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你余生》羽灵紫星

80、第八十章

　　最终，周天羽和刘译杨见面的方式有那么点戏剧化；一个暴雨的晚上，被困在公司叫不到车走不了和人抱怨了几句，那个接收抱怨的人正好开了车还是在周天羽公司附近谈事情，结束了就开车过来接人。
　　也挺好，不用想其他借口把人约出来了。
　　对于能顺利碰头，周天羽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马上她就被新的问题给困扰了，她要怎么问刘译杨呢？直接和她说，程筱漓找过她，说她情绪不稳定，所以她…来关心一下？
　　这样的确没毛病，但也太奇怪了，更有一种出卖了程筱漓的负罪感。
　　这个困扰持续到了上了刘译杨的车都没有解决；刘译杨正在思考要去哪里吃个东西没有注意到周天羽稍显明显的纠结情绪。
　　“商场随便吃点吧。”周天羽稍微回了点神，下雨天停车会是个大问题，下班时间公司附近的商场看上去停车情况还好。
　　刘译杨稍微看了下位置掉了个头，然后终于注意到了周天羽是有些不太对劲的。
　　“你想说什么？”并且一眼看出了这个不对劲是欲言又止。
　　“不知道怎么说。”
　　“什么事竟然让你不知道怎么说？”刘译杨是真心的惊讶，周天羽的表达能力向来一流，什么事会让她没办法开口？
　　“自认为有点奇怪的事。”以她的观察力都没看出来刘译杨有什么奇怪的情绪波动啊，为什么程筱漓会特意约她出来聊这个人的情绪问题，还怀疑是她影响的呢？
　　“哈？”刘译杨完全不明白，什么事可以让她那么纠结？
　　周天羽决定还是出卖程筱漓吧，不直接说的话她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这周程筱漓约过我。”
　　“然后？”刘译杨微微挑眉，对程筱漓去约周天羽还是很意外的。
　　“她和我说你情绪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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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译杨略显沉默，实在是没想到程筱漓会去找周天羽说这个，更没想到自己的情绪波动竟然明显到了让朋友担心的地步。
　　“所以，你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吗？”周天羽绝对不会说什么程筱漓是觉得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导致的情绪问题。
　　“没什么啊，她想太多了。”刘译杨自然不可能和周天羽说实话的。
　　“你难道做了什么欺负小伙伴的事吗？”周天羽自然也不是想听刘译杨真正的回答，这个问题仿佛就是她的一个作业，问出口了就算是完成了作业，至于之后要怎么接，当然是怎么不尴尬怎么来了。
　　“并没有好吗？”刘译杨很有默契地扮无辜，有些事情...不好说也没什么可说的。
　　“表示怀疑，毕竟你的小伙伴已经不堪忍受都要找我诉苦了。”
　　......
　　刘译杨有一瞬间的无言以对，程筱漓找周天羽这个举动真的过于出乎意料，也让她算有了点奇怪的把柄在周天羽手上？
　　程筱漓怎么就想到找周天羽问那种事的呢？
　　刘译杨承认自己情绪是有一些波动，但也不至于到那么危险的地步，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程筱漓会觉得事情很严重？
　　她本来不觉得有多严重，她和周天羽之间这种玩心机的场面一直都有，相互之间突然冷淡，突然很亲密也是常态；自己不觉得多严重的事情为什么旁人会觉得严重？
　　简单吃了个晚餐，依旧是暴雨的状态，刘译杨送周天羽回去，一路上两个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周天羽吃饱后显得有些昏昏欲睡，但又不想让自己真的就直接在车上睡过去，强打着精神比较主动地在找话题聊。
　　聊到了之前去西藏的事，说到了自己在山上又摔了一次，伤口的疤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褪掉，对此刘译杨再次推荐周天羽下水，不要多爬山这么折腾自己。
　　潜水这个活动呢，周天羽也是感兴趣的，但就还是想着先学会了游泳再学潜水。
　　什么时候可以有时间去学游泳呢？
　　时间其实挤挤还是能有的，一直拖着除了因为拖延症之外，可能也还是对下水有点怵，小时候被淹过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退。
　　当然，也应该是她对潜水的好奇程度还不够，这份好奇不足以抵抗曾经的阴影。
　　而且，山里蹦跶有什么不好的呢？
　　那可是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景色的。
　　“你髌骨不是不太稳定吗？一直爬山不怕膝盖彻底废了吗？”
　　“怕，所以我现在不怎么重装长线了，偶尔一次还好。”周天羽为了能让自己在若干年以后还能蹦跶，现在对健康这种事已经很关注了。
　　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胡乱作妖的小女孩了。
