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幻视苍

83、恶鬼

　　当人们犯下罪行而感到忏悔的时候，会向神祈祷。
　　当人们犯下罪行而希望逃脱责罚的时候，也会向神祈祷。
　　当人们犯下罪行，不知悔改，愈演愈烈的时候，会开始质疑‘神’的存在。
　　在这个海贼横行的年代，神，不过就是一个弱者制造出来的心灵寄托，一个强者眼中可悲的笑话。
　　然而，即便如此，神，也是弱者最后的归属。他们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向命运屈服，向他们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祈祷。
　　千春修女看着有些简陋的教堂中坐着的默默祈祷的人们。这个小镇本就没有多少人，现在，这个不算太小的大厅竟然零零散散的被祈祷的人坐了个半满。
　　人们已经越来越绝望了。十八年前，满怀期待的来到全新的海军要塞，希望能够开启新的人生的人们，如今，是否后悔了当初的决定，是否在哀叹自己的命运？五年前，迎来‘闪耀的斯凯姆’的那一刻，心中所怀有的希望和期待，如今也全都被消耗殆尽了吧。
　　作为神的仆人，就有义务为神代行职责。
　　修女给本来为神献上贡品果实的刀擦亮刀刃。
　　作为神的仆人，就有义务为神传达福音。
　　修女用本来为神守护圣所的枪上好子弹。
　　作为神的仆人，就有义务承担起这份职责，向人们宣告：神，就在这里。
　　修女拿本来为神捆绑睡帘的带子绑上武器，覆盖了自己神圣的‘圣装’。
　　如果十八年前，没有人做到这一点，如果五年前，仍然还没有人想要拯救这里，那么……那么如果现在，自己仍然不去做点什么的话，就将没有人可以吃果实，没有人可以拥有福音，甚至，没有人，可以安眠。
　　“要狩猎了吗？修女小姐？”
　　当修女走出教堂的后门，穿过墓园准备去镇上的时候，就在墓园的门口见到了虽然有着一面之缘但却还不知道名字的男子。她微微扬起头来，有些冷漠的说：“外乡人不想死的话，就还是快点回到旅馆的房间里吧。”
　　“别这么说嘛，我可是被赶出来帮你的。”艾斯笑了一笑，他说，“不过，你这修女的装备还真是硬核啊？”
　　“怎么？你没见过拿枪的修女吗？”
　　但这枪有点过于大了吧……还有腰间的斧头，一看就是老手的摆放位置。枪也不像是新的，还有这么多种类，要不是她去偷了海军的军火库，怎么也不可能在教堂里有这么多武器吧？
　　艾斯说：“修女，我来帮你吧。”
　　“不需要。”修女回了一句，就无视掉了艾斯继续往出走，“快回去。和其他人呆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有事。”
　　“是吗？那你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只有这样才能见到‘那些东西’，人多的话它们就不会出现。”
　　“那些东西是什么？”
　　“你烦死了！”不要跟过来！千春修女抬高声音，她转过身严厉的盯着艾斯说，“你还很年轻吧！有可靠的朋友，说不定也有爱着的家人，也有人爱着你吧。那就不要践踏你自己的生命。给我回去！”
　　没必要说的这么严重吧修女小姐……艾斯停顿了一下，他皱起眉来说：“你也一样吧。修女小姐。那你为什么要践踏你的生命？”
　　“因为我是神的仆人。这是我的职责。”修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她抬起手握紧了斧头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修女，别小看我！倒是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特意过来跟着我？”
　　“这个嘛……我们只是碰巧对这座岛上的事情很感兴趣……”艾斯直言不讳的说，“我有一个……家人。重要的人。她希望能找到某个可能并不是怎么令人愉快的真相。而这里发生的事，就是我们寻找到那真相其中的一环。”
　　“是吗。那你们还真是闲得慌。”千春修女挑起一边的眉毛，她说，“就是说，你们果然不是什么商人了。虽然你那朋友，确实有一股子商人的奸邪气息。”
　　“哈哈哈哈哈……他可比商人凶残多了。他会把这当成对他的夸赞吧。”艾斯笑起来，他说，“总之啊，修女小姐。我们的目的应该是差不多一样的。我需要情报，而你需要‘战力’，我们就来交换，怎么样？”
　　“…………”
