马上就回去了还纠结衣服问题吗？你们女人真的好无聊啊！”
商湄保持微笑：“是嘛，这么无聊啊……”
“…………………………”
系统瞬间拽回自己的灯笼，陪着小心：“嘛嘛，你也辛苦了，我们回去吧……”
暂时就饶了你，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她也拽起自己的灯笼，伸手把小系统抱在怀里，向着黑暗中走去，直到消失。
水池里的水渐渐恢复平静，月光也逐渐恢复原来的光辉，刚才好像是静止了的风也再次吹起。
幸村拢了拢自己披在肩上的外套，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真田：“把赤也带回来吧，我们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