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幻视苍

356、绮丽之眼

　　游廊是花都有名的地点，恐怕也是最赚钱的地点。
　　用和之国之外的地方的话来说，这里就是红灯区。艺妓们在两侧的豪华房间里用自己转瞬即逝的年华与容资吸引着来往的客人。对于客人们来说，这里是令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而对于艺妓们来说，究竟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城外更像地狱，还是这里呢？
　　名为‘乱卷·绮丽’的居酒屋就建立在游廊之外不远处的街边。不少从游廊出来的客人都会光临这里，因此生意还不错。据说，居酒屋的老板娘曾经是游廊的‘花魁’，就和现任的花魁小紫一样，老板娘也曾经是和之国万众瞩目的明星和偶像。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风韵犹存的她离开了游廊，成为了居酒屋的老板娘。在这里，她仍然穿着昔日艺妓的华服，但却总是戴着狐狸的面具，不怎么以真面目示人。人们都说，老板娘有着倾城的美貌，想要一探真容，就要多去居酒屋成为常客。
　　也许这就是老板娘的销售手段呢，不得不说，它还挺有效。
　　当艾斯和萨博装作客人走进居酒屋的时候，这里就已经门庭若市，完全不比隔壁的游廊差。小小的酒馆儿里热热闹闹，不少早就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正不分昼夜的自娱自乐，似乎想要忘记现在的和之国究竟是怎样一副景象。
　　一个穿着和服，戴着狐狸面具的小女孩立即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跟前，她说：“欢迎光临，客人们，请跟我到这边来。”
　　她的邀请似乎不容拒绝，艾斯和萨博没说什么，只能跟着她走进了居酒屋的内部。本来以为她会停在某个空出来的桌子附近，结果没想到她竟然一路将二人引导到了这个热闹的房间外面。
　　从房间后面出去，能够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风景优美的庭院，另一侧好像是专门提供给贵客的包间，里面不时传出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那个……”
　　“请和我来。”
　　完全没有给艾斯或者萨博提问的机会，前面这个侍女模样的女孩直接在走廊里拐了好几个弯，被他们带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包间中。
　　侍女在拉门前停下来说：“时江夫人会亲自招待两位。请进。”
　　时江夫人是谁来着……艾斯意识到他们的前来已经被预料到了，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萨博的行动就被监视了。他看了一眼萨博，萨博点点头，两个人就保持着警惕进入了眼前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里面已经摆好了酒席。房间的一侧摆放着一把白色的武士刀，而在上座之位，一个身穿黑色樱花纹华丽和服，妆容繁复且靓丽，手中拿着一杆细长烟斗的女性靠着几个叠起来的坐垫半卧着。
　　就算她现在戴着一个遮住大半个脸的狐狸面具，也能感受到她的华贵雍容之美。
　　带路的侍女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在艾斯和萨博身后关上了拉门。没办法，两个人只能一前一后的走进来。艾斯先开口说：“时江夫人……对吧？你看上去早就料到我们会来这儿呢。”
　　“那是自然。”时江夫人吸了口烟杆，吹出青烟来说，“毕竟，就算是在这和之国，也没有第二个用着他人心脏的人靠近我的店了。”
　　“！”艾斯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伤疤，然后他就明白时江就是克里斯所说的‘驱魔家族’的人了。于是他直入主题说，“这对你们来说这么明显吗……克里斯都没察觉到的样子。”
　　“哎呀，那小子魔力可弱了。新一代总是会那样子，也不能强求他啊。”时江夫人语气一变，她挥挥手招呼艾斯和萨博坐下，“在你们往店这边走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了。来呀，坐吧坐吧。”
　　艾斯挑起眉毛来，而萨博已经先坐下了。两个人并排坐在了酒席前面，就犹豫了那么一下，就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作为这种闻所未闻契约的当事人，你倒是还挺精神嘛，小子。”时江夫人似乎在上下打量着艾斯，她说，“把心脏给了你的人，一定深爱着你吧。”
