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幻视苍

299、贵族实践活动

　　当伊治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三个医生加一个马修团团围住，他们那会儿正在激烈的讨论究竟要怎么把自己破损的肺补回来。要不是因为有香及时出现，告诉自己其实他们只是在讨论可能性，而自己的肺早就被魔法治好了……伊治还以为要被他们解剖了呢。
　　这年头的医生都不太正常。不过，毕竟是在海贼船上当医生，正常反而更奇怪。
　　伊治知道自己错过了回到杰尔马船上的机会，不过他并不是非常的介意。反正要想回去怎么都能回，现在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点想待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还有话想对有香说，另一方面是因为山治。
　　当然了，是为了自己那没用的弟弟……伊治想知道，被母亲竭尽全力所拯救的那个人，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和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不同的生活。
　　这是母亲想要的？母亲也期待自己变成这样吗？
　　伊治并不确定，因此他想看看，就算他可能无法理解其中细腻的感情，可至少他想要尝试去接受别人拥有那种感情。他觉得作为王子，甚至作为未来的国王，他需要去做这件事。
　　杰尔马没有感情的士兵已经被证实并没有比其他士兵高明多少。不然在托特兰也不会被人按在地上打。而杰尔马的最高杰作，也就是自己以及自己的兄弟，更是被海军来路不明的新武器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伊治已经清楚的了解到这些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傲慢。是因为不去接受那些显而易见的事实。首先第一点自己需要改变的就是：不能盲目的听从父亲的命令。也许自己和兄弟们确实没有所谓的‘同理心’，感觉不到恐惧或者其他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都是傻子。
　　去思考那些曾经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去把那些曾经认为好像有些问题的点搞明白。马修说的没错，那些恶魔说的也没错。如果杰尔马真的如此完美，那么为什么父亲却还搞不定一个北海？
　　那么，真正能够征服北海的是什么呢？在这个世界的齿轮被快速推动的时候，在这个不进则退的节点，杰尔马绝对不能再画地为牢，仍然盲信自己曾经的‘道’完美无缺了。
　　伊治认为，这样才是一个王族应该去反思的方法。因此他想留下来，他想……知道一些答案，或者，获得一些认同。
　　这会儿伊治从小海豹号外面的甲板走进船舱。大部分人都在桑尼号上。当伊治看到草帽他们跑到甲板上来的时候就避开了。他不知道要和那伙人说些什么好，而山治肯定也不想现在见到自己。
　　“…………？”一进门，伊治就看到有香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小小的双人沙发刚好能把蜷缩起来的她装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香好像瘦了不少。在托特兰的那件事发生之前，有香明明被卡塔库栗养得白白胖胖，这么快就瘦了这么多，很难不让人想象那个事件的影响可能不仅仅是头发变色了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好呢？
　　伊治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又觉得多少得做点什么。最后他想，如果角色互换的话，如果是自己在那里睡着了，有香会做些什么呢？一定是些多余的事情吧。比如给自己盖上毯子什么的。
　　对了！现在应该给她盖上毯子。
　　似乎找到了正确的‘思考方式’，伊治左右看了下，很快就找到了被搭在椅背上的毯子。他拿过来刚给有香盖上，就听到有人吐槽的声音：“你哪里坏掉了吗？”
　　“是你啊。”
　　抬起头来，伊治看到山治手里举着一个放着一杯饮料和一盘甜点的托盘站在那里：“她睡着了。应该没法吃那些了吧。”
　　“…………你真不是哪里坏了？？”山治又问了一次。
　　“大概是坏了吧。”伊治也觉得自己和以前相比非常不对劲。他走到一个距离有香相对比较远的位置和山治说话，“如果你只是想把这些给她，那你现在没必要非得留在这儿了。”
　　“…………没事的。罗西应该给她用了消音罩。”山治发现自己这毫无感情的哥哥竟然在害怕吵醒其他人，他还是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伊治。你脑袋坏了吧？”
　　“你到底要说多少次才满意？”
　　“说到你烦死了都不会停。”
　　山治说着就把托盘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他说：“你要是想走的话随时都能走吧？战斗服足够你飞回杰尔马的对吧？”
　　“话是那么说。但我现在还不是很想离开。”伊治回答说，“你是要赶我走吗？”
　　“哈？虽然我讨厌你们，但也还没恶劣到和你们一样的地步。”山治不满的说，“有香妹妹总会捡到又凶又缺爱的混蛋，没想到你竟然也算是一个。”
