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不枉》晞光

82、神探狄仁杰2

　　月光倾泻在林间，前堂的喊打喊杀声逐渐减弱，狄公在张环李朗的护卫下去面见吉利可汗，此时这里只剩阿遂和元芳如燕三人。
　　阿遂也跟了他们这么久了，自然看得出两人之间未宣之于口的小心思，此时见二人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她身上，自然要主动解惑，好把时间留给二人独自相处。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在你们离开洛阳前，就在暗处跟随着伯父了。”
　　她一转身，慵懒地倚在一棵树下，开始回忆：
　　“不久前，我收到了家中来信，说是伯父曾修书召我去洛阳。可当时我尚在四处游历，后来等我得知后便赶赴洛阳，那时，狄府已经有了一个狄如燕了，我这个真正的狄家小姐便隐在了暗处。后来我发现，府里藏了不少内卫，于是我留了字条给伯父，让他小心防范，他这才知道了我的行踪。”

　　闻言，苏显儿眼神一黯，微微低头，李元芳了然地开口道：
　　“难怪大人命我前去贺兰山时，说不必担心他的安危，那时我还以为是有八大军头保护，却原来是你。还有今日大人被劫持，大人一直示意我不必出手，就是因为有你在，即便如燕…她不出手，我们也不会出事。”
　　阿遂莞尔：“李将军武功高强，这位‘如燕姑娘’又及时弃暗投明，这一路我都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何况一开始伯父不同我相认，也只是想保护我，可从未让我做别的，想来伯父是怕我武艺不精，贸然入局难以自保。”
　　“狄小姐此言差矣，能暗中跟随我们这么久，我还未曾察觉到，必定轻功卓绝，方才露的那一手，也可见内功深厚，此等武学造诣，元芳恐是不及。”
　　“我也算半个江湖中人，不必与我奉承这些，及是不及，日后打过一场就知道了。还有，”
　　阿遂一勾唇角，眸中划过一丝得意，
　　“你我二人从前也有些渊源，便不必如此称呼了吧，叫我阿遂就好。”

　　语毕，不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她潇洒转身，把这一片小天地留给二人。
　　开玩笑，借用了她的身份这么久，总该讨点利息不是？
　　“阿遂”听上去，可比“如燕”亲密多了，只怕某人心里少女怀春，要被浇点冷水了。

　　肖清芳还是逃了，此时再回牙账共叙大事怕是来不及了。
　　狄仁杰只能将事情真相同吉利大致说了一遍，告知他太子默啜的狼子野心。
　　此间阴谋败露，恐怕他们要孤注一掷，提前举事了，更是要早做防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默啜果然提前举事攻打吉利王庭，本还自恃人多越杀越勇，却不想狄公一句“元芳，擒贼先擒王”，不过几息之间，就在李元芳这尊煞神手下身首异处了。
　　剩下的叛军自然在吉利可汗的劝降声中丢下了武器，跪伏在地。
　　眼见叛党伏诛，吉利转身向狄仁杰：“狄公，你又一次救了吉利的性命。”
　　“这一切都是陛下的英明神武，臣只不过做了该做的事情。”
　　“狄公，你永远是我吉利的恩人，是我突厥的恩人。请你回去上复大周天子，吉利决议保守两国和平，永不言战。我立刻命人撤回边境的虎师，以示诚意。”
　　狄仁杰动容颔首，“可汗陛下，和平是用你我之间的友谊换来的，是大周与突厥两国人民的友情换来的，弥足珍贵呀。”

　　二人携手，以示情谊深厚，两国士兵高呼“万岁”，这是对和平的喜悦。
　　阿遂持剑站在狄公身后，看着下面默啜等人的尸体，再看看周围火把映着激动的人们，她只是听说过凡间的战争动辄生灵涂炭，未曾见过，但此番情景，若不是遭受过战火的无情，又怎会对和平如此期待。
　　她有预感，这一世，她跟着狄仁杰，能领悟很多，有益神格。

　　次日天明，狄仁杰勘查赵文翙部所遗军资兵械，发现赵文翙部之所以迷路至突厥境内，是有人在行军指南车上做了手脚。
　　他沉思片刻，命元芳附耳过去，吩咐了什么。
　　阿遂只见元芳面有不虞，狄公笑着劝他以大局为重，他便点了点头。

