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好莱坞的星二代》甜麻薯

14、第14章（捉虫）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黑色的长桌，从左至右一共坐了五个人，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坐在中间的是一位很有气势的方脸女人，克莉丝猜她可能就是刚刚那位红着眼睛离去的女孩子口中的“那个女的”，她留着一头利落的暗金色短发，穿象牙白色的西装外套，搭配冷色调的口红和一串泛着冷光的珍珠项链。
　　……看起来确实是不太好惹的样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克莉丝总觉得这位女士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似乎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上午好，克莉丝蒂娜·埃里克森小姐。”她说，“请坐吧。”

　　克莉丝有些紧张地笑了笑：“嗨。”

　　“我是菲奥娜·威尔，《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的选角导演。”穿白西服的女士说，“我们已经看过了你的简历，这上面说你在1998年的时候参与拍摄过ABC电视台的电视剧《阴魂不散》①；并且去年还在蒂姆·费威尔导演的《冰雪公主》中扮演了女配角吉恩·哈伍德，是吗？”

　　克莉丝心里一沉：这位选角导演连提都没提她在古典戏剧社和庄严剧院中的演出——尽管这也同样写在她的简历上——显然是认为出演音乐剧和拍摄电影不是一码事；至于《阴魂不散》……那是很多年前的一部由柯特妮·考克斯主演的灵异电视剧集，克莉丝当时在里面扮演过一个被火烧死的小女孩的鬼魂，但戏份并不算多，大概只有五六集，并且从第二季开始就再也没出现过。
　　“是的。”

　　“很好，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菲奥娜说，“埃里克森小姐，我想你肯定应该已经看过了原著吧？”
　　“当然，”克莉丝回答，“不止一遍。”
　　“芙蓉是个傲慢，同时又很直率的女孩。”菲奥娜说，“你能为我们做一个表示傲慢的表情吗？——不用说台词，只是表情就可以。”
　　“可以。”
　　克莉丝连调整情绪都不用，浓密的睫毛轻轻往下一垂，照着菲奥娜的要求露出了一个同时混杂了无聊与自恃优越的表情。
　　她往周围看了一眼，唇角几不可见地往上提前，但目光却显得百无聊赖。

　　“好。”菲奥娜紧接着说，“你刚刚说你已经看过了原著，埃里克森小姐，那你一定知道，在这一部里，芙蓉对霍格沃茨的勇士塞德里克产生过那方面的好感，你记得吗？所以我们还希望你能做一个表示亲昵的表情——那种女人对男人的亲昵的表情。”
　　克莉丝抿了抿唇，在片刻的调整之后，朝着坐在长桌后面的几个人绽开了一个非常亲热又暧昧的微笑：“像这样吗？”
　　“接下来，”菲奥娜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在第二个项目结束之后，芙蓉对哈利也表现得很热情——因为他救了她妹妹。但这种亲热又和她一开始对待塞德里克的亲热不同，你能表现出来吗？”

　　克莉丝：“……”
　　她现在知道刚刚那个女孩子为什么是哭着走出去的了。

　　这也太难为人了，她想，对待爱人时的亲热，与对待朋友时的亲热（克莉丝觉得，在第二个项目之后，芙蓉对待哈利的态度应该和她对待朋友的态度差不多）——这两种感情，在用文字描述时，读者当然一眼就能读出不同，但表演……
　　表演就是另一回事了。
　　像这位选角导演要求的，一句台词也不说，只靠面部表情就将这两种情绪分别表演出来，还得让观众分得清——
　　可是，克莉丝想，别说是表演了，在现实生活中，不是也有那么多的人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吗？
　　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会错意与自作多情，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我本来还以为他/她也是喜欢我的”呢？

　　“我想我可以……”克莉丝攥了一下手心里的吊坠，说，“试一试。”

　　她想到了哈蒙德，想到他看向自己时的目光和微笑，她曾经以为那就是他也喜欢她的证明，但她现在已经明白了。
　　克莉丝压下心底泛起的那点不合时宜的委屈和难过，又在心里回忆了一遍哈蒙德笑起来时的模样，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笑意爬上眼底，对着长桌后面的五个人露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亲切的笑容。

　　菲奥娜点了下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纸，示意自己的助理把它递给克莉丝，“埃里克森小姐，现在请你为我们展示一下这段场景。”

　　克莉丝接过那张纸，上面没有剧情梗概，没有对演员需要展示的情绪要求，甚至也没有和其他角色的对话，只有短短的几句台词：
　　“这不算什么，在布斯巴顿城堡，我们的礼堂在圣诞节时摆满了冰雕。当然啦，它们不会融化……就像是巨大的钻石雕像，在礼堂里闪闪发光。食物也是超一流的。我们还有山林仙女合唱团，我们吃饭的时候，她们就唱小夜曲给我们听。我们那里根本没有这些丑陋的盔甲。如果有哪个专搞恶作剧的鬼魂胆敢闯进布斯巴顿，肯定会被赶出去，就像这样——”②