　　“…………”听到这个，艾斯吃东西的手都停了。他喝了一口酒，然后说，“我就是为了她才来这里的。克里斯说你可能会有办法。我需要你帮我。”
　　“我可没有办法帮你把心脏还给她哦？”
　　“不是那个。”艾斯说，“我想要保护她的力量。我想能察觉到她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的东西，我想拥有至少能和那些东西战斗的力量。”
　　“——你想‘附魔’吗？”
　　“果然是专业的呀。用不着我多解释了。”艾斯笑了一下，他伸出一只手，接着火焰从他的手中燃烧了起来，“给这火焰‘附魔’，你做得到吗？时江夫人？”
　　“…………”
　　时江夫人看着那火焰，她停下了抽烟的动作，她没有马上说话，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直到突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叫嚣争吵什么，声音还越来越近，最后竟然有人突然推开了拉门闯了进来！
　　“时江夫人！时江夫人在哪儿？！啊啊！”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无视掉侍女们的阻拦，横冲直撞的跑进了房间里，他立即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时江，接着就笑了起来：“果然在这儿啊！时江夫人！我来了这么多次，你都不肯见我！就算是游廊的花魁小紫都见过我了！”
　　“…………这位客人，请您遵守本店的规矩。”时江夫人倒是非常的冷静，她轻轻抬起自己的烟杆，在旁边的香炉边上磕了几下，然后说，“您有什么需求可以通过侍女告诉我，而不是闯进别人的房间里。”
　　“什么？”这个男人突然就变了表情，他转头看了眼虽然觉得惊讶，但还是没忘了吃的艾斯和萨博，接着说，“你就为了这两个毛头小子才不见我的吗？！他们有我的地位高吗？我也有钱啊！时江夫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弄得到！”
　　“客人，请您冷静点。这里不是游廊……”
　　“你还不是从游廊里出来的！别跟我整这套了！时江！”
　　客人的态度突然变了，他抬高了声音，对时江怒目而视：“你打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吧！不知道你一个艺妓在清高什么！！在游廊里，可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怠慢我！你给我想清楚！时江！你这种小破酒馆！我立即就能——”
　　“臭死了……”突然，时江夫人也话锋一转，这么说了一句。
　　“什、什么？”因为这句话太突然了，客人也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臭死了。”时江一边重复着自己的话，一边站了起来，她的姿态仍然优雅又华美。虽然仅仅只是站着，但却有着仿佛花魁道中一般的气质。
　　“你……你是在说我吗？！”
　　“这里还有人会让我这么说吗？”
　　“你、这、女、人——！！！”
　　时江的话彻底激怒了这个人，他愤怒的大喊着就冲向了时江！艾斯和萨博本还想着搭把手，结果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时江就已经轻巧的闪过了冲过来的高大男子，接着退到了房间的一角，利索的抽出了那把白色的刀——
　　“你竟敢——侮辱我！！不过是个过气的艺伎！！”客人扑了个空，他转过身来，仍然怒不可遏，失去理智一般把酒席直接掀翻，企图再次冲向时江！！
　　然而，时江此时已经迈着碎步冲到了他的身前！只见刀光一闪！
　　血从客人的身上喷溅了出来，刚刚还叫嚣着的壮汉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时江唰的甩掉刀上的血，透过狐狸面具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身上冒出了黑色的雾气：“我五鬼堂家世世代代……都是武斗派。”
　　呼……艾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睡着了。
　　咔嚓……萨博一边戳戳艾斯让他快醒醒，一边目瞪口呆的咬了一口苹果。
　　“咔……呕……”
　　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喉咙中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而侍女们这时候全都从刚刚躲开的地方跑了过来。
