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她超甜[快穿]》不倒兜

68、第68章

　　误会？这哪能叫误会啊，大爷您以往让咱们埋的人还少吗。

　　冯小山嘴皮子动了动，宋书玉隐约听见了声，看过去。

　　冯小山立马腆着二皮脸嘿嘿笑起来。

　　“诶，爷，您看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我这就下去给您办喽，不怕您笑话，我家里那个还在等着我回去吃饭，出门时还催我哩。”

　　“出息。”
　　大爷冷嗤，大爷很是不屑。

　　冯小山心里却门清，大爷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皮酸呢，大爷倒是想成亲，可小夫人那……嘿嘿。
　　唉，可怜的爷，怕还是个童男子哩。

　　宋书玉确实有事要交代他办，想到令他在上海浪费这些时日的罪魁祸首，声音愈发冷厉：“太太说正言有几日没回过家，你让下面的人找找，逮着人后，带到码头交给秦老五，他知道怎么处理。”

　　“太太那，需要让人回禀一声吗？”

　　“不必。”

　　体谅他新婚不久，宋书玉说完事就让他退下，拿起电话。

　　冯小山得了令，很快退出书房，关上门时，隐约听见他家爷对着电话另一头温文尔雅的腔调。

　　“伯父，是我，今日刚从上海回来，是……是……是。”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家爷竟连应了三声，冯小山不敢再听，下楼招呼人在城里查找即将倒霉的二爷。

　　……

　　“哦，都没有听你父亲提起，你几时回国的？”

　　宋书玉恭敬道：“回伯父，刚回不久，前阵子正言在上海犯了些事，我处理完便赶了回来。”

　　“原是如此，怪不得明哥儿回来说像是在路上碰到了你，我还当他看错了人，”

　　鱼重良说到这，顿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隐隐有些变了：“你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宋书玉何其敏锐，心里微微一跳，已是察觉不对：“下午回平洲时，父亲特意嘱咐我明日上门拜访，还有香香——”

　　他话未说完，便被电话那头的人打断。

　　“不必，你伯母这些时日有些头痛，不方便待客，再说，你刚回不久，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极，我们两家也不需要如此客气，等过些时日，你父亲回来，我和你伯母自会登门拜访。”

　　“伯父！”

　　“就这样罢，你早些安歇。”

　　不等他再说，对方已然挂了电话。

　　宋书玉放下电话，脸色微沉，许久后才唤人进了书房。

　　另一边。

　　“谁的电话？”

　　鱼重良叹了口气，“还能有谁，玉哥儿。”

　　“说什么了？”

　　穿着暗红色圆襟牡丹旗袍的妇人徐徐走过来，坐到一旁，接过下人端着的鲜汤，喂到他嘴边。

　　下人见状，早已退到门外。

　　这身衣服鱼太太特意唤绣娘进府改良过，两边高开叉，一坐下，腿部的曲线一览无遗。

　　鱼重良瞥了眼，委实觉得伤风败俗，可这几个字他是万万不能说的，只能轻哼一声，“不像样。”

　　鱼太太把碗重重一搁。

　　“呦，你这是骂你的东床快婿呢，还是骂我呢？”

　　“……”

　　鱼重良清清嗓子，低头看汤，“这不是给香香熬的吗，怎么端到我这来了，又闹脾气了？”

　　鱼太太嘴一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宝贝闺女一生病一点荤腥也不沾，我硬逼着她喝了两碗，出来时，还趴在被窝里打滚呢。”

　　鱼重良皱眉：“她不喜欢喝就不喝吧，你逼她做甚。”

　　“就你惯的她，我自己的闺女我不知道疼？”

　　鱼太太也莫名，昨儿还好好的，跟只小兔子似的活蹦乱跳，关在家里也闲不下来，今儿下学回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蔫了，说起话也有气无力。

　　鱼重良瞥了眼自己太太，心里猛松了一口气，面上仍担忧道：“怕是被什么吓着了，明儿早上让明哥儿骑车送她去学校，问问怎么回事，别不是被同学欺负了。”

　　次日一早，鱼秀明当着自家爹娘的面，哈地一声笑出来。

　　“娘，您没说错吧，人家欺负她？鱼香香？娘诶，她鱼香香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鱼重良两眼一瞪，鱼秀明赶紧缩了缩脖子，咕哝：“我又没说错。”

　　“下次再敢这么说你妹妹，你看我怎么治你！她从小就乖，被人欺负了回家也不说，那时候要不是你这个混账……”

　　“诶诶诶，行了行了，我送！我送还不行嘛，”鱼秀明手一举，认输。

　　他真心佩服他爹，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还时不时翻出来说上一顿。

　　“我也是欠了你的。”

　　鱼秀明推着脚踏车，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妹妹。

　　一身新式学生服，却卷着时下最受摩登女郎欢迎的烫发盘在耳后，衬得原本就娇艳明丽的脸庞更多了几分秀美，若不是脸上还留有几分婴儿肥，谁看得出她还是个学生。

　　“娘给你烫的什么头发，一撮撮跟油条似的，也不知好看在哪里。”

