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幻视苍

161、苏醒之日

　　自从那位‘监工小姐’来到这里之后，尼治和勇治都变得有些奇怪。蕾玖倒是比以前更开心了，不过她一直是那样倒也习惯了。而尼治和勇治……要让他们形容为什么，他们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自己的心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他们缺少了一些东西。天生就缺少了。
　　本来觉得那些是没用的，所以父亲才把那些无用的累赘从自己和弟弟们身上移除，以便塑造出完美的‘人类’。然而，然而就在不久之前，也是第一次与这位监工小姐见面的时候，伊治发现，自己错了……不。父亲，好像错了。
　　那个‘恶魔’说，杰尔马66的最高成就，他们兄弟，并非‘完美的人类’，而是‘富有缺陷的人类’。不是‘无敌的军团’，而是‘自以为是的失败品’。从未有人说过这种话，从未有人说过这种话——并且验证了它。
　　毫无还手之力。明明已经不知何为恐惧了，明明已经不知何为退缩了。不管多痛也不会害怕，不论对方多强也不会手软，本来这样，就应该是无敌的了……本来……应该是这样。
　　到底缺少了什么，缺少了什么抵御敌人的方法？那些本来应该是没有用的东西，难道真的……真的，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吗？
　　不理解。无法理解。不仅仅是因为没有那些本该有的，还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自己。不……也许、也许母亲说过吧。也许她……
　　脑中出现了某个和母亲一样拥有一头金发的孩子的脸，本想着要忘记他了，怎么会突然……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呢？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在这儿啊……尼治……”
　　当伊治走进实验室的门的时候，他就回过神来，有些没办法的看着和有香一起躺在沙发上睡得很幸福的尼治。他叹了口气：“为什么会在这儿睡着了？”
　　“因为某个没出息的男人的故事太过无聊了吧。”马修这会儿把眼睛从试管上移开，他说，“他们两个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有香小姐自不用说，王子殿下就算是身体强壮，也让我扫描到了一些疲倦。”
　　“…………最近我们有很多委托。”是吗。就算是无敌的超人，也会累。也对，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就算被改造得怎么强壮，终究也是人。被打到会痛，被击中会流血，然后……也会死。而父亲，只不过是让自己和尼治、勇治把对这些的恐惧都忘掉。
　　或者说是，让自己和弟弟们无法感受到这种恐惧。然而，就算感受不到，它也仍然在那里。可能，这就是之前会一败涂地的原因。因为你永远无法打败你忽略的东西，当你看不到它的时候，它就会变得异常强大。
　　伊治说：“人造人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稳定。异常的数据也已经找到了原因，并不是异常，而是很好的迹象。”证明了他可以听到外面的事情并作出反应了。马修说，“不过……我也扫描到了你身体疲倦。稍微休息一下吧。”
　　“我没有那个时间。”伊治回答说，“父亲要从Big Mom的领地回来了。在那之后，我们还有其他不同的委托……很多场战争需要我们去停止，不管用什么方法。”
　　没错。只要将战争的一方全部消灭，就可以让战争终止了吧。是应该谴责杰尔马的这种行为吗？人类太复杂了。战争停止了，还要去谴责停止战争的那一方——仅仅是因为他们就如同发动战争时的理由一样，让某一方的声音彻底消失。
　　马修倒是对杰尔马的这种行为没什么看法，并不欣赏，但也并不抵触。毕竟，他平等的厌恶所有人类，杰尔马的人类也不例外。
　　“那就加入他们，稍微在这儿待一会儿吧。”马修指了指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睡觉的尼治，以及像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身边把他当成枕头也睡着了的有香，“有香小姐就是这样，不管是谁在她旁边她都会过去蹭一蹭，就像是小猫一样。你也想被蹭蹭吧。”
　　“别把话说得那么奇怪！”你现在把我们都变成奇怪的人了！伊治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坐在了沙发上，稍微坐一会儿也行吧，“只是这小妞儿非常没有警戒心吧？”
　　“这个嘛……”究竟是因为信任你们，还是因为没有警戒心……马修看了伊治一眼，他说，“那你对她出手试试看？”
　　“啊？”你在怂恿我做什么？伊治说，“我再怎么说也不会对客户出手吧。”
　　“但你想。”
　　“你要不是有点用我就已经在揍你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揍我，所以我才敢说的。马修挑起眉毛来，他把眼睛重新放回手头上的工作不再说话了。伊治以为能消停一会儿，刚说给自己倒杯茶，结果一转头就对上香川的一张漂亮到让人就算被他吓了一跳也完全没脾气的笑脸——
　　“有香小姐可爱得就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对吧？”香川先生手中拿着一杯茶，他得体的坐在伊治对面的座位上，“您也心动了吧伊治先生？”
　　“我们就不能说点儿别的话题吗？”伊治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说，“这里不是有很多别的吗？比如什么多弗朗明哥，Big Mom之类的。”
　　“没错。那些人也都是处在世界的中心里的重要人物吧。人们总是会去讨论这些在舞台中心的人呢。”香川露出了微笑，他说，“但是，您难道不会觉得，在舞台背后策划了一切，指导了一切，甚至是……目击了一切的人更值得关注吗？”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界帷幕的背后，有一群人。他们就是‘世界’本身。至今为止，就连我的情报网都没能发现他们的领导者究竟是谁，也许领导者根本就不存在吧……”香川好像在解释什么，又好像在讲述什么：
　　“不论如何，现在，已经有无数证据表明他们是存在的，保持着同一个巨大的野心，渗透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路人，海贼，海军……贵族，平民，鱼人。可能在任何地方，可能是任何人。”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是在说翡翠岛吗？
