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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殷家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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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迟回看他,神情平淡道,“冯觉,我非断袖。”
这是今夜梅若迟第二次说这句话。
冯觉跟着道,“我也不是啊,真的,我就是想想,不知道有没有人保住了命,没保住屁股。”
冯觉说着,自然的伸手往自己后腰处摸了一把。
梅若迟不自觉的顺着他手看过去,眼神很快收回,复又转向窗外。
事实证明,冯觉的嘴异常灵验。
因为就在天色初蒙只时,杀手就找上了门。
彼时,冯觉正坐在恭桶上用力。
房门突然打开,冯觉先是一惊,就听到门外打斗的声音,下一刻,房顶也传来错乱的响动。
冯觉裤子还没提好,眼前的屏风就被一柄钢刀砍破。
冯觉看一眼还在床上的黑锅,起脚用力一踢,恭桶顺势凌空而起,那钢刀的主人以为是暗器,收刀去挡,下一刻,恭桶四分五裂,那人随即僵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
杀手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屎尿,顿时满怒通红,大喝一声挥刀砍来。
冯觉大喊一声,“梅若迟,救命啊!”身体已经如泥鳅般从那人身侧划开,冲向床边,再回头,抬起黑锅就挡。
一声响,就见黑锅底闪着火光。
冯觉见状,大骂一声,“他奶奶的,打坏了爷爷的锅,你爷爷还怎么娶媳妇儿!”
那人怒气更盛,横刀直朝冯觉咽喉扫来,冯觉再挡。
连着几招下来,杀手心中惊诧,冯觉武功丝毫没有路数可言,但出招极快,力气极大,每每在即将得手之际,被冯觉挡住。
门外突然听得一声惊呼,寒星声音响起,“公子!”
随后就听梅若迟沉声断喝,“去看冯觉!”
随后,寒星和老七出现在冯觉房中,立即与那杀手焦灼酣战在一处。
不消片刻,那人手筋被挑,败下阵来。
老七道,“抓活口。”
话音才落,那杀手咬碎牙后毒囊,当即吐血而亡。
冯觉小腹伤口撕裂,渗出血来,咬着牙冲出房门。
走廊内,梅若迟肩头带血,正站在面前一具死尸身体。
冯觉上前道,“你受伤了?”
“不碍事,”梅若迟看一眼他小腹的血迹,道,“你受伤了?”
冯觉摇头,“没,伤口裂开了。”
寒星从梅若迟房中窗户跳进,上前道,“人死了,有信鸽往殷家堡去了。”
梅若迟点头。
“先去包扎伤口。”梅若迟对冯觉道。
冯觉看着四周对自己投来怨毒目光的梅庄手下,伸手摸了摸眉毛,胡乱点点头,跟着梅若迟进了房间。
“我先给你上药。”冯觉杵在床边,大有你不让我上药我就不上药的架势。
梅若迟叹口气,抬手解开衣襟,露出肩膀上的伤来。
冯觉觉得门外几个双眼睛快把自己盯出窟窿来。
梅若迟任由冯觉凑近,手上没有轻重的上药、包扎。
冯觉认真的打着结,突然开口,热气扑打在梅若迟颈间。
“你是不是病了?”
梅若迟撇开脸,没答。
“刚那几个杀手跟之前追杀我的比简直太弱了,你看寒星他们几个都没有事,你就受伤了,你是不是病了?”冯觉分析道。
寒星声音突然闯进来,“还不是......”你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梅若迟一记眼刀,顿时脊背发凉。
冯觉回头,剜了寒星一眼,转过头,关切的看着梅若迟。
“我觉得不是因为中蛊,我也中蛊我就没事儿,你是不是身体有恙?”
梅若迟合上衣襟,抬眉看他。
“运功时被打断,乱了真气而已。”
“什么真气啊这么容易乱,”冯觉没好气的说,突然想到什么,“不会是魔教教主的魔功吧?是不是不适合你?要不你别用了。”
梅若迟深深看他一眼,突然放柔声音,道,“冯觉,你挺担心我的命。”
他记得,昨夜冯觉还跟寒星说过,他是自己的解药。
是不是多少意味着,他想过解蛊之事。
冯觉一脸那是自然的表情,点头如捣蒜。
梅若迟轻笑,“世间最公平的就是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不分贵贱,唯有命数各不相同,曾经我想人各有命自有天定,如今,我只想我命由我。”
言下之意,便是纵使不适合,也要继续。
冯觉挠挠头,他其实想问梅若迟他话是什么意思,但感觉气氛不对,如果他问,他觉得梅若迟会生气。
冯觉简单处理了伤口,索性伤口裂开不大,冯觉不甚在意。
晌午时,酒楼被殷家堡手下团团围住。
梅若迟走出酒楼时,就见殷家管事站在人群最前方,朝自己拱手行礼。
“见过梅门主。”殷管事含笑道。
梅若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殷管事接着道,“梅门主,堡主有命,今日要带冯觉回殷家堡。”
梅若迟道,“若我不肯呢?”
