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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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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河村风景怡人，程衍沿着来路往回走，远远的能看见村口那栋二层小楼。
这个季节没什么农活，村里青壮年大都进城打工，偶尔能在路上碰到几个行人，看到程衍也是一副好奇的表情，村口有棵大桃树，一个男人正在树下往竹筐里摘桃子。
“同学。”程衍从旁边路过，男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程衍意外，停下来转头看他。
“你是裴淮的学生吗？”男人笑着问。
程衍打量着他，男人四五十岁，蓝短袖黑裤子，一头利落的短发，精神气很足，人收拾的也干净，他的脚上是双品牌的运动鞋，这在村里可不多见，而且这人怎么会认识裴淮？
“我可不是什么坏人。”男人笑笑从树边过来，很是和善，“我是裴淮的小叔。”
“小叔？”程衍更意外了，原著中对于裴淮家庭的描写着墨不多，很多都是一笔带过，可他没记错的话裴淮是被养父母从医院外面的垃圾桶里抱回去的，后来养父母惨死他便成了孤儿一个，哪里又来的什么小叔。
“他大概没跟你说过这些。”男人语气里有些自责和遗憾。“也怪我，当时没能照顾好他，让他从小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心里肯定记恨我们，回村也不愿意来打声招呼，哎……”
他说的真情实感，程衍却有些莫名其妙，别说裴淮有没有什么小叔，就算真的有你跟我一个学生也犯不着说这些吧。
但有一点程衍很好奇，“你说裴老师之前在这个村子生活过。”
“是啊。”男人点头，指了指他们小院的方向，“就那边的房子，那是家里的老房，前几年他回来翻修过，现在村里就数那个房子好。”
所以这是裴淮童年时期生活过的地方？程衍有些意外，因为从裴淮的表现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村里人碰到他也完全跟陌生人一样，是多年前村里发生过什么吗？
“同学，你能帮我个忙吗？”男人的话打断程衍的思绪，他看到对方回到树下，把竹筐里的桃子往一个塑料袋里装，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一大兜，男人提过来递给程衍，“这些桃你拿回去吃。”
“不用……”程衍开口要拒绝。
“拿着吧。”男人抓住他的手，硬要把袋子往他手里塞，“本来早几天就想去看他的，又怕惹他生气，他打小就爱吃桃子，也不值几个钱，你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
程衍被他抓着手腕，来回推搡着也十分不好看，最后只能无奈妥协，“好好好，我带回去就是了，你先把手松开。”
男人听到他同意便马上松了手，像是因为把桃子送出去而获得了巨大的满足，他看着程衍脸上满是笑意，“这桃刚摘下来的，个大肉厚，新鲜着呢。”
程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说了声谢谢。
男人也不摘桃了，提着竹筐跟他一起往回走，他身上透着股农家人的朴实，对程衍格外热情，“这桃怪重的，你先放筐里我拿着，等到路口再给你。”
程衍笑着说不用，心里还在想着裴淮的事。
男人也不强求，他跟程衍并肩往回走，“你们裴老师是回村来避暑的吗？”
程衍想了想，“算是吧。”反正也没见他怎么调研，感觉就是换了个地方办公而已。
“我们下河村虽然位置偏了些，但环境没得说，夏天来这里避暑再好不过了。”男人语气里满是骄傲。
程衍笑了一下说是，这里确实很凉爽，空调都成了摆设。
“你们打算待几天？”男人说，“我儿子马上就回来了，他打小就跟阿淮亲，要是回来没见上肯定要不开心的。”
程衍仔细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有关裴淮的亲情线，实在是没能找出这么一家人，下河村只是故事的背景，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村里的人对裴淮视若无睹，裴淮回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村里人小时候对他不好要回来复仇吗？可他为什么要带上自己？
“同学？”男人在一旁叫他。
程衍收回思绪，想起男人刚刚的问题，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要看裴老师的安排。”
“这样啊。”男人语气有些遗憾，“你们要能多待几天就好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村。
男人走了几步停下来，对程衍热情道，“去家里坐坐吧，喝杯水。”
