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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


  •   宁姜也瞧见了那个漩涡。
      她想让李敏卿赶紧调转船头偏离漩涡带来的阻力,但瞧见李敏卿那沉沉的脸色,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是必须要经过那吗?”
      李敏卿听到宁姜的疑问,慎重地点点头。

      不要看此刻那处突然生了漩涡,但在之前,这一条水路一直都是水流极其平缓,非常适宜渡河的。
      而要是贸然偏离至其余水路,虽也有安全渡过的可能,但根据李家前人多年摸索的经验,船只大多都会被暗礁或是突起的水浪冲击,致使船毁人亡。

      要知道如此汹涌的浊河之中,即使是非常擅水的人,也难以保证自己可以活下来。

      更何况——
      李敏卿心里焦躁极了,因为他之前给宁姜画下的渡河路线,就是这条!

      如果不弄清楚这漩涡怎么出现,将其好好处理,那么接下来沿着这条路线渡河的人,也会面临如此危机。
      他虽厌恶那些人,但也不想为祖父父亲做的最后一件好事,变成了别人嘴里故意的陷害。

      李敏卿紧紧攥着拳头,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拖起甲板上沉重的麻绳,将其中一头系在自己的腰间,绑了个单套结,另一头则用死结固定于船杆上。

      “你要下水?”
      宁姜看着李敏卿的动作,赶紧拦在他的前面。
      开什么玩笑,船上就这一个会驾船的,让他掉河里去,那剩下一船的人岂不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敏卿没领会到宁姜的意思,他慎重地将麻绳的中央递给对方,托付自己的信任道:“若是我下去一盏茶之久还没有冒头,你就将我拉上来。”
      常人一般可以在水下憋气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李敏卿遗传了先祖的天赋,可以撑上更久,但若是超过一盏茶,那基本上就是溺水了。

      宁姜:“……”
      她发现李敏卿还没转过弯,便直接干脆道:“你不能入水,这就你一个会驾船的,谁入水都比你更适合。”

      “此刻入水并非小事,即使在我们李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行的。要不是我把这条路线托付你告诉了他们,我也不会愿意冒险……”李敏卿解释。

      “你又怎知这里没有能够替代的人?”宁姜截住了李敏卿的话,眼睛瞧向另一边被杂物掩住的地方,“少疾叔叔,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听到宁姜这番话,叶少疾这才施施然地从杂物后面走了出来,船只依旧十分摇晃,他却好似如履平地一般,走得十分稳当,甚至还有功夫注意自己的仪态。

      李敏卿通过这一幕,也瞧出了叶少疾的特殊之处。船只已经离漩涡没有太远,需要尽快确定人选前去探路。
      他单刀直路地问道:“你能泅水?”

      叶少疾却没有回答李敏卿,好似无视了他一般,依旧不疾不徐地盯着宁姜道:“徐糯侄儿,你怎觉得我只能入水、不能使船呢?我看,这个小子想下水便让他下,到时候我也能交待众人行船离开。”

      宁姜懒得回答,直接上手拿了另外两根麻绳绑在叶少疾和自己的腰间。
      她的动作极快,移动的身影根本没有让叶少疾有反应的机会。

      “少疾叔叔莫要聒噪,你我早些下水,省的耽搁时间。”宁姜早就察觉到叶少疾在那边暗中观察已久,即使她不叫破他,估计他差不多也会出来了。
      如果他真的能驾船,又怎么会跟着众人一起找船夫,不早早翘着尾巴冒出来才怪。

      刚刚说完,宁姜也没给叶少疾多余准备的时间,拉着他的胳膊,两个人一齐跃入水中。

      叶少疾也被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好不容易在落下的半空甩开宁姜的桎梏,赶紧借助麻绳将自己荡到船壁,深吸了一口空气藏于胸腔之中,才慢慢落入水中。

      而与此同时,宁姜已经沉入浊河水下,只见一根麻绳在外,不见人影。

      浊河之所以被称为浊河,自然是因为它的水非常浑浊,能见度很低,向来有一碗水、半碗沙的说法。
      加上不远处漩涡的缘故,此刻的浊河更是凶狠得仿佛下面有一条兴风作浪的恶龙。