　　“您身边的那位……可爱的小猫咪，正想要用她那瘦弱的手腕，去和这样的‘世界’战斗呢。”香川脸上带着的微笑意味深长，他说，“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对吧？明明很弱，明明没有什么力量，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她不害怕吗？不觉得自己的力量微弱到卑微的程度吗？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想要做这种事呢？”
　　“我怎么会知道。”伊治似乎完全没有被动摇，他只是看了有香一眼，然后说，“不要说别人了，曼斯菲尔德，你难道不也在和她做同样的事情吗？利用你那个什么……翡翠经纪人的，竭尽全力的往下挖。你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呢？你也很弱吧？”
　　“这世界上的力量可不仅仅只是□□强度而已哦，伊治先生。”香川没有介意伊治把矛头指向自己，他说，“在下当然也有在下的目的……只是没有猫咪小姐那么而伟大罢了。”
　　“她有多伟大？”
　　“只是为了一个她甚至都没见过一次的人不会被人忘记……而已哦。”
　　“哈……这是蠢吧？”
　　“你可以这么说。这的确傻得要命。但，猫咪小姐从未放弃过。她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为了那些无缘无故被这个‘世界’吞没的人而做出的。”这么说着，香川突然露出了和以往有些不同的微笑，他看着有香说，“也因为如此，在下才对她产生了兴趣。”
　　“！！”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就在这个瞬间，尼治猛的惊醒。他想要从沙发上跳起来，结果发现自己身上还压着一只‘小猫’，于是只好没办法的继续躺在那里长舒一口气：“我当是谁呢。曼斯菲尔德，你刚刚在干嘛啊？”
　　还挺敏锐嘛……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恶作剧之心’都能被你察觉吗？香川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但和刚刚有些不同了。他说：“您醒了啊，尼治先生？”
　　“不要转移话题……你刚刚……”尼治抬起一只手来扶住有香的头，确保她在自己坐起来的时候仍然能靠在自己身上而不会滑下去，眼睛却盯着香川，还一脸不高兴，“你刚刚是想要做些什么吧？”
　　“并不是哦。在下只是稍微有了一点……凡人之心罢了。”看到可爱的小猫咪，谁都会想要去摸一摸吧。如果能把她留在身边，不是最好的吗？流浪很辛苦吧，那我来收养你吧……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不过，这很过分吧。
　　虽然平时想一想倒是没什么，真要想付诸实践，就会像是这样被人敏锐的察觉出来，然后——
　　“你想要对这小妞儿做什么吧？我先跟你说好了……曼斯菲尔德。”尼治仍然非常不高兴的说，“她是多弗朗明哥的人也就算了……现在也是杰尔马的客户。你可不要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以至于让我们不得不和你为敌哦？”
　　“在下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你这敏锐过头了吧……难道第六感也被强化过吗？香川苦笑着说，“不过，尼治先生倒是挺在意的嘛。有香小姐。”
　　“哈啊？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是——”
　　“尼治。”不要说了。你跟他说的越多，就会被他看得越透彻。他就是这种人。伊治打断了要反驳什么的尼治，他说，“不论如何，曼斯菲尔德。你留在杰尔马这么久都是我们预料之外的事情。虽然父亲倒是没说什么，但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一直都很简单啊，伊治先生。”香川说，“我只是在寻求刺激而已。这个世界于我而言简直无聊透顶，所有人都太慢了，一切都太落后了。我光是看着就已经着急得想要替所有人把工作做好——”
　　“所以我才建立大企业，告诉人们应该做什么。我的工厂，公司，银行，财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类‘变快’。让那些愚蠢到不知道自己愚蠢的人类变得稍微能够跟上‘我的节奏’。而杰尔马……”
　　“我不讨厌杰尔马。科学的力量就是未来，我承认这一点。因此我也想让杰尔马变得更快，这人造人，泽德，就是途径之一。所以我才在这里。我要亲自……帮助你们完成你们做不到的事情。”
　　这个混蛋……真的好让人不爽啊……伊治看着香川，心里这么想着。只是，这家伙在隐瞒什么吧。自己也能看得出来，他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他创建翡翠经纪人的目的。他明明拥有了一切，就算不去做情报贩子的工作也可以吧。
　　他就算没有翡翠经纪人也能得到他所有需要的情报。那么，让他如此‘贪心’的想要得到‘所有情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是同伴啊，伊治先生。”香川的微笑又变得有些危险。
　　“别突然套近乎。离我远点。”
　　伊治嫌弃的这么说了一句，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从里面的实验室里传出了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敲打墙壁，刚刚为止还在一边做实验（顺便偷听）的马修看向里面的房间发出了略有迟疑的声音：“那个……我说王子殿下们，以及曼斯菲尔德先生……”
　　“怎么了？”伊治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香川说话的时候，泽德的意识数据又开始剧烈的波动。而就在刚才，这个波动达到了一个从未预料到的峰值，达到这个峰值的话就意味着……马修说：“我们的‘小狗’，醒过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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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醒过来了，所以我们换上狗子的封面！
是在雨中拿着礼物等待主人的狗子哦！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淡定，但其实尾巴因为雨都湿透了，心里正委屈屈中……主人真是太慢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