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幻视苍

246、鬼与萤火虫

　　“哎，你听说了吗？隔壁的那男人被杀了……”
　　“哎呦呦，我知道我知道！之前啊，士兵们还过来问了！好像是卡塔库栗大人发现的！”
　　“虽然他好像是个不错的人，但我听说啊，卖宵夜的老板曾经在晚上看到他在阳台上和空气说话呢！”
　　“咦——真吓人！是怎么回事？”
　　是啊，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大婶……罗西保持着幽灵状态偷听着街上的居民的闲谈。有时候派人去问反而问不出什么，人们只有在信任的人那里才能说出具有价值的闲言碎语。就比如，如果卡塔库栗亲自来问：那个被杀的男人平日里怎么样？
　　他大概就只能得到：他是个不错的人。这样的答复而已。
　　虽然那两个说闲话的大婶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但罗西还是多少发现了重要的情报。和空气说话吗……本来就觉得那个人的死非常的奇怪，而且光剑还掉在他的尸体附近就更奇怪了。
　　有香绝对没有去过那附近。同时，虽然在神社中恶魔的身份不好行动，但自己也一直远远的看着她，她并没有掉什么东西。更是没有其他可疑的人接近她。那把光剑就好像是……
　　自己行动了。
　　这种话说出来觉得不可思议，可如果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就变得不是不可能了。之前在白胡子的船上，有香的确把拓弥给她的纸人用在了光剑上，虽然没有立即就变成龙雀那样，但……也没有方法证明没有效果吧？
　　如果，仅仅是如果……真的有效果的话，那么也许，在这个恶魔可能都无法插手的地方，他或她就能成为有香唯一的帮手。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调查清楚这个光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杀死‘无辜的镇民’，他（她）究竟是不是可以信任的呢……
　　这里就是那个被杀的镇民的家，现在卡塔库栗已经派人封锁了这个小房子。不过罗西是幽灵，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乍一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民宅，看上去并不太豪华，但至少干净整洁。作为一个独居的男人来说，这房间已经堪称典范了。
　　大概调查了一下周围，罗西一开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他想起刚刚听到的流言，阳台吗……这个房子从外面看的确有个阳台，是在二层，不过屋子里并没有通往二层的楼梯……难道是阁楼？
　　在屋里找了一会儿，罗西找到了一个被收到天花板上面的阁楼楼梯，他把楼梯拉下来，爬到上面去。这里好像是个储物间，不过非常的干净，应该经常有人上来打扫和使用。
　　“这感觉……”罗西一上来阁楼就觉得有些异样，这种感觉，好像是……屏障不稳定吗？罗西大概熟悉起了这种感觉，在德雷斯罗萨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很多了，他本来以为屏障不稳定是大面积的状况，可有时候的确可能发生某个房间或者一小块地方不稳定的情况。
　　如果把屏障看成一张网就很好理解了。只要网的一个网眼太大，那个区域就会发生不稳定的状况，但是如果只有一个网眼不正常，它至多也只是能够影响周边的几个网眼而已。这与网被割破是不一样的情况。
　　屏障不稳定通常有几种情况：
　　第一，这个地方发生过大量的流血事件，死伤严重。比如火灾、屠杀、战争……甚至是医院等地都有可能会出现。
　　第二，是生活在此地的人们的精神状态。病态、恐惧、愤怒、贪婪……不管是哪一种负面的情绪提升到了极致，以至于整个地区的人都变得如此时，屏障也会开始动摇。
　　第三，召唤。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企图召唤出恶魔或者灵体，就算使用的方法是错误的，不知道正确的咒语，如果过于执着产生了执念，也会导致屏障不稳定。
　　弗雷大概就跟罗西说过这几种状况，现在看来，第一种和第三种的可能性高一些。毕竟这个小岛上的居民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虽说都被Big Mom的恐惧统治着，但至少还能明辨是非。而且除了这个房间之外，罗西在外面也没有感觉到屏障有问题，所以应该只是这个人的‘个人状况’。
