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畜穿书后》余生期待

16、电梯。

　　伴着早晨和熙温暖的阳光，程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慢慢苏醒的城市，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她轻轻呵出一口气。

　　海市位处南方气候偏暖，现已秋风萧瑟，当树叶开始凋零的时候，也就昭示冬天就要来了。

　　陆氏大厦位于海市的市中心，房地产项目部位于第十六楼，程橙连续跟着部门的人加班了一个多月赶项目，像是这样闲暇地站在窗前看风景还是第一次。

　　不得不说，这种高处看风景的感觉十分不错，难怪霸道总裁喜欢。

　　自从上次程橙偶遇陆谨骁之后，便有意无意地避着不往三十二层去，许是陆谨骁也避嫌，也甚少往十六楼来，这让程橙过了好一阵的两点一线的社畜生活，惬意舒适。

　　这才对嘛，少遇见个一两次男女主，绝对能多活个一两年。

　　程橙轻抚手中温热的水杯，想起昨晚接到的程母的电话，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电话里程母跟程父一唱一和地哭诉她许久都没回一次家。

　　“橙橙，你都好久没回家看我们了。”

　　程母电话一接通就细声细气地抱怨，程橙还没接上话，便听见程父在电话的那头接话：“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们小橙橙这是拼事业，橙橙别听你妈的，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工作，我们几个老的啊，会自己保重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程橙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戏精程父说这话时在一旁动情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急急忙忙地解释：“爸妈，我这最近公司赶项目，柏燊哥哥那边也忙呀，没空跟我回去，海市跟Z市距离又远…”

　　程父一听这个就不大乐意了，哼了一声：“远你可以买车呀，你又不是没有驾照。”

　　“就是就是，家里也不是没有车，再不济，你坐个城轨也很快啊，说到底你就是自在惯了，不想回家了。”

　　“把海市那份工作辞了，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你说你这都加班了几天了。”

　　“对对，别老是趁着年轻就这么挥霍自己，到时候生病你就知道难受了，要多休息。”

　　“...”

　　这一唱一和地抱怨，一时程橙有些受不住，支支吾吾了几声，最终什么都没说。

　　在这个世界，还能这样被催着经常回家看看，被父母这样一唱一和地念叨。

　　程橙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都不曾察觉，哽咽出声：“爸，妈，这个项目忙完我就申请年假，到时候在家陪你们。”

　　程父程母没想到这一招成果这么显著，听着女儿在电话那头的哽咽声，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两人沉默了一阵，就在程橙以为二老已经挂了电话的时候，突然听见程父在那头出声，声音嘶哑苍白：“乖橙，我们不是逼你辞职回家，就是…想你了。”

　　程家出身将门，程爷爷一身铁血，教育出来的程父也毫不逊色，虽是个慈父，但也不是这种会直白地说出“我想你了”这种话的人，程橙听完一声心都软了半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二老身边。

　　于是更加认真工作，将最后收尾的几个数据核实，周边地块成交调研资料再过了一遍…紧赶慢赶地在今天终于完成。

　　“小程，你还不下班吗？”

　　跟陆铭一起到总裁办做完项目最终汇报的简中推门进来，看着立在窗前的程橙，站在阳光下的小姑娘像是上天派来的精灵，她侧身回眸，对着自己轻轻一笑，简中心尖微微一颤。

　　这被女魔头镇压的苦行僧部门啊，终于也来了个精灵，也跟着笑了一下。

　　“简哥，喝完这口水就走，汇报完了？”

　　“没呢，跟女魔头上去了才想起来去早了，现在是公司早会时间，打算在休息室眯半个小时再上去汇报。”

　　“陆总监呢？”程橙看了看简中身后，并没有发现陆铭的身影。

　　“女魔头说她臭死了，回家去洗个澡再过来，你还不走吗？昨晚不是说结束了要回家见爸妈？”简中将手中的文件归档好，抬头看了看已经将水杯放下的程橙。

　　程橙失笑：“简哥这么急着催我回家做什么？”

　　“嗐，还不是你这个小女娃，天天跟着我们几个大男人熬夜加班，直接就把公司当家了，你看看你身上的格子衬衫，行了，现在人都回去差不多了，就剩下你，我还不能多念叨几句了？”

　　简中虽说是部门的二把手，但是由于年龄最大，资历最深的原因，更像是部门里的大家长，天冷了念叨穿衣，下班了念叨赶紧回家…每个人都被这么关心过。

　　程橙一脸吓着的样子，佯装火急火燎地收拾东西，笑闹着开口：“简爸爸，我这就走，这就走。”

　　简中抬了左手，看了看手表：“现在走正好，九点多，早高峰已经过了，快回去，小姑娘家家的都馊了，还不知道。”

　　他挥了挥手，做出将程橙扫地出门样，推了推程橙的后背。

　　程橙被推着往外走，十六层整层都是房地产项目部，一出门便是电梯，她按了电梯，笑嘻嘻地看向右侧的老父亲简中，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简哥汇报完也早点回去休息。”

