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粉头掉马之后》暮西风

16、第 16 章

　　“宋让干什么呢，还拍不拍了？”翼和玉准备去找人，刚站起来就被几只手按着肩膀往下一摁。

　　不仅是副导演，好几位主创都围过来，异口同声：“坐下。”

　　剧组啥时候有这阵仗，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翼和玉：“你们干什么？”

　　“这场戏小让拍得怎么样？”副导演问。

　　翼和玉看白痴一样看他：“你问我，你刚才没看？”

　　“哦，我不是问问你的意见嘛。”副导演说。

　　说到戏翼和玉正经起来，重新播放了一遍刚刚的片段：“还不错。”

　　大家放心了，开始讨伐翼和玉，副导演说：“翼导，你能不能收收你那脾气？”

　　造型师附和：“就是，你看你这几天对小让多凶，昨天那场戏没过你把人家骂一顿，过了你还把人家骂一顿，搞得今天这场戏拍完了吧，都不敢面对你了。”

　　翼和玉指着自己：“我……？”

　　摄影师点头：“对，就是你，你这暴脾气能不能改改，天天把剧组的演员骂的狗血淋头，你问问哪个演员不怕你？”

　　旁边觉得自己或许大概知道原因的袁茂嘉和许时西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

　　袁茂嘉招呼场务：“许老师给大家买了奶茶，麻烦你找几个同事帮忙分一下。”

　　“谢谢许老师，”场务说，“许老师，您和袁老师关系真好。”

　　“谁让我是许时西铁哥们儿呢！”袁茂嘉笑得见牙不见眼，咚咚拍了两下胸口。

　　许时西站在他旁边也没说话，直到袁茂嘉一胳膊肘怼过来，从齿缝里泻出一声“是吧”，他才点了下头：“嗯。”

　　袁茂嘉拎起一杯奶茶，哥俩好地揽着许时西：“走，我带你去找小让。”

　　一路上不停有人过来道谢，许时西一贯的没什么表情，偶尔颔首点头，袁茂嘉不停招呼：“没事没事，不用客气哈。”

　　等稍微离人群远了点，袁茂嘉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他戳着许时西肩膀：“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哥哥！”

　　许时西扫了眼他手上的奶茶，反问：“还不够给你面子？”

　　“……”袁茂嘉也把奶茶提到眼前看了看，许时西来探班就算了，还给整个剧组几百号人都送了奶茶，确实挺给他面子的。

　　“那你跟我一起，在人前至少热情一点啊。”袁茂嘉得寸进尺，“你看你表情这么冷淡，回头别人拍到说我倒贴你，我这张老脸往那儿隔。”

　　许时西挑眉。

　　袁茂嘉：“……”

　　他觉得许时西的脸上就写着“你不是倒贴我吗”几个字：“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他换了个话题：“你说小让怎么看见你就跑呢，一般那些粉丝不都是看到你恨不得扑你身上吗，他怎么还反着来？”

　　许时西想到对方逃跑时的背影，笑了一下。

　　他目视前方，淡淡道：“可能是害羞吧。”

　　“啊？”袁茂嘉怀疑自己听错了，“追星还会害羞？”

　　许时西无语，把袁茂嘉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挪开，语气充满同情：“袁茂嘉，怪不得你没几个粉丝。”

　　“哈？”袁茂嘉裂开，“老许，说话就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人参公鸡。”

　　许时西加快脚步，和袁茂嘉拉开距离。

　　-

　　拍戏的假血浆是食用红色素加蜂蜜和水调兑出来的，宋让擦了半天：“化妆老师骗人，说好的很好卸呢？”

　　总不能让他这样去见爱豆吧！

　　宋让惆怅地看着脸上残留的红印，又往化妆棉上倒了好些卸妆水，手法丝毫不温柔地一顿猛搓，脸都搓红了也没擦干净。

　　突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宋让从镜子里许时西四目相对。

　　因为血统的关系，许时西的毛发和眸色天生就比别人浅一些，头顶的灯光搅碎在他琥珀色的眸底，衬得眸色比平时深了些。

　　倒是和无数次在照片上看到的那样，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同于上通告或者在舞台上的精心打扮，许时西的头发明显没怎么打理，随意散乱，穿着一件黑T，他似乎很喜欢黑色，机场照的私服里出现最多的也是黑衣黑裤。

　　宋让看着他，一时呆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许时西！！！

　　是活的许时西！！！

　　许时西比镜头里好看一万倍！！！

　　他可以！！！不管说多少遍，他都可以！！！

　　“小让，原来你在这儿啊？”袁茂嘉从许时西身后探出脑袋，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许时西给你带的奶茶，你怎么看见我们就跑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宋让猛地回神。

　　啊啊啊啊啊啊！！！

　　许时西和袁茂嘉眼睁睁看他手忙脚乱从化妆台上抽了一堆棉柔巾捂住脸，只留出两只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的看着他们。

　　许时西：“……”

　　“额……”袁茂嘉一时语塞，“小让，你……干什么呢？”

　　“%……&#@#%……”宋让说。

　　袁茂嘉问许时西：“你听清他说什么了吗？”