　　乌漆漆的发间还别着两个发卡，光是让丫鬟打理这个发型，他就在外面等了她半个时辰。

　　鱼秀明越看越不顺眼，抬起手跃跃欲试，哪想往日最爱美的大小姐理都不理他，只一屁股坐在后座上，抱着书包，闷闷不乐的样子。

　　还真被欺负了？

　　鱼秀明虽是不喜父母将这个小他几岁的妹妹养得娇纵任性，平日里也没少和她对着干，但脾气再坏，也是他妹妹，还是他幼时十分不易才盼来的妹妹。

　　鱼秀明竭尽全力回想着妹妹幼时糯米团似的可爱模样，道：“哪个欺负你的到学校里指给哥哥看，你说你，平时横得，就差没踩在哥哥头上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怂得跟阿福似的。”

　　阿福是鱼香养的一条黑斑狼狗，看着威风凛凛，光是模样，能吓到不少人，但真见到外人，就怂的夹尾巴。

　　偏偏鱼香喜欢得紧，天天大鱼大肉喂着，自是听不得他在背后说阿福坏话，当下就拿头撞向他背，“阿福才不怂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拿着大骨头逗它玩。”

　　鱼秀明夸张地哎呦哎呦叫，“谁天天拿着骨头逗它了，你当你哥哥整日闲的么。”

　　兄妹俩一路上又少不了吵闹。

　　到了学校，鱼香跳下车，鱼秀明扯住她后脑勺的头发，“哎，等等。”

　　鱼香气的直跺脚：“你干什么呀。”

　　鱼秀明扎好脚踏车，同她一起往里面走，“把那个欺负你的人指给哥哥看看。”

　　他今日穿着警服，两旁路过的学生都躲着他走，无他，这阵子警察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好。

　　别看鱼秀明名字女气，人也长得像个文弱书生，但他此时穿上警服，目露凶光，不得不说，很有几分杀气腾腾的样子。

　　鱼香一时真信了自己这个哥哥，眼睛滴溜溜一转，凑过去，声音又脆又甜：“哥哥。”

　　鱼秀明叉腰，霸气十足地扫视周围：“说。”

　　鱼香还是有几分不确定：“你真不怕欺负我的人？”

　　鱼秀明深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挑衅，转过头，冲妹妹拍了拍身上的制服，“你看看你哥哥身上穿的这层皮，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我在局里见得多了，别怕，你尽管说，谁欺负的你，哥哥今儿非得揍得他娘都认不得他。”

　　不愧是她的亲哥哥！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鱼香很满意：“哥哥，那人你也认识的！”

　　鱼秀明思考两秒，不敢相信：“文翰那臭小子？”他也敢？

　　“不是他，是你认识的，姓宋的。”

　　鱼秀明再思考两秒，“姓宋的……我怎么不记得你同学有姓宋的来着。”

　　鱼香叹了口气，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瞅着自家哥哥，“哥哥你没考上大学都是有原因的。”

　　嘿，她还来劲了，鱼秀明转身，推着车要走，“你说不说，不说哥哥走了。”

　　“我说我说，是宋书玉！他整日让他手下跟着我，昨天还蹲在咱家门口呢，哥哥，要不你把他抓起来吧。”

　　说到最后，她眼里的希冀几乎要涌出来。

　　可惜鱼秀明眼不好。

　　“宋书玉？”

　　“嗯嗯！”

　　“你未婚夫？我那个刚刚留洋归来的妹夫？”

　　鱼香吓得要捂他嘴，不住地左顾右盼，“鱼秀明你小声点！你想害死我呀！”

　　鱼秀明翻了个白眼，扯下她的手，“行了大小姐，我浪费了大半个时辰，上班都要迟到了，你别闹了，赶快进去好好上课，小心迟到夫子打你手心。”

　　“哥哥，你还是不是我的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是谁我都不认识。”

　　“……鱼秀明！”

　　“好了，大小姐你乖乖上课，放学和文翰一起回去，不要乱跑，”鱼秀明拍拍妹妹的脑袋，干脆利落地踩着车扬长而去。

　　鱼香鼓着腮帮，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她就不该相信他，鱼秀明这个大骗子！

　　路过的同学：“鱼香，你哥哥？”

　　鱼香脸一扭，：“我哥哥是谁？我都不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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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学后，夫子留下众人，问后续考学的打算。

　　“夫子，我预计要到东洋留学，我兄长也在那，家父已经安排好了。”

　　“夫子，我也是，家父一心想送我去东洋学医。”

　　“夫，夫子，我母亲病重，不打算继续念书了，舅父让我去厂里给他打下手。”

　　“夫子，我……”

　　众人七嘴八舌，等鱼香回过神，不知是谁起的头，这群热血的青年已谈论起当下的时局，前些日子沪上学子当街游行被抓的新闻闹得纷纷扬扬，至今还没个定论。

　　教室里一片哗然，夫子拍了拍讲台，才安静下来。

　　“鱼香，你呢？”夫子突然点到她的名，一双双眼睛看过来。

　　“我？”

