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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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生日。”赵欢喜端起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没有过分的喜悦和惊讶，平静的让赵欢喜全身都不自在了。
“哦。”赵欢喜笑笑，这会儿她是真的不自在了，她低着头，箍着自己的胳膊，本能的将自己那条瘸腿往椅子底下缩了缩。
赵欢喜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两人沉默，没有话说，大家都长大了，没有以前的那种活力，甚至是感情上微妙的变化，变化和变质，总是有区别的。
“你还好吗？”最后还是得赵欢喜先开口，她们之间主动的那人还是主动。
顾秋雨点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可是在看到赵欢喜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心虚，会愧疚，包括现在，她应该理直气壮的质问赵欢喜当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还好啦。”她笑，“你呢。”
“不错。”赵欢喜放下杯子，歪头表示轻松，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顾秋雨的腿，她没说，但是顾秋雨已经察觉出来了。
“车祸。”顾秋雨开口，“落下残疾了，不过不严重，不影响正常生活。”
“何姨还好吗？”赵欢喜扯开话题，原本是想要聊天轻松一点，却压根就轻松不起来，顾秋雨眼神晃了一下。
“他们……”她显得有些局促，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免为其难的开心表情：“他们不在了。”
赵欢喜明显愣了一下，她不清楚，这么些年来，到底发什么事情，足以摧毁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
“在菜市场和人家吵起来被砸了。”顾秋雨说这些倒是显得轻松多了，她松了一口气，毕竟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提起来也不过是尘封多年的箱子，没什么意义。
赵欢喜不敢再问下去，也不想问下去，这一切都来得措手不及。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开店？”
“地方好嘛，人又少，适合养老。”顾秋雨半开玩笑地说。
赵欢喜白了她一眼，“你还养老。”她笑，“你才多大啊，小时候不是挺能咋呼的吗，怎么现在不一样了。”
“你不也不一样了吗？”顾秋雨笑嘻嘻的，看着对面这个人，职业的可怕，说话都生疏了半分。
大家都不一样了，心知肚明的事情。
“今晚一起来吃饭。”赵欢喜开口道。
“我？”对于突如其来的邀请，顾秋雨一时间还是有些惊讶的，“不太好吧，你们家里人生日，我一个外人……”
“来吧。”赵欢喜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罗马假日酒店，不用带礼物。”
她把后路都堵死了，顾秋雨接过那张名片，手心的汗越出越多，最后也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蛋糕多少钱？”寒暄一阵过后，赵欢喜开始进入正题。
“算了吧。”顾秋雨说，“当我送给爷爷的礼物。”
“不行。”赵欢喜从包里掏出三百块钱拍在桌子上，“一码归一码，”她笑，“这点儿便宜我不想占你的。”
“这不是占便宜。”顾秋雨起身，没拿那三百块钱，“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赵欢喜没回答，也没回头，下了楼，顾秋雨腿脚不便，也没有追上去，她害怕让赵欢喜看见自己一瘸一拐的样子，特别丑，她觉得。
顾秋雨还是去了，但是她没有打电话给赵欢喜，一个人在酒店门口摸索了半天，指望跟着熟人进去，结果半天没等来一个人，无奈掏出赵欢喜给她的名片。
“九天心理咨询工作室，心理咨询师，赵冬昕，怎么还改名字了呢？”顾秋雨来回将名片翻来覆去看了看。
正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呢，后边跟上来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了？怎么不打我电话。”
顾秋雨一转头，正对上赵欢喜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她眨了眨眼，心里头不是滋味，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修边幅的模样，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刚准备打。”
“这下你不用打了，跟我进去吧。”赵欢喜笑笑，很自然的挽上顾秋雨的胳膊。
顾秋雨手里还捏着名片，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改名字啦。”
“阿，赵欢喜听着不像咨询师，像媒婆。”她站在顾秋雨前面，穿着高跟鞋，腰背挺得笔直，整个人都特别自信，相比于顾秋雨，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底下。
“叮。”
电梯停在十三楼，顾秋雨跟在赵欢喜后面出了电梯，其实只要她走路慢一点，腿稍微有些偏颇的毛病，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偏偏这个时候赵欢喜走的极快，还在打电话，顾秋雨好容易让自己走姿看起来像正常人，但是动作一快，她的左腿自然而然的就使不上什么力气，拐角的时候，地板滑，毫无悬念，她摔了一跤。
膝盖着地，闷声一响，赵欢喜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没事儿吧？”
顾秋雨满脸憋的通红，完全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而是觉得自己丢尽了脸。
“没事。”她摇头。
“腿脚不便，就不要走那么快了。”赵欢喜扶着她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找来凳子帮她踮着腿。
“真没事儿，不疼。”顾秋雨无所适从，想要起身，赵欢喜瞪了她一眼，“我看看你刚刚摔哪儿了？”
“没摔着，”顾秋雨想要把腿往回缩，“我们快进去吧，待会儿就晚了。”
赵欢喜不听她的，卷起她裤腿仔细看了老半天，一直到没发现伤口，才放心。
“我扶着你，你慢点。”赵欢喜伸手把人带起来，顾秋雨搂着她的脖子，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有这种亲密接触，顾秋雨反倒是不自在了，她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浓，淡淡的，像是小时候巷子里飘的栀子花。
“谢谢啊。”顾秋雨心里多少是开心的，赵欢喜应了一声，“嗯，你以后小心点就好。”
两人刚推开饭厅门，立马就从里面迎出来一个女人，看到赵欢喜，倒是一脸的不满：“冬冬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女孩明显不满。
“我朋友刚刚不小心磕着了。”赵欢喜冲着女孩儿笑笑，“怎么样，还开心吗？”
“不开心，”女孩撅嘴，跟在赵欢喜身后，“你说带我回来玩，结果自己每天忙的不见人影，有什么好开心的啊。”
顾秋雨听着两人对话，心里不是滋味，故意问：“这位是……”
“哦，这是我女朋友。”赵欢喜说。
顾秋雨心一沉，女朋友？她瞬间被这三个字炸的体无完肤。
“冬冬，这位是？”女孩倒也客气，看起来活泼可爱。
“我高中同学，爷爷蛋糕就是在她蛋糕店订的。”
“这样啊，我叫周天雯。”周天雯挽住赵欢喜的手，“不过你告诉她我们……”
“没关系的，她知道。”赵欢喜伸手摸了一下周天雯的头。
顾秋雨坐在一边，头一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连微笑都勉强不出来。
“你先坐会儿，我去前面看看。”赵欢喜跟顾秋雨打了招呼就领着周天雯走了，留她一个人坐在哪儿，显得特别可笑。
——
“那天你怎么走了？”依旧是那套职业装，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面孔，“我还以为你去厕所了，等你好久。”
“那天身体不舒服，我就提前回来了。”顾秋雨强颜欢笑，手里奶油盒子都被她捏了变形。
“你没事儿吧？”赵欢喜伸手捋了一下她的头发，顾秋雨吓了一跳，歪着头往后躲了躲。
“你脸色不太好。”赵欢喜说。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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