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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空岛篇(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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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空间内,巨人判官趴在地上,双手扒拉着自己施力即将合上的门,撅着屁股透过门窥视着昏迷中的哈珀。吹吹唇边的胡子,这胡子不同于其不修边幅的服装,看得出有被精致地保养过,凝视着哈珀身旁围站着的数人,巨人判官露出憨厚的笑容,“有好好地融入到这个世界呢!”
被巨手扒拉着的门此时终于卸了力,冒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声音,听了门的话巨人判官别扭地撇撇嘴,“哎呀,我这不是不小心睡过头了嘛。否则早就让楚...啊这个世界她叫哈珀,让哈珀醒来去找她心心念念的罗宾了。”门顿了一下,旋即一串实质化的奇异文字撞入巨人判官的大脑袋。
“诶诶诶,太响了!脑壳儿要炸了!...我错了我错了。”捂着自己的大脑袋,巨人判官幽怨地瞅了一眼此刻乖乖开着的门,视线再度移动到哈珀的身上,在对着哈珀的虚空中轻点了几下,“当初未能消除干净她的前世意志,导致前世记忆会侵扰她现世的神志,作为让她们错过的补偿,就把这个困扰着她的问题解决了吧。”
门立即施力,平地突跃而起夹住巨人判官的脑袋。
“抱歉抱歉,我知道这是我做事不妥当!别夹了!别骂了!”
哈珀再次醒来,抚上蒙在眼眶上被换过了的绷带,意识到自己最近每次昏迷醒来都要少点器官这一点,无言沉思了数秒。哈珀的苏醒牵动了每个人的视线。
在罗宾和乔巴的搀扶下坐起身来,侧耳倾听帐篷外喧闹的宴会声,心微定,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众人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发言。
娜美打破了这份寂静,轻声交代了哈珀是四百年前的古山迪亚人的事实已经被众人所知的现状。
哈珀轻轻颔首,在其点头答应的同时,面前传来一阵衣料摩擦、膝盖跪地的闷声。
听着酋长走向自己、邀请自己回到族人身边的话语,哈珀原本木然的表情逐渐缓和,漾起一丝笑意。避开对邀请的表态,在略有些紧张的气氛中,反而讲述起四百年前山迪亚人的生活、“恶灵斑点”瘟疫、卡尔加拉和诺兰度的相遇、两人弑神、诺兰度赠送种子教授植物学、卡尔加拉与诺兰度的误会与最后的约定及冲上空岛后的战役。
尽管在山迪亚族中这段历史有详细的记载,也有口口相传的传统,但当年的光景从未被如此详细而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地讲述出来。帐篷外的喧闹逐渐平息,一个接着一个空岛人和山迪亚人走了进来听哈珀的讲述,最终人满为患,只得让哈珀移动至帐篷外。
途中爱沙等空岛人和山迪亚人的小孩总会冒出问题,有的容易解答,有的角度刁钻让哈珀不得不停下来,为他们解释到他们都能够理解时才继续。
这次跨越四百年的讲述持续到次日清晨,篝火添了一次又一次,几乎没有人睡去,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而时不时冒出各式地感叹声,这些反应让哈珀讲得更加兴起。山迪亚族人原本对于哈珀的敬畏心逐渐放下,在哈珀的故事会中时不时搭话或送水投食,这次讲述下来,哈珀对每个族人都有了大概的认识。
在空岛战役处停止,为自己的回忆画上句号,哈珀倾听着空岛人、山迪亚人和伙伴们的情绪,露出平静而释然的表情。
一片寂静后,山迪亚人和空岛人相互搭话,在渐起的畅谈声中,这四百年战争中的怨恨与恐惧在此刻被抚去。
酋长向哈珀陈述,哈珀母亲及姐姐姆丝至寿终仍确信着哈珀会带着回归土地的希望归来,并让后代遇到哈珀时需要全心全意接待。在哈珀的沉默与罗宾的微笑示意下,酋长悄然离开。
宴会持续了数日。路飞在出发前的一天,来到哈珀面前,询问哈珀是要留在空岛还是回到船上。哈珀知道,路飞等人对自己失去了视力这一事是心怀担忧的,毕竟做海盗必须会遇到战斗的情况,以哈珀的性格不可能愿意被保护着。哈珀没有回应,只是道在梅丽号出航那日会给他们回应。
出发的日子到了。哈珀正坐于诺兰面前,倾听着熟睡中诺兰的情绪,动物的纯粹安抚着哈珀的心灵。皮衣摩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哈珀脑海中浮现出整装待发的罗宾的姿态。罗宾不断缩小和哈珀的距离,近到哈珀的颈间都能感受到罗宾的呼吸,腰间被环住,背后一阵柔软。随着花香而来的是浓烈的不安感,太过直接地接触到这份不安情绪让哈珀的鼻间发酸。
“酋长!我们找到黄金钟了!”