　　许时西压了下唇角的笑意，摇头。

　　袁茂嘉满头问号：“小让，你刚才在说什么？”

　　宋让的声音藏在棉柔巾后面，软绵绵的，听得也不太真切，他重复了一遍：“许时西，你能不能先出去？”

　　“哈？”袁茂嘉甩头看向许时西。

　　许时西点头：“好。”

　　“哈？”袁茂嘉又甩头看向宋让。

　　宋让小小声：“谢谢。”

　　“哈？”袁茂嘉再次甩头看许时西，咔的一声，他捂住脖子，“我的脖子……”

　　许时西长腿一迈出了化妆间，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门刚关上没几秒，又从里面打开，许时西转头，视线撞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对他说：“许时西，你别走啊。”

　　宋让眼巴巴地望着他，直到他点头说好，才作势要关门。

　　门还没关严，又拉开一条缝，宋让再三叮嘱：“你千万别走啊，许时西。”

　　“好。”许时西再三保证。

　　两秒后，门再次打开，这次还没动宋让说话，许时西抢先道：“放心，我不走。”

　　宋让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门。

　　等了几秒，身后的门彻底没了动静，许时西终于没忍住，轻笑起来。

　　宋让问袁茂嘉：“袁哥，你没事吧？”

　　袁茂嘉捂着脖子坐下，闻言问道：“你是说我的脖子，还是说我的脑子？”

　　他第一次对人生产生怀疑：“小让，你……真的是老许的粉丝？”

　　有第一次见爱豆不仅逃跑还把爱豆赶出门的粉丝？？？？

　　许时西现在在干嘛？是不是也在门口怀疑人生？

　　“袁哥，你能不能帮我叫下化妆老师啊？”宋让哭丧着脸，“你看我脸上的血印都擦不掉。”

　　袁茂嘉本来想说擦不掉就擦不掉呗，血浆卸起来本来就麻烦，还不如抓紧时间见爱豆，结果一对上宋让湿漉漉的目光啥也说不出来，好家伙，擦不掉血印都快把宋让急哭了。

　　“你等着，哥马上给你叫。”袁茂嘉说。

　　宋让还拿着卸妆巾在搓：“谢谢。”

　　见袁茂嘉拿着手机往门口走，宋让又说：“那个……”

　　袁茂嘉回头：“？”

　　宋让小心翼翼：“袁哥，你能不能帮我给许时西说一下，我不是故意要赶他出去的，让他别生气。”

　　许时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闭门羹，袁茂嘉在震惊之后只剩窃喜，恨不得宋让多赶人两次，闻言大手一挥，代替许时西答道：“害，多大点事儿。”

　　门外，许时西靠墙而站。

　　“我先打个电话。”袁茂嘉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去叫化妆老师，幸灾乐祸地对许时西说，“这辈子第一次被粉丝赶出门吧？”

　　许时西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嗯。”

　　“感觉怎么样？”袁茂嘉问。

　　许时西：“挺新鲜的。”

　　“绝了，真的绝了。明天程哥婚礼，我绝对要把这件事情给他们讲哈哈哈哈哈！”感叹完，袁茂嘉又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刚才拍戏他不是把血浆溅脸上了，半天擦不干净，不好意思见你。”

　　许时西垂眼：“猜到了。”

　　他刚进化妆间时就看到了宋让脸上残留的红印，红印周围的皮肤都微微泛红，眼眶也有些湿，估计是半天擦不掉干着急，把脸皮当墙皮在搓了。

　　“哦，他还让我给你带话，让你千万别生气。”

　　想到他瞪着双眼呆住的样子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许时西“嗯”了声：“知道了。”

　　袁茂嘉不平衡了：“怎么对我没这么好说话？”

　　许时西：“你能和小朋友比？”

　　“……”袁茂嘉想了下，宋让确实像个小朋友，还是特别讨人喜欢那种。

　　看看刚才翼和玉被剧组各部门老大“围殴”的样子，就知道他究竟有多讨人喜欢了，那讨许时西喜欢好像也无可厚非，毕竟宋让那小模样，跟个玻璃娃娃似的，也就翼和玉不觉得他是个易碎品天天可劲儿造了。

　　没多久化妆间的门打开，宋让的声音比人更先出来：“许时西，你还在吗？”

　　门只拉开了一条缝，宋让的脑袋钻出来，除了皮肤还有点泛红以外，一张小脸干干净净。

　　看到许时西他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许时西，你还在啊？”

　　袁茂嘉说：“不仅你的许时西在，你袁哥也在。”

　　宋让的眼睛一瞬不瞬黏在许时西身上：“许时西，我好喜欢你啊。”

　　宋让比许时西矮不少，说话的时候稍微仰着头，眼里的憧憬和爱慕挡都挡不住。

　　任谁看到这种眼神都不能无动于衷，许时西眼神暗了暗，把手放在他头顶，指间黑发柔软，他揉了揉，说：“谢谢。”

　　他的声音又低又苏。

　　粉色瞬间从宋让雪白的脸上蔓延开。

　　他抬起头，眼尾泛红，说话结结巴巴：“不……不用谢。”

---

作者有话要说：　　袁茂嘉：hello？我还在吗？
抱歉抱歉，今天早上耽误了会儿，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