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川日月已成尘》海苔卷猫

40、第三十九章

　　帝劬觉得有些好奇的问道：“曾祖父，那馥儿吞噬了些妖物的内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劬儿记得有些神仙若是沾染上了妖邪之气便会走上歪路的，不过劬儿觉得馥儿好似没什么影响，而且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妖气，不知道曾祖父作何想？”

　　白帝接着说道：“馥儿吞噬的都是些小妖物的内丹，早已经消化殆尽了，就连那蠪侄的老夫也没寻到什么蛛丝马迹，估摸着早也被馥儿吸收了，这大概就是馥儿小时候能如此快的便能灵气迅速增长吧，而且这会不会与馥儿那么快就能化成人形有些关联呢？不过老夫还是不敢妄加推测。”

　　帝劬则懵懂的点着头道：“只要不会伤到馥儿，那便是好的，劬儿只是担心那些内丹对馥儿也什不好的影响，既然曾祖父说了无事，那便是万幸了，不过后面的劬儿化形时候的事情，劬儿却查不到什么，只是知道那东方白鹳老先生在高辛住了几日，之后过了那祭司的选举，馥儿便忽然间的能化形了，而且化形前父君还受了伤，不过劬儿查不到什么，不知道曾祖父那可有什么消息？”

　　白帝边回想这边说道：“你父君受伤那次正好赶上东方白鹳在，他回来对老夫说了些，不过是说你父君在一个偏殿练什么法术还是丹药的，却不想将一个石鼎炸了，正好将路过的去找你父君的馥儿伤了，不过老夫不大相信，可是等老夫去了那偏殿，却也查不出什么，只是见那石鼎碎片都嵌入了墙壁，不过此前劬儿说了馥儿描述的事情，老夫也觉得馥儿说的大抵上是真的，而你父君定是有什么隐瞒，不过你父君也不是没有分寸的，想来定是有什么不方便被人知的事情，才选择隐瞒吧，不过老夫在东方白鹳那里旁敲侧击了许久，都问不出什么来，这就不大对劲了，那老白鹳可不是什么嘴巴严的，老夫都费了气力了还是问不出，那便是要不然那老白鹳当真不知道，如若不然那便是你父君用了法术让那老白鹳全然忘记了，不过老夫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上一些的。”

　　帝劬惊愕的半张着嘴巴，结结巴巴的说道：“啊，曾祖父，父君，父君当真会，会如此做吗，那白鹳大大好歹也是上界神仙，父君当真有胆如此做吗？这样若是被发现，父君会有危险吗？”

　　白帝笑笑说道：“这老白鹳什么都不错，就是贪杯，而且饮了酒就爱将些小秘密讲与他人分享，他自己大抵上也是知道的，故而你父君让他忘了那秘密，想来老白鹳也是同意的，不过是苦了老夫，想要追查却被困住了，只能是另辟蹊径了，可惜了老夫的两坛子陈酿了，费了两坛子陈酿在那老白鹳身上，却毫无收获。”

　　帝劬见那白帝还在懊悔自己失了两坛子陈酿，不由的想笑，却又不敢，只能憋住气，将那笑意生生咽下去，而白帝自然是见到了一旁在拼着命忍笑的一位，有些生气，却也只能重重的将酒盏放到案上，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却不想这一个幼稚的行为彻底的让帝劬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终于还是笑出了声，而帝劬见曾祖父已经阴云密布了，便忙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并再三的保证，定会寻上几坛上好的陈酿来补上曾祖父的损失，这样白帝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许多。

　　不过白帝还是对于那东方白鹳的事情耿耿于怀的，说是还要将那老白鹳叫过来在审上几审，帝劬觉得不大妥当，正欲反驳可是白帝并没有给帝劬留这个时间，径直出去对着外面密语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帝劬说道：“劬儿，老夫这就叫那东方白鹳过来，既然后面诸多事情劬儿也没能查探出来，就早早回去罢，记得将那王城的人梦境仔仔细细的都要看上一番，老夫就不相信了，这事查不出个头绪，一会儿那老鹳鸟来了，老夫也是要扒了他一层皮的，就凭老夫的手段查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帝这幅凶狠的模样当真是吓到了帝劬，平日里白帝偶尔也会有些凶不过，此刻的白帝大概猜算得上是那西方天王上的白帝了吧，就在帝劬愣在一处感慨时，那外面侍从便高声宣见，东方白鹳竟然就到了偏殿外，帝劬惊讶于这老白鹳的迅速，又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自己出现在西方天，可是白帝却十分自然的应声，将那白鹳迎了进来，白鹳一进来便见到了帝劬，也是一愣，因着整个西方天都知道，他们的王上日防夜防的就是为了防着这家伙的，这样突如其来的看到这小子与王上同处一室，当真是许久未见的场景了，一时东方白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对着帝劬尴尬一笑，帝劬自然更为尴尬，也只能是回应了一个笑。

