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入梦来》阿胡阿扯

17、第十七章

　　两人在小吃街象征性地买了些东西，随后就跟着周沐来到了一个看上去挺干净的小饭店。
　　现在不到上午十点，饭店里没有客人，老板磕着瓜子捧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听声音就是裁决直播。
　　听到门外有动静，老板抬头看向门口接着赶紧把目光拉回手机屏幕笑着说：“先坐，着急吃饭吗？不着急我先把这点看完。”
　　“你看你的，不着急。”莫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与周沐面对面坐下。
　　“真的是恰好在附近执行任务？”莫守玩笑道。
　　周沐喝了口水道：“不然你以为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
　　一时间气氛有些许尴尬，小仓鼠从周沐袖子里钻出来嚷嚷着：“我知道我来说，周沐他……”
　　周沐眼疾手快，抓住仓鼠嘴巴扬手扔出了饭店：“聒噪。”
　　周沐拿起一串在小吃街买的烤肉递给莫守：“确实在附近执行任务，抓了一批谷道国的探子，忙了大概一个月时间才算结束。”
　　“嗯嗯，你怎么不吃？”莫守很自然地接过烤肉。
　　“这家烤肉看上去不太卫生。”
　　“……你递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卫生？很好吃的，今天回碧罗城？”
　　周沐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串，吃药一样吃了一口后说：“不，我向正平塔要了一个其他任务。”
　　“什么任务？”莫守好奇。
　　“去乡下清除一个逃跑的裁决者。”周沐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开，面露诧异，似乎很不相信手里的烤肉如此美味。
　　“去乡下有其他事儿？”莫守不大相信周沐会为了正平塔主动申请清除裁决者的任务。
　　“嗯，去探一个地方，可能有回去的线索。”
　　莫守顿时一惊，他知道周沐的这个回去有多大的含义，嘴里的烤肉也变得没什么滋味：“真的？”
　　周沐擦擦手说道：“只是个线索。”
　　这时候老板终于看完了直播的关键时刻，笑呵呵地收起手机冲两人说道：“最近这一两年，需要裁决的事儿也太多了，以前半年才有一次裁决，现在恨不得一天一个，你们两个吃什么？”
　　周沐拿起菜单指了几个：“就这些。”
　　老板去后厨做菜，莫守问：“你怎么知道这个线索的？”
　　周沐：“我在乡下有几个独狼眼线，他们提供线索我会根据线索的有用程度送给他们物资甚至还有稀释版的第二针改造液。”
　　莫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周沐下意识想要拒绝，后来想了想莫守已经吸收完第三针改造液了，面对突发情况也能有个照应，于是点头道：“行，我会向正平塔提出申请，把你借调过来。”
　　老板做菜挺利索，没让两人等太久，上菜之后主动远离了两人，窝在柜台里继续看直播。
　　周沐点的都是家常菜，味道没有梦世界独有调料的那股腻香味儿，吃起来有老家馆子里的亲切感。
　　“怎么这么像在老家吃饭？”莫守奇怪。
　　“这家铺子我之前调查过，之前的厨子是我们那边过来的，因第二针吸收率太低被正平塔安排在金七城护卫队，闲暇之余到这家店铺帮忙做菜，所以把那里的味道也带了过来。”
　　“难怪你会找到这里，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死了。”
　　莫守夹着肉丝的手顿了顿，扯开了这个话题：“在牢里这几天我遇到了一个人，这人有能够压制改造液的办法，能把吸收率压到自己想要的数值。”
　　“鸡肋。”
　　“啊？我还想着这东西挺有用的，准备设法搞到手。”
　　“没必要，第二针的吸收率和第三针吸收率之间没有必然关系，而且目前正平塔第三针吸收率百分之百的裁决者有二十多个，不惹眼。”
　　莫守明白了，解决了心中的疑惑剩下的劲头儿全用在了吃饭上。
　　周沐吃饭中途接了三个电话，“嗯嗯”“好的”这两个词贯穿所有交谈，挂断后对莫守说道：“今天下午去金七城正平塔办理出城卡，建任务档案，明天一早出城，你的第三针吸收率等到了碧罗城后再测。”
　　“好。”
　　办理这些繁杂证件的地方在真正的正平塔第二层，下午两点后两人再次来到大院，这也是莫守第一次进这座十五层的塔内，塔内五步一岗，除了站岗的工作人员外，三个护卫队人员交替巡逻，无缝衔接。在莫守的感知里，这三个人每一个都是吸收完第三针改造液的。如果按照逐层重要程度护卫数量递增的设想来估算，这座仅仅十五层的塔内就有至少有一百三十五个，简直恐怖！