　　阳台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小阳台，上面什么都没有。阁楼上有一组桌椅，也许这个被害者经常在阁楼上读书写作，然后在阳台上透气……罗西发现了一些烟头，就在阳台附近。
　　他来到桌子边上，调查桌子里面的东西。关于航海的书籍，历史、地理……海贼王传记，海军的宣传册，杂志，世俗小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咦？
　　宝石派对……这是……《海上战士天空》的漫画书！而且是宝石派对的那一册！也就是被怀疑和翡翠岛有关系的那册。有香在泰德思的时候，还特意寻找了它的作者，结果只找到了翡翠岛的陷阱，那时候在德雷克和基德的帮助下脱险……
　　虽说那时候认为，这本漫画可能仅仅只是个陷阱而已，但那个男人真的是这本漫画的作者吗？还是说就连他都只是个演员呢？
　　罗西心里这么想着，他翻开了这本漫画，结果却惊讶的发现，这册漫画里被人用愤怒的红色笔触画满了各种涂鸦，男主角天空的脸几乎全都被涂掉，然后还被在旁边写上‘叛徒’的字样。
　　果然，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这个人和翡翠岛有关系！他那时候接近神社，很可能是在街上看到了有香接着偷偷跟过来的！光剑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杀了他？
　　虽然手法有点极端，但好像是在保护有香吗？也就是说拓弥的纸人真的生效了，只不过……是在必要的时候光剑君才会变成人形？还真酷啊！那自己是不是能趁机和他交涉，让他帮有香的忙呢？
　　每到这个时候，罗西都觉得自己太弱了。罗那时候也是……如果自己的力量再强大一点的话……如果是多弗的话，他一定……不。多弗那家伙一定不会干什么好事吧。自己有自己的方法。
　　罗西冷静下来，他把这本漫画书当做证据收起来，该回去了。他不想离开有香太久。本来自己答应她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在她身边的……好嘞！快点回去吧！

　　——小熊，竟然有这么多种啊，究竟应该买哪个呢……
　　卡塔库栗以前是从没想到过自己会因为‘要买哪个小熊’而犯难。他站在礼品店的橱窗前面，凝视着里面被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小熊。看上去好像只有大小不一样……吧？那应该买哪个给有香呢？她喜欢哪一种？还是说应该全都买下来？
　　不好。好像被曼斯菲尔德那家伙传染了什么奇怪的病。
　　“卡塔库栗哥哥！”
　　“……？”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不是有香的，她刚刚跑到隔壁去吃什么小煎饼了。卡塔库栗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一个妹妹走过来：“嘉蕾特。你来了啊。”
　　“是。哥哥。”叫做嘉蕾特的女孩子相貌非常冷艳，和卡塔库栗比起来，她的体型更加接近普通人。她穿着紫色的紧身连衣裙，披着一个深紫色的毛茸茸披肩，头上小恶魔一般的触角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饰。
　　她说：“因为我听到报告说，哥哥的岛上出现了可疑的袭击者。就想着是不是想要破坏婚礼的人已经混进来了。”
　　“啊……这个啊。”卡塔库栗说，“虽然有可能是这样，但也有可能只是岛民之间的争端。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表明和婚礼有关系。”
　　“是吗……蒙多尔哥哥很担心，就让我过来确认一下。不过，如果是卡塔库栗哥哥的话，不论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有作为吧。”嘉蕾特就像是夏洛特家的其他人一样，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卡塔库栗。在她心中，卡塔库栗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是最强的存在。
　　“嗯，先不说那个，嘉蕾特。有件事我想让你帮帮我。”同样是女孩子，大概会比较了解吧。卡塔库栗决定让嘉蕾特帮忙选一下小熊。他说，“你喜欢哪个？”
　　“……什么？”嘉蕾特看看卡塔库栗指着的橱窗小熊们，又看看自己高大的哥哥，愣了半天才开口，“那个……如、如果是我的话，应该、应该会选那个最大的吧……？”
　　“是吗。”原来如此。女孩子都喜欢比较大的吗……本来还觉得小小的很可爱，毕竟有香就小小的所以……哎呀又开始想奇怪的事情了。总之，那就听嘉蕾特的吧。卡塔库栗说，“谢谢你嘉蕾特。”
　　“这倒是没什么……不过，卡塔库栗哥哥想要买……这个吗？”没想到哥哥还有这种癖好？！
　　“是有香想要。”