　　原来如此，自己这种类型是又凶又缺爱啊。伊治这才意识到，原来这种感情的缺失对于其他正常人来说是这么明显。那以前有香在和自己以及尼治、勇治他们相处时都没感觉到不正常吗？她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者……怪异吗？
　　不可能吧。她一定感觉到了。而且一定有人提醒过她了。告诉她我们是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是残忍的杀人怪物，她一定也对此心知肚明。
　　“她一直都是这样对凶残的人这么宽容吗？”
　　“上一个是多弗朗明哥。”
　　“真的假的？”
　　“要不是因为推进城的城墙高，你现在说不定就能看到一个火烈鸟蹲在那边的沙发上。”山治抽了一口烟，他说，“不过宽容倒是说不上，只不过是有香妹妹总能发现你们这些家伙那难以被察觉的优点罢了。”
　　说的对。你又清楚的把我不明白的事情解释了出来。果然，那些曾经被自己嗤之以鼻的东西其实是那么重要。它们的确可能成为弱点，可也能够成为力量。而当它们成为力量的时候，弱点就不存在了。
　　要说什么才是完美无缺，父亲……人类本身，就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修改了吧。如果这里有一个神创造了人类，那么它一定就是完美。而身为它造物的我们，又怎么能说它的杰作是有缺陷的呢？又怎么能断定，这缺陷不是有意而为之？
　　“我能吃吗？”
　　“哎？！你、你想吃吗……？”
　　山治变得更惊讶了，他说：“你真的该不会是被打得脑子坏了吧伊治？还是说马修又把你改造了？？”
　　“我就当你说行了。”伊治微微歪头，他拿起托盘上的蛋糕吃了一口，“这是你自己做的吧，山治。”
　　“那又怎样啊……我在这里可以做所有我想做的事情。”
　　“如果我说很好吃你会高兴吗？”
　　“哈啊？？”
　　“虽然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样的事实也会让你感到高兴吗？”
　　“伊治你……”山治好像明白这家伙在干什么了，他说，“我可没有小有香那么有耐心，我是不会为你坏掉的脑子做出任何贡献的，混蛋。不过——我会感到高兴并不是因为你陈述了事实，而是因为‘好吃’这件事会让人本能的快乐，我会高兴，是因为我做的食物给人们带去了快乐。”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真是复杂。真是毫无意义。可普通人就是执着于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这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关键，无法理解这种毫无意义存在的理由，更加无法理解有香这样美好的存在会对自己伸出手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原来是因为……这样……会让自己开心吗？
　　“…………”伊治看向了沙发上的有香，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我想和她结婚。”
　　“不。你不想。”什么鬼！你有病啊！山治立即说，“这你吃的，给我吃完了！不然把你扔进海里！以及你不准靠近有香妹妹！！”
　　伊治有一点愣神儿，他下意识的拿起叉子，机械的又吃了一口蛋糕，然后突然放下叉子快速的走向了有香那边：“有香你醒醒！现在就和我结——”
　　“结你个头啊给我回来！！”山治一把就薅住了他，“给我清醒点！你这种人渣才配不上有香妹妹！！”
　　“…………”伊治甚至都要被这句话说服了，可他突然想到，“可有香不认为我是人渣。”
　　“——你可真是个人渣啊啊啊！！”你这不自己都认可自己是个人渣了吗！！山治就快要揍人的时候，突然沙发上的有香激灵一下就跳了起来：“啊！！冰淇淋拿出来忘记吃了！！！咦？”
　　啊，他妈的，怎么这么可爱。
　　“有香~~~”在某两兄弟还愣着在心里同步的时候，艾斯就从里面出来了，“你来给他们擦干吧！我一碰萨博他就挠我啦！还有老爹根本就不从我头上下来~~帮帮我嘛！嗯？你们俩干嘛呢？”
　　艾斯头上顶着爷爷喵，在脚边的萨博喵迅速跳上沙发扑进有香怀里的时候看到了还扭打在一起的两兄弟：“感情挺好？”
　　“一点也不好！”山治先放开了伊治，他说，“你醒了啊，有香妹妹。我刚拿来的甜点让这家伙给吃了，稍等我再做一份给你哦。你先喝这个。”
　　说着山治就把饮料递给了还睡得有点迷糊的有香：“我马上就回来。”
　　“嗯……”有香接过饮料，在山治离开之后才回过神来，“啊！伊治先生……你已经没事了吗？”
　　“恢复了。”伊治简单的回了一句，他没有再靠近，而是站在原地满意的看着恢复干净整洁的有香说，“现在逃出了托特兰，你已经不需要我在这里了吧？”
　　“伊治先生真是的~~”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啊！有香拉长了声音，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说，“坐到这里来吃蛋糕吧伊治先生！”
　　虽然感觉到艾斯在用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但伊治还是端着刚刚的蛋糕盘子走了过去坐下。不过这时候，艾斯也坐到了有香的另一边，这让有香靠过来了一点，这个小沙发变得稍微有点挤。
　　“喵呜！”艾斯头上的爷爷喵这时也跳下来，跳到有香的膝盖上，然后伸出小爪子放在了伊治的手臂上，仿佛在说：老夫在盯着你呢臭小子你给我自觉点。
