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游戏》雾雨雨

28、苦果

　　“你是故意让我心疼吗？”

　　“你心疼我吗？那么你能抱抱我吗？”顾泠沅带着鼻音，语气软软地。

　　“我是你的对手吗？”程颐伸手揪着顾泠沅的领口。

　　“分析我，狙击我，知道我所有的感情弱点，知道我舍不得你。”

　　程颐说话声音逐渐低沉，手指也微微收紧，将顾泠沅的脖颈勒出了红痕。

　　气氛变得沉闷，顾泠沅也饿卸去了伪装，大概是脖间的禁锢让他有点窒息，所以他低低的喘息着，想要得到更多的空气。

　　“我们进去家里说吧。”顾泠沅语气低沉。

　　程颐起身，走了进去。

　　顾泠沅紧随其后，关上了门。

　　“你知道我已经把我们两人的结婚请帖发出去了吗？”程颐坐在沙发上，看向顾泠沅问道。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他明显是笃定顾泠沅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那天秦含巧拿着请帖来找过我。”顾泠沅有问必答。

　　“就是问天阳出事那天？”程颐这句话问得颇有深意。

　　问天阳已经开始在监狱里服刑了，问思岚前几天还来找秦建白，希望秦建白能出手帮一下问天阳，因为问家已经捉襟见肘了，因为问天阳的这件事，问家的各种□□也接踵而至，问宏逸根本没有时间去管问天阳。

　　“问天阳出事前一天。”

　　问天阳出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顾泠沅表情平静。

　　“好，可以。你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吗？问宏逸很大一部分产业已经被我收购了，现在已经变成程家的了。”

　　“有，但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我会欺骗你，可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程颐闻言笑了，“欺骗不就是背叛吗？”

　　“不是。”顾泠沅一本正经。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懒得和你计较。”

　　程颐靠在沙发上，然后伸手捏了捏顾泠沅的脸颊，他下手不轻，可是顾泠沅却不躲不避。

　　他的手指微微放松，然后顺着顾泠沅的脖子向后滑，搂住了顾泠沅的肩膀。

　　“说实话，就算知道了这些，我居然也不觉得反感。看到这样的你，我只是觉得，你……”程颐停顿了一下。

　　顾泠沅有点忐忑，他凝眸看向程颐，显然在等程颐的下一句话，他在等待程颐最后的宣判。

　　程颐凑过来，眉眼弯弯：“你一定很爱我。”

　　顾泠沅一脸呆愣，眼睛微微睁大，这是他的真实情绪，他完全没有想到程颐会这样和他说。

　　“为什么不是觉得我是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

　　“你想要得到我的爱啊。”

　　“那么，我现在得到了吗？”顾泠沅看向程颐的眼中满是执迷。

　　“你爱我多少，我就爱你多少。”

　　顾泠沅伸手回抱住程颐，嘴角轻轻印在程颐眼角的泪痣上。

　　他没有哭，他嘴角微微上勾，带着满足的微笑。

　　他知道只有他真正的伤心难过，程颐才会心疼他，既然做戏就要做到极致。他会变成这样都是那些人的错，他没有其他路可以走，所以，真正的罪人坏人根本不是他，而他只需要将所有的罪恶抹杀掉就行了。

　　“终有一日，我会知道关于你所有的一切，但是无论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都是属于我的。”程颐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带着几分缠绵和阴狠。

　　顾泠沅没有回话，他只是恍惚间想到，在十年前，有个少年曾经一脸高傲地和他说：“你和我回家吧，以后我养你。”

　　他想，如果那时候他点头答应了那个少年，跟着他回家，那么这个少年一定会将他保护得很好，善良包容却强大，而且他原来也爱他。

　　可是他的本性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他嫉恶如仇，他只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的仇怨是无法用爱意来抚平的，只能用鲜血。

　　随着顾泠沅轻柔的动作，程颐才感觉到他之前充满了暴虐情绪的内心被安抚了，身体也被安抚了。

　　“顾泠沅，我很高兴认识你呢。也很高兴你能爱上我。”程颐开口缓缓说道。

　　顾泠沅低垂着眼眸，“你这么好，很多人都会爱你啊。”

　　其实程颐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除了生气的时候，他改名叫做顾泠沅，并不是多此一举。

