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魔主夫人以后》柳月心

15、小妖精上门1

　　紧接着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走到门前，朝陆久略一福身，声音温婉细腻，像是箜篌奏出的乐章般空灵婉转：“妾身季雨柔，见过夫人。”

　　陆久有些纳闷，沈清默并未娶侍妾，院中丫鬟皆以“奴婢”自称，而这女子却自称“妾身”，说明这人不是丫鬟，那她又是何人？

　　陆久按捺下心底的疑惑，温声道：“进来吧。”

　　“谢夫人！”季婉柔轻声道谢，这才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起了身，朝陆久所在位置，娟娟而来。

　　待到女子走到进前，陆久才发现这女子模样生得极好。五官生得小巧，带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面色苍白，弱不禁风，离得近了，身上还带着股若有似无的药味儿。

　　走到进前，季雨柔又朝着陆久盈盈拜下，却是行的妾室见主母之礼。

　　陆久见状，不动声色地侧身躲开了，轻声道：“姑娘请起身吧，在下还当不起姑娘这计大礼。”

　　季雨柔闻言，抬起头，眼睛里已然绪满了泪水，眼眶红红的，右边眼尾处一颗小小的泪痣也颤抖着，看起来楚楚可怜：“夫人，您是在怪罪妾身没有早些来拜见您吗？是主上说您身子不好，需多静养，妾身这才等到了这是才来拜见的。还请请夫人明鉴！”

　　美人垂泪，弱柳扶风的样子，自然赏心悦目。但他遇到的是陆久。

　　陆久平日里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但这种情况下，沈清默并未认过自己有妾室，若是自己贸然认下她，便怕她日后都以魔主妾室自居了。但看着这女子弱不禁风的样子，陆久有些感慨，沈清默这是什么命啊，身边人一个二个都是病秧子，怕是再多来几个，定是吃药都能吃穷魔主。

　　这话若是被沈清默听见，大概他会笑着道：“夫人尽管吃，为夫这辈子只你一个，还养得起，吃不穷的。”

　　想着想着，陆久觉得挺甜的，忍不住嘴角就悄悄弯起个小弧。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就算是三月天里，还有些冷，跪在上面却也不会受了凉，伤了身体。陆久便也为扶起季雨柔，她若想跪，便由着她跪着吧。

　　看着眼前跪伏的女子，陆久这才端正颜色，声音有些冷，不似之前的温和：“魔主并未娶过妾室，姑娘以妾室自居，是不怕坏了自己名声，还是不怕坏了魔主名声呢？”

　　季雨柔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两行轻泪欲坠不坠，就这样含在眼眶里，显得更是可怜，面白如雪，身柔体弱：“夫人，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陆久看着女子柔弱的模样，语气和缓了点：“既然不是魔主的妾室，便不必跪我了，你起来吧。”

　　陆久话已经说到这地步了，季雨柔若是再不起身，便显得有些没羞没臊的了。于是季雨柔咬咬发白的唇，在丫鬟的搀扶下这才勉强站起身，但身形仍有些不稳，晃了晃身体，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陆久看得有些头疼，心想自己在沈清默眼里是不是也是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如果真的是，那自己这一世英名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陆久不想再与季雨柔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妾身，不过是想来拜见夫人罢了。”说罢又拿着手上的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

　　行吧，陆久见她始终不愿意开口，便换了个问题：“你与魔主是何关系？”

　　季雨柔咬着唇，又挤出两滴泪来，这才缓缓道：“妾身曾经有幸救过魔主大人。”

　　陆久有些惊讶，沈清默还在青云宗之时与他形影不离，既然他不知道此时，那么自然不会是在青云宗之时的事情了。那就应该是在沈清默被送走以后发生的事情了。

　　陆久略一挑眉，正色道：“愿闻其详。”