程衍看着男人身后精致的二层小楼，再看他这一身的穿着，心想这人怎么着也得是村里首富，当然裴淮除外。
他不爱跟人客套，委婉拒绝道，“不了，还有些任务没做完。就先走了。”
男人也没再留他，程衍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您叫什么名字？”
男人乐呵呵的，“我叫张青友，你回去问阿淮，他知道的。”
……
裴淮站在落地窗前，蓝牙耳机里是好友夏宸的声音，“怎么突然想起那个案子，这可是宜城的大案。”
“有个课题跟这方面相关，想多了解一些。”裴淮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可以公开范围内的内容，帮我查一下。”
“不是吧大哥，”对面夏宸抱怨，“我这刚调任过来没几天你就给我找活干。”
“偷着乐吧。”裴淮说，“最近闲死了吧。”
“可不是。”夏宸抱怨，“小卖店丢点钱都能闹到市局里来，地方民警是吃干饭的吗？”
裴淮丝毫没有同情心，“快去干活，我急着要。”
夏宸：“……你是真的没人性，等着吧。”
裴淮轻笑一声挂断电话，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桌上的电脑屏幕开着，里面是一个案件的相关新闻报道。
城南杀人碎尸案，曾是笼罩在宜城人心中的噩梦。
这是24年前的一桩旧案，三个劫匪潜入城南别墅区一对中年夫妇家中，将夫妻二人残忍杀害并碎尸，抢走了保险柜里的一百多万现金和一些金银首饰。
夫妻二人当时在宜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警方对此高度重视，案发后第一时间布控排查，并很快锁定了三名劫匪，开始在全国通缉抓捕，几天后，有两名劫匪的尸体在一个废弃仓库中被发现，据说是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而第三名劫匪却至今下落不明。
几年前，因为一个类似的案件让城南杀人碎尸案再次被众人提起，消失的第三名劫匪也成为热议的焦点，有人猜测他出国了，也有人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走，而是换了个身份继续生活在宜城，也许已经功成名就，也许只是过着普通的生活。
二十多年前的刑侦手段相对落后，很多证据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第三名劫匪就像是水滴汇入大海般彻底没了踪影，满身的罪恶暴露在阳光之下，却没人知道他是谁。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年，当年的阴影逐渐消散，死去的夫妻二人甚至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据说当时还有人证在场，是张氏夫妻收养的孩子，那孩子也是可怜，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夏宸在电话里道，“出于人证保护，孩子改了名字被送到别处生活，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都是你在网上能找到的。”
裴淮捏了捏眉心，他正在回下河村的路上，看着路上熟悉的风景，他突然问了一句，“受害的张氏夫妇祖籍在哪里？”
夏宸：“稍等我查一下。”
片刻后夏宸告诉他，“查到了，在下河村。”
……
黑色轿车在黄昏的公路上急驶，到达下河村时夜幕已经降临。
裴淮从车上下来，小院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程衍坐在石凳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他的右手边放着一盒酸奶，桌上青烟阵阵，走近才发现是燃着的蚊香。
“你回来啦。”程衍听到动静抬头打招呼。他鼻梁上挂了副眼镜，镜片后的黑亮双眸里带着笑意，随口抱怨道，“一个人是真的有些无聊。”
裴淮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把手里的餐盒放到桌上问，“吃了吗？”
程衍本来想说吃了，可餐盒飘出的香味又让他改变了主意，他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笑眯眯道，“我还可以再吃一点。”
他去厨房拿了筷子，出来时看到桌上那一提兜桃，便问裴淮，“你认识张青友吗？”
“谁？”
“他说他是你小叔。”程衍指了指那些桃说，“早上回来时碰上的，非要我把这些带回来给你。”
裴淮看着那些桃子，眼里神色莫名，“在哪里碰上的。”
“村口啊。”程衍夹了块排骨，“那个二层小楼就是他家的。”
“嗯。”裴淮表示了解，转身对从厨房出来罗斌示意道，“扔了。”
程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