　　“送客人到其他房间休息吧。”时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收刀入鞘，“恶、灵、退、散。”
　　此时，男人身上的黑雾完全消失了，他本人似乎也失去了意识。侍女们什么也没说，仿佛对这种状况已经非常熟悉了。她们二三一组的把这人抬出了房间。
　　而此时，时江摘下了自己的狐狸面具。
　　就如同传闻中的一样，她就算已经隐退，也仍然有着倾城的美貌。这美貌已经到了看不出她的年龄的地步。只不过，她一侧的眼睛呈现出略有诡异的蓝绿色，并且眼睛旁边有一些难看的类似烧伤的痕迹。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戴上狐狸面具吧。她直接忽略了刚刚热闹的状况，看着才醒过来的艾斯说：“毋庸置疑的是，你现在心脏的主人一定是爱着你的。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也可以拿出同样的代价来爱她？”
　　“如果我现在掏出心脏来，她就能得救并且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那我现在就会把心脏掏出来给你。”艾斯也看着时江夫人，他说，“我不怕谁来质疑我……时江夫人。你不用问这么多。只需要回答我，你究竟能不能做到？”
　　“附魔并不是固定给予谁力量的魔法，而是实现愿望的魔法。”是魔法还是恶作剧呢？时江夫人也不确定。与其说这是神的恩赐，不如说这更像是一种讽刺和嘲笑。
　　“克里斯和……一个我认识的人说，附魔是给武器附着魔法，让它可以对恶魔或者类似的东西更有效。”艾斯说，“还能更容易的察觉到那些。”
　　“那只是其中一种效果。如果成功附魔，表现的形式也和许下的愿望有关。说到底，这不过也是恶魔的召唤。”
　　“终究还是要用到他们的力量啊……”
　　“当然了。所谓魔法，就是梦的力量啊。”
　　“我明白了。”那些都已经无所谓了。艾斯说，“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我也已经决定了。如果附魔能实现的话，那它究竟是什么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这只眼睛，已经看不到了。”时江夫人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抬起手来，摸摸自己那只变为诡异的蓝绿色的左眼，“这就是失败的代价。因为我的愿望与某人的不同。”
　　什么意思……难道时江夫人以前在自己身上做过类似的事情？
　　“我可以为你施展这个魔法。你不需要献出心脏，只需要……”说着，时江夫人抬起手来，指向了艾斯的一只眼睛，“只需要一只眼睛。如果成功了，你的这只眼，就能见到你心中所想之人所见的。而如果失败了……”
　　时江夫人又指了指自己已经失明的一只眼。
　　“我明白了。”代价就是一只眼睛是吧。艾斯又开始吃起了东西，“只是一只眼睛嘛……这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多了。有香可是把心脏都给了我，我给她一只眼睛又算得了什么呢？这点小事……让我为她做多少都行。”
　　“哎……你倒是多问问啊。”萨博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代替因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而开始放弃思考的艾斯说，“具体来讲，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技术呢？时江夫人？”
　　“这是魔法哦，小子。”技术吗……真是可爱的形容。如果是技术就好了，但这是魔法。是需要代价的。时江夫人露出苦笑，她说，“这是我的天赋。”
　　是吗。你们每个人的魔法天赋都不一样啊。克里斯的母亲会可以看得到未来的魔法，你会实现人们愿望的魔法，而只有克里斯，什么都不会，只会气人。
　　萨博差不多明白了，他说：“那就说说风险吧。虽然我的兄弟不太在意这码事，但我觉得我们有权知道吧？”
　　是和他的兄弟不一样的类型呢。时江夫人看着萨博说：“我会让你的兄弟进入梦的世界，在那里他将通过量身定做的考验，克服所有恶魔的诱惑……然后抵达一个终点。如果就连终点的考验都克服了，附魔就能成功。他将更加靠近梦的世界，实现他的愿望。”
　　“就是说，如果成功了，艾斯就能看到那些东西，也能更有效的和他们战斗了是吗？”
　　“啊。确实有这种形式的体现。但这也意味着，他会受此所扰。经常看到不属于现世的东西，听到奇怪的声音，对屏障的状况敏感起来……虽然不至于像天赋者一般那么明显，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些足以是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了。”