　　这一看就是有任务啊！
　　阿遂一下窜过去，央着伯父要一起去。

　　“阿遂啊，此事不宜人多，又十分危险，你还是跟着我，安全些，啊。”
　　狄仁杰笑眯眯地看阿遂，她却觉得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质疑。
　　“伯父，正是因为危险，我才更要去。当年是我让被追杀的李将军去找您的，现在也不能让他轻易丢了命啊。”
　　“什么？”这下元芳知道她所说的‘渊源’是什么了，“当年飞刀留书的神秘人是你？那时你才多大？”
　　狄仁杰也是一惊，当年幽州案，元芳被通缉，走投无路之时一神秘人指点他，让他去寻狄公。让他二人结识的神秘人一直未曾现身，随着案情的结束，他也觉得是江湖游侠好意指引，却不想是那时离家的阿遂。
　　阿遂点头，笑意盈盈，“这下，伯父也该对我有点信心了吧？”
　　“大人，如遂姑娘身手确实了得，不在卑职之下。”
　　“哦？”狄仁杰这才意识到，阿遂当时来到洛阳，发现潜藏在府中的内卫，并不是机缘巧合。她也不仅仅是有些功夫在身，而是武艺高绝。
　　他缓缓拂须，最后点头应了她的请求，将所托之事全数告知。

　　阿遂这才知道为何李元芳不愿了，既要利用如燕的身份，还要去救当初陷他于危险境地的王孝杰。
　　她想了想，看向因不知该如何劝服如燕而苦恼的人，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附耳过来，我教你怎么说。……”
　　“这样有用吗？她真的会跟着？”
　　“你就听我的吧，真是不开窍！”阿遂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

　　另一边，如燕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昨夜树林里，李元芳问她还能不能叫她如燕时，她下意识给了肯定的回答。这使她不得不承认一点——她贪恋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平静甚至优渥的生活，叔父的爱护之情，周围人的尊重，还有李元芳的那一点点“私心”。
　　可她更怕这一切在她身份揭露后，变成让她伤心的利刃，所以，她必须要离开。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还是见到了让她舍不得的那个人。
　　“怎么，你要走？”
　　她点点头，就听眼前人叹了口气，“好吧，我送送你。”
　　“怎么样？”她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你说的是我们，还是你们？”
　　“你说呢？”
　　“我不知道。”

　　两人身侧的房顶上，趴着的红衣人眉头一皱。

　　“从救你们的那一刻起，我和你，就已经是我们了。”
　　“默啜伏诛，一切都已安定下来。”
　　“可怜大姐，白白辛苦了几年，这一下希望又成泡影了。”
　　“我知道你对她很有感情，但是人贵在能知是非，如果连是非都不能分辨，那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什么，你说我是禽兽？！”

　　红衣人一不小心，掰断了身边的屋顶装饰柱。

　　“如果明知是错还要去做，那就是连请禽兽也还不如。”

　　如燕侧过头去不再看他，红衣人默默扶额。

　　“如燕，我想求你一件事。”
　　“呵，你这个堂堂大英雄，还能求我这个禽兽？”
　　“如果禽兽能够改邪归正，那就变成了一个好禽兽。求一个好禽兽办事，还是符合我的做人原则。”
　　“你说吧，什么事？”
　　听李元芳说要去救王孝杰，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你疯了！”
　　“你看，又来了。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她转身不看他，“不行，我不敢。”
　　“那好吧，我自己去。如燕，如果我死在契丹……”
　　话还未尽，就被如燕打断，“不许说这种话！”
　　“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没想到，每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你还会在乎这些。”
　　“我在乎你。”

　　红衣人直接捂上脸，极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好吧，不说了。我去收拾行李，今晚就动身。”
　　“哎，你等等。”
　　“怎么？”
　　“我跟你一起去。”
　　“不许后悔。”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
　　“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
　　李元芳伸出手来，正要说“一言为定”，一身红色长裙的阿遂便从房顶飞身下来。

　　“这恐怕不能如你愿，我和你们一起去。不过放心，我只是怕万一蛇灵上下都知道你背叛了组织，二位到时深陷敌营，我不好向伯父交代而已，不会打扰你们郎情妾意的。”

　　李元芳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偏过头去，而如燕一直觉得自己是占了她的身份，一直避着她，这会也不说话。

　　阿遂一看，就大致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如燕生的好看，站在李元芳旁边也是般配，最重要的是伯父对她还有些叔侄之情，她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反而还挺喜欢她的。