　　修女看着艾斯脸上从容的笑容，这家伙是果实能力者吧，和自己一样——虽然自己的果实对于战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但在以往的岁月中也为自己提供了不少便利。修女本对战斗这回事非常有自信，直到她有一天遇到了光用‘剑’和‘枪’无法击败的对手。
　　它们并不是‘活着的’，你无法击败已经死去甚至从未活过的对手。只能用你的信仰，用神圣的光辉将它们送回它们来的地方。它们不属于这里。
　　“如果你死了，我可不会负责的。”修女丢下这一句，然后就继续走，“如果你还是想要跟上来的话，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
　　好嘞！没想到还挺顺利的嘛！艾斯立即就跟上了这位修女，本来他还觉得如果是那种整天祈祷怨天尤人的小修女之类的觉得有点麻烦，结果没想到会是这种有点帅的类型。
　　“你叫什么名字？”还是跟上来了啊。千春修女回头看了眼艾斯，怎么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呢？
　　“艾斯。”
　　“啊？”艾斯？？这个名字怎么也有点耳熟？？
　　“啊！！”糟了！顺嘴就说出来了！算了算了……既然都说了。艾斯放弃了掩饰，他说，“我叫艾斯。怎么了？”
　　“…………没什么。”是巧合吧……毕竟艾斯这个名字也没被申请专利，也算是个比较普通的名字。而且那个比较有名的‘艾斯’已经死了啊，在两年前就死了……千春修女这么想着，决定先不纠结这件事。不论这人是哪个艾斯，他最好真的有点胆子，待会儿要是被吓得叫唤自己就要用斧头招呼招呼他了。
　　“你真的是修女？”
　　“废话。不然呢？你也和你那朋友一样，认为我有个什么特殊的身份吗？”
　　真是一点都不像修女。艾斯说：“那在做修女之前肯定有做过别的吧。毕竟我可不认为教堂里会教人用枪。还有这个打结的方式……你出过海。是海贼？海军？”
　　“猎人。”千春微微转过眼睛看着艾斯说，“是赏金猎人。虽然一般都只是用一些……非暴力的方法。男人……都蠢得要命，很好骗哦。”她微微一笑，“不过现在，我只是神的仆人。不要误会了，这枪，这剑，只会为神而动。”
　　还挺厉害的嘛……一个赏金猎人，怎么会成为修女的？艾斯其实并不是非常有兴趣，于是他直入主题：“好了千春修女，我们也差不多该寒暄完了吧。你也该告诉我点东西……我们这是要去狩猎什么？”
　　“鬼。”
　　“鬼？”
　　“恶鬼。恶灵。就是类似的东西。”千春修女一边说着，眼睛一边游走在黑漆漆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从十八年前……甚至是更早的时候起，这座岛，就有恶鬼出没。这座岛以前的名字，叫做‘潘德加’，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不……你太年轻了，应该不知道吧。”
　　“咱也没差多少吧？”
　　“你要叫我姐姐大人哦，小子。”
　　“…………”真的假的啊……艾斯撇撇嘴，他说，“这座岛以前叫潘德加，然后呢？”
　　“潘德加是一个被世界政府承认的小国，本来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在十八年前，因为某个原因，它的全部国民，将近3000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杀害了。”千春修女解释说，“一夜之间，这座岛变成了空无一人且横尸遍野的人间地狱。”
　　被杀害了？这和海军那里的情报不太一样……罗西说潘德加的人民是集体自杀的……艾斯并不认为罗西会对自己（以及有香）说谎，而这位修女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胡说。
　　“海军前来调查之后，并没有声明任何调查结果，只管清空了这里，然后改建成了今天这个GH-0要塞。”千春修女接着说，“现在镇上的人，有几乎一半都是从十七八年前，要塞建成之后就搬过来的。有不少并不清楚这座岛以前的事情……然而这并没有阻止惨剧继续发生。”
　　“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失踪。从十八年前开始，每当入夜，就会有‘恶鬼’抓走落单的人。不论是老人，孩子，或者海军，平民……只要夜晚单独走在街上，就有可能会被袭击。被抓走的人除了血和附近居民听到的惨叫之外不会留下任何东西。”
　　“这种恐惧，笼罩了这座岛十八年……而事实上，甚至更久。在十八年前，集体谋杀的惨剧发生之前，这恶鬼就存在，并且，它就是引起那场惨剧的原因。”
