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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圣诞 ...

  •   第二天早上,徐知微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晕晕乎乎的,一睁眼,发现自己睡的地方竟然不是自己房间,而是酒店。她拉开被子看了眼,她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所以昨天是谁把她送到酒店来了。她揉着脑袋,掀了被子正要下床,门咔哒一声打开了,她几乎下意识地跳回了被窝,一脸惊恐地往外看。
      习风拎着刚买回来的解酒药和早餐,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徐知微坐在床上,探出个脑袋看着他。
      “醒了。”习风把东西搁在桌上,走过去,揉了把她的头发。
      徐知微又问了一遍昨晚她才问过的问题:“习风,你怎么来了?”
      习风好脾气地又答了一遍:“想你啦。”
      习风伸手把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徐知微本来以为习风接下来应该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想到习风这人不按套路出牌,把她拎出来后,直接放在了地上。
      徐知微歪了歪身子,穿上拖鞋站好了,抬头去看他,习风也不笑,脸色冷冰冰的,抱着胳膊开始教训她:“昨晚喝了多少酒知道吗?要是我没来,自己怎么办,不怕被人欺负啊。醉得都找不清东南西北了。”
      徐知微自觉理亏,根本不敢顶嘴。昨天从酒馆吃完饭出来之后她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也的确知道自己是喝多了,想想自己都有些后怕。
      她低着头,习风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他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也不想把人教训哭了,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伸手把小姑娘抱在了怀里:“好了,下次我不在的时候别喝那么多酒。”
      训人的是他,哄人的还是他。习风搂着她往浴室走,把人塞了进去:“先洗个澡。”
      徐知微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把早餐都从袋子里拿出来了,两个人坐在酒店沙发上吃完了早餐,习风又端了杯水,让她把解酒药吃了。
      圣诞节徐知微放假,本来两个人可以出去玩的,可因为徐知微前一天晚上喝多了,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的,习风把行程改成了待在酒店看电影。
      冬天开着暖暖的空调,窝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抱着恋人一起看电影是件再舒服不过的事了。可惜,徐知微刚被他训得委屈着呢,看电影的时候坐在了沙发另一头。别说抱着了,习风连个衣角都没摸着。
      习风叹了口气,走到电视剧柜前,把刚刚放着的碟取了出来,把盒子里的碟翻了一遍,回头看了眼窝在沙发角里的女朋友,换了个恐怖片。
      一开始片子都还挺正常的,徐知微抱着抱枕,看得挺认真。习风手抵在身侧,歪着身子向着徐知微那边,看着她,时不时瞄一眼电视上的画面。
      徐知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当电视大屏上忽然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猛地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怪异的脸时,徐知微非常非常非常大声地尖叫了一句,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进了习风的怀里。
      习风其实没看电影,一直看着徐知微,她跳过来的那一刻,他一把就把人搂住了,抬眼去看电视大屏,自己也差点被屏幕上的画面吓了一跳。他赶紧拎了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手拍着徐知微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关了,别怕。”
      徐知微在他怀里缩成小小一只,抖了抖。习风觉得良心都十分不安了,本来只是想她别离自己那么远,没想到真把人吓惨了。徐知微一向胆子小,恐怖片没看过,鬼屋没去过,他也实在没想到随手一选的片子能这么吓人。
      习风伸手拉着她的手,耐心地揉捏着她的指尖:“都是假的,别怕了,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酒店是呆不下去了,两个人还是穿上厚厚的羽绒服一起出了门。
      外面的雪已经小了很多了,偶尔飘下几片,习风一出门就把徐知微的帽子拽了上来,盖到了她的脑袋上。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太阳一晒化了一些,又被冷风一吹,冻成了冰,变得滑了起来。
      徐知微走了几米,脚滑了三四回,习风跟在她身侧,不动神色地拉过了她的手揣到了自己口袋里。
      两个人最后去了昨天徐知微聚餐的那家小酒馆,老板娘看见徐知微来,先热情地先给了她一个拥抱。她还是第一次见习风,一个跟徐知微一样的黄皮肤男孩。她的眼睛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露出一个笑:“boyfriend?”