      若是常人入了水,恐怕连保证自己不被浪打走都是一个问题。
      但宁姜因为本就带着一个几十分之一的假山,庞大的重量让她很快就将自己稳定于河流之中。

      她探出神识,顺便观察了下叶少疾的状况,见到对方好似条游鱼般顺着水流,虽难以移动,但性命却是无忧的,便将注意完全转向了那个漩涡。

      漩涡下没有什么恶龙,只有一条大鱼不停地围着那处疯狂摆尾转圈。
      因为鱼的体积过于庞大,所以才会搅动水流形成一个足以威胁船只的漩涡。

      这鱼是怎么了?要是它一直这样疯狂下去,迟早会耗尽体力,到时候被水流冲至浅水域,也是有性命之忧。
      更何况这样的大鱼,不该停留在此处。

      事出反常,必有原因。
      宁姜能感觉到那条大鱼动作中的焦灼,她耐下性子,将自己几乎沉入河底,运转灵力暂时代替呼吸,一步一步地朝那边靠去。

      神识探测的范围越小,能观察到的东西便越细致。
      等到了足够近的距离,宁姜终于看清大鱼如此的原因。

      只见大鱼庞大的身躯之下,还有一条小了许多倍的鱼。
      那条小鱼被废弃的渔网缠住了尾巴,而渔网又和河底露了半截的大石头搅成了一团。

      那大鱼之所以如此疯狂地搅动水流,甚至不停地去撞击河底石头,恐怕就是为了帮助它的孩子脱困。

      只是那石头埋在土里极深,被天长日久的水流冲击之下都没有撼动半分,又怎会在如此的小场面下有所摇动呢?
      加上小鱼又在不停挣扎,渔网更是深深陷入了鱼尾的血肉之中。

      因为疼痛,小鱼哀哀地叫着,刺激得大鱼更加疯狂,这才致使水上的漩涡如此恐怖。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姜在假山重量的加持下,缓慢地接近小鱼。她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又放大了石英山的特质,让丧失理智的大鱼感知不出其他活物的靠近。

      终于,她走到了那块河底石头的旁边。
      因为两头鱼都陷入了疯狂摇摆中,宁姜无法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将渔网与小鱼细致地分离,所以她选择直接将石头粉碎。
      这样,小鱼没了桎梏,就能带着渔网一起游走。

      粉碎石头对于宁姜而言十分简单。

      因为当初在宁家的时候,她极喜欢炼器之术,所以不仅看了许多有关炼器的玉竹简,还曾在练气期时,尝试过加工提纯炼器的原材料。

      在原材料的提纯中,惯常的方式是将矿石直接扔入炼器炉中,利用火焰将其完全熔化再来凝练。

      但作为炼器入门选手的宁姜,去跟家族购买廉价矿石时,往往只能买到一整块大矿石。
      据说是因为家族太过富裕,而愿意看店的人手太少,所以懒得将开采的原矿石进行切割。

      反正一次买一块,可以用上很长一段时间嘛。
      但那时的宁姜修为还很低,根本无法一次性将整块矿石熔炼,但她又极好面子,自认为作为那一代的领军人物,不能去靠别人帮忙。

      所以宁姜冥思苦想,想到了借用阵法来将矿石粉碎。
      阵法门槛比炼器低,往往只要悟性极佳,能在阵法中的造诣颇高,甚至就可以用极低微的灵力就能布出威力强大的阵。

      宁姜在阵法上的悟性还行,她便创了一个专门用于粉碎矿石的阵法,仅仅只需要一点点灵力就可。

      她的灵感来源于粉粹机,阵法则是对风刃阵和固定阵的魔改。
      在限定空间高速旋转的风刃自然可以将其中的东西都切割粉碎。

      这个创意美妙极了,几乎将普通矿石碎成了粉末。
      将类似于粉末的矿石扔入炼器炉用火熔化,因为增大了反应的接触面积,消耗的灵力也比正常的少了许多。

      宁姜不仅借这个解决了自己炼器的难题,甚至还凭着这个创新得了家族一笔奖励。
      从那以后,粉碎阵也被列入了宁家炼器入门必看的玉竹简之一了。

      啧,真是运气。
      面对自己创的东西,宁姜连尝试都不需要,她直接毫不费力地以金、火灵液为材料,掺入一点石英粉,在河底大石头上将粉碎阵刻画完毕。

      伴随着阵法的完成,她再注入了一点灵力引动阵法。
      霎时,精准覆盖的粉碎阵将河底大石头碎成了几近粉末的状态。

      本还在挣扎的小鱼,瞬间拖着渔网,像离弦的箭般沿着河水直冲而下。
      同样察觉到动静的大鱼,也不知缘故地冲着自己的孩子游了过去。

      至于石头原本的地方,当时只剩了一个大坑,但很快就被上层的河水填满。

      而同时在船上观望情况的李敏卿,也敏锐地感知到水位似乎在一瞬降了一点以及刚才经过船边给船只带来一点震动的大鱼。
      等水位回升至原本的地方,他又发现,那处漩涡虽然没了,但河底的水流似乎也起了变化。