　　白帝自是一副闲情逸致在一旁看着戏，终于白鹳先开了口，只见那白鹳恭敬的对着白帝深鞠一躬道：“王上，不知呼唤老臣可有何事要吩咐。”白帝懒懒的说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适才同劬儿聊到了馥儿化成人形前，白鹳先生曾去了趟高辛，还住了几日，便想问问，哪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已，先生不用慌张，仔细想清楚便是了。”

　　那东方白鹳头皮一紧，便觉得今日为何没有出门访友去，上一次王上设了宴还拿出了王上珍藏的陈酿询问，这一次就只是在偏殿了，而且那案上只有一只酒盏，这分明是不问出来，便不会方自己走了，可是上一次宴中那陈酿着实顺口，饮得过了量，照理说自己的那点小秘密，王上都该清楚了，为何今日还要询问？难道是自己转了性了，饮了酒也能藏住事了？这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为了清楚些，还是要问上一句的，便开了口道：“王上，难道上一次宴中老臣没有交代清楚吗？王上也是知晓的，老身一沾了酒便没有什么秘密，难道老身当真什么也没交代吗？”

　　白帝听着白鹳的回答，自然是火冒三丈的，不过还是将那火压了压说道：“上一次先生贪杯，还没等老夫问话就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大堆，可是就是那高辛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说睡了足足两日，不过老夫并不相信，所以又将先生请来，这一次自然是没有美酒了，就看先生能不能回想起来了。”说着还不忘摩拳擦掌一番。

　　这下可是吓坏了东方白鹳了，而一旁的帝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溜着出去找馥儿玩还是继续留在这偏殿，看着曾祖父审问这东方白鹳呢，当真是左右为难，而白鹳更是慌张了，不觉间额头上已经续了汗珠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回，回禀，王上，老臣当真是不记得了，那时候馥儿的母妃给递的凡间酒酿着实是不错，老臣光顾着饮酒了，至于怎么留在高辛的都不记得了，王上，老臣说的都是实话啊，不敢欺瞒。”

　　而一旁的帝劬终于决定还是偷着溜出去找馥儿玩一会儿再帮曾祖父继续追查吧，刚刚要挪动身子，便听到曾祖父发了话道：“劬儿，这便是要离开了？不是有话要同那白鹳先生讲吗，为何一直缩在角落不声不响，而现在却打算溜出门去，别忘了老夫的禁令还没有撤销呢，馥儿的院子老夫可是围了几层的，你小子休想在闯进去了。”

　　帝劬听着白帝的话，便是一激灵，什么叫自己有话要同东方白鹳说，明明没有啊，可是曾祖父这样说了那白鹳老先生也已经疑惑的看向了自己，当真是骑虎难下了，便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开了口道：“啊，对，对啊，劬儿，嗯，劬儿知道先生海量，嗯，适才，适才答应了曾祖父，嗯要为他老人家，嗯寻些好的，好的陈酿，正愁，嗯正愁找不到行家，对饮酒的行家呢，正好先生来了，嗯，便想问问，嗯，又不大，不大好意思开口，嗯，正踌躇呢，嗯就被曾祖父点破了。”

　　那东方白鹳听着帝劬断断续续的的提问，不由的将原本的担心放了下来，还好问的是自己熟悉的事情，便将自己知道的几个不错的琼浆玉液的采集点，还有些十分偏僻但那凡间的陈酿也不错的地方统统都告诉了帝劬，哪知道这小子竟然听着也不是很用心，东方白鹳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如数家珍的将自己知道都说了一遍，又怕那小子记不住，还想着要不要画上一张地图，让他按图索骥呢，至于帝劬战战兢兢的听着东方白鹳讲述着世间众多美酒佳酿的地址，一边盘算着曾祖父究竟要做什么时，瞟到了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那喋喋不休的东方白鹳身后的曾祖父，就在帝劬诧异的一瞬间，白帝对着帝劬展露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并迅速的出了手，而就在帝劬愣住的瞬间，那东方白鹳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了，因为白帝当着帝劬的面，将他面前的东方白鹳以手为刀砍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