　　就这样，三人借着苏显儿的身份，成功救出王孝杰，赶回崇州。

　　契丹大军兵临城下，肖清芳开门献城。
　　曾泰、李楷固和邱静大惊失色来找狄公和大将军劝善才。
　　狄公却从容地指出，敌人是被放进来的。
　　而那位勾结契丹卖主求荣的蛇灵内奸，就是在场的原崇州刺史邱静。狄公条分缕析地叙述了他推断整个案件的所有关节，将在场众人直惊得瞠目结舌无不感佩。邱静听罢狰狞微笑，说狄公你真是太聪明太英明太精确了，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你听，契丹大军已攻入你的帅府，你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投降了。
　　狄公哈哈大笑，告诉他肖清芳放进的契丹部队是假冒的，是吉利可汗特许狄公借用的突厥队伍。已交由王孝杰大将军统领他们预伏城中，专等契丹前锋进城后关门打狗。而劝善才调出的左威卫主力则埋伏城外，等着与城中部队内外夹击消灭契丹主力。
　　邱静听罢颤抖不已彻底崩溃了。

　　此间事了，狄公带人顺着如燕的指引，攻破了蛇灵设在崇州的分坛。
　　只可惜，再次让肖清芳逃脱。
　　“几年前的幽州，而今的崇州，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狄仁杰深知，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后，他又看向身旁的如燕，一身紫襟黑袍，跟当初跟在他身边时一样。
　　“如燕啊，从今天起，你还是叫我叔父吧。”
　　看她怔愣在原处，又笑言道：“我有三个儿子，我兄长有两个儿子，唯有五弟得了个嫡女，让我们这些做哥哥的羡慕极了。如今，我因祸得福，收了个侄女。”
　　阿遂见她杏眼含泪，也帮腔道：“我少时也总想着有个姐妹，能跟我玩到一处，没想到今日是要实现这个愿望了。”
　　如燕动容，
　　“叔父在上，请受小女如燕一拜。”

　　神都洛阳，武则天颤抖地打开狄公转送的崇州塘报，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崇州大捷！

　　狄府。
　　朝中之事阿遂不关心，她自打飞升神界后就能动手绝不动脑，毕竟从生出灵智起就谨小慎微，费力的求生修炼，有了强大实力后自然不用在意阴谋诡计。
　　更何况肖清芳的身份暴露后，蛇灵组织销声匿迹，狄公虽按照如燕的指点突袭追剿，但所到之处均是人去楼空。这个庞大的组织竟好像瞬间蒸发了无痕迹，内卫更是进行了更大的清洗，她也就此摆脱了内卫的纠缠。
　　现在，她正带着狄春等人整顿狄府，当初蛇灵埋的钉子统统清掉，然后为迎如燕正式入府做准备。

　　吉日吉时，狄公携阿遂元芳和曾泰站在狄府门前，看着车轿缓缓而来。
　　“来了！”
　　阿遂最先看见跟在轿前的月儿，是她一封书信叫月儿快马加鞭从并州而来，还让她今日随侍轿前，给了如燕十足的礼遇。
　　“来了，元芳啊，来了。”狄公也笑着说，反让元芳有些赫然。
　　“大人，您的侄女来了，怎么跟我说？”
　　狄仁杰见他故作不在意，与阿遂笑而不语。
　　随着轿落，狄春也按阿遂吩咐放起了鞭炮，一身浅紫色齐胸襦裙外衬蚕丝大袖的娇俏少女，扶着月儿的手下轿，然后跪于狄公身前，缓缓下拜。
　　“小女如燕，拜见叔父大人。”
　　“哈哈，好了好了，快起来，快起来。进府吧进府吧。”狄公开怀，带着她走进狄府大门。
　　“如燕姐，”阿遂挽上了她的手臂，谁让她比如燕小两年呢。
　　“看，这是之前你住的屋子，我怕你换了房间不习惯。我住东跨院西厢，就在你旁边。还有，我让月儿带了不少并州的特色，还有很多哥哥们赠我的钗镮首饰之类的，都在你房里，你看看喜不喜欢！”
　　“哈哈，你这丫头，有了姐姐，就把我这老头子的东西都给了去，啊？”狄仁杰笑着点了点阿遂的额头。
　　如燕一脸感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阿遂，哪还有昔日蛇灵六大蛇首之一，变灵的影子。
　　“阿遂，谢谢你！”
　　阿遂为美色所迷，摸上了如燕的手，拉着她进屋看那些礼物。
　　李元芳紧跟身后，唯有狄公，注意到了正屋桌上的一封行。

　　信上一行大字——显儿，我会永远盯着你，直到你死。

　　落款，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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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弃考的边缘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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