      宁姜碎了石头,也没急着浮上去。
      她同样发现了那个大坑导致水势有了变化。

      所谓蝴蝶效应,水流的一点改变都有可能引起渡河路线安全性的降低。
      宁姜想了想,觉得最好还是将坑填上。

      刚巧之前用袖里空间之术带上的石英假山能够起作用。
      因为刚才被粉碎的那块大石头,也非常巧合的仿佛一座倒立的山插在河底之中。

      真是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宁姜如此感叹,终于明白当时的直觉为什么告诉自己一定要带这座石英假山了。

      她估计了下假山的重量以及浊河之水的阻力,含了五滴灵液,又拿了两枚灵石在手,尽力汲取其中灵气,然后迅速从水中利用河底的反弹力冲出河面,紧接着运起轻身术飞至合适的高空,再迅速施展袖里空间将带着的石英假山倒扔下去。

      石英假山靠着重力下降,速度极快地砸入原本的石头遗留的坑洞之中。
      因为高速带来的惯性合适,假山陷入河底之后,露出高度正巧与之前的石头相差无几。

      整个过程动静很大,但因为宁姜腾空的速度很快,加上她落下的时候,特意用那假山砸入水中掀起的巨浪掩藏了行踪,所以船上暂时无人看见。

      只是在飞天的过程中,为了不被麻绳的长度束缚,宁姜就顺便扯断了它。
      而船上一直盯着两根麻绳动静的李敏卿,很快就察觉到宁姜那根麻绳的不对劲。

      他心里一沉,赶紧扯着波动不对的麻绳往回拉,但这一拉,他就发现了这重量手感都不对。
      太轻了!

      难道徐糯在下面遇险了,被什么割断了绳子?
      李敏卿不敢想象,手上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但等将绳子完全拉上来,见到那被什么扯断的痕迹,他顿时急了,也顾不得其他,攀上船沿要跳下去救人。

      “你在干什么?”
      刚落到甲板上的宁姜,顶着湿漉漉的一身衣服和头发拉住李敏卿的肩膀。

      李敏卿被惊了一下,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从船沿上跌落下来。
      宁姜可不会英雄抱美,直接用膝盖抵住了要摔倒的李敏卿的背部,让他自行稳住。

      没有结结实实倒在地上的李敏卿,虽感觉到背部被抵住的疼痛,但整个人还是很欣喜地望着宁姜,将她上下打量,发现没有什么地方受伤,才放下心来。

      “你瞧这还有问题吗?”宁姜问道。
      李敏卿摇摇头,“没什么很大问题了,刚才那漩涡是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

      “没事,只不过是一条鱼在犯傻罢了。”宁姜轻描淡写地将事情一笔带过。
      李敏卿沉默,知道对方没有提及过程中的丝毫危机,不过是不想让他有心理包袱而已。

      所以她在之前的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如此想到,最终沉默地看了一眼宁姜。

      这才发现为何之前没有人觉得她那双眼睛的动人之处。
      原来,宁姜她虽年纪小身高矮,但头总是微微仰起,而每当与人对话时,还会保持一个比较合适的距离。

      因为这个距离,面对比她高的人,她便不太需要抬眼与人对视。
      再加上身上那股疏离自若的气质,也就没有人会去过分在意她其他的地方。

      “船好像有点偏了,我去看看他们。”李敏卿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各方面的差距,留下一句话,似逃一般离开了。

      宁姜只觉得有些莫名,她看着另一根完全被遗忘的麻绳,唇角微微上翘,虽想再过一会才管,但自己也无法忍受一直穿着这身湿衣,所以还是将叶少疾从下面拉了上来。

      浑身狼狈的叶少疾靠着船壁,头发上还有细碎的泥沙,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复之前的优雅,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浑似落汤鸡的他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宁姜,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挺直背,迈着一看便是世家子的步伐走回了船舱。

      接下来的路途便是一帆风顺,再无任何风波。
      船只最终赶在太阳落入地平线之前靠岸了。

      对岸的大霖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人在特意封锁,也没有一言不合就射过来的箭枝。
      谢家车队和他们都顺利地下船登岸。