　　陆谨骁站在电梯里，电梯门一开便看见程橙，可能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他都开始出现幻觉了，眼前的小姑娘侧脸那小巧灵动的梨涡，像是诱人深入的温情漩涡。

　　她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穿着格子衬衫，衬衫宽大的下摆塞进西装裤里，随着她的挥手，脑后的马尾也跟着轻轻摇晃，发尾拂过她的肩头，却像是拂过他的掌心。

　　“电梯到了，快走吧。”简中见电梯提示灯亮了，提醒程橙可以走了。

　　程橙回头，桃花眼中还带着愉悦的星光，正想抬腿往前走，便看见电梯里的陆谨骁，瞬间收住脸上的笑容，甚至还略微后退了一步。

　　看清楚程橙的各种小动作的陆谨骁：“…”

　　程橙微微弯腰打招呼：“陆总，早，您这是要上去？”

　　陆谨骁确实是要去十八层总会议室开会的，看着程橙这幅避之不及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不是。”

　　“既然陆总要上去，那我等下一班电梯就好。”程橙没等陆谨骁回答，垂头将腹稿念出来，却被陆谨骁打断，猛然抬头，“不是？”

　　看着程橙因着自己的回答惊得眼睛浑圆，红唇微张，被这个样子取悦到，陆谨骁不厚道地嘴唇勾了勾，愉悦道：“程经理这是下班？”

　　程橙脑袋一片空白，呆愣地点了点头。

　　“正好，我也有事要去外面，一起吧。”陆谨骁看着程橙难得乖巧的样子，偏又站得太远，蹙眉：“还不上来？”

　　本就一夜未睡的程橙脑子宕机，又见男主蹙眉的样子，三魂七魄都被震飘了，只得乖乖的往电梯里走。

　　陆谨骁余光瞄着程橙的动作，脸上带着笑意，上扬的凤眸似乎在昭示着他的绝佳好心情，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直都不曾落下。

　　程橙看着电梯里红得晃眼的18按键，将话吞回肚子里。

　　电梯里十分安静，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陆谨骁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是齐昇的电话。

　　“我的哥哥哟，会议开始了，您跑哪了啊？”

　　“叮”
　　十八层到了。

　　空气里落针可闻，电梯门一开，就见齐昇握着手机急得直剁脚。

　　齐昇：“…”

　　齐昇抬脚就想进电梯把陆谨骁揪出来，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电梯里还有一个女人。

　　“程经理？”

　　这下轮到齐昇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间，陆谨骁已经按了关门键，睨了一眼明显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程橙，啧了一声回：“有事，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开会了。”

　　伴着齐昇的惊叫声，陆谨骁按掉了电话，一言不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橙第一次觉着公司的电梯空调开得有些低了，还走得有些慢。

　　垂头默默数着地板上的纹路，好在没有其他人乘坐电梯，很快一楼到了，准备已久的程橙门一开就往外走，接连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陆总再见，有人来接我。”

　　她这股对他避之不及的劲，到底的谁教的。

　　陆谨骁正打算跟上去看看是不是又是那辆雷克萨斯幻影，齐昇的电话又来了，刚一按下接通键，便传来齐昇炮仗似的声音：“陆总，今天的早会涉及上一季度与D国微科技合作汇报、陆氏的融资情况…”

　　陆谨骁听完齐昇噼里啪啦地念了一大段，声音波澜不惊：“电梯里。”

　　齐昇：“？？”哥哥你能不能早说，念一大串好累人的。

　　直到跑出公司顺利坐上的士后，程橙才畅快地松了口气，她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好几个月没遇到男主了，还以为蝼蚁与猛狮的交叉线终于过去了，再也不会相交，结果项目一完成，她坐个电梯都能遇见。

　　待会路过楼下小卖部的时候，去买张彩票好了。

　　会议室里的人可就没能如程橙这般畅快地松口气了，陆大总裁今天的气压低得惊人，他勾起的嘴角并未落下，偏偏眼神如地狱罗刹，宛如夹杂着数九寒冬的刀子，直刺人心。

　　每个上去汇报的部门经理战战兢兢地上去，颤颤巍巍地下来，末了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惊于自己竟然还有命在，第一次觉得这十八层定为会议室十分贴切，简直就是十八层地狱啊这里。

　　半个小时后，陆铭跟简中敲开会议室的大门。
　　往前遇着女魔头退避三舍的诸位同僚，此时见着陆铭像是看见了救世主。

　　陆铭恍若未觉朝齐昇看去：“今天会议室的空调，是不是冷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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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每天都看着微博上那些新闻，好难过。
写这篇文的时候，是十二月底到元旦那几天，正好工作变动，又是全面迈向小康社会的一年，我还跟朋友开玩笑，是不是要当成贫困人口被消灭了，世界人口压力即将大大减少。
现在看着每天增加的数字，那个时候，没有想过，那句话并不只是一句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