　　季雨柔见状，想着挟恩以报虽是不耻，但那时候这位夫人并未出现在魔主身旁，若是这位夫人感念自己有恩于魔主，说不定会代魔主收了自己。

　　于是，季雨柔清了清嗓子，开始回忆起当时之事来：“我第一次见魔主的时候，是在一条冰河上。妾身家住青云山附近，听说山上住着仙人，不过妾身之前也未见过仙人长何种样子。”

　　说到这里，季雨柔笑了笑，似是有些悲哀：“凡人一声不过五六十载，仙人却有千年寿命，妾身又如何能见着。只是从小便听街坊邻里说，仙人长得都极为好看，出尘脱俗。仙人们都会飞天遁地的法术。妾身虽未见过真正的仙人本事，却早已心向往之。那日还是严冬，妾身在山中寻些木柴回家取暖，便见冰河边上浮着一人。”

　　“您也知道，妾身一个良家女子，哪里见过死人，见这情形，妾身便也被吓着了。妾身本想先逃回家，让家中长辈们来看看。但这河水是从青云山上流下来的，说不定，这人便也是山上的仙人，妾身到底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想着冰天雪地的，若是这人还有口气，自己若走了，便可能冻死在这里，于是心下不忍，就自己上去瞧了。”

　　陆久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你倒是好心！”

　　这条河确实是从青云宗上流下来的，若是在这条河上发现的沈清默，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是沈清默刚被苏珏带下山时发生的事情吗？

　　果然，下一秒就听季雨柔道：“妾身上前一看，才发现这人一袭蓝白袍子上，却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整个袍子都被染成了深褐色，周围的河水也都被晕出了淡淡的红色。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人胸口上有一道两寸来宽的口子。”说到这里，季雨柔还伸出拇指与食指给陆久比了个大致宽度。

　　听到这里，陆久觉得自己胸口也像是被剑扎过似的，生生地扯着疼。他知道了，这是他刚杀了沈清默时候的事情。

　　原来，自己竟将他伤得如此之重么？原来他竟没像自己计划中一般，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安心静养么？还好自己提前将千叶金芯莲送入沈清默身体里，若是自己当初没这么做，是不是现在就再也见不到这人了？

　　陆久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阵钝痛，脑海里也跟着抽痛起来，像是有一把刀子，在里面不断地翻搅着。陆久伸手按住自己胸口，呼吸也便得轻而急。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季雨柔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隔着万千层峦叠嶂，影影绰绰，听不分明。

　　陆久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强行按捺下心中的翻江倒海，勉强撑起了一个笑道：“没事，你继续说。”

　　“我们江南冬天里虽然冷，但河水通常是不会完全结冰的。我当时就想着，这人可能是山上的仙人，与人斗法输了，被人扔在河里，这才顺着没完全结冰的河水，一路漂了下来。这人当时皮肤已经泡得有些发白，但我看着他的脸，就只有一个想法。”说到这里，季雨柔脸色微红，过了半晌才道：“就觉得这人真好看啊！”

　　陆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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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幼儿园篇：
幼儿园小朋友们玩过家家游戏。
喜喜欢板着张小脸的沈清默小朋友被推选为魔主，于是一群小朋友们便开始争当起魔主夫人来。
季雨柔小朋友声音小小地道：“沈清默，让我做你的夫人吧！”
沈清默小朋友小脸上表情酷酷的，未曾回应。
陆久小朋友立马上前划地盘，一把牵起沈清默小朋友肥嘟嘟的小爪子：“这是我的，你们谁都不准抢！”
沈清默小朋友面上还是那副酷酷的表情，却悄悄地勾了勾陆久小朋友的手心。
季雨柔不会是恶毒女配啦，我不希望写纯爱的时候，把女孩子写成恶毒女配，毕竟我也是女孩子呀。季雨柔只是喜欢沈清默而已，她不坏，甚至还是沈清默的救命恩人。
陆久只在沈清默面前软，在别人面前可是很强势的！
“妾身”这个称呼在古时候是未嫁女可以用的。妾身未名，就是女子还未出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