　　莫守低声问：“这些护卫是裁决者吗？”
　　“嗯。”周沐专心整理着手中的材料。
　　“他们只用巡逻，不用参加裁决？”莫守有些意动。
　　周沐好笑地用资料拍着莫守胳膊道：“想什么美事呢？高级护卫不是固定的，他们由注射了第三针改造液但没经历过裁决的裁决者构成。”
　　“一座塔就用一百多个裁决者？这也太浪费了吧。”
　　“没有那么多，一层三个而已，这也是金字城市才有的待遇，银字铜字的护卫都是第二针吸收率不够的准裁决者。”
　　“哦哦，啊？我的身份卡在这里。”
　　莫守将身份卡递给工作人员，刷卡签名摁手印以后，窗口边的一个小机器中吐出一张出城卡和一张任务卡。
　　任务卡上有一个嵌在里面的显示屏，莫守的显示屏里数值为零，听周沐的介绍，这就是任务积分，可以兑换一些东西，甚至可以兑换子女的城市永久居住权，不过要兑换这种跟正平塔目的违背的特权需要的积分会多到夸张，但好歹是个希望，总能激励裁决者为了稳定生活给正平塔卖命。
　　出了正平塔，莫守问：“我不想回临时小区，去了难免会遇上那个汉子，我怕忍不住闹出事儿。”
　　“去我那吧，这两年我为了调查线索做了很多任务，用积分在每个金城都换的有房。”
　　“大佬！大佬！”莫守抱拳恭维一番。
　　周沐的家在金七城西五区一个名叫守望小区，看到门口金晃晃的大招牌，莫守捏着下巴疑惑道：“莫非……”
　　周沐大步流星刷卡进门：“我买这个房子的时候你还没到这个世界。”
　　“？？？什么，我说的是莫非连小区的招牌也跟城市有关？我在银五城见到的都是银色的招牌，来到金七城全是金色的。”
　　“你猜得没错。”周沐忍着手腕处小仓鼠毛茸茸的身体乐得直抖引起的痒痒。
　　房间是顶层一套三室两厅的复式，挑高足有七米高，装修得富丽堂皇，但家具极少，只有一套沙发，一张床。
　　莫守看着空荡荡的豪华房间无语凝噎：“周沐同学，你糟蹋钱啊。”
　　周沐少见地露出一丝尴尬：“几乎没来这里住过，将就一下，反正晚上我们也就又回去了。”
　　莫守点头：“厨房的家伙事儿齐全吗？”
　　“锅碗瓢盆是有的，没菜没米。”
　　“吃火锅吧晚上。”
　　“行。”
　　“屋里很久没住了，到处都是灰尘，等我打扫完了一起去超市买菜？”
　　“好。”
　　莫守用废纸做了个帽子，把床和沙发用破布盖住，拿起笤帚绑在一个比较长的棍子上，先把房顶清理完，然而周沐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头上落了一层灰：“其实叫社区服务站的人来就能清理。”
　　“自己的房间自己打扫才能生出感情，我妈跟我说的。你没干过这种活吗？我教你，来！”莫守积极邀请，跃跃欲试想教周沐叠纸帽子。
　　不论在地球还是在这个世界，周沐还真没有干过这种看似平常的活，见莫守热火朝天，忍不住想试一试，把西装上衣脱下，跟着莫守学叠帽子。
　　周沐戴上歪歪扭扭帽子的时候，房间里到处都是莫守和小仓鼠的大笑声，小仓鼠更是夸张得直锤墙。
　　周沐板起脸很久，笑声才停下。
　　莫守去复式二楼，周沐在楼下，打扫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周沐看着自己动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子，确实如莫守所说的，有了一点点感情，不再像是个住处，有点家的感觉，看向正在撅着屁股收尾的莫守，莫名觉得暖洋洋的。
　　“热水可以用吗？”
　　“啊？哦，可以。”
　　“身上太脏了，我去洗个澡。”莫守码好工具后走进浴室。
　　周沐喉结上下滚动，坐回客厅沙发却心不在焉，耳朵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周沐从未见过莫守洗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好像自带了透视功能，一幕幕不该出现的画面蜂拥而至，赶也赶不走。
　　小仓鼠跳到他旁边阴险地说道：“嘿嘿，我帮你把门儿开个缝儿？”
　　“闭嘴。”
　　“搞不懂你们人类，复杂啊，喜欢就说啊，藏着掖着干什么？我们多简单，想交、配就交、配。”
　　“……等等吧，等真正有了回去的希望再说吧，况且他如果喜欢女人呢？”周沐平复心情，处理起了自己的事情。
　　“周沐，能给我搓搓背吗？”
　　浴室里莫守放松了之后略有不同的嗓音传来。
　　周沐手抖一下错删了文件，在回收站找回之后喊道：“不能，我这会儿在忙，嗯，很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