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七五]冥思坐忘》无尽回路

73、真相大白

　　夜幕当空，乌云消散，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寒风在此时突然变得凛冽，开封府大堂之上的火把烛火在风中猛地跳动了一番却是没有坚强的没有熄灭，温度却是下降了不少。
　　至少郭槐已经全身被寒意笼罩，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先入为主的认定那是寇珠，那一定是寇珠！
　　回首再看向大堂之中的压抑们，他们神色正常，目不斜视的站立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一丝的惊讶诧异之色，显然是已经司空见惯，这更令郭槐相信包拯的“日审阳夜断阴”传闻非虚！
　　只是那寇珠不知为何徘徊在府衙门口，进不得公堂之内。白色带血的衣裙在寒冷的夜风中飘荡，她徘徊的动作越发的明显，隐约能看出她的焦躁，还有不安。
　　这让郭槐悬着的心安然的放下不少，甚至还有了一丝得意，你包拯就算是能把冤魂召回人世又能怎样？有门神挡着，她进不来！
　　“展护卫。”包拯在案上奋笔疾书着些什么，把一张纸条递给展昭，“把本府亲自签写的通行条交给门神观看，放寇珠进府。”
　　“是！大人。”展昭依言拿过便条来到府衙门口，双手托住向两旁拜了拜，真的把寇珠领进了进来！
　　这一举动瞬间让郭槐如坠冰窟，定睛看去，他从白色的裙摆下看见她的脚没有沾地的时候！
　　漂浮在半空的寇珠跟随展昭来到了大堂内，一上来对正中的包拯行跪拜大礼，“奴婢寇珠，叩见包大人。”
　　飘忽不定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可能由人说话发出的颤音，暗色的血渍和鲜红的血液凝结在寇珠的衣裙上，一旁的郭槐能清楚的嗅到上面传来的血的味道，清晰地感受到寇珠身上散发出来的怨念和恨意，这两种情绪直接锁定在他的身上。
　　不知不觉间，郭槐发现他的牙齿开始打颤，他想要让自己镇静下来，越是这样想心中的恐惧越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在心里蔓延，整个人的精神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恐惧中，简直难以自已。
　　“郭槐，寇珠已经带到，你还有何话说？”包拯又是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你若从实招来还可减轻罪责一二，否则休怪国法无情！”
　　“包拯，你休要在这里虚张声势！”不知为何，郭槐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当众指着包拯大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找了个戏子来冒充寇珠，居然在这里糊弄我！”
　　他这么做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害怕，也可能是要狗急跳墙，倒是说得通一点，郭槐的精神濒临崩溃。
　　“郭总管，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充满了怨毒的声音从寇珠口中说出，她微微转过头看了看郭槐，披散的头发半遮下的脸上是血淋淋的伤口，额头上的伤口简直叫人难以直视。
　　一眼，郭槐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膝盖一软，瘫坐在地，指着寇珠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脸上的血迹未干，你抽在我身上的鞭痕犹在！”寇珠突然一声大喝，猛地站起身眨眼间出现在郭槐面前，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凌空举起。手上冰凉若无物的触感让郭槐的精神陷入到更大的恐惧中，真不是人的手！
　　寇珠身上的白色衣裙无风自动，一头长发飘舞中显露出那张血痕纵横的脸，尤为恐怖的是她那额头塌陷的伤口，在她因为憎恨扭曲的表情下更显恐怖，在场的一众衙役们不由得心底生寒，更别提与寇珠进距离接触的郭槐了。
　　生平第一次，郭槐觉得死亡距离他是如此之近！
　　“大胆寇珠，公堂之上岂容你行凶放肆，还不快退下！”
　　包拯突然大喝一声，惊得寇珠脸上显露出一丝痛苦神色，更多的是惧怕。她手腕一松，诚惶诚恐的退到了一旁向包拯跪倒告罪。
