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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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其玉和他表哥没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梁小斌还能以狗头军师的身份，了解到两人的相处情况。
等到他表哥把人骗到手后，别说他表哥不对他说，就是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打听人两口子之间的事情。
以至于现在，都过了快二十天，他依旧不懂，这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没了黏糊糊的电话，他表哥也不来探班？
据韩超然说，顾氏总部，最近高层都快被顾总又黑又冷又臭的脸弄得崩溃了！常常顶着这样的脸给予长久的死亡凝视，谁受的了？
仔细回想，再加上夏池的反馈，问题好像出现在五一假期结束以后！难道是褚其玉因为被他表哥的情债连累，生气了？不是他偏向自己表哥，但这会不会气得太久了？
还好，导演说明天就能杀青，褚其玉回去后，韩超然压力应该会小一些了。
“明天杀青的话，后天一早回去？”梁小斌问在等戏的褚其玉。
褚其玉却是一惊，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地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怎么像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梁小斌眯起眼睛，这一副心虚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因为接触多了娱乐圈里各色俊男美女后，被花花草草迷了眼，觉得他表哥无趣想甩了吧？
“没有！”褚其玉收起手机，“发个信息而已。”
褚其玉没有理会梁小斌怀疑的目光，起身去洗手间。
他真的是在发信息，连着发了好几天，都是给顾觅霖。
褚其玉处理问题的思路依旧是他自己的风格，就像当初对何东乡一样，他想循序渐进、润物细无声地先给顾觅霖打预防针！
所以这几天，褚其玉先是第一次向顾觅霖讲解了他这部网剧的剧情，突出男主是从现代社会穿越到某个平衡世界的古代。
然后他又自然地说起，最近几年流行的穿越剧，并给顾觅霖推荐了几本穿书、重生类网文——看没看他不知道，因为顾觅霖根本不回复他！
最后几乎算是明示——“如果有人告诉你他有这样类似的遭遇，你会不会相信？还是想把他送到精神科？”
这样的暗示会有两种结果，一是顾觅霖能自然地接受他和沙佳安的经历，另一种是，顾觅霖会觉得自己在敷衍他，并且是有预谋地敷衍！
虽然一直安慰自己，大佬都能欣然接受一个男人为他怀孕生子，更离奇的事情，他应该也能接受吧？
最迟后天就能回去，于是褚其玉今天又试探性地发去一个问题，“顾觅霖，我全身心地信任你，你能全然地信任我吗？”
顾觅霖依旧没有给他回复。
面露苦笑，褚其玉在心中吐槽，顾觅霖本质上的确是作者笔下的那个冷酷的人儿啊……
冷酷的人儿——顾觅霖打了个喷嚏，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今天必须结束，绝不能误了明天的飞机！”
等到他看到信息时，已经是国内的午夜，想想，还是明天回去告诉那蠢货自己能不能全然地信任他吧！
这几天他在国外忙着收购案，时间尽可能压缩到能保证在褚其玉回家前回国。那蠢货每天发来的信息他不是没看，看了更不是没思考。
如果没有梁小斌曾经对褚其玉随口一说的“胡乱猜测”，他或许对褚其玉的信息不明所以。看到褚其玉的信息，再联系梁小斌的话，这似乎就是提前坦白了！
只是，这和沙佳安有什么关系？褚其玉又为什么迟迟不敢说出来？怕他不信还是有别的隐情？
这时候顾觅霖心中的郁闷已经消散很多，两人之间他终究不是单方面付出，褚其玉对他的感情也不像他想得那么悲观！
顾觅霖羞愧地意识到，自己三十岁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对感情患得患失，也是有点丢脸。
丢脸就丢脸吧，只要能确保那人身心都属于自己，丢脸也高兴！
当他喜悦地踏上华国的国土，准备回家等待爱人归来时，却先接到梁小斌的电话！
“表哥，你终于接电话了！”
“刚下飞机，怎么？”对于梁小斌有些急切的语气，顾觅霖并未在意。
“褚其玉从威亚上掉下来了！”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急切的人变成了顾觅霖，“人呢？人怎么样？”
“已经在手术室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给我这面安排直升飞机，我立刻过去。具体情况路上再告诉我！”
顾觅霖冷静的吩咐完，挂断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拍戏吊的威亚应该不会太高，就是人要受些罪了……对，一定不会有事的，那蠢货从楼梯上摔下来，看着严重，不也很快就恢复了吗？