等候许久的消息终于到来,这让哈珀松了一口气。
“你在等这个消息。”笃定的声音伴着罗宾的气息呼入哈珀的耳朵,引得哈珀心脏一阵酥麻。
“毕竟我们的交易还没完成。”
罗宾突如其来的怅然与拉开距离让哈珀不知所措,“罗宾?”
“走吧。”
开启考古学者模式的罗宾显得知性而冷漠,在罗宾说出山迪亚人的祖训时,酋长等人的惊异勾起了哈珀心底的自豪感。被罗宾牵着手腕来至黄金钟下,哈珀静静地等候着罗宾的解读。
“和阿拉巴斯坦王国下的历史原文相似...这份历史原文写着拥有神之名的古代兵器——「海神」的所在地。”
“这里也有那样的文字!您来看看!”
古代兵器,「海神」,怎么又感觉很耳熟呢?哈珀沉吟不语,脑内灵光一闪,还未等哈珀揪住这一丝灵感,一连串封锁着的记忆在哈珀的脑海中炸开。
就像被强行束缚在椅子上,不分昼夜地被迫观看一部人生连续剧一样,哈珀的脑中灌入了一个名叫楚妍的人的记忆。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双相情感障碍患者被地府自杀局误勾入地府,然后要求来到一部漫画作品——海贼王的世界中。
哈珀旁观着这不属于自己的人生记录,然后在楚妍提出弥补的条件时稍微咧了咧嘴,半带嘲讽,因为她知道在楚妍这个人来到地府前,那副身躯的左臂就有着数不清的划痕,一刀更比一刀深。说这是因为老鬼的捣乱导致的误判,不如说是提早把自杀局的业务对象拉入地府。
虽说表现得那么强势而理智,实际上心里也在打鼓吧。
哈珀立在踏入地府电车的楚妍的身边,瞥向楚妍在据理力争时不自觉遮掩的左臂,金鎏瞳闪烁了一下,旋即想起楚妍为了提升自己的求生欲望而在左臂纹上“渴望生活”的字眼,敛去了挂在嘴角的那丝嘲讽。
理解了楚妍的内心,此刻哈珀终于接纳属于楚妍的那份记忆。
哪怕说我逃避也行,既然离开了黑暗,向往着光明有什么错么?
如果是在海贼王的世界里遇到楚妍的那些黑暗事件,以哈珀的实力完全能够解决。但可惜的是楚妍做不到,无力、不甘、愤怒、自我怀疑与害怕的情绪循环往复地播放,最终促就了一个心理患者、一个悲剧的一生。
深吸一口气,闭目潜入楚妍的记忆。在分门别类的记忆宫殿内游走,最终在标有“One Piece”标题纸质漫画前停下,不停地摩挲着漫画的书边,哈珀垂眸不语。
的确,倘若翻开这个书页,自己就能成为海贼王这一个世界里全知的存在。知晓罗宾的过去与未来、罗杰留下的那份大财宝是什么、路飞一伙以后会经历怎么样的冒险。
但这是自己想要的么?是哈珀、楚妍想要的么?
...
哈珀竖起食指将漫画抵入书籍的缝隙间,勾起一丝微笑。黑暗伸出数只手,一点点包裹住哈珀,将哈珀从楚妍的记忆宫殿中排出。
时不时出现的令人苦恼的剧透已经足够了。
“酋长,这份历史原文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一如既往知性、温柔但略带冷淡的声音迎接着回归现实的哈珀。
心下雀跃欢欣,涌起了数股暖流,本决意融入情景冷静下来理解罗宾的话语,最终也在这份声线中化为虚无。在罗宾冷静而详细地分析自己的论点的同时向罗宾大跨一步。
“而海贼王高路德D罗杰,确实已将这段文字送至目的.....?”最后的字卡在喉间,罗宾少有地睁大了双眸,看着心中在意的人的脸庞不断放大,那明显是欣喜若狂的神色,堂皇地移动视线至哈珀凑近的唇。眼前的一切都成了慢动作,嘴角的湿润感及熟悉的薄荷清香传达至大脑时罗宾才清醒过来。
“谢谢你,罗宾你是我的光!”几乎是贴在罗宾的耳旁,哈珀用阳光而欢欣的语气说出了这句及其肉麻的话。
“继续去冒险吧!去经历海上的未知是我的梦想!与此同时也一定能完成你的梦想!如果你能实现你的梦想的话我也会很高兴!”银发少女在笔挺静立的黑色秀发女子面前欢呼跳跃着,丝毫不介意自己眼眶上的绷带,一边皱鼻笑一边挥舞双手,语速逐渐加快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冒出的话幼稚无比。
在银发少女看不见的视野中,一直被银发少女认为是冷静腹黑系的女子此刻抿唇轻笑,眼底一片柔情,眼梢泛红烧至脸颊、耳尖,一副怀春少女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