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川日月已成尘》海苔卷猫

18、第十七章

　　馥儿正在疑惑的时候，那青年就有了下一步的行动，他先是将昨日年长者盖好的剩鹿肉掀了开，寻了根棍子，插上一块，又拢了拢篝火，添上了点柴，让火稍微旺一些，然后将那那插好的鹿肉，在火上撩着，还不时的举到面前闻一闻，烤了一会儿，见那鹿肉已经开始滴油了，就找了片还算是干净的叶子将鹿肉从棍子上取了下来，放到了一边，但接着馥儿就见那青年又将原本放在一旁的鹿肉拿了起来，撕了一块下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后，才满足的将剩下的鹿肉放都一旁，又插了另外一块鹿肉继续的烤着。

　　就在第二块鹿肉快要烤好的时候，年长者拎着两个竹筒回来了，大概走的多了，路途也有些崎岖，馥儿见那年长者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子，当他看见稚气青年在烤制鹿肉时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他走上前去想与那稚气青年攀谈上几句，可是那青年一直冷漠的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烤着肉，年长者也觉得无趣了，就去柴禾队寻了根差不多的木棍也想烤些肉来吃，可是当他将肉靠近篝火堆时，稚气青年怒气冲冲的将他那插了肉的木棍推到一边去了，那长者又试了试青年还是不允许他在篝火堆上烤肉，馥儿见那年长者叹了口气，转身蹲到了另外一边默默的啃食着那过夜的凉烤肉，馥儿见着感到十分的心酸，不是很明白那青年究竟是什么意思。

　　帝劬看馥儿一直关注着那一对坠落的人，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便好心的介绍道:“那稚气青年定是认为是那长者的晦气影响了自己，才让自己没有爬到树冠上，还让整个家族嫌弃，这是在迁怒于他，虽然这事本来就怪不得别人，但那稚气青年估摸着也是个年轻气盛，这样的奇耻大辱他承受不起，才将自己的气愤发泄在别人身上吧。”

　　馥儿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答话，帝劬接着说道:“而且那长者提的出现也时刻在提醒着那稚气青年，自己也是和在长者一样是个失败者，长者也定是有些阅历的，可是那青年一看便知是初次被选上的，却连登上树冠都没有做到，还被家族放弃了，这大概才是青年忿恨的源头吧。”

　　馥儿还是没有说话，但明显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这时馥儿在树梢上看到的一群人才到了这帝休树下，他们也是分着派别，但明显的他们的到来，让那熙攘的树下，更加的热闹了，馥儿也清晰的看到了那一对坠落人眼中的落寞与忧伤，至于那失去了两名攀爬手的韩族，此刻也选出了一名中年人作为攀爬者，想来那人年轻时也定是爬上过那树冠吧，不过到了这个年岁还要与那些年轻人竞争，馥儿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树下的的热闹也将那原本还沉睡着的面具男吵醒了，只见他将斗笠带到了头上直起了身子，还没做下一步的动作时，那稚气青年就谄媚的将一旁长者刚打好水的竹筒递了过去，看着面具男喝完了水，又将早前烤好的鹿肉递过去，面具男愣了一愣，抬头看着那稚气的青年片刻后，接过了烤鹿肉靠着巨石吃了起来，这时那长者也将那冷了的一块鹿肉啃食干净了，却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树下的人忙碌着，眼中的失落是藏不住的，不多会，长者起身与面具男招呼了一声后，就提着竹筒再一次进了林子，可是馥儿看到了那长者的腰躬的深了，入林前还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那群收帝休果子的人，然后才将头也不会的进了林子。

　　那面具男吃过了鹿肉也停顿下来，馥儿见他也在张望着，馥儿正想看他张望什么的时候，忽然耳边听到了一阵欢呼的声音，定睛观瞧，才发现有一名攀爬者成功的爬到了树冠上，不过他选择了与那第一名攀爬者相反的一面树冠，稳稳的趴在树冠上喘息着，却也洋溢着幸福的笑，今日已经有人成功的爬到了树冠上，这也让树下等待的人们有了希望，他们也全部摩拳擦掌的，紧接着另一名攀爬者也准备就绪了。