　　“…………”这猫眼神还真凶啊。伊治好像是没明白这什么意思，不过他没有介意。其实他刚刚也觉得有点冷了，现在有香正把毯子摊开盖在自己腿上。两只小猫已经坐在了有香怀中给自己盖好了，艾斯靠在沙发上把手绕到后面搭在沙发背上环住有香仿佛在宣示主权——
　　什么啊，这和谐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融入到他们这和谐的气氛当中去？
　　伊治的心中刚刚升起这小小的疑问，外面就传来了路飞的声音：“香香~~~艾斯~~~你们在里面做什么？马修说有厉害的东西给我们看哦！！”
　　“我也不知道对你们来说算不算厉害，仅仅只是一个比较适合现在的娱乐活动。”马修一边说也一边跟着走进来，“有香小姐。晚上好。外面下雨了。我们今晚只能进行室内活动了，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好冷啊~~这片海域的天气有点凉，我的衣服全都在托特兰被海水泡过了！”娜美一边抱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走进来，“香香借我衣服穿~~”
　　“等一下、杰尔马当家的。你为什么坐在那里？照理说那里不应该是我的位置吗？！！”
　　“照哪里的理说啊特拉男？不过确实，伊治！你凭什么离有香妹妹那么近！！啊有香妹妹~~我带了甜点过来了哦！娜美小姐和加洛特小姐的份也有~~~”
　　“那那~马修~~恐怖片究竟是什么呀？”
　　“我以前巡演的时候，有听说过一些剧团会表演恐怖的话剧，难道是类似的东西吗？呦呵呵呵呵……有点期待呢！”
　　“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悠闲啊……而且老爹、 您倒是完全适应猫的身体了啊！！”
　　“啊，是猫……讨厌啦~~我一定要和猫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嘛主人？”
　　“在寒冷的雨夜待在有猫有狗的环境中，似乎是一种非常好的选择。在下觉得您应该包容一下同类，泽德先生。”
　　“猫和狗为什么算是同类啊？你就别难为他了~老板！”
　　“打扰了。”
　　最后一个进门的佩德罗把门关上的瞬间，伊治心中小小的疑问就变得巨大：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融入到他们这超和谐超悠闲的气氛当中去了？！！
　　然而还没等到他真的发出什么质疑，所有人就都找好了自己认为舒服的位置坐下，等待马修开始他的表演了——
　　“暖气已经启动，如果还觉得冷的话，这里还有毯子。”马修先安排了一下，他说，“我的提议是，在这样一个无人岛的寂静雨夜，我们正适合……来一点恐怖氛围的故事呢。”
　　“咦？！为什么突然要进入这种环节啊马修！”有香立即把腿缩上沙发，“那我要弗雷一起！！”
　　“弗雷拒绝。”弗雷出现在有香脚边的位置，他蹲在那里拿走了有香的饮料，喝了一口之后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这种时候不应该让恐惧那家伙给你们增加点气氛嘛！”
　　“如果把所有人都吓得鬼哭狼嚎也失去了娱乐的意义了吧。”费比亚斯先生还是算了。马修说，“各位都看过话剧或者歌剧，我要展现的技术，是一种能够将话剧表演摒除一切无关的打扰和违和感，完全的记录下来的技术。在我的故乡被称为‘电影’。”
　　“简而言之就是非常真实的故事重现。”
　　“没错。”马修肯定着这个理解，他说，“不过，我也希望各位明白，不论多么真实，它都仅仅只是表演和故事而已。全都是假的。因此请不要在过程中过于激动的毁坏船上的设施。那么，如果各位都准备好了的话——”
　　说着，这个房间的灯光就自动熄灭，紧接着沙发对面的墙壁上就出现了全息影像，电影就这么开始了。暂且不论这个新奇的玩意儿……伊治觉得单是和这么一群人这样随意的坐在屋子里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件新鲜事。
　　身为王族，身为贵族，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吧。自己从小就是被如此教导的。只是现在，伊治已经决定去反思和改变，所以他决定现在就去尝试一些不同的或者从未尝试过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对于自己来说……
　　这样的事情估计也不会经常遇到了。
　　“尼治先生就完全不怕马修的鬼故事呢。”这会儿有香偷偷的过来搭话，她说，“伊治先生也是吗？”
　　“因为我们感觉不到恐惧吧。”所以鬼故事什么的对我们来说大概就只是个‘还有点意思的故事’而已，伊治说，“如果你觉得害怕的话，可以……”
　　“喵！”话还没说完，伊治的手臂就被萨博喵给按住了，“喵喵唔！”然后，这只小猫还抓住了有香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可以握住我的手。”然而伊治完全不是那种能理解猫是什么意思的人。他紧接着就继续把话说完了。
　　“喵呀！！”
　　“啧，为什么这只猫会攻击我？我要把它扔出去了，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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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恐怖片是《招魂》那类，大家可以脑补一下马修的超高级虚拟现实技术演绎的恐怖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