　　好像是说……会变得能体会到一部分有香的感受。萨博了解了这方面，然后他又问：“我知道所有魔法都是有代价的，那这个魔法的代价是什么呢？”
　　“…………”竟然问我代价是什么……难道你们都不认为，刚刚说的那些就是代价吗？你们……不。应该说，你们想要拯救的那个孩子，她究竟都经历过什么呢？
　　时江夫人停顿了一会儿，她说：“对于人类来说，失去与梦之间的屏障，就已经是一种代价了。”
　　“啊~~吃饱了！”艾斯这会儿竟然已经吃完了，他一边摸摸肚子一边说，“好嘞！时江夫人！开始吧！还要准备什么吗？我要现在就开始睡觉吗？”
　　“你不……你不觉得害怕吗？”时江夫人实在是有些觉得奇怪，她说，“如果没能通过考验的话，失去一只眼睛算得上是最小的损失了。可能还会付出更多的代价……而且，如果对方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甚至只是一念之差做了错误的决定……你甚至可能会死在梦的世界，这样也行吗？”
　　“啊。我已经理解这些风险了。”最糟会死。我明白了。艾斯说，“有香她跟我说，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不要随便保证……但是啊，我已经跟她保证过我不会死了。所以我现在必须遵守这个约定。我不会死的。绝对会活着通过这个考验。所以，帮我吧，时江夫人。”
　　真的明白了吗……时江夫人有一些担心，她看向了萨博，希望萨博能明白自己的担忧。结果萨博只是摊摊手，他说：“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的啦。不过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是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和艾斯一起去呢。”
　　“只有我一个人冒险就够啦。要是真有个什么万一，就交给你了哦，萨博。”
　　“真是没办法啊~~”
　　萨博拉长了声音，他说：“我知道了。但你最好别有万一，别忘了你也跟我保证过你会和我一起哄有香来着。”
　　“哎……你能不能想个办法不让她哭啊萨博？”
　　“你还好意思让我想办法！还不是你总是把她弄哭啊！”
　　“我这不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艾斯有点委屈的抓抓头发，他说，“算了，总之，我觉得也不是很难啦！现在就开始吧时江夫人！难道你还需要再准备点儿什么吗？”
　　当然的吧！你以为你真的是去郊游吗！时江夫人不知道怎么吐槽这个人，但是又觉得他不是盲目的自信。而且……
　　再次抬起手来摸摸失明的那只眼，虽然时江夫人自己失败了，但她仍然还是相信，或者说还是想要相信人们之间的联系与牵绊。既然如此，那就再试一次吧。让眼前的陌生人向自己证明一次……这只眼的疼痛，只代表一个人，而不是所有人类。
　　“你会进入沉睡，在这期间，需要有人保护好你在这里的身体。”
　　时江夫人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她说：“不过，既然你的兄弟在这里，这方面我就不用担心了。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在那之前，后悔还来得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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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克里斯的母亲，也就是玉莲会使用看到未来的魔法。时江夫人会使用实现愿望的魔法。有香会使用召唤恶魔的魔法。这些其实都是天生的，与生俱来。没法后天习得，也没法消除。而艾斯他们已经明白有香大概率是无法变成普通人的了，现在他们的想法是：
既然人与人的痛苦可能无法真的相通，那我就只能变得和你一样，这样就可以理解你的苦难了。
而如果艾斯成功的话，也并不会获得魔法，只不过是得到了‘代价’。他选择了取得这些和有香一样的痛苦，只为了能够和她感同身受。
（所谓‘附魔’，其实就是打破了屏障，让人们更加靠近梦的世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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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家族的大家都会厉害的魔法，除了克里斯，啥也不会。
克里斯：但我可是前男友。
萨博：你自豪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