      众人踏上坚实的土地,感受着周围寂静的氛围,突然有种意外的宁静。
      虽然这岸边的草木也都有些萎靡,但众人视线之内的不远处,正有一片刚被淋了水的菜地。

      这里的旱灾并不严重,瘟疫应该也还没蔓延过来。
      看那片菜地,就知道这附近应该还有人住着,一股久违的安全感涌上众人的心头,即使是叶父也不禁松了松眉头。

      “叶兄,不知你等之后还要向南吗?”谢耀福笑呵呵地凑过来寒暄,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松懈。
      他们谢家的目的地是俞王的大聚府,也就是向南穿过整个大霖府,再渡过横江,叶父与叶叙年口中的潇湘。

      他虽然觉着叶父这一行人性子不错,是个可以同行的伙伴,但由于谢老太爷的吩咐以及家族的前途,最好在接下来的路途中,还是不要与他们一齐,以免看出什么破绽,走漏风声。

      “呵呵,咱们还没决定好,不如等商量后再跟谢兄你说?”叶父同样打着哈哈,他根据叶叙年获得的历史,知道此时的大霖府还维持着一定的秩序稳定,所以不一定还需要借助对方的人势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要知道之前叶叙年一顿豪撒,他们各自空间里面剩的食物也不算太多了,自然是能省则省;加上听出对方也不是很想继续同行,叶父更是心安地同样打算分道扬镳了。

      只不过,还是要确保大霖府完全安定,叶父才会跟对方明确“分手”。
      毕竟,历史是大时间段的概括,真落到实际来,说不定总会有那么些误差。

      这点误差对于历史也许是无伤大雅的尘埃,但对于他们这些处于洪流中的小民,很可能就是无法承受的山峰了。

      就在众人各自心怀异想的时候,周围“刷刷”地传出了列阵声。
      车队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全副武装的军队围了起来,顿时惊疑不定,面上更是神色各异。

      而利用神识早就发现被包围的宁姜默然无语,安静地牵着徐籼和徐娘子的手,老老实实等着后续发展。
      这么多人围着,还都带了弓箭,她就算再能飞,也带不走全家人啊。

      这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每个人都被面具蒙住了脸部,不管谢耀福或是其他人如何搭话,都没有言语。
      等人凑近时,宁姜闻到了这群士兵身上有股熟悉的药味。

      “雄黄、白术……”何大夫低声念出这股药味中的药材,眼睛盯向了跟前像是个小头目的右腰。

      “你是大夫?”瓮瓮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那人的眼睛锐利地盯着何大夫,将他单独“请”到一边,至于剩下的人,则一视同仁、不分老少全部绑了起来,就连穿了官服的谢老太爷也没能避免。

      再紧接着,他们这一百六十多人,就被统一送入了明显是大牢的地方。
      许是他们这群人看起来太过杂乱,老少妇孺皆有,一旦有家人分开,就有小孩和妇人拉拉扯扯、哭闹不停,所以最终大家虽然都被收了东西,但还是没有被区分男女,都关在了一起。

      徐籼蹲在小矮房的角落里,看着蚂蚁成群结队地搬运食物,不哭不闹乖巧得很,思绪却飞到了徐娘子和宁姜那边。

      一个牢房能装的人有限,但因为宁姜一直紧紧抓着两人的手,所以徐家三个人都没有分开。
      只是他们刚刚在牢房待了没多久,之前将何大夫单独“请”走的人又过来了。他扫了扫牢房里挤得乱糟糟的人,最终将看起来最乖巧的徐籼拎了出来。

      宁姜怎么能忍受徐籼离开她的保护区,当即就用巧劲帮徐籼避开了那小头目伸来的手。
      小头目讶然地瞧了宁姜一眼,随即又惜字如金道,“那大夫需要个药童,要我带他过去。”

      原来是何大夫特意说的。
      宁姜脑海里迅速琢磨了下,猜测此刻的何大夫因为医术正能派上什么用处,所以一时半刻应该没什么危险,说不定待遇还比他们好上许多。

      他在这个时候把徐籼要去,应该是还未取得对方信任,只能要个小孩。
      估计是怕牢房里境地太差,所以先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若是何大夫强烈要求,说不定对方也会同意让许慧儿过去,只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徐籼。
      宁姜沉默,侧过身让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徐籼露了出来。

      她且暂时忍耐一下。

      小头目头也不回地将徐籼带走,却没有直接送到何大夫那,而是将他带到了另一个小矮房关了起来。
      “你先在这待上三天。”瓮瓮的声音传出,许是看徐籼太过安静乖巧,小头目又添了句,“会有人送饭食过来,好好待着别哭。”

      徐籼乖巧地点头,知道现在没有任何依仗。
      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但还是更谨慎些好。

  • 作者有话要说:  牛顿在这篇文里偶尔起作用,偶尔消失,我真的尽力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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