　　是因为那时候程颐将他名字叫错了。

　　芷沅，沅有芷兮澧有兰。

　　他的本名出自楚辞，是白安风帮他起的，白安风是白珊的父亲，他的外公……白安风并不知道他是被白珊买来的孩子，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长大以后成为一个品性高洁才情出众的人，可惜他没有成为盛茂之芷芬芳之兰，反而成为了河边污泥。

　　白安风到死都不知道真相，一直把他当亲孙子看，因为顾止戈的不成器，白安风几乎把他当成了白家未来的希望，可惜，如果白安风能多活几年，他在顾家也不会过得这么惨。

　　“顾泠沅。”程颐又叫他了。

　　“我爱你就够了啊。”程颐认真地说道，他没有说其他话安慰顾泠沅。

　　顾泠沅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觉得他的眼睛有点酸涩。

　　“你很好，你从来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你的学生也觉得你是一个好老师，你让我们家程安易改邪归正。其实很多人都很喜欢你，但是我不希望他们喜欢你，爱你喜欢你的，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会觉得我自私吗？”

　　“不会啊，我只要有程颐就够了，那程颐你一定不要丢下我。”顾泠沅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爱哭鬼，粘人精。”程颐声音放软，带着几分调笑和宠溺地叫道。

　　顾泠沅抱着程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程颐微微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最后又变成他来哄顾泠沅了呢，大概当初他叫错名字的时候就注定了会这样吧。

　　“看吧，你最后不还是跟我回家了。”

　　程颐和顾泠沅下个月初五举办婚礼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很多人都收到了请帖。

　　顾泠沅已经达成了目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去秦氏集团上班了，至于秦建白的想法，他完全不在意，而他之前的同事，也收到了他的结婚请帖。

　　收到请帖的都是之前和他同一个部门的同事，他们都感觉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公司的少董事居然和他们一起共事过，这件事绝对是值得他们吹嘘的，特别是和顾泠沅相处得不错的那几个，更是觉得自己前途无量。这种豪门婚礼，他们居然能够去现场参加，说不定走远，就能结交上权贵。

　　因为婚礼还有很多准备过程，程颐和顾泠沅再一次回到了程家。

　　要知道，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回过程家了，特别是顾泠沅，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和程家的其他人见过面。

　　此刻，他再次来到程家，身份已经有了改变，他现在是程颐的合法伴侣。

　　饭桌上，顾泠沅和司听云相谈甚欢，完全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的气氛。

　　程嘉树老子坐在上首，还是看顾泠沅不顺眼，但是他儿子儿媳都接受了顾泠沅，他有着被背叛的感觉，但是程颐喜欢，而且程颐都瞒着家人和顾泠沅领证了，婚礼请帖也发出去了，他现在就算有意见也没有用，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舍不得让程颐难过。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要孩子啊？”程嘉树开口问道。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两个男人要一个孩子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程嘉树在这方面其实并不迂腐。

　　“爷爷，你急什么呀，至少要等我婚礼办完啊。”程颐说道。

　　司听云挑眉，她凑过来说道：“到时候，我们家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把小顾迎娶进家门，什么程序都不能少。”

　　顾泠沅眼皮微跳，虽然他是男人，但是他能感觉到程家人都把他当儿媳妇来看待了。

　　司听云的下一句话果然让他忍不住想扶额叹息。

　　“小顾长得挺清秀的，化妆以后肯定很好看，到时候我把我结婚时候穿过的婚服找出来，让小顾试一下啊。”她的语气是完全忽视不了的雀跃。

　　程颐觉得他有必要出来为顾泠沅说一句：“不了吧，妈，顾泠沅肯定穿不了，他只是看起来瘦，其实挺胖的。”

　　他可不想大婚晚上被女装大佬搞哭。

　　“没事，到时候我找人来量一下尺寸。而且你瞎说什么呢，小顾怎么可能会胖，看他的小脸，下巴都尖成这样了。”

　　司听云显然对婚礼之类的事情是非常感兴趣的，饭桌上的其他人都插不上话。

　　“好啦，到时候我来帮你们准备婚礼。”司听云摆出家长的威严，一锤定音。

　　程颐放下筷子，一脸的不高兴，但是他也没有拒绝他妈。

　　“以后要多回家来看看我们呀，怎么？有了媳妇儿就忘记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爷爷爸爸妈妈哥哥了？”

　　程颐和顾泠沅临走前，程明哲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老爷子和司听云其实都挺想程颐的，特别是老爷子，但是他从来不在程颐面前表现出来。