　　随着太阳渐渐的升高，那攀爬者也倾尽全力的在攀爬着，树下的人只能焦急的等待着，而一边小茅草屋中的人则是一片的轻松与祥和，馥儿看到他们中的人无不是手执着蒲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谈笑风生，全然不顾忌着那帝休树上下在拼着命的人，馥儿为那些拼命的人感到惋惜，帝劬感觉到了馥儿情绪的变化，出言安慰馥儿道:“其实馥儿不必这样为那些攀爬者担忧，他们选择了做这攀爬者就已经做了失败的准备，只不过你救下了那两个人，他们大概没有想过坠落后还能活着，所以他们要努力适应这样的生活，他们都是在用生命做赌注，赢了是一年的丰衣足食，输了便是赔上这一条性命，这是他们感觉生存的意义。”

　　馥儿小声的嘟囔道:“可是用命去换，代价太大了，而且那果子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瞩目。”帝劬将馥儿的头转过来，直视着馥儿眼睛说道:“馥儿，就算是那果子一文不值，只要有人愿意买，就一定会有人冒险的，这是没办法阻止的，何况现在不过是赌上几个人的性命就能够养活一族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馥儿看着眼前那既严肃又冷酷的帝劬，仿佛这个帝劬与她平日里见过的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这样冷酷的帝劬让馥儿觉得陌生，帝劬在馥儿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恐惧，便缓和了表情说道:“馥儿，其实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面容，对着不同的人自然会不同的，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在你的面前我自然是个有求必应的好哥哥，而在天上，我是那太阳精魂，我运行天际给这万千凡世带去光明与热，可是如今我不过是个旁观者，自然是要冷酷一些的，这又有什么呢，只有馥儿不生气，哥哥便满足了。”

　　馥儿刚才已经被帝劬唬住了，在思考着帝劬说的，可是见他将话题又绕回了早上戏弄她的事情，就翻了一个白眼，可是还是觉得不解恨，用拳头狠狠的捶了帝劬一下说道:“若是你下次在戏弄我，我就当真不理你了，几天不惹怒我，哥哥就是不会安生的，真是讨厌至极。”

　　帝劬见馥儿和字说话了自然是已经消了气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帝劬就是这样，几天不惹一下馥儿，他便觉得没是意思，惹怒了又要费力气去哄，乐此不疲。

　　渐渐的那太阳已经接近了昆吾山了，将近正午了，阳光也越发的刺眼带来的热也将那吹过的风都烘的炎热了起来，馥儿看到那后爬上树冠的人也选好了枝头系上了自己的标记，而树干上还有一位在艰难的攀爬着，帝劬看了看天空，将自己的手递到馥儿眼前道:“快正午了，馥儿随哥哥去那树上见证果子的成熟吧，应当是个不错的新体验。”

　　馥儿有些兴奋也有些疑惑，一个果子成熟算什么新体验呢带着疑问，馥儿将手递到了帝劬的手中，二人御着云，飞到了树梢上，这里比树下离那太阳更近上许多，便也要炎热许多，馥儿刚登上树梢，就开始渗出了汗，随着太阳的运行，馥儿清晰的看见了身边那些酱红色果子发生的变化。

　　那酱红色的果子在阳光的照耀下，莹莹泛着光，渐渐的竟然变得流光溢彩了起来，一层朦朦胧胧的流彩从那果子中升腾了起来，流彩慢慢的集合，逐渐的笼罩着整个树冠，馥儿也见到那酱红色的果子慢慢的变成了黑色，顶端原本鲜嫩的萼片也迅速的缩小干枯，就这样在正午时分，这个是帝休树都笼罩在一层流彩中，树下的人们也都跟着沸腾了起来，馥儿被惊愕的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场景她一个天人都被震惊了，可想而知那凡人初见时应该是被惊骇的俯倒跪拜，奉为至宝吧，馥儿想到这只能摇摇头苦笑着，可是谁能想到这不过是个假象，费了大力气得到的也不过是个让人心平气和不发怒的果子。

　　帝劬在一旁出言道:“馥儿，这果子成熟时也算的上是一景了吧，遥想第一个发现这帝休果子成熟的人，可是跪拜在树下三天三夜不愿离去的，不过那时还没人能够爬上树，只是每到果子成熟时，都有大批的百姓前来祭拜祈福，而第一个摘得果子的人却不知道那果子不能沾上泥土，果子落了地就腐败了，疼哭到昏迷，经过了许多人的不同尝试才有了那今日的成果，有人专门摘果子有人专门来收购，有人专门来训练攀爬者，这大概就是供需有序了吧，有人需求便有人会努力来提供，价值越是不菲就越多人前来冒险，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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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彩虹啦，拍了照，可惜不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