　　克莉丝看着手中的台词皱起眉。
　　她本来以为剧组会让她们演绎房间里互相争论的那一幕，刚刚，在她刚走进等待区的时候，那个穿湖蓝色长裙的女孩从房间里出来之后也说过“是选完勇士之后在房间里争论的那场”，所以她刚刚在等待试镜时先复习的也是那一幕戏，但现在……她忽然有一种上考场之后发现自己押错了题的尴尬。

　　——但幸好，对于这一场戏，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克莉丝看了看摄像机的位置，指着房间最远的一个角落问：“我可以从那边开始吗？”

　　菲奥娜挑起眉梢，做了个“请”的动作。

　　克莉丝起身朝着那个角落走过去，一边抓紧最后这十几秒的时间在心里将“选完勇士之后的争论”揉成一团，再将“圣诞舞会”这一幕翻出来，铺平展开——

　　首先，芙蓉是个法国人，也许在罗琳的心目中，法国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慢自大的毛病（姑且先不提这个看法究竟正不正确），当布斯巴顿的学生走下他们的马车，望着夜色中的霍格沃茨城堡时，几乎所有人都“带着警惕的神情”、“显得闷闷不乐”——而芙蓉将这一点表现得尤其明显，她总是非常直白并且高调地表达她的心情与喜恶，根本不在乎是否会有人因此而感到被冒犯，也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

　　至于这段台词……尽管没有剧情梗概，但看过小说的人都知道，这是霍格沃茨为了欢迎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到来，特意在圣诞节举办了一次盛大的舞会。
　　对霍格沃茨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至少从整本书的主角——哈利——的视角上来看，这是学校第一次举办这样的舞会。结果在这场舞会上，芙蓉仍然是一副挑剔又不满的神情，似乎无论霍格沃茨做什么，都不能让她感到满意。

　　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圣诞舞会这一幕主要突出的人物是赫敏，作为整个系列的女主角，她在这段剧情中承载的是很多女孩都曾经憧憬过的场景：一个一直闷头看书，几乎从未被人夸过“漂亮”的女孩忽然之间得到了一位世界级球星的爱慕，然后，在这场舞会上，她第一次花费心思打扮自己，然后，就像灰姑娘穿上了仙女裙，一跃而成了整个舞会的焦点。而芙蓉呢——直白地说——她在这场戏中的任务，就是做好一个布景版，所以她就仍然维持着她高傲又不讨喜的风格，向别人夸耀说自己的学校比这好得多——这不是什么难以拿捏的情绪，只要把那种高傲又不以为然的感觉表达出来就可以了。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但……既然这一场戏被放进了属于芙蓉的试镜剧本里，只是这种层次的表演似乎就不够好了。
　　——但她还能再做些什么呢？

　　性格决定行为，克莉丝想，一个角色，她所有的言行，都应该符合她本身的性格设定。而从芙蓉的整体人设上来看，她是傲慢，有些以自我为中心，但她的性格并不像……比如说，德拉科·马尔福——她并没有那么趾高气扬，也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在芙蓉第一次出场的时候，虽然对邓布利多说的那句“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感到不以为然，但还是刚才那句话，摆出这副态度的不止是她一人，所有来自布斯巴顿的学生对霍格沃茨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样。
　　而在这之后，她向哈利他们询问自己能不能拿走那盘法式杂鱼汤，那时她的语气和态度完全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意思，而是非常礼貌的：她先询问过哈利等人自己是否能拿这盘鱼汤，在哈利已经回答了“好吧，你端走吧”并且把盘子推向她时，她仍然要再问一句她们是不是已经吃完了，在得到了同样肯定的回答之后才将它端走；后来，火焰杯喷出了哈利的名字，在芙蓉得知哈利也获得了参赛资格的时候，她无疑是愤怒的，因为她和马克西姆夫人一样，觉得哈利说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是在撒谎，所以，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公然的、违反规则的作弊，并且居然还成功了。但即使这样，她表达自己的鄙夷与不满的方式也只不过是在看见哈利的时候没有好脸色，是冷冰冰的视而不见，以及时而投以轻蔑的一瞥——但她并没有真的当面对哈利说出过什么难听或是嘲讽的话。

　　最后，她确实不怎么欣赏霍格沃茨的风貌，觉得它不如布斯巴顿那么美丽迷人，对城堡里的食物也挑挑拣拣，但克莉丝感觉这多少有点像是一个人忽然来到一个陌生国家时所感到的那种不习惯，真要说她对霍格沃茨有多么讨厌或者多么瞧不起……那应该也没有，她甚至还对塞德里克——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霍格沃茨的学生——产生过那方面的好感……