　　“有香……”啊，是哥哥的未婚妻啊！好吧，稍微有点理解了。本来听说那个未婚妻是妈妈绑架过来，然后是妈妈想要利用她的能力强迫她和卡塔库栗哥哥结婚的，结果没想到卡塔库栗哥哥这么上心……应该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吧。
　　嘉蕾特说：“是要送给未婚妻的礼物吗？卡塔库栗哥哥？”
　　“嗯？”对哦，送给未婚妻的礼物……好像是这么回事。卡塔库栗从小熊的问题上回过神来，他看着嘉蕾特，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来帮帮我吧。我不是很明白她的爱好……有时候也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除了小熊之外我应该再买点什么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啦！嘉蕾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哥哥。不过，她还是稍微冷静下来说，“她、她还喜欢别的什么吗？”
　　“冰淇淋和甜点吧……”
　　“还真是适合托特兰的新娘啊。”
　　“的确……好像是这样。但她总是露出难过又恐慌的表情，稍微不注意就会哭起来……”托特兰是不会给她带来幸福的。我……明明知道这一点。卡塔库栗说，“总之，也许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你来帮我选吧，嘉蕾特。”
　　“好、好吧……如果哥哥你需要我的话。”刚刚卡塔库栗哥哥的目光有一点……怎么说呢，那是……担心吗？还是悲伤呢？不论如何，他好像真的喜欢这个未婚妻，至少不抗拒吧。

　　卡塔库栗先生去哪儿了呢~~好慢哦！有香拿着一个小煎饼站在路边吃着，身边是手里拿着冰镇柚子茶满足的喝着的弗雷：“不如趁现在我们逃走吧，小妞儿。”
　　“逃去哪儿？”有香抬起头来看向弗雷。
　　“梦的世界。”弗雷说，“直接跑到他们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就好了吧。”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把怒气撒到路飞他们身上。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哦，弗雷。”路飞可是要做海贼王的人！有香咬了一口小煎饼，她说，“而且，我还答应了费比要去救他呢。”
　　“你总是担心一些别人的事情，然后难为你自己。”弗雷吸了一大口柚子茶，“算啦……反正，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是你了吧。那个好吃吗？给我吃一口。”
　　“啊~~~”有香举起小煎饼给弗雷吃，“这么看上去，托特兰好像是个还不错的国家呢。”
　　“嗯~~还不错嘛。我是说这个吃的东西。”弗雷咬了一口，他一边咀嚼一边说，“至于托特兰……至少屏障是稳定的。不管Big Mom的政策或者代价和要求是什么，这里的人全都知道也全都认可，他们留在这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是吗……”人们可能也是想要寻求四皇的庇护吧。毕竟现在的大海并不太安全，又是在伟大航路的后半段……有香这么想着，她的小煎饼就被弗雷给吃完了，“给我留一点啦！弗雷真是的~~”
　　“你吃太多啦！最近有没有变重啊？”
　　“哼……就算人家变得胖胖的，弗雷就不喜欢人家了吗！”
　　“哈哈哈……嘛……反正我不介意啦……每次介意的都是你自己吧？”
　　“弗雷是大坏蛋！柚子茶没收！！”说着有香就抢走了弗雷的柚子茶。
　　“啊！！等一下！小妞儿？！不要这样吧！至少再给我喝一口！！”
　　弗雷追上转身就跑的有香，刚跑了两步，他们就撞上了街边的一个什么东西，发出了咣的一声。
　　“好痛哦！！”有香蹲下来捂住了腿，她抬起头，就发现自己是撞到了一架街头的钢琴上……这附近怎么会有这个啊？
　　“哈哈哈哈哈……笨死了啦小妞儿！这么大你都能撞上去！”
　　“还不是因为弗雷啦！不准笑！！好痛……背我！！”
　　“我要是背你的话，你的未婚夫大人出来之后看到了可得多尴尬啊，这算不算NTR？”
　　“你就是想戏弄我你这个大坏蛋！讨厌！”
　　“哈哈哈！等下！别拽我头发啦！好了我背你还不行！不算NTR不算NTR！！”
　　“哎呀，两位的感情还真好~”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香川站在那里，他穿得比昨天还要光彩照人。西装和斗篷好像都换过了，颜色虽然都是深色但有一些微妙的不同。只有手中的蛇型手杖还是一模一样。