　　“请大人恕罪，奴婢只是见到这恶贼心中愤恨难掩！”
　　“郭槐尚是阳世中人，自由阳世律法判决！容不得你动用私刑！”包拯公正不阿的沉声道，威严的语气领跪倒的寇珠连连道错。
　　历经过死亡的直面威胁和之前的恐惧，郭槐一看包拯能吓退恶鬼，立刻开始连滚带爬的向包拯求救，“包大人，救命！救命啊！包大人！”
　　“你还不快从实招来，当年你是何故打死寇珠，又是谁指使你狸猫换太子一事！”趁热打铁，包拯接连质问，他不怕郭槐此时不招，相对立刻就死，吓破胆的人更愿意苟活几日。断案多年，包拯对这些人的心理门清！
　　“我招！我招！求包大人救我一命！”郭槐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把他知道的事如筒倒豆般的说了一遍。
　　从当年还是刘妃的刘太后接到娘家人的密信，要她今早怀上龙种，刘家会全力支持那个孩子登上九五之位。不巧的是当年的李妃也在同时怀上了龙种，先帝大喜之下下诏谁先诞下皇嗣便立为皇后，皇子立为太子。为了确保刘妃先诞下太子，现在的刘尚书秘密派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接生婆和宫女分两拨送进宫来，一是为了给刘妃接生，二是为了确保李妃生不下太子。
　　在李妃生下皇子的那一刻，接生婆和宫女们立刻把皇子换成了事前准备好的剥皮狸猫，造成李妃生下妖孽的假象，而真正的皇子则会被掩埋掉。不成想除了寇珠这么个变数，竟然找到了大内总管陈林求助，不知道把皇子送到了何处！
　　可惜后来太子夭折，先帝和刘皇后悲痛之下从八贤王夫妇那里过继了一个孩子抚养长大，便是现在的皇帝赵祯。尚且年幼的皇帝误入冷宫，遇到了失宠多年的李妃，心中生疑的刘皇后未免夜长梦多，设计陷害，使得先帝赐李妃自尽。
　　未曾想到李妃当年未死，如今竟找包拯来翻案，刘尚书调查清楚之后三番五次的派人刺杀李妃，没曾想过她身边竟有高手保护，一直未能如愿。刺杀陈林，想让线索断绝，也因有高手保护没能成功！
　　大笑着，郭槐自认有包拯撑腰，竟是目中无人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还对着寇珠大笑不止，全然忘了包拯就是要为李妃翻案的大臣。而公孙策奋笔疾书，已经把他所说的一切纪律下来，作为呈堂证供。
　　此案牵扯之大，细思中涉及之深，乃是开封府众人前所未见！日后又是免不得一场血雨腥风！
　　“这有点太简单了。”寇珠语气突然一变，之前表现出的怨念和恨意消失的一干二净，语气轻快地判若两人。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疯狂中的郭槐变得不知所措，指着她再一次说不出话来。疯狂在脑海中褪去，郭槐感到的只有疲惫，还有悔恨！
　　他刚才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一切都说出去了？疯狂归疯狂，郭槐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刚刚说了什么！现在看这架势，郭槐还能看不出他上当了？悔恨从心中升起，他知道自己死定了，连带着刘太后一起。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郭槐的心脏停摆，几欲昏阙。
　　“臣包拯，恭请皇上圣安！”
　　“卑职等恭请皇上圣安！”
　　包拯和其他的开封府衙役一同向后堂行礼，而后堂真的出现了一个人，明黄的龙袍直接让郭槐眼前一黑，是当今皇上赵祯！
　　赵祯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簇拥着八贤王夫妇，李太后，庞太师和几名赵祯十分信任的老臣。
　　这些老臣的脸上也充斥着震惊，骇然，愤怒等等复杂的情绪，看向郭槐的眼神恨不得把他以最残酷的方式处死。万万没想到啊，今天他们竟然旁听了这么一出大案，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幸运，还是不幸。
　　所幸一切，全部都真相大白！
　　复杂的心思之下，没有人注意到刘佳欣只是向赵祯福了福身，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行跪拜之礼。
　　不过刘佳欣也觉得自己疲累一场，她很奇怪明明她之前还在开封府衙门口，怎么回过神来时身在公堂内，过淮海把事情都交代了。为了避免引人怀疑，她没有声张。总觉得，她遇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