　　那么，为什么她在舞会上表现得如此尖锐又咄咄逼人？

　　因为塞德里克拒绝了她？

　　……不，也许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一定不是主要原因。克莉丝不觉得芙蓉会仅仅是因为被男性拒绝就恼羞成怒，她是一个对自己的容貌相当自信的人，如果塞德里克拒绝了她，她大概只会想，哦，原来这个男人是如此的没有眼光，然后就再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那么，她是单纯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觉得霍格沃茨的圣诞装饰没有布斯巴顿的好看，所以就直白地说出来了，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这倒符合芙蓉的性格，不过……
　　克莉丝又看了一眼台词，在这段话里，芙蓉先是说“这不算什么”，然后，她开始详细地描述布斯巴顿的圣诞节有多么美好。再明显不过地表达出她觉得和布斯巴顿比起来，霍格沃茨的圣诞装扮完全不值一提。但如果细究起来，这样的说话方式对芙蓉来说其实是有点违和的，按她的性格，如果她真的看不上什么，她是不会把话说得这么“委婉”的，就像她说“霍格沃茨的食物太油腻了”一样，如果她不喜欢舞会的装扮，她应该会说“我的天哪，这些装扮这么丑，也这么土！”——或者其他诸如此类的话。

　　但她没有这么说。

　　她没有直接批评霍格沃茨的装扮，克莉丝想，这是不是说明，尽管她表现得不屑一顾，但对这场舞会，她其实也根本就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呢？毕竟，除了最后那两句“丑陋的盔甲”和皮皮鬼……

　　克莉丝的目光忽然一顿。

　　——皮皮鬼。

　　对了，她想，说不定这就是原因呢。

　　皮皮鬼的性格不用多说，在第四部小说里，仅仅是因为幽灵们不许他参加霍格沃茨一年一度的开学宴会，他就大发脾气，把锅碗瓢盆扔得到处都是，用汤淹了整个厨房，还拿装满了水的红气球攻击返校的学生。那么，如果幽灵们不允许他参加这场几乎是从未有过的圣诞舞会呢？他难道不会更生气，难道不会试图干出点什么更大的破坏吗？

　　如果皮皮鬼在舞会前——很可能就是在芙蓉已经打扮好了自己，准备前往大厅的时候——做了什么，捉弄了她，激怒了她……当然，芙蓉作为布斯巴顿的勇士，不可能对付不了皮皮鬼，但这种事如果发生了，对她来说，显然就是一种极大的、甚至是不可思议的冒犯。
　　这样一来，她在舞会上摆出那样的态度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克莉丝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她一直走到了离摄像机位置最远的那个角落里，然后才转过身，将手中的台词轻轻地放到一旁的窗台上，一边借着几次深呼吸来酝酿情绪。
　　“可以开始了？”摄像师站在一边问。
　　克莉丝简单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她抬起下颌，看着摄影师在调试好机器之后对她竖了下拇指，就径直向着房间中央走去。
　　书上形容芙蓉走路时总是很轻盈，就像是在飘，但克莉丝却仿佛一只扬起脖颈的天鹅，帽檐上的羽毛随着她的步伐摇曳颤动着，像暴风雨来临前，被风吹过的树梢。显然，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非常不好——或许，用“不高兴”这个词来形容有些太过委婉了：克莉丝的脸上带着的是一种惊怒与厌恶交织的表情，她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火光，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她快步地穿过房间，披着银白色披肩的肩膀紧绷着，胸口也在明显地起伏，那副模样就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美丽也最高贵的女人，但刚刚有一个浑身都在散发着臭味的小怪物，一个只应该待在阴沟里的丑八怪，竟敢在她走过时用那双恶心的脏手拉住她闪闪发光的裙角。

　　但这样的表情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在快要走到房间中央时，克莉丝骤然停下脚步，目光在某处定住了，然后她缓步走过去，微微仰起了脸——似乎她面前正站着一个比她要稍高一些的人。
　　她今天晚上的舞伴。
　　克莉丝审视地看了一会儿眼前那个并不存在的舞伴，似乎是在打量他今天晚上的模样是不是足以与自己相配，然后她抬起一只手臂放进他的臂弯，并在他的引领下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让摄像机正好能从近处拍到她的侧脸。
　　克莉丝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披肩，手指状似无意地从肩头划向耳畔，一边微微侧过脸，对着镜头露出那只亮闪闪的珍珠耳环，借着这个动作，她的睫毛扇了两下，目光从天花板落到墙边，最后又落在她身侧的空地上，仿佛正在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礼堂的装饰——用魔法变出来的玫瑰花从、挂满了只槲寄生和常春藤花环的天花板，还有一个为她而深深着迷的男伴。这一切似乎让她的心情稍微有所好转，她紧绷的肩膀微微地放松下来，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放平了，克莉丝交叠起双腿，以一种慵懒而舒展的姿态靠坐在椅子上，但她的眉心依然微微地蹙着，眼神也还是很冷——似乎不远处就是舞池，而她看着那些因为礼堂的装扮变化而备感兴奋的学生们，感觉余怒未消。