　　鱼香愣住，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结婚。

　　毕竟她那个阴魂不散的未婚夫每月来信都会提到此事，如今他留洋归来，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太可能。

　　这么一想，不由有些气馁，又有些害怕。

　　“夫子，我暂时还未——”

　　她话未说完，被人从旁打断。

　　“夫子，我和香香说好了，我们要一起考去圣约翰的。”许文翰挠挠头，看向她，一脸傻笑。

　　同学们知道他俩青梅竹马，纷纷起哄。

　　回家路上，鱼香两手空空走在前面，许文翰背着两个书包跟在她后头。

　　“许文翰，我什么时候说与你一同去圣约翰？”

　　“香香，你不跟我一起去圣约翰你要去哪儿？我听我娘说了，宋家少爷回来是退婚的，到时候我去跟鱼太太提亲，我们成婚后，你要继续读书还是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上次我就想问你，你怎么知道他是回来退婚的？”

　　她一双眼直勾勾望着他，比他见过的春日林间的小鹿还要明媚又灵动。

　　许文翰被她看的两耳通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偷听到我娘跟我爹说的，说宋家少爷跟上海的一个白小姐好上了，宋太太这次让他回来就是要退婚哩。”

　　白小姐？真的假的？

　　鱼香眼睛一亮，“你没听错吧，他真的跟哪家的小姐好上了？”

　　“真的，我娘说是沈家太太打牌时说漏了嘴，不过香香你别担心，他一退婚我就去跟鱼太太提亲，没人会笑话你的。”

　　沈家太太可不就是宋书玉的舅母么，鱼香兴奋地跳起来，夺过自己的书包，一路风风火火地往家里跑。

　　“娘！娘！”

　　“在这呢，跑那么急做什么，跟个疯丫头似的。”

　　鱼香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抱着鱼太太的胳膊，道：“娘，我听说宋书玉在外面，跟上海滩的白小姐好上了，真的！是沈家太太说的，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人，娘，你别让我成亲好不好，我还小呢！”

　　“瞎说什么呢，”鱼太太眉头一蹙，点了点她的眉心，递了个眼神过去，“别听风就是雨的，玉哥儿在——”

　　鱼香急眼了，压根没注意她娘的挤眉弄眼，“哎呀娘，你怎么就不信我呀？宋书玉他就是个坏心的，你不知道他，他……”

　　明丽的嗓音在看到坐在堂厅里的男人时，陡然消失。

　　……他还杀过人的。

　　鱼香白着张俏脸，僵硬地往鱼太太身后躲，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宋书玉会在她的家里，还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娘。”她好怕呀。

　　……

　　昨晚电话被挂断后，宋书玉当下就让人唤了老宅的管事过去。

　　回国前，他虽有预料，以鱼重良夫妇对女儿的疼爱程度，他想在一年内成婚怕是有些难度，但日前时局动荡，加之国人额外推崇早婚，想来也不无可能，遂早早归家。

　　却未想到，刚回的第一通电话，以鱼重良这般最注重涵养的老学究，也会吐出近乎扫人脸面的话来。

　　他直觉不对，再问了管事后，才知道沈太太，自己的那位好舅母，在自己未归的这段时日里已将他的婚事搅了个天翻地覆，当然，其中不乏他母亲的推波助澜。

　　宋书玉当晚又驾车回府，宋太太心虚地不敢见他，她是最怕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加之他幼时因自己疏忽走丢过几年，宋太太面对他，总有几分心虚气短。

　　宋书玉站在房门前，一番问候，夹枪带棒，宋太太在房内听的眼泪都不知流了多少。

　　她哪里会晓得，她这么多年第一次插手大儿子的事，就捅到他心窝上，她也没办法晓得啊，宋太太几分幽怨几分无辜，怨娘家嫂嫂多管闲事，几个白家小姐，她都不认识，怎能说的她好似稀罕得不行，又怨儿子心思深沉，香姐儿还那么小呢，怎么能怪她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宋太太真是无辜死了，完全忘了自己像香姐儿这般年龄时，已和宋父成了婚。

　　宋书玉离开老宅后，宋太太连夜哭着北上，去了上海，次日一早，宋父便带着宋太太回了，进了平洲没半个时辰，便携礼到鱼家登门拜访，顺便还把婚事给定了。

　　了结此事，宋太太总算喜笑颜开，腰杆子挺直了，让管事去将宋书玉唤回家，她非得将昨日受的种种委屈训回来不可。

　　可巴巴等了大半日还没见着人。

　　宋太太坐不住了，“你可有告诉他，我还把他婚事给定了，就在年后呢。”

　　管事道：“太太，就照您的原话说的，少爷回了句知道了，就让我回来了。”

　　“这孩子不会没听清吧？”

　　宋父坐在一旁，听的好笑，“行了，他知道分寸，晚上会回来的。”
　　问管事，“正言找到没有？”

　　“没有，大少爷说让冯管事带人去找了，应是很快的。”

　　宋太太嘟囔了句：“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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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换工作了，996太煎熬，撑不住，先周更，后续慢慢恢复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