　　顾泠沅开口道歉：“是我们错了，我们以后会经常回家里吃饭的，爸爸妈妈爷爷也要注意保重身体。”

　　顾泠沅的这几个称呼叫的极其自然。

　　程明哲点点头，算是应下来了。他现在觉得顾泠沅也不错，为人稳重，而且有礼貌，品行也不错，看起是个不错的小孩，程颐有他牵制着也挺好的。

　　至于身世背景身家什么的，程明哲倒不太在意。

　　顾泠沅和程颐走后，程嘉树老爷子才开始抱怨：“你们都被那个姓顾的小子笼络了。”

　　司听云语气随意道：“爸爸，那是你孙媳妇儿，结婚的时候还要给你敬茶呢，到时候你叫他干什么？他敢不从吗？”

　　程嘉树听司听云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你当初结婚的礼服，去找顾泠沅量一下尺码，做一套出来给他，还要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到婚礼呢，应该能够赶制出来了。”

　　司听云一脸赞成地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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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奕文修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程颐名字的电话号码，满脸不虞，他并不想接通，因为顾泠沅给梁梦发的那些照片，梁梦差点就要和他分手了。

　　特别是，顾泠沅真的毫不掩饰，直接就用他本人的微信号给梁梦发微信照片。

　　奕文修当时根本就想不通顾泠沅为什么会有梁梦的微信。

　　那些照片是他回来那天拍的，当时他找程颐出去吃饭，最后遇到展清科，他们一起去了会所。

　　也不知道顾泠沅是怎么拍到这些照片的，他记得那时候顾泠沅根本还没有来啊。

　　照片都是高清□□，而且拍照技术还特别好，各种照片构图都很讲究，连他这个当事人看见了忍不住觉得照片上的这个男人肯定是个花花公子了，可是他当时真的什么都没干，坐得离那些人还特别远，就怕他们靠过来占便宜。

　　是的，奕文修觉得他长得这么帅，这么有气质，如果他去找人睡觉，肯定是他被人占便宜了。但是就因为他比较有钱，所以就算是他比较吃亏了，也是他给钱。

　　那天之后，奕文修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梁梦相信他，他在这期间找了不少人来证明他的清白。

　　此刻，他正埋在梁梦的胸前，程颐这个电话来的真的不是时候，他突然觉得程颐大概不是他的好朋友，而是他的仇人。

　　“谁的电话，接啊。”梁梦不满道，她看着奕文修的表情，心里觉得怪怪的。

　　“程颐的。”奕文修撇了撇嘴，还是接起了电话。

　　“有事吗”他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伴郎？不去，不想当。”他直接拒绝，毕竟婚礼的另外一个当事人真的和他有仇。

　　“不急，你慢慢找，反正我不去当。你的婚礼我当然会去，但是伴郎就算了吧。”奕文修态度非常坚决。

　　“不说了，我现在有事呢，再见。”

　　奕文修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以后，他忍不住蹭了蹭梁梦，然后叹气抱怨道：“程颐真的让我不省心，我之前其实就是在查顾泠沅，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认识顾泠沅的？”

　　奕文修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梁梦没回答奕文修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对程颐真的没什么特殊想法？”

　　“我直男，钢管直的那种，你不知道吗？”奕文修辩解道，之前程颐也问过他，特别是程颐还怀疑他是不是对顾泠沅有兴趣，可去他的星际大西瓜吧。

　　“那你在纠结什么？为什么要去调查顾泠沅，还给程颐添堵？”梁梦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我觉得顾泠沅不简单啊，他很有可能就是来利用程颐的。”奕文修说完这句话以后，又马上出言反驳了：“不，这个倒是不可能，你不觉得顾泠沅这个人非常睚眦必报吗？我才把他的调查资料给了程颐，他马上就报复我。“

　　“那些照片难道还是假的了？”梁梦凉凉地说道。

　　“照片是没有造假，可是它也不是真的啊。”奕文修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角度，角度你懂吗？顾泠沅肯定是个神经病，你不懂他看我的那种眼神，他就像要把我活剐了一样，我害怕。”

　　梁梦嗤笑了一声，显然是懒得听奕文修的辩解，她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道：“该不会是顾泠沅也觉得你喜欢程颐吧，对待情敌，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态度啊。”