      习风点了点头,老板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又抱了抱习风。
      老板娘安排他们坐下,徐知微点了餐,两个人坐在软软的沙发椅上,陷入了漫长的等待时刻。刚刚牵了一路,徐知微总算被哄好了。习风坐在她旁边,看她把自己的手掰开,学着他平时的样子,捏了捏他的指尖。
      “这有什么好玩的?”徐知微一边捏一边吐槽他。
      习风偷偷笑了笑,反手把她的手握住了,摊在自己腿上,捏了捏指尖:“要这样,捏这儿。”
      徐知微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没什么不同啊。”
      “笨蛋,因为你的手软软的好捏啊。”习风被她的认真态度折服了,笑得弯了腰,整个脑袋埋在了徐知微的手心里。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再继续讨论捏手话题,老板娘已经端了菜上来了,习风送开她的手之前还不完捏了把她的掌心:“先吃饭。”
      徐知微其实还真饿了,菜上来之后就乖乖地埋头吃饭了。习风一边自己吃饭,一边还不忘给徐知微夹菜。
      两个人把饭吃完,开始坐在位置上发呆。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落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把小瓷盘照得闪闪发光。
      天气那么好,待在屋里实在有些浪费,两个人最终决定出去走走。
      说是出去玩,其实徐知微还真不知道要去哪。两个人上了地铁,徐知微低头滑了下手机,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习风把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凑过脑袋去看:“去这儿吧。”
      习风把地图上的图标放大,徐知微仔细看了一眼,是个广场,她好像记得有同学说过那儿冬天的时候有很多鸽子,她之前还想来一趟,可是一直忙得没空出来玩。可是今天下雪,也不知道鸽子会不会来。
      广场上节日的气氛很浓重,路旁的小店门口都摆了一棵圣诞树,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孩子围在一起堆雪人。一个打扮成圣诞老人模样的人,拎着一个红红的大袋子,身后跟着一大群孩子,他一边走一边拉开袋子给孩子们分礼物。长椅上坐着一个正在拉手风琴的音乐人,晒着太阳,闭着眼睛拉琴。
      广场附近卖小吃的摊位更是不少,习风拉着徐知微买了一份爆米花,坐在广场角落的长椅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的一群孩子打雪仗。两个人正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飞来了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徐知微身旁,轻轻扑棱了下翅膀。徐知微正想给它点东西吃,它忽然张开翅膀飞到旁边去了。
      她拈了粒爆米花,推到椅子旁边,鸽子落了下来,试探地走了几步,见徐知微没有动作,飞快地啄起爆米花飞了起来。吃了一两回,它变得大胆起来,直接飞到两个人的手心上啄爆米花吃。
      小家伙的爪子轻轻落在徐知微的手心,有点痒痒的,又暖暖的。它的眼睛圆溜溜的,吃东西的时候会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着你。
      两个人正喂着,然后不知道又从哪儿又飞来了几只鸽子,鸽子越来越多,围在两个人身边,习风手里的盒子一下子就见了底。
      吃饱了之后,鸽子们纷纷落在空地上,低头梳理羽毛,跳来跳去地晒太阳。
      冬天太阳很早就落山了,阳光变得温和起来时,小家伙们纷纷拍着翅膀离开了。徐知微和习风也站了起来,找了个地方吃晚餐。
      晚餐吃到一半,徐知微的室友发了条消息给她,说是晚上不回去住了。徐知微看了好一会儿消息,确定上面的确说的是今晚不回去住。她正打算回消息,那边又发过来一条,为昨晚打扰到她而感到抱歉。
      习风听她手机响了几回,她光是看,也没回,脸上表情也怪怪的,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徐知微把手机递到他跟前:“我室友今晚不回来住,还说了句奇奇怪怪的话。”
      习风看到后面那一句的时候,眼角抽了抽,想到昨晚遇着的刚刚一幕。他给徐知微加了点饮料,不动神色地把话题引开了。
      因为习风上午作死放的恐怖电影,徐知微陷入了矛盾的选择,一边是在室友不在家的情况下一个人待在出租屋,一边是和习风一起回那个刚刚见了鬼的酒店。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跟习风一起回去了。原因很简单,最起码闹鬼的时候身边有个人。
      上午已经够作死了,导致晚上的时候两个人洗完澡都不知道能干些什么。时间还早,看电影的话,徐知微的阴影还在,连那个沙发都不想坐,可别的事好像还真没什么可以干的。两个人裹着酒店的浴袍,坐在床上,气氛忽然有点奇怪。
      习风开了手机,朝她招了招手。
      于是乎变成了两个人专心地抱着枕头,开始看习风手机里拍的视频。视频挺杂的,从带蛋黄出去遛弯捡球,到和孟甜谢远他们一起出去打球野餐,再到去C市和秦卿一起逛超市,要什么有什么。
      习风手机里的视频多到惊人,她离开的小半年,他好像在有意记录下她离开后的每一件事,让她有一种即使走了还是能回头去看的错觉。想到这,徐知微不禁有些动容,伸手握住了他架着手机的那只手。
      习风抬头望过去,酒店微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她原本墨一样的眼仁泛着淡淡的棕色,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两个人离得很近,他都能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跟他身上的该是一样的,却好像又多了几分别的味道,是淡淡的药香。她现在已经不随身带香囊了,都是放在卧室枕头旁,那味道应该是长时间浸染出来的。习风以前并不喜欢草药的味道,可是这味道在徐知微身上,他却觉得莫名地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或许蛊惑人心的从来都不是徐知微身上的味道,而是徐知微整个人。