　　于是她用一种冷冰冰的嗓音开口了。

　　“这不算什么。”她唐突又无礼地说，那略显沙哑的、带着浓浓的法语腔的傲慢语调一下子就盖过了一切——这样说也许有些奇怪，因为从克莉丝开始表演，从始至终，整个房间里就再没有人开口说过话，但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确实让人感到似乎连空气都静了一下。
　　“在布斯巴顿城堡，我们的礼堂在圣诞节时摆满了冰雕。当然啦，它们不会融化……”

　　克莉丝抬起眼睛往身旁看了看，仿佛身边围绕着很多人，而她理所当然地是众人所瞩目的中心，接着，她的脸上泛起了一点带着笑意的涟漪——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笑，同时混合了自得与不屑，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听到她根本瞧不起的男人奉承自己时，大概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原本冰冷又生硬的语调也跟着扬了起来，变得慵懒、轻盈，又那样的自命不凡：
　　“就像是巨大的钻石雕像，在礼堂里闪闪发光。食物也是超一流的。我们还有山林仙女合唱团，我们吃饭的时候，她们就唱小夜曲给我们听。我们那里——”

　　她又一次戏剧性地停住话音，一边微微地侧过头，以一种明显是要找茬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着，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目标，克莉丝看着窗边的一处空地，蓝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根、本、没、有这些丑陋的盔甲。要是有哪个专搞恶作剧的鬼魂胆敢闯进布斯巴顿，肯定会被赶出去，就像这样——”
　　砰的一声，克莉丝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几秒钟的寂静。

　　这应该就行了吧？克莉丝攥了一下隐隐作痛的手心，在心里不确定地想着，台词就只写到这里，再往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编了——

　　“埃里克森小姐，”菲奥娜看着她，“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关于‘圣诞舞会’这一幕，你为什么要把它演绎得……情绪这么强烈？”

　　“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理解。”克莉丝说，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对芙蓉的理解与塑造解释了一遍，“……综合这些，我想，如果暂时抛开芙蓉对霍格沃茨的挑剔，她其实是一个并不难相处的人。”
　　“而且我认为她也并不是完全讨厌霍格沃茨，即使她觉得霍格沃茨比不上布斯巴顿，但……这可是圣诞舞会，我想，一个女孩子，即使她可能不那么喜欢某个地方，但在参加圣诞舞会这样的活动时应该也是多少会感到有些开心的，芙蓉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得如此不友好，我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说？”

　　“我觉得是皮皮鬼。”克莉丝大概地说了一下自己那些关于皮皮鬼的猜想，“我觉得他才应该是这段话里的重点。”

　　“嗯，”菲奥娜笑了笑，“我相信你确实看过原著了，埃里克森小姐，那么，我想今天就这样了，谢谢你的时间。第二轮试镜的日期我们会再和你的经纪人确认的。”

　　……

　　“怎么样？”当克莉丝离开房间之后，菲奥娜问。

　　“这个女孩很有意思，”摄像师说，“她知道怎么利用镜头来渲染角色的情绪——你们看，这是她处理怒火消减的过程，一开始，她从房间那头走过来的时候，她有很多……明显的肢体动作，所以即使她离得远，没有台词也看不清表情，你也还是可以一眼就能看出她很生气；然后，当她走得离镜头越近，她的肢体动作就越小，最后她坐到那张椅子上，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只有眼神还在……这样人们的目光就自动地集中在她的脸上，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表情和眼神给‘带进去’。”

　　“唔，”菲奥娜说，“令人印象深刻。但她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她今年几岁了？”
　　助理翻了一下简历：“十六……到十月份就满十七岁。”

　　菲奥娜坐回到了长桌后面。

　　“这就不太好了……关于塞德里克的选角，我相信我们的意见都已经统一了，是亨利·卡维尔，”菲奥娜顿了顿，直到其他人都点头才继续往下说：“他都快二十一岁了。按剧本的要求，‘三位勇士’应该是同龄人，如果我们还想选卡维尔当塞德里克，最好还是找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但也可以再看看，下一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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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阴魂不散》是我自己想的一个剧本，按理说柯特妮·考克斯那时候应该还在忙着拍《老友记》，估计没有精力多接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但是我喜欢她（……），所以还是私心这么设定了一下。
注②：源自《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第23章“圣诞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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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好几遍终于勉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