　　听到梁梦这句话，奕文修茅塞顿开，他真是个愚蠢的直男，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因为他一直把程颐当兄弟当好朋友，可是顾泠沅是喜欢程颐的，两个人还都是男人，顾泠沅肯定不会觉得他和程颐之间只是纯洁的友谊。

　　奕文修一把抱住梁梦，“宝宝，你真聪明。”

　　梁梦欣然接受，“这个伴郎你肯定要去当的，而且你只要表明你的态度，和我秀个恩爱，然后真心实意地祝福顾泠沅和程颐幸幸福福一辈子，说他们两个人最配了，顾泠沅以后就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了。”

　　奕文修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他刚刚那么态度坚决的拒绝了程颐，现在又要去告诉程颐，他想当这个伴郎，好没面子啊。

　　梁梦看到奕文修这样，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你知道问天阳吧。”

　　奕文修露出一个迷之表情，“知道啊。”那个视频他可转发了好多的，他本来就不喜欢问天阳。

　　“那你知道他出事那天，和秦含巧去找过顾泠沅的麻烦吗？你再想想你在会所里的被拍到那些照片。”梁梦这几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奕文修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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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问天阳，问天阳现在真的惨得不行，整个人憔悴不堪，神情麻木。他在监狱里也没有任何特权，被其他人联合起来欺负，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他母亲周翠晴都帮不了他，送钱也没有用，更不要说这时候周翠晴根本就拿不出多少钱了。

　　前几天问思岚还会来看看问天阳，可是问思岚每次来之前，都会去叫秦含巧一起来，秦含巧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和问思岚说了问天阳不是好人，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问思岚一听，整个人都炸了，她去仔细看了看那个视频，里面那个被问天阳强迫的女孩子，真的长得和秦含巧太像了，她当时是没有好意思看，所以才会错过这个细节。

　　她知道以后，也恶心得不行，她女儿以后可是要嫁真正的豪门贵公子的，问天阳居然敢这样想她的女儿。

　　这件事作为导火索，之后在秦含巧若有似无的诱导下，问思岚和问宏逸的关系也不复之前的亲密了。

　　问思岚不知道问家的情况，秦含巧却是知道的，问家已经快不行了。她们两个必须要尽快和问家解绑。

　　自从问天阳入狱后，最难受的莫过于周翠晴了，毕竟问天阳她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而且她对问天阳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可是现在全部毁于一旦。

　　她此刻对问天阳的感情非常复杂，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更多地却是心疼。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特别是问天阳的一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被毁掉了。

　　这几天，她天天以泪洗面，而问宏逸却根本不理她。

　　周翠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里灯火通明。

　　她在等问宏逸。

　　终于，门响了。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回来的是问灵阳。

　　问灵阳看了一眼周翠晴，笑得幸灾乐祸。

　　“我就说吧，问思岚秦含巧她们根本就不靠谱，问家现在处于危难时刻，她们两人就忙着撇清关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白眼狼眼不熟，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几句话被问灵阳说的讽刺意味十足。

　　而周翠晴阴沉着一张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太累了，身心俱疲。

　　问灵阳觉得无趣，就上楼去了，她当然想离开这个家，但是她不甘心，她从母亲的化妆匣里看到的那些东西让她差点崩溃，她想继续留在这里寻找更多的证据，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的，就算她再恶心再难受，她也要撑下来。

　　周翠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时间。

　　时间慢慢过去了，周翠晴微微动了动了，此刻已经凌晨三点了，但是问宏逸还是没有回家。

　　问宏逸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她觉得那些女人对她完全没有影响，她从来不把问宏逸在外面养的那些女人放在眼里，男人出轨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她为了讨问宏逸的欢心，在这方面，她一直都表现得十分贤良淑惠，而问宏逸也很喜欢她的知情识趣。

　　当初她还嘲讽过陆谷珊抓不住男人的心，活该被问宏逸抛弃，可是此刻的她，却品尝到了同样的苦果。

　　她的儿子在监狱里，而问宏逸身为父亲居然不管不问，原因不过是因为问天阳被废了，在问宏逸眼中，问天阳已经变得毫无价值了。

　　她就这样枯坐着，问宏逸去哪里，她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她不想去找。

　　直到第二天中午，问宏逸才回家。

　　问宏逸回来就看到周翠晴像个僵尸一样的坐在客厅里，她形容枯槁，眼中都是血丝，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