      习风眸色暗了暗,他把手机按灭,手机里蛋黄的呜咽声戛然而止,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习风捏住徐知微的下巴,吻了上去。
      徐知微第一次感觉到男孩子的吻是这样滚烫的,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的脸上,唇上。习风一边吻她一边伸手把她的眼镜摘了下来,搁到了一边。徐知微闭着眼,感觉有几个吻落在了她的眼角,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发生过一般。
      习风今天晚上的吻实在太多了些,每一个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徐知微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被点燃了。然后他的吻开始落在她的脖子上,一直往下。有点急切,又带着点克制。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揽在了她的腰上,隔着厚厚的浴袍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
      习风绕到她的颈侧,轻轻地咬了下她的耳垂,低声喊了一句:“徐知微。”
      徐知微睁开眼睛,看见他撑着手臂,往下看着她,呼吸有点乱,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在问她。
      徐知微仰了仰头,借着他揽在自己腰上的力,抬头吻了他一下。
      习风脑子里那根叫做克制的弦当即绷断了,他欺身压了上来,伸手把自己的浴袍扯开了扔在一边,低下头来继续吻她。这下他的吻不再克制了,每一个都热烈极了。他伸手往她的腰上摸去,找到了她系好的浴袍带子,轻轻扯开了。那莹润的肩头和单薄的锁骨彻底暴露在他的眼前,习风吻得有些急切,尖利的虎牙磕在她的骨头上,引得人微微战栗。
      手也顺着松开的浴袍伸了进去,捏了捏她的腰侧,徐知微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搭在他身后的手收紧了一些。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了,只剩了床头那盏昏黄的小夜灯。徐知微看不太清,只知道习风身上烫得惊人,都快把她烤化了。他头发都湿了,他随便拢了拢,凌乱地散在脑袋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她也不清楚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后来迷迷糊糊地被他从床上抱了起来,到浴室洗了个澡。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徐知微揉了把眼睛,伸手去拿旁边柜子上的手机,还没拿到,身后的人就醒了。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侧蹭了蹭:“早上好。”
      徐知微缩了下脖子,应了一句,她嗓子不太舒服,声音都有些哑。
      习风从背后搂着她,整个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伸手把柜子上的手机捞了进来,在她面前按亮了。已经九点多了,徐知微下意识地就想从床上弹起来,习风又给人压了回去:“周末,不用去实验室。”
      徐知微舒了口气,才反应过来。又重新躺了回去,在被窝里缩成小小一团。习风把手机放到一边,手搭在她腰上收紧了一些,把人往自己怀里送了送。
      “再睡一会儿,昨晚累坏了。”他这话说的是徐知微,然后又问她,“要不要喝水?”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习风掀了一角被子,下了床,给她倒了杯水。徐知微坐在床上,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习风接过杯子,放到一边,又重新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
      再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徐知微没想到自己竟然还真的能睡着,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行,早上醒了就睡不了回笼觉了,可今天不仅睡了,还睡了挺久。这么一想,昨晚还真的是累惨了。
      “醒了,睡得好不好?”他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下。
      习风早就醒了,一直搂着她没动。小姑娘浅眠,他怕把她吵醒了。
      如果说早上醒来那回还是晕晕乎乎,现在这下她是彻底清醒了,习风这话问的,怎么听怎么别扭。也不是别扭,只是她自己脸皮薄,耳朵当即就红了。
      习风在她背后,她耳朵一红,他倒是看得很清楚,忍不住笑了下。
      习风回国的航班在晚上,吃完晚饭就先把徐知微送了回去,他行李箱里带了一大堆王妈做的零食小吃,本来平安夜那天就要放到她租的小屋的,结果晚上碰得不凑巧,就直接拎回酒店了,晚上送她回去的时候索性一起送了过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徐知微的室友还在外面玩,习风把东西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件件地往冰箱里码。徐知微坐在沙发上,抱着团毯子看他忙活。
      习风把东西收拾好,坐到她身侧,把她的手从毯子里捞出来,捏了捏指尖:“还难受吗?”
      徐知微咬了下唇,有点尴尬,摇了摇头。
      习风亲了下她的掌心:“待会早点休息,我得走了,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徐知微伸手抱了他一下,习风拍着她的背哄她:“好了,还有半年,好好的,我下次再来看你。”
      习风拉着个空行李箱出了门,他来了一趟,把她的冰箱填得满满的,把她的心也填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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