殷管事突然收起笑意,道,“堡主有言,那就请梅门主一同到殷家堡做客。”
梅若迟冷眼一扫殷管事,道,“正有此意。”
殷管事微怔,随即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殷家堡。
等在那里的,是面沉似水的殷家堡主,殷猺。
阔别月余,再见殷猺,冯觉就觉得他老了好几岁。
殷狟至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还有殷婳整日哭喊,让他筋疲力竭。
京城里的人说冯觉已经不在京城,他还在着急之际,今早派出去的杀手就传来消息,冯觉跟梅若迟在一起,而且人就在泗水。
冯觉看着主位上的殷猺,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退,直到站在梅若迟身后。
“你就是冯觉。”殷猺眼中透着杀意。
冯觉伸着脖子,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冯觉是也。”
寒星永远想不通冯觉脑子里什么念头,时常想,时常想到头痛。
殷猺阴沉着的脸跟黑,看向梅若迟,“梅门主一同而来,可是要保他。”
梅若迟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你为何要他的命?”
殷猺面色不善,“我二弟因他至今昏迷,殷家血脉因他断送,我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冯觉插嘴道,“你们殷家堡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没了子孙根不是还有你么,你至于......”
冯觉话没说完,就见一盏茶盅直奔他面门而来。
梅若迟足尖一点,在地上一碾,那茶盅便在半空中碎裂。
殷猺眯着眼,看着梅若迟,“冯觉难道是梅庄之人?若是,那今日之后,殷家堡与梅庄势不两立。”
梅若迟摇头,“他不是。”
冯觉看着一地的碎片,又不着痕迹的朝梅若迟身后蹭了蹭。
“殷堡主,其实你误会了,殷家二公子的子孙根不是我割的,他的子孙根是谁割的我也不知道。”冯觉一口一个“子孙根”,落在殷猺耳中分外刺耳。
冯觉接着道,“二公子以后不能生了,作为男人我也挺替他惋惜的,但是殷堡主若是错杀了我,不就让真凶逍遥法外了吗?你说是不是?”
殷猺突然冷笑一声,一抬手,四周用上大批殷家堡手下,又是将冯觉梅若迟团团围住,只是此刻,众人手中的刀剑闪着寒芒,仿佛下一刻便要喋血。
“我且问你,登月楼里可是你替那妓子出头,辛追山庄内可是你哗众闹事,是与不是?”
到底是浸淫上位多年的人,殷猺一股威严厉色之感猛地袭来。
冯觉叹息一声,从梅若迟身后走出,道,“是我,也不是我。登月楼那日殷家堡管事在场,我明明告诉他你家二公子已经离去,他因没有钱给还将佩刀抵给我了,不过那刀我丢了,但他后来为什么出了事我就不知道了,万一他又去喝花酒没给钱被人打了呢?你们久居泗水可能不知道,京城啊真的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不是只有我这一家地头蛇。”
冯觉滔滔不绝。
“还有西城的鬼头青,保河的四爷,五龙山上的铁皮张,多了去了。”
寒星在不远处站着,拔剑与另一波殷家堡手下对峙,抿着嘴听冯觉一本正经的报着自己手下的名字。
“还有那天在辛追山庄,我带弟兄们混进去,本来是仰慕各位门派大佬,过去瞻仰诸位尊容的,尤其是看到殷堡主飒爽英姿,我真有拜入殷家堡门下的冲动,可惜最后被狂徒破坏了,我到现在都觉得很可惜。”
冯觉说着,一脸惋惜。
殷猺已是馒满头青筋暴涨,“贼子,满口胡言!”
冯觉摊手,“你要是不信,杀了我,等你家二公子醒了知道你没能给他报仇,肯定很伤心,很气愤。”冯觉眼珠快速一转,“而且杀了我,你还跟梅庄结了仇,不值当。”
“你可不是梅庄的人。”殷猺道。
冯觉一噎,转眼间义正言辞道,“殷堡主为何不想想,我一个小混混,要真的做下那泼天的大事,我怎么敢跑到泗水来,怎么敢到殷家堡来?”
梅若迟终是斜眼睨了眼冯觉。
他还记得出门前冯觉一脸奉承的对他说,“梅三公子,如果殷猺要杀我,求你一定救我啊,我以后把炸天帮的银子给你一半。”
再看此刻的冯觉,梅若迟有种熟悉感,仿佛回到了苍翠楼,冯觉冒称陈二狗来求救之时的模样,如出一辙的振振有词,胡说八道。
梅若迟几不可察的一弯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大家看我!看看我!快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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