　　“香川先生！”有香站起来，她露出笑容说，“我还担心你呢！昨天你顺利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您不用特别担心在下。住的地方很好找，这个小岛可是很繁荣的。”香川微笑着，他说，“而且在下也联络了船，让他们停靠在港口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换了衣服。有香放下心来，而香川接着说：“卡塔库栗先生没在吗？”
　　“他说要去给我买小熊！但是好久没回来了……”有香说，“我得在这附近等他才行。”
　　“是这样啊。”您已经‘在劫难逃’了，卡塔库栗先生。香川仿佛看穿了一切，他说，“既然如此，在下就陪您一会儿吧。正好这里有一架钢琴。”
　　“香川先生会弹吗？”
　　“啊。有香小姐呢？”
　　“我不会哦……我只听过马修弹。”自己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钢琴啦……就是在罗格镇的时候，马修有时候会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去酒馆弹上一两首曲子。有香说，“那香川先生能弹给我听吗？”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香川笑眯眯的，他把手杖交给有香，然后绕到钢琴那边去坐下，打开钢琴落了一些尘土的盖子。接着把手套拉紧了一些，“您喜欢什么样的曲子呢？”
　　“我也不熟悉啦……香川先生弹自己喜欢的吧！”
　　“嗯……如果您听过马修弹琴的话……”香川好像在回忆什么，他示意让有香坐在他身边，接着说，“在下曾经听过苍蓝歌剧团的一首曲子，您应该会喜欢。”
　　“香川先生听过一次就能弹出来吗？”
　　“是啊，因为在下什么都不会忘记……所以，旋律已经永远停留在在下的脑中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香川稍微有一些低落，他垂下眼睛来说，“还好，这是一首非常非常美好的歌。”
　　“…………？”什么都不会忘记？
　　“是关于‘萤火虫’的曲子，在下认为，它非常适合您哦，有香小姐。”香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重新换上了微笑，然后就在他准备开始弹琴的时候，有香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香川先生……”
　　“嗯？”
　　有香抬头看着他这张美丽的脸，然后说：“不想笑的话，不笑也可以哦？”
　　“…………”有香小姐……您真的非常非常的温柔。香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说，“在下明白了。非常感谢您。在下让您感到不快了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心。”有香说，“老板，你在勉强自己哦~这样可不行~~放松一下吧。没关系的，没有人是完美的。香川先生已经非常优秀了，这样就足够了，不用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完美的样子。”
　　“是这样吗……”
　　“嗯。”
　　“可是所有人都对在下报以期待。在下无法拒绝他们的目光，只能……”
　　和卡塔库栗先生有点像呢……怪不得他们俩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虽然卡塔库栗自己不承认）。有香心里想着，她笑起来说：“香川先生也是温柔的人呢！”
　　“不。并不是这样，有香小姐。”在下是个……是个非常非常……非常糟糕的人。香川先生说，“不过，如果您能够接受这样的在下……那么也许，在下在您面前，能够变成温柔的人吧。”
　　“……？”什么意思？有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香川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微笑，不过这和他那标准的‘职业微笑’完全不同，反正就是完全不一样了。他说：“谢谢您对在下说这些话。这首曲子，请允许在下现在就献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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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香川弹奏的曲子是《Firefly（萤火虫）》Lindsey Stirling
标题里，鬼是只罗西发现的那名‘恶鬼’的真身，萤火虫当然就是我们香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