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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变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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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梓童知道了什么，却不与朕明说，阮大伴去查查看？”
回到太极殿，皇上却睡不着了，当初仔细查询过的事，眼下看皇后的样子，他有些没底了，“皇后这一年不同寻常。”
等上朝回来，一脸惶恐的龙御医已经等在太极殿外面，阮掌事也正好审问完当事人带着徒弟回来。
而闹鬼的事仿佛竟然是真的，阮掌事并没在坤宁宫发现问题，八个伺候的都被吓得脸色青白，不像是装的，阮掌事用刑也没问出什么来，反倒惹得皇后大怒，最后只能放人。
听了阮掌事的禀报，皇上心里沉沉的，“让龙御医进来。”
“皇后身体到底如何了？”不等龙御医说话，皇上已经急迫的问道。
“禀皇上，皇后有惊恐之证，从脉上看情志不畅也伤了心肺，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
“皇后心血耗尽…怕是寿命有限了…怕只在一二年之间。”
“怎么会，怎么会？”皇上失色。
想到皇后的几十年，龙御医低头暗叹：怎么不会…
“难怪贵妃频频请周扬看诊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皇上心里骇浪滔天，他起身疾步的在大殿上转了一圈，“该死的周扬，朕都被瞒住了。”
“皇上容禀，哀最是伤人，皇后当初那场大病本来是养好了的，活个二十几年是没问题的，现在皇后脉象大变，今日周扬也在，皇后哪里还离不开他的诊治。”
“皇上容禀。”阮掌事上前一步，“周扬在储秀宫一句没说过皇后的事，贵妃也只隐晦的暗示过。”
椒房殿内，阮掌事无能为力插不进去人，储秀宫却是一目了然。
想到周扬的医术，皇上的火气消了一些，“…怎么就这样了…”
想到除了皇儿，也没有谁能影响到皇后的心情，他阴沉着脸看着龙御医：“耀哥到底如何死的？你还不说实话。”
龙御医心里如大风刮过一般，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看着龙御医的表情，有些禁受不住内心冲击的皇上倒退几步，“果真有事？”他不过是想诈一下的。
阮掌事也有些意外，他目光闪烁的打量着龙御医，蹙起眉头。
“臣实在是没有证据。”龙御医脸色苦涩得很，“启奏皇上，臣还是在浮生香出现后，一下子想到前太子的病症，那四种毒里，应该碧血会如此，只是臣无法断定。”
当初太子发病，他是有些疑虑的，还与周扬私下说过几句。
“碧血…？”看了一眼阮掌事，想起前朝的一些案例，皇上的心跳得有些快。
“臣当初与周御医查了又查，太子最初不过是肺病症状，奇怪的是太子喝了药却一点不见效，这与普通肺病不一样，要说不是肺病又不可能，太子一直吐血，最后…”
皇上神情恍惚，“证据…好几十年前了…”
“自从臣做了御医，然后做了掌院，那些东西在女帝时期就一直蒙尘…”他一脸的汗，“御医院现在的人对毒都不感兴趣，只周扬这一年才研究一番，只是依然没证据，都是猜测。”
是啊，前朝萧家人死的死亡的亡，当初御医也一头雾水。
“皇后当初应该也没怀疑过，大家都忘记了萧家的事，应该是最近一年。”想起皇后的提问，阮掌事轻声道了一句，却与皇上心里所想不谋而合。
皇上脸上终于现出畏惧之色，“皇后是个磊落的，她必是有了证据。”
这日午前，梨花院中松璠绕着树在玩，松宝珠远远的看见顾重楼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身后的张山人正与其他二个人说话。
略一思索，松宝珠立刻迎上前，“山人早，见过马举人、木举人、顾举人，松俊多谢你们援手之恩。”
“应该的，松公子无需客气。”看着眉目如画不是凡人一般的松宝珠，木明兮二人立刻就明白了松学士为何疯了一般行事。
杜绝后患而已。
“这跟我们可没关系，都是朝堂大臣给力，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拿着一把扇子的木明兮目光炯炯的，“松小弟是查过我们吧，厉害厉害，竟然没认错人！”
顾重楼想翻白眼。
人生若只如初见！
木明兮早不是初见的皎皎如月的大家公子形象了。
