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配真甜[穿书]》月半月

3、第03章

　　把桃酥消灭干净，陆子珩有点意犹未尽的嘬了嘬手指。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周玲珑身上。

　　天色已经大亮，春里的阳光撒了进来，和煦绵柔，让他看的更加清楚。

　　小女孩扎了两个麻花辫，可头发有点乱糟糟的，上面还沾了点稻草屑，平滑的额上有几抹淡淡的黑色痕迹，也不知道她之前干了什么。这会儿，她低了脑袋，绞着手指，一副无措的样子。

　　不知怎么，竟意外的有几分……可爱？

　　察觉到陆子珩在看她，周玲珑赶紧扬起脸，冲他讨好的笑了笑。

　　陆子珩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收回目光低了头就快步走去吃早饭，心里也萌生了一个问题，这个女娃到底是谁啊？

　　周玲珑见他依旧不理不睬的也不恼，只端上了木盘子就赶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陆大娘正坐在矮板凳上择菜，过会等她男人回来了，一同吃了早饭，她还要去田间劳作，按理说，陆家的工分已经够换一家子的粮食了，可她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参军，二儿子上完高中后就被安排进了供销社工作，小儿子还在上学，已经没有一个能干活的，但现在都说劳动最光荣，整个大队都在劳动，她当然不能搞特殊化了。

　　这菜先择好了，等中午回来，洗洗就能直接下锅，又快又方便。

　　这会，陆大娘瞧见陆子珩进来，她停下手，关切的问了句：“起床了，身体好些了么？”

　　三小子前段时候从学校里回来就说身体不舒服，脸疼，去了卫生所检查，说是得了腮腺炎，给他配了药外敷，还说这病会传染，得隔离，于是只能帮他请了假，这在家休息了近半个月，脸上才消了肿。

　　也正是因为这半个月，她才忽略了芊芊，给了死丫头私奔的机会。

　　“嗯。”陆子轻应了声，就径直走到小木桌前端起了搁在上面的地瓜粥，喝了一口。

　　“唉，那……”陆大娘想出声制止，可下一秒，瞧见周玲珑端着木盘子走了进来，她嘴巴一闭，不太想说话了。

　　“大娘，这个木盘子放哪里？”周玲珑似乎没察觉，小脸蛋带着笑问。

　　陆大娘摆起脸，指了指灶台，想了想，又站起身端了碗粥，放在木桌上，道：“你也过来吃。”

　　周玲珑乖乖听话坐了过去。

　　陆子珩扫了眼周玲珑，又看向陆大娘，好似无意地问了句，“娘，这女孩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里？”

　　陆大娘手里一顿，她还没真的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该怎么答呢？

　　若是胡乱编造吧，偏偏自家三小子特别聪明，每次撒谎，总能给她拆穿，还不如不说呢。

　　于是，陆大娘摆起张臭脸，没好气的说：“吃你的早饭，小孩子别多问！”

　　陆子珩一听，也不再问，只闷了头喝粥，两三下解决后，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就站起身说：“我吃完了，先出去了。”说着，就出了厨房。

　　周玲珑吃得稍慢些，吃完了也不走，就站在厨房里，一双小手绞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

　　陆大娘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开口：“杵在这干嘛？”难不成，还想再喝碗粥？

　　“大娘，我等着洗碗。”周玲珑小心翼翼地答道。

　　陆大娘愣了一下，心想，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真的很懂事，如果芊芊像她这样就好了。

　　陆大娘不自觉得拿女儿芊芊与周玲珑比较，越比较心里越难受，不由自主的看向周玲珑，嗓门超大的：“用不着，吃完了这顿，你就回周家去，陆家容不下你！”

　　这年头，粮食可精贵着，就算她家有余粮，也不能平白无故白养个人，更何况，周家还把她宝贝闺女给拐了。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周玲珑被这一吼吓了一跳，她有点弄不明白陆大娘怎么突然好像……有点生气？

　　但她没有多问，只是抬起眸，一双眼睛含了水，咬着唇，就委屈巴巴地点了头，略颤抖地答了一句：“嗯，好的。”

　　说完话，她低下头，伸手抹着眼睛就转身离开了。

　　陆大娘瞧着她离开，本来觉得这心里会轻松些，可不知怎么，反而愈发沉重了呢？

　　走到厨房外的周玲珑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没想到，她去送了趟早饭回来，陆大娘的好感度竟成负的了，这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可没容她细想，耳边却传来一道清澈的声音。

　　“喂，你想不想吃糖？”

　　是陆子珩的声音。

　　周玲珑抬起头，就看见院子里瘦长的少年，穿了件白衬衫，双手叉在裤子口袋里，随意的站在那，一只脚还轻踢着泥土。

　　见到她看过来，身子又不自觉地站得稍直了些，脸上却是冷冷的。

　　周玲珑歪头朝他笑了笑，点头答道：“好呀！哥哥。”