　　得到了全新的情报……艾斯在心里念叨着，他有点惊讶的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有3000人……这座岛也不算小，说是一夜之间全都死了，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幸存的人才合理吧。”千春修女露出了‘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表情，她说，“幸存者有的被吓破了胆，用尽一切办法逃离了这里。有的混进了前来定居的外来者当中，至今还住在这里。他们当中有几个会来教堂祈祷，我是在听他们忏悔时得知的。”
　　虽然一般来讲，圣职者是不能说出人们忏悔的内容的。但现在情况特殊，也没指名道姓，神也能理解吧。
　　“那海军呢？他们的基地在这里……就没人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是会调查的，但是当他们也开始害怕的时候，就会放任不管了……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失踪事件从未出现在海军基地内部。所以我才调动居民，企图申请海军打开基地让人们晚上去避难。但那个傻x斯凯姆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怂x……”
　　哦呦呦，修女爆粗口了！这样行吗？神不会高兴的吧？不过……艾斯看了眼身上全是武器的千春修女。想必就算神不高兴也得憋着了。
　　“你是说，有某个……东西，引起了十八年前的惨剧，并且至今仍然存在于这个岛上，每天晚上都会出来杀死其他居民？”这稍微有一点……异想天开。不过艾斯已经见过足够多神奇的事情了，他已经学会了先接受而不是先质疑。他说，“现在我们要去找这个‘恶鬼’？”
　　“没错。”看来你全都理解了。比看上去的聪明一点。修女说，“再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我仅仅见过几个‘鬼影’，那些东西似乎喜欢欺软怕硬。”
　　“只袭击落单的人，就说明了吧。”艾斯回答说，“那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不然那群胆小鬼应该是不敢出来了。”
　　“你一个人没问题？”
　　“别小看我啊，大姐。”
　　大姐你的头啊！这小子怎么那么欠揍……修女按住了自己差点挥出去的拳头，她说：“那你走桥那边儿吧。提醒你一下，这些东西物理的攻击手段是没用的，你只能靠‘气势’赢他们。”
　　“气势？”那是啥啊？艾斯说，“霸气吗？”
　　“不。是气势。”说着修女抽出了自己的斧头，她目光冷漠，一脸认真的说，“是靠‘一身正气’。”
　　那该担心的是你吧！！现在怎么看也是我比较有‘一身正气’！！艾斯看着被皎洁的月光打在半个脸上，穿着修女装手持砍柴斧，表情冰冷的千春修女，吐槽的话都没能说出来，毕竟这位修女现在活脱像个变态杀人狂。
　　“如果真的和它们遇到了，小子。”在转身欲走之前，修女提醒了一句，“不要害怕，不能恐惧。据说，你的所有退缩和犹豫，都会成为它们的力量。”
　　呵……是吗。那它可完全别想赢我了呢。艾斯仅仅是笑了一下，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在修女离开之后，转头看向海军基地的方向。事件从来没有出现在海军基地过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有香和萨博他们了。不过啊……
　　那些黑压压的……难道都是乌鸦吗？
　　艾斯皱起眉来，在海军白色的建筑上，以及周围的树上还有天空上，全都是落着的和盘旋着的乌鸦。本来刚上岸的时候，那些乌鸦都是聚集在港口的，这会儿又都飞到了海军基地那边……果然，是在跟着有香吗？
　　没问题吧……萨博。有你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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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萨博不仅没问题，还壁咚了恶魔，让他瑟瑟发抖，差点就把他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