顾重楼不客气的一把扯开他，“谁有功夫查你。”然后和气的面向松宝珠：“松公子，一回生二回熟，今日冒昧了，我们就是来松家族学看看的。”
“欢迎之至，张山人今日没与爹爹论道吗？”松宝珠有些奇怪的看着张山人，“我爹爹出去了？”
“没有，学士在画画，是山人突然心血来潮，出来一走恰巧就遇见三位进府。”
看了看眼前众人，张山人捋了捋胡子，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松璠与初夏轻叹一声：“昨日花落万枝空，今朝又见满树红，人间生灭一夜中。”
“昨日…今朝…”
顾重楼听得神情异样，木明兮也一愣却看向顾重楼，松宝珠顺着木明兮的目光看去，却心头一动。
不等别人发问，张山人却拱手转身离开。
“今日蓬荜生辉。”松宝珠打破了这瞬间的寂静，“请三位举人多多指教，马上我要给族中子弟上课了。”
见松宝珠并不退避竟直言请教，想着事情的马文宇忍不住了，“松少爷家学渊博，马某自然要请教了！”
木明兮摇头一笑，“雏凤清于老凤声，真真是令人惶恐啊！”
“虚伪。”顾重楼很是不耐烦，“他们就是不信，才被我拉过来的，我信你。”
看了他一眼，想到从前，松宝珠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安宁酸楚：“必不会辜负顾举人信任的，三位请。”
初夏有些紧张，心里更多的是兴奋，他是知道老爷对大少爷评价的，知道今日后大少爷一定令三人刮目相待。
松宝珠今日解读的是论语述而，“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这句话。
等所有人都坐好，松宝珠站在木架子上，无比淡定把这句话的意思粗略的说了说，然后她把历史上的名人故事加在其中，分析时代、人的文化背景，以及朝堂内外坚持的立场带给人的取舍之路，顺带着剖析一遍人性，最后让你选择，如果是你，你怎样去做人。
后面的木明兮与马文宇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松宝珠最后给学生留个问题：你当县令后是选择清高不与世俗同污，还是逢迎上官打成一片，好利于对民生的改善。
顾重楼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决定不去书院了，他要拜松公子当夫子。
课后出来站在院子里，马文宇与木明兮没说话，顾重楼得意洋洋的，“继父大人，你可是差太多了，本来我是不想考进士了，现在我打算考了！”
马文宇懒得理这个惫懒的继子，不过他能答应考进士倒是好事。
“这金陵才是卧虎藏龙之地。”顾重楼又盯上木明兮，“你小公鸡似的，日日骄傲什么，看看吧，今天就遇见茬了吧。”
自负的木明兮两眼望天，他也是被打击到了，却也不服，心里想着要比一比。
“松小弟见识非凡，不知你这个弟弟像你几分！”木明兮摸了一下松璠的脸，“有五岁了吧。”
“整五岁。”松璠挺胸仰头看着走过来的松宝珠答道，“以后我比哥哥要厉害的。”
“自然，阿璠第一厉害。”松宝珠微笑着赞同，“哥哥来了，就无需你陪着客人了，跟初夏玩去吧。”
松璠施礼后才拉着初夏走开。
“学士府千年世家，果真不同寻常。”马文宇赞了一句。
想到自己的儿子，心里一热觉得以后规矩要立起来。
顾重楼撇了他一眼：“继父总是抓不住重点，自然之道才是永恒的，别又想琢磨我那个弟弟，大道三千各行其事就好。”
听着顾重楼的诡论，木明兮很想撇嘴却又很是觉得不错，“顺者昌逆者亡才是自然之道。”
“一朝人事变，千载水空流，是我着相了，还不知道明朝能否进龙虎榜呢。”
马文宇无奈的一笑。
“听说松府藏书楼藏书很多？”对马文宇这个继父的野心，顾重楼自然是知道的，虽然不以为意，却也不反对：“我继父最喜欢的就是书，还有就是听说松学士很是提携后进，对考试很有经验，不知能否过来请教。”
木明兮不很在意，马文宇却紧张了。
“听说，李秀才，许秀才都碰壁了，我很惶恐啊！”
“别人不能进，有顾兄在，你们当然没问题。”松宝珠挑了挑眉：“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过来偶尔兼职一堂课。”
木明兮、马文宇对视一眼，然后都点头，“固所愿尔。”顾重楼却迟疑了一下，“书上我不行，如果有练武的，我过来教你们功夫吧！”
“太好了，顾举人，你文武兼修，松俊以后还要多多请教。”
等三人转去藏书楼，松宝珠想着木明兮的仙里仙气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引得一旁掐花的松璠侧目。
“胡家人都疯了，竟然惦记上了木明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