　　陆子珩听她答应了，却不急着带她走，只是走近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微皱，似想起了什么，先往屋里跑了去。

　　？？？

　　周玲珑疑惑的眨眨眼。

　　等少年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赫然多了一把木梳子和一个小瓷瓶子。

　　在周玲珑疑惑的小眼神中，陆子珩把两样东西递了过去，又指了指院里的小水缸子，说：“你把头发梳一下，还有洗把脸，这瓶子里是雪花膏，你可以抹点。”

　　“……”

　　这是在嫌弃她头发乱，脸上脏，不好带出去么？

　　呵呵，小孩子的虚荣心哟……

　　周玲珑微微撇了嘴，低头瞧了眼自己头发，好吧，果然有点乱，瞧这发质也挺不好，黑里透黄，发尾还开了叉，明显是有点营养不良了。

　　可是，可是她上辈子都是短发，哪里会梳什么辫子……

　　周玲珑暗叹了口气，并不想去接木梳和雪花膏，她觉得梳头的事还是不逞强了。

　　“哥哥，你会梳麻花辫吗？”周玲珑故意问了句。

　　“……不会。”陆子珩答。

　　“那……我也不会的。”周玲珑老老实实的说。

　　“……”

　　两人一度陷入了沉默。

　　“咳。”

　　院子里的寂静被一声轻咳打破。

　　周玲珑与陆子珩同时转头去看，见是陆奶奶搬了竹凳子正坐在暖和和的阳光里，她慈祥笑着，冲他们招了招手，又特地冲周玲珑说了句：“小丫头，到我这里来，奶奶来帮你梳头吧。”

　　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原本只在外面晒晒太阳，散散心的陆奶奶忍不住决定插手。

　　周玲珑眼眸子一亮，点点头，脆生生地应了句：“好的，谢谢奶奶。”就从陆子珩手里拿了木梳子快步走到陆奶奶跟前。

　　陆奶奶手巧，让周玲珑半蹲了下，就帮着解开辫子，梳理，然后很快就重新编好了麻花辫，整整齐齐的。编好了辫子，她又喊了声“珩哥儿”，让陆子珩去取了水来给周玲珑洗脸，最后把雪花膏抹匀在小脸上，陆奶奶又打量了下她，似想起了什么，起身去了屋里。

　　出来的时候，手里竟拿了件小蓝花白底的旧薄袄，上面虽然也缝了五、六个补丁，可瞧起来特别小清新。

　　陆奶奶让周玲珑把身上的破衣裳脱了，就给她套了上去，衣服穿起来有点大，可瞅起来并不丑，甚至，还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当然，周玲珑没法瞧见自己的模样，可从陆奶奶满意的眼神，还有陆子珩那有些亮亮的眼睛中，她也能猜出一、二。

　　周玲珑觉得好看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有点小暖和，真舒服。

　　在这个年代，还是务实点比较好。

　　陆奶奶见周玲珑已打扮好了，也不留他们，反而催促着他们快出去玩。

　　见两人离开了院子，陆奶奶一脸欣慰的嘀咕了句：“年轻真好啊！”

　　厨房门口，其实陆大娘是目睹了全过程的，不过她一点也没想着出去阻止。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她有点后悔自己冲小姑娘吼了。

　　唉，就让三小子带小姑娘去买点糖吃吧，陆大娘心里想。

　　……

　　陆子珩带周玲珑去的是大队里的代销店。

　　这代销店就是供销社的派出机构，设置在村口不远处，也不是每个大队都有的，一般只有在人口比较多，交通比较便利的大队里才有。陆家浜大队的人口在邻近几个大队里并不算多，不过，陆家浜大队的表现一直很好，比旁的大队都要好，所以公社综合考虑后，还是设立在了这里。

　　在代销店里，一些平常的东西，比如吃的用的都有在卖，如果要买一些没有的物品，就必须要提前告知代销店，让他们去公社里的总店去备货。

　　周玲珑是第一次看见代销店的，看着门口那用红漆写的“代销店”三个大字，心里不免多少有些好奇。

　　跟着陆子珩走进代销店的时候，她睁大了一双眼睛，竟还有点小激动。

　　店里的面积估计有20多平方米，柜台是用普通木板拼制而成的，长三米左右，宽约半米，上面放了一些糖、酒等日常用品，还有铅笔、练习本等学生工具等。柜台里面，靠墙壁的搁廊上，有上下五层，也都摆满了东西，琳琅满目，醒目引人。

　　周玲珑上下左右好好扫视了一遍店里，心想，原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