　　“你暑假请得出假吗？”
　　“什么？”周天羽思绪已经有些涣散，一时间没跟上刘译杨变化的话题。
　　“要不要去西班牙？”
　　“暑假你准备去西班牙？”周天羽总算回过了神，微微有些皱眉，“我暑假有约了。”而且7-8月的西班牙太晒了，她讨厌晒太阳。
　　“去哪里？”
　　“勘察加半岛。”
　　刘译杨思索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地方，也跟着有些皱眉，“你今年是不是太作妖了？”
　　“哪里很作妖了？”周天羽稍微有点底气不足，今年好像是玩得挺疯，前两年最多就是各种出去看剧，很少各种蹦跶了。
　　今年...西藏的阿里环线回来没多久，夏天去勘察加半岛，国庆又准备去纳米比亚...好像是挺作妖的？
　　但...难得的一年嘛，开心就好啊。
　　“那十一呢？”
　　“emmm...”周天羽难得露出一抹为难之色，“约了去纳米比亚。”
　　刘译杨不由有些沉默，周天羽这个过分紧凑的安排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没安排？”
　　而周天羽的这句反而在刘译杨耳中也是略显刺耳了，周天羽是根本没有想过她们两个一起出行这个计划吗？
　　“你不去潜水吗？”周天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译杨突然的沉默，前阵子受到了些影响就和魏思鋆激—情约了一波。
　　“还没定。”除此之外，刘译杨也想不到自己还能说什么。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难得的沉默，要继续说什么呢？路程还有一些，就这么安静下去似乎有点奇怪？
　　“怎么想到夏天去西班牙？你今年很闲那么好请假？”周天羽的印象还停留在刘译杨疯狂加班的那段时间，而且认识她以来，好像她夏天的时候都在忙着出差？
　　“忙好了，不是去年没去成西班牙嘛。”
　　“emmm...”周天羽有点犹豫，她是不是该问一句原本的计划是她们两个去，还是会有其他人；这种事在刘译杨这她可是有过经验的。
　　“想说什么？”
　　“暑假我们两个？”周天羽觉得自己发问的语气似乎有点过于小心翼翼了。
　　“对，你要带人？”刘译杨觉得周天羽的这个问题略显奇怪。
　　“没啊，你本来是想什么时间段去？”周天羽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暑假请两次长假这种操作的可能性；多加班假期是能凑出来的，但那样请…会不会试用期没过就直接被劝退呢？
　　也许，可以去试探地问一问？
　　“你让我去问下我能请假的极限。”周天羽稍微给了刘译杨一点点期待，“这几个月的加班凑调休大概已经有十几天了。”
　　“确定不会因为请假太多失业？”刘译杨是真的很想吐槽周天羽的贪心。
　　“不确定，所以我先去打探一下。”周天羽觉得如果上司够NICE还是可以操作的，毕竟前面几个月的加班也是足够辛苦的。
　　周天羽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刘译杨也不适合在当下继续说什么，而且她也快把人送到家了。
　　“哪个小区？”之前送周天羽回家她都只是给一条大路的位置，到差不多的地方后就自己走进去，但今天这个雨势只适合把人送到楼下。
　　周天羽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后开始给刘译杨指路，其实这个动作对她来说稍微是有点别扭和微妙感觉的，即使是基友门送她…也都只会送她到外面大路口，楼下这个位置对周天羽来说，仿佛一个“禁区”的存在，只有非常亲密的人她才会让送到楼下的情况发生。
　　虽然今天是因为情况特殊，但周天羽还是觉得自己是让对方更靠近了一步，莫名其妙的别扭感觉让她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这种情绪是不应该的。
　　“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的小区。”上一个和她有那么亲密关系的…是她前任，谈了很多年因非感情问题分开的前任。
　　“进去后笔直开，第三排再右转开到底。”但她现在和刘译杨的关系，真的要对比的话，其实不到当年她和前任的程度。
　　今天是特殊情况。
　　周天羽只能这么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要那么纠结送到楼下这种事。
　　这只是小事，真没什么好多想的；以前老叫出租车的时候，司机不也是下雨天就送到楼下的吗？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事情她可以想那么多？
　　“是这里吗？”
　　“对，拜拜；你开回去小心点，雨挺大的。”周天羽觉得自己的叮嘱有那么点…不走心；但其他的话她也真想不出什么。
　　好在刘译杨似乎也不太在意这些，等周天羽进了楼道她就掉头走了。
　　在3楼转角的窗口看了眼开走的车，周天羽突然就叹了口气，不仅没问出来什么，倒是有种把自己绕进去的感觉。
　　她和刘译杨之间，现在到底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