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七五]冥思坐忘》无尽回路

11、苦日子就要开始

　　县城内铁匠铺不少，但卖现成兵器的只有一家，百年老店黑土地。即使是一座县城，能成为百年老店，质量必定是十分好的。
　　虽然，刘佳欣心里非常怀念藏剑山庄出产的兵刃，可惜从她花大价钱打探出的消息里，藏剑山庄在五代十国时期湮灭，后人四散，不知所踪。
　　黑土地位于县城最繁华的地段，外表和街上其他店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如果里面挂的不是各种兵器，后面又传来各种叮叮当当的响声。
　　一个中年人坐在里面，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他的眼睛下有明显的乌青，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见两人进来，中年人懒洋洋的起身，“两位想要点什么？”
　　他想表现出一种热情的样子，他的疲态让他力不从心。
　　“我们想买一把剑。”庞昱在刘佳欣开口前抢先说道，他这么做的意图很明显，防备刘佳欣反悔。
　　中年人有点诧异的看着两人，没说话的那个气质内敛，看起来像是个文弱的读书人，看手掌的样子又像是有武艺傍身，前者说话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家道中落的纨绔子弟，这样一个怪异的组合。
　　刘佳欣看了庞昱一眼，她有点想笑的抿了下嘴。她这些动作很快，在场的中年人和庞昱都没看到。
　　“我们需要一把剑，一把重一点的剑。”刘佳欣指了指身旁的庞昱。
　　她昨天就摸清楚了，庞昱这小胖子手掌宽厚，可惜手指不算太长，注定无法在作出许多精巧动作的同时兼顾握紧剑柄这件事，还不如直接让他学习大开大合的重剑招式，不过他以后的臂力要加强训练了。
　　庞昱反倒是懵了一下，不对啊，刘佳欣不是应该教他怎么练长剑吗？怎么变成重剑了？庞昱怀疑刘佳欣是不是想故意坑他？
　　正这么想着，庞昱挨了刘佳欣一个暴栗，“别想有的没的，我的路数不全适合你。”
　　庞昱讪讪的挠了挠头，心情十分郁闷。他纳闷了，为什么刘佳欣总是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见识的多了自然能猜出别人大概在想什么。”刘佳欣抬手又给了庞昱一个暴栗，这小胖子想的太活泛了。
　　庞昱接连挨了两个暴栗，老实多了，悄悄离刘佳欣远点，免得再挨敲。
　　怀着一颗审视的心，庞昱十分怀疑刘佳欣，“你又不用重剑，你能教我？”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你要不要一一试试？”刘佳欣笑眯眯的让庞昱识趣的闭嘴。
　　中年人对刘佳欣的要求有些头疼，很久没有人来买重一点的剑。当下使剑的江湖人多以快为要，若要快，手中的剑自然不能过重，重了施展不开。因此店内的剑都是按照江湖人惯用的长剑重量打造，最重的不超过五斤，算是在普通剑的范围内。
　　思来想去，中年人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一把失败品，那是铺里一个铁匠的失败品，后来因为这事那个铁匠觉得没脸见东家自己收拾铺盖走了。那把剑一直曾经拿出来摆放过，后来因为
　　“两位客官稍等一下，我这就为两位取剑。”中年人先让两人等待片刻，他进入后堂库房去取剑。
　　庞昱百般无聊的向店铺外的街道看了看，觉得索然无味，再看看刘佳欣，他发现这活阎王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各种兵器，嘴里不时小声地低估着什么，看起来颇为神秘。
　　庞昱一时没忍住好奇心，随口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我在感受。”刘佳欣说道，语气悠悠的她看起来有点不正常，“我在尝试感受。”
　　“感受？感受什么？”庞昱突然觉得刘佳欣好像脑子有问题。
　　“感受这些兵器，感受它们的存在。”刘佳欣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都没能搞明白那个欠扁的叶轻语说的什么器灵是什么，这次也一样。她泄气的垂下头，“我还是不能理解。”
　　突然发觉有劲风向后脑袭来的刘佳欣眼中厉色闪过，反手扣住那只手的脉门，另一只手扣住肩膀把人按在地上。
　　“小胖子，你想干嘛？”刘佳欣笑眯眯的看着她按到的庞昱，这熊孩子，又欠揍了。
　　庞昱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争取早点摆脱刘佳欣的控制，“我姐姐说一个人，有问题的时候，拍拍脑子能好。”
　　“庞贵妃？”刘佳欣很是意外，庞昱的姐姐入宫为妃，深得当今皇上宠信的事天下皆知，这也是庞太师在朝廷里的倚仗。不过照理来说庞贵妃应该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想出拍人脑袋的办法？这太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行为标准。
　　“不，是我二姐。”提起早逝的姐姐，庞昱的心情明显低落了不少，“你能先把我松开吗？”
　　“你还有个二姐？”刘佳欣松开庞昱，她有点诧异，没听说庞太师还有另外一个女儿的事。难道……
　　猜测到了什么的刘佳欣啧啧舌，世人都说官宦人家享富贵，实际上有多少事是世人不知道的呢？
　　这点大宋做得比大唐强上一点点，至少没出现李隆基和杨玉环的情况。
　　“好了，小胖子，过去的事情不要再伤心了。”刘佳欣拍拍庞昱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虽然语气听起来不算是很诚恳，“如果你姐姐还在，她大概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没错。”拍拍身上的尘土，庞昱的声音随心情的低落变的小了不少，带上一种浓浓的忧伤，“二姐总是说做人要向前看。”
　　回想起二师姐嘴里冒出过类似的话，刘佳欣觉得她有些地方和庞昱小胖子还是很像的，“咱们是有相同点的。”
　　这下庞昱诧异的看了看刘佳欣，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活阎王的姐姐会是个怎样的人。
　　剩下的时间里，两人各怀心事，没有多聊些什么。
　　等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中年人终于从库房中找到剑回到前台。
　　卖不出去商品还是商品，谁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买？当时卖不出的重剑就这样收放在剑匣内，渐渐被人堆放在库房的角落里，从剑匣上略带破损的边角能看出这点。
　　中年人当着刘佳欣和庞昱的面打开剑匣，展示其中的剑是毫发无损的。
　　这把剑罕见的没有剑鞘，整体呈现出一种暗灰色，外形与普通长剑无异却有一种厚重的感觉，最奇怪的是这把剑没有剑刃。整体上，这是一把十分粗糙的剑。
　　刘佳欣握住剑柄把剑平举起来，在手中挽了个剑花，随手丢向庞昱，“看看能不能拿得动。”
　　拿不动？很简单，练臂力！
　　没想到刘佳欣突然把一把剑向他扔过来，庞昱一个趔趄，手忙脚乱的抱在怀里，不满的问，“你想要砸死我啊？”
　　看庞昱拿得动，刘佳欣很痛快的跟中年人结账，“多少钱？”
　　“三两银子。”中年人报完价后忐忑心虚的看了一眼刘佳欣，这是他虚报的价格，这把剑放了这么久，实际上的价格只有一两。
　　“还不贵。”刘佳欣很痛快的交了银子，收好剑带着庞昱扬长而去。
　　抱着剑匣，庞昱有些出神，现在心里说不还是一种什么感觉。最多的是忐忑，做一件事迈出第一步的忐忑，不知将来的结果是好是坏，退回这一步又觉得非常可惜。
　　“小胖子，放心。”刘佳欣对庞昱露出一口小白牙，意味深长有自信满满的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教你剑术的。”
　　能学多少，未来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这要看你自己的了，我只负责教你打基础。
　　庞昱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佳欣见状仰天摇了摇头，这小胖子的苦日子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