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的诊断结果前，自我安慰毕竟只能是自我安慰。
当顾觅霖亲眼看到那个二十多天来被自己的偏执推拒不得靠近的人，闭着眼睛安静地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他懊悔不已。
他甚至都不敢问躺在这里的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有没有失血，这人脸上竟毫无生气！
“右臂骨折，后背擦伤！脑袋轻微撞击，右侧有6厘米的伤口，但无大碍！”
“谢谢医生！”梁小斌谢过医生的同时，扶住了趔趄了一下的顾觅霖，“表哥，医生说并无大碍，没事的，麻醉过了就会醒来。”
可是，很多病症，是医生无法用自己现在所掌握的知识来解释和解决的，例如——等了两天，主治医生依旧无法解释，为什么所有检查都显示脑袋没有问题，而病人却无法醒来！
综合考虑加上医生的建议，褚其玉转院至A市最好的脑科医院，并请来全世界脑科领域最知名、最有经验的医生，然而，没有原因，依旧昏迷。
医院的VIP病房里，顾觅霖已经把这里当作办公地点，甚至是另一个家——是褚其玉带给了他家的感觉，那栋别墅，似乎又恢复成空旷、冷冰冰的一栋建筑。
毛毛最开始来这个医院套房的时候，看到很久没见的叔叔高兴地手舞足蹈。看到叔叔安静地躺着不能给予回应时，他想用对叔叔无往不利的小手段——或大哭或小声啜泣来引起叔叔的注意，然而豪无用处。
不仅叔叔没有被他的哭声吵醒，爸爸也嫌他烦，会皱着眉头沉声让阿姨把他带回家。
毛毛小朋友发现爸爸最近总是阴沉着脸、留着胡子，比以前还可怕。没有叔叔撑腰，他不敢任性。所以现在他每次过来，都会安静地坐在叔叔旁边，还好爸爸不阻止他碰触叔叔，也不阻止他对叔叔“啊呀啊呀”地说着话。
今天又依依不舍地和叔叔告别，好希望明天再来的时候，叔叔能够像以前一样，抱他、亲他，和他说话。
主动和爸爸摆了摆手，爸爸只顾着给叔叔说话，没搭理他。不过刚进来的表叔笑着和他摆了摆手，只是笑得没有以前好看。
笑得没有以前好看的梁小斌，心疼地目送自家表侄离开后，又开始心疼病床前的表哥。
顾觅霖听到动静，看到梁小斌进来，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苍白、消瘦的人后，领着梁小斌来到客厅。
“网上的猜测被撤了下来，工作室发表的声明也很及时，剧组因为是补拍的吊威亚镜头，所以并不影响剧情的完成性，已经如期杀青。”
前几天顾觅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褚其玉的治疗和身体上，昨天才腾出心思关心褚其玉出事的外界声音。
他之所以关心这个，因为他怕处理不好，褚其玉醒来后不利于他事业的发展——他怎么会醒不来呢，一定会醒过来的！
“录像来回看了，经鉴定的确是因为天气突发大风引起吊臂发生偏移，威亚脱离滑轨，致使褚其玉摔落。而且，最近沙家安也并无可疑之处。”
也就是说，不是人为，也并不能证明和沙家安有关。
“你回去休息两天吧。”顾觅霖对梁小斌说，他的声音沙哑，并透着疲惫。
梁小斌抿抿嘴唇，安慰的话该说的都说了，然而病床上的人依旧找不到原因持续昏迷。他表哥把工作上的事情能让手下处理的都放权下去，实在不行的就视频会议，似乎已经扎根在这间医院套房里。
“你自己也要保证身体。”
梁小斌离开后，顾觅霖又坐到病床前。
为什么当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时，自己却那么偏执、冷硬？他那天晚上是怎么忍心丢下他决然离开的？那天晚上这人那么远飞过来，得多失望、多委屈？
“其其，对不起，我错了。”
他当初又为什么要逼他那么紧？如果不是逼得太紧，他是不是就不会为这件事分神，拍戏时就能更专注，而不用再为没拍好的镜头补拍？是不是就能避免从威亚摔落？
“你的录音笔，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无意间打开来听了。”顾觅霖微勾起嘴角，“你还不算笨，知道向沙佳安隐瞒。”
所以，他已经知道沙佳安那天找褚其玉的谈话内容了，“你也是从未来回来的吗？是那次摔下楼梯后？你醒过来告诉我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顾觅霖的语气带上了祈求：“其其，你醒来，跟我讲讲，你上辈子经历了什么，好吗？”
依旧没有回应。
顾觅霖轻握住褚其玉的手，“你不想讲也行，我不逼你了，以后都不会再强迫你。即使你什么都不对我说，我也不会再怀疑，也不会相信沙佳安的话。”
“我知道你不图我什么，知道你最初就想着离开这里，知道你不是耍计谋、不是欲擒故纵。只要你醒过来……”
病床上的人还是那样静静地躺着，明明握住了他的手，顾觅霖却觉得，这人离自己那么远，像随时都会离开。
这次，他的语气里带了惊慌：“其其，你别回去，沙佳安说你过得不好，你就别回去了，好吗？对了，还有顾淙然！你不醒来，顾淙然不会哭也不会笑了！你就这样把他丢下不管，你是想让他长大以后有感情障碍吗？”
他真的怕，这人来了又走。
亲了亲握着的手，顾觅霖声音